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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嬌寵》第93章 席華發威(精彩)
  第93章 席華發威(精彩)
  翌日,席華去給袁氏請安的時候,便瞧見家裡頭來了新人。

  這新人不是旁人,乃是給父親新抬的姨娘,昨夜便開了臉,今兒算是過來見人的。

  席華看著眼前的女子,剛過了及笄的年紀,略施粉黛,長相瞧著倒是比冷姨娘還要嬌豔幾分,仿若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

  席華見袁氏眼神中閃過一抹冷意,不過面上卻始終保持著大太太的慈愛來。

  反觀一側冷姨娘與蔣姨娘,二人自始至終都低著頭,看不出神色來。

  不過依著她對這二人的了解,如今心塞的莫過於冷姨娘了吧。

  往日這院子裡頭,她的風頭可是蓋過了大太太袁氏的,可是現在……來了一個比她還嬌嫩的人兒,日後這後宅怕是更加地鬧騰了。

  席華知曉這個時代的男子妻妾成群,如今剛入了京中,依著父親如今的地位,不乏有人為了討好與他,送些個美人兒過來。

  只不過,席華總覺得父親心裡是有人的,否則,也不可能執著與同一種類型的。

  蔣姨娘與冷姨娘表面瞧著沒有相同之處,可是席華看得出來,這二人似乎有那麽一些相似的,而這個剛入府的新姨娘也是如此。

  “這是剛入府的耿姨娘。”袁氏看向席華等人,低聲道。

  耿姨娘連忙上前屈身道,“妾身見過大姑娘。”

  對於席華來說,能夠在這個時候,還能這般有規矩的姨娘,的確是讓人刮目相看的。

  而這個耿姨娘,瞧著年紀雖小,可是這眼力見兒卻不同。

  從她的身段與言行舉止來看,並非是那等從青樓內買來的,她身上並未有那等脂粉之氣,又瞧著那不露痕跡的做派來,必定是某個官員府上特意調。教出來的。

  席華也只是微微頷首,姨娘也不過是半個主子,生下的兒女們是不能喚她們為母親的,只能隨著外頭喚姨娘,而她們的母親也只有正室袁氏。

  席敏是因著當初席敬對冷姨娘的寵愛,在私下才會喚冷姨娘為娘親,在外頭,她也是不敢的。

  “耿姨娘。”

  耿姨娘便移步,逐一地都見了禮,並未有初入府上的拘束與不安。

  如此的舉動,讓冷姨娘越發地感到不安。

  袁氏也看得出這個耿姨娘不簡單,不過再看向冷姨娘那硬生生扯出來的笑容,她心裡頭便也有了算計。

  自是親熱地將耿姨娘喚到了自己的跟前坐下,說了一會子化,便讓她伺候自己用早飯。

  冷姨娘等出了袁氏的院子,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席敏抬眸看著冷姨娘有些失神的樣子,連忙上前扶著她,“娘,父親為何會突然抬個姨娘入府?”

  “你父親如今可不同往日了。”冷姨娘嗤笑了一聲,“在祖宅的時候便有了外室,如今到了京中,自然也少不得了。”

  “娘,那日後您?”席敏擔憂地看著她。

  “日後?”冷姨娘察覺出了席敬對她的冷淡來,她以為自己可以抓住他的心,如今想來,也不過是她異想天開罷了。

  這個男人,早已經不是她能夠控制得住的了。

  冷姨娘輕撫著自己的小腹,倘若當初,她能夠生下一個哥兒來,也許就不會處於這般尷尬的境地了。

  席華倒是對此事不以為然,畢竟該頭疼的並非是她。

  等回了院子之後,席華便收拾了一下,打算出府去京城內各處的鋪子。

  鄭媽媽身後跟著四個小廝,抬著兩個大箱子進來。

  待放入書房之後,便退了下去。

  巧鳳跟著席華從裡間穿過正堂,直接去了書房。

  席華坐在書案前,鄭媽媽便將箱子內的帳本逐一地拿了出來。

  “大姑娘,這乃是京城內各處鋪子送來的帳本。”鄭媽媽垂眸到。

  “嗯。”席華起先也不明白,為何父親會將鋪子的事兒交給她打理,畢竟她是個女兒家,雖然這個時代,女子也可以出去,但是管理外頭事兒的卻很少。

  不過後頭,席敬索性讓帳房先生每日都來稟報,而後漸漸的她也習慣了。

  席華暫時看不透席敬的打算,但是從最開始覺得席敬靠不住,如今反而覺得她能夠在這府上立足,也只能靠席敬了。

  這個話雖然說來有些懦弱,但是她自從謝家回來之後,便明白,她不再是原來的席華,而是夕照國席家的大小姐。

  她要為自己的未來謀劃,故而每一步都要走的謹小慎微。

  兩個時辰之後,席華將第一個箱子裡面的帳本系數對過,隻覺得渾身有些酸疼。

  鄭媽媽看著她,“大姑娘,先歇息會子吧,半個時辰之後,您不是還要出府一趟?”

  “先準備午飯吧。”席華看了一眼刻漏,低聲道。

  “是。”鄭媽媽垂眸應道,便去準備了。

  席敬之所以將帳本都交給席華,是因著之前察覺她看帳本有自己的一套,而且比起其他管事的速度都看,更甚至與這套方法,是旁人無法學會的。

  索性,他便將外頭鋪子的事兒都交給了席華。

  巧鳳與紫釵將帳本重新放回箱子裡頭,貼上封條之後,便又讓小廝抬了出去。

  席華起身,用過午飯之後,換了衣裳便出府了。

  這廂,謝詁因著席華去了謝家,差點被算計之事,正在感慨。

  抬眸看著有人一閃而過,他勾唇一笑,便說道,“你這又是飄去何處了?”

  “飄?”那人聲音透著幾分的清雅,宛若從山澗內留下的清泉,清冽甘甜。

  比起三皇子的聲音來,反倒猶如上好的美玉一般。

  仔細地聽著,倒是讓人誤以為是遠處飄來的泉水叮咚的響聲。

  只不過那人躲在屏風裡側,並未現身。

  “昨夜的好戲,你可是沒有瞧上啊。”謝詁慢悠悠地說道。

  “哦。”那人依舊是蹦出了一個字兒,“那又如何?”

  “如何?”謝詁至今都不曾見過他的真容,二人說話時,也都是隔著東西。

  但是也不知為何,謝詁就是覺得與他相聊甚歡,甚是投緣。

  “不過是那些閨閣小姐們無聊的算計罷了。”他說罷,便見他端起放在一旁的白玉茶杯,隨意地抿了一口,而後放下,便慵懶地斜靠在了一側的長榻上。

  謝詁低笑了一聲,“我說沈兄,你可知外頭如何說你的?”

  “嗯。”那人漫不經心地應道,“我隨心便是。”

  “灑脫。”謝詁最喜歡他如此不羈的性子,沉吟了一會,“不過,那女子你也是見過的。”

  “當然見過。”屏風裡側的便是謝詁經常掛在嘴邊的好友沈煜。

  此刻他半眯著眸子,並未戴鬥笠,墨發隨著錦繡綢緞滑落,像是鋪灑出了一段流光溢彩的錦繡華章一般,不過是這微微地舉動,便能夠魅惑眾生。

  謝詁從屏風的折影瞧著,也忍不住地嘖嘖了兩聲,“你這幅樣子,倘若被旁人瞧見了,怕是會惹來是非的。”

  “怕什麽?”沈煜慢悠悠地啟唇,透過折影,那雙唇透著瑰麗的魅色,一顰一笑,皆是在蠱惑人心。

  謝詁再次地扶額望天,“我說,那血珊瑚手釧究竟是你的還是三皇子的?”

  “嗯?”沈煜淡淡地挑眉,那狹長的眸子微眯,帶著誘人的魅態,在長榻上微微一側身,勾勒出那頎長的身形。

  他淺淺一笑,“是誰的很重要?”

  “當然。”謝詁歎了口氣,“我可是看上那女子了。”

  “看上?”沈煜卻沉默了好一會子,接著起身,“怕是有些難。”

  “的確。”謝詁知曉,席華的身份與他的身份,終究是無法跨越的鴻溝。

  “那你不也是一樣?”謝詁反問道。

  “我一向放蕩不羈怪了。”沈煜淡淡道,“倘若我真的看上了,這身份與我又有何乾系?”

  “哈哈!”謝詁之所以與沈煜能夠成為朋友,那是因著沈煜身上有著他渴望卻不能不管不顧的超脫一切的勇氣。

  謝詁暗自歎氣,這一生,他終究是無法逃脫謝家這個囚籠了。

  “倘若你沒有旁的事,我便走了。”沈煜將茶杯放下,便轉身離去。

  謝詁輕笑了一聲,扭頭看著不遠處牆壁上掛著的一幅畫,那畫上是一隻飛鳥翱翔於天際的灑脫與不羈。

  他抬手,將一旁的纏著銀絲的白玉壺提起,仰頭灌酒,大有一醉解千愁的架勢。

  席華坐在馬車內,聽著外頭車水馬龍,街道兩側商販的叫賣聲,因著馬車上有標致,所以一路上是暢通無阻的。

  等到了街頭的第一個鋪子,席華蒙著面紗,下了馬車。

  掌櫃的連忙迎上前來,“大姑娘。”

  “陳叔。”席華微微頷首,接著便入了鋪子裡頭。

  祖宅的鋪子如今都交給旁人去打理了,故而陳叔也便跟著席華來了京城。

  陳叔引著席華入了鋪子後堂,席華緩緩落座,陳叔親自奉茶,便與席華稟報起來。

  “大姑娘,昨夜您去了謝家,如今這京中可都知曉了。”陳叔看著她,顯然有些擔憂,“不過言語間卻都是對您的諷刺之意。”

  這是在席華意料之內的,故而席華也只是微微頷首,表現的甚是淡然。

  “嘴長在旁人的身上,我管不著,既然他們喜歡,便將次當成他們茶余飯後的談資吧,怎麽看我也是風光了一把。”席華調侃地說道。

  陳叔是知曉席華性子淡然的,未料到竟然淡然到了這個地步,倒是讓陳叔也有些吃驚了。

  席華淺笑了一聲,“陳叔,外頭還有何趣事兒。”

  “哦。”陳叔連忙自袖中拿出一封信,雙手遞給她。

  席華抬手接過,待看罷之後,抬眸看著他,“父親可是知道的?”

  “老爺昨兒個便知曉了。”陳叔看著她說道,“大姑娘可是覺得這裡頭有問題?”

  “我也不過是打理鋪子罷了,至於這朝堂之事,倒是不知的。”席華慢悠悠地說道,“不過眼下,父親既然與二皇子親近,我們也該順著父親那處才是。”

  “不過大姑娘,您與三皇子?”陳叔看著她說道。

  席華接著說道,“既然入京了,日後不論是三皇子,還是二皇子,想來這四大門閥的小姐們,我也是要去結識的。”

  “大姑娘說的是。”陳叔見席華如此說,連忙垂眸應道。

  席華也只是小坐了一會,便起身離開了。

  “大姑娘,貴叔也到了。”鄭媽媽看著她說道,“昨夜到的,如今已經去了鋪子上。”

  “嗯。”席華點頭應道,接著說道,“先去貴叔那處。”

  “是。”鄭媽媽便讓車夫轉道,去了貴叔那處。

  因著老太太在京中留下的鋪子也需要有人打理,故而席華便讓貴叔將那處的鋪子打點一番也來了京城。

  而席華在京城內也需要幫手,貴叔昨夜才到,便直接去了鋪子那處。

  席華到了之後,貴叔已經出外相迎了。

  “東家。”貴叔笑容滿面地看向席華。

  席華朝著貴叔淺笑開口,“貴叔。”

  “東家,請。”貴叔連忙躬身道。

  席華便緩步入了鋪子,等坐下之後,貴叔連忙說道,“東家,老奴這一路前來,倒是聽到了不少的風聲。”

  “說來聽聽。”席華端起茶盞,輕呷了一口,隨即放下,抬眸看向貴叔。

  貴叔垂眸道,“雖說大老爺如今支持的是二皇子,可是依著老奴來看,他卻是保持中立的。”

  “京中的事兒我知曉的甚少,比如如今的四大門閥,我也隻去了謝家,卻也明白了士族與庶族之間的區別,莫不說日後士族與庶族必定會發生戰爭,而這顯然是皇帝最想看到的,畢竟如今的四大門閥的權利可是在皇權至上的。”席華淡淡地說道。

  “正是。”貴叔接著說道,“老奴倒是覺得,大老爺自始至終都是當今陛下手中的一顆最有利的棋子。”

  “那麽從何時開始的?”席華在想,此事祖母可是知曉的?
  “此事,倒是不知。”貴叔是去查過的,可是最後卻是查無所獲。

  因著席敬隱藏的極好,怕是將一眾人等都蒙混過去了。

  “只不過,如今皇子相爭的厲害。”貴叔看著她說道。

  “嗯。”席華想了想,“二皇子自然是不成的。”

  “是。”貴叔也看得出來,倘若不是有家族勢力在背後撐著,二皇子怕是早就死了。

  席華接著說道,“眼下除了三皇子之外,還有哪位皇子?”

  “還有五皇子。”貴叔看著她,“五皇子並不在京城內。”

  “五皇子?”席華沉默了一會,“我聽說,五皇子的母妃乃是博陽桓氏。”

  “正是。”貴叔看著她,“博陽桓氏乃是後起之秀。”

  “看來當今陛下籌謀已久了。”席華雙眸眯起,她始終不明白,祖母在其中到底起的什麽作用,到最後,她選擇的又是誰?

  可是如今,席華更加地清楚,她的處境怕是不妙啊。

  尤其是席敬,也許再往前走,就會被四大門閥所忌憚,到最後變成四大門閥的靶子。

  席華越想,越是不寒而栗,她暗自扶額,那麽她呢?
  當初,席敬傳來書信,讓她暗中藏匿謝忱,而謝忱難道不知二皇子是扶不起的阿鬥?他為何要站在二皇子身邊呢?

  席華總覺得這裡頭還有她不知道隱秘,想及此,席華便覺得眼前像是籠罩著一層濃密的黑霧,讓她無法衝破。

  鄭媽媽瞧著她神色不好,連忙上前,“大姑娘,可是累了?”

  席華緩和了半晌,才抬眸看向貴叔,“四大門閥之間呢?”

  “沈家與謝家表面和諧,實則勢同水火,沈家想要保住四大門閥之首的位子,而謝家自是不肯的,至於冤家跟蕭家,也有著各自的謀算。”貴叔接著說道,“如今又因著大老爺橫空出現,庶族的勢力也在慢慢的擴大,日後怕是難說了。”

  “哎。”席華覺得自己是卷入了一場動亂的漩渦之中,各個門閥之間的鬥爭,還有士族與庶族,以及皇室與門閥之間的。

  她隻想過安穩的日子,怎得到頭來,卻是如此?

  鄭媽媽瞧著席華的臉色越發地不好,連忙上前扶著她。

  席華緩緩地起身,“我先回去了。”

  “大姑娘,老奴每日都會傳消息過去。”貴叔連忙說道。

  “老規矩吧。”席華淡淡道,心情越發地不好了。

  等重新坐在馬車上時,她隻覺得頭痛欲裂。

  且莫說三皇子有何心思,隻說謝忱與謝詁二人,便是心思難測之人。

  再加上她如今得罪了謝穎,怕是日後的日子難過啊。

  後頭也沒有心思去其他的鋪子,席華便回了府。

  “大姐。”席華正經過垂花門,要回自己的院子,便見遠處有人喚她。

  她轉眸看去,待瞧見是席敏時,便停下了腳步。

  “三妹。”席華淡淡道。

  “大姐這是去何處了?”席敏上前,二人施禮之後,她笑著問道。

  “出去了一趟。”席華模棱兩可地說道。

  “我正要尋大姐呢。”席敏輕笑了一聲,“大姐前去謝家,妹妹自是羨慕的,故而便想來問問大姐,那大家是如何如何的?”

  席華知曉席敏是特意來笑話她的,只不過席敏挑錯了日子,她現在本就心情不好,席敏偏偏撞在了槍口上。

  她雙眸一冷,盯著席敏,“三妹想知道?”

  “自然。”席敏是知曉席華一向冷傲的很,對上她那雙冰冷的眼神,也便覺得不奇怪了。

  “既然三妹想知曉,那我自然要滿足三妹的好奇心了。”席華淺笑了一聲,轉眸看向鄭媽媽,“席家也是有席家規矩的,只是祖母仁厚,有些規矩便也免了。”

  “大姐這話是何意?”席敏自幼便被嬌慣壞了,之前因著在祖宅,老太太不計較嫡庶之分,對待她們幾個也都是一樣的,加上冷姨娘受寵,故而席敏也便有了旁的心思。

  看著席華的時候,總是覺得自己應當與席華是一樣的。

  後頭入了京城,席敏聽說了京中許多的事兒,這心思便也野了。

  席華見席敏依舊不知規矩,她側著身子,不去看她,“我身為長姐,更是父親的嫡女,你不過是個庶女,在我跟前也這般沒有禮數。”

  “大姐,妹妹何時沒有禮數了?”席敏卻是不怕席華的,往日,席華性子冷淡,也不過是不理會她,亦或者是拂袖離去罷了,根本不會將她如何,畢竟,席華也是忌憚席敬的,而席敬又衝著冷姨娘,自然也不會怪責與她。

  席華嗤笑了一聲,轉眸看著鄭媽媽,“去將冷姨娘喚來。”

  “是。”鄭媽媽轉身看著巧鳳。

  巧鳳應道,接著便去了。

  席華低聲道,“三妹不是想要知曉士族的規矩嗎?我身為長姐,也應當教導妹妹一番,讓妹妹先知曉對待嫡長姐的規矩。”

  “大姐,妹妹不過是羨慕大姐可以去謝家,故而才來好奇一番,難道這也有錯?”席敏依舊不知自己錯在何處,只是仰頭直視著席華質問道。

  席華便不再多言,直等到冷姨娘前來,遠遠瞧著,暗叫不妙。

  她連忙上前,朝著席華恭敬地福身,“妾身見過大姑娘。”

  “冷姨娘,我瞧著三妹跟在你身邊,這大家小姐的規矩是沒有學到,全然的不知禮數。”席華垂眸冷視著冷姨娘,沉聲道。

  這廂,席華讓巧鳳去將冷姨娘喚來,那廂各院子裡頭的人便都知曉了。

  不一會,便瞧著不少人趕了過來。

  陶氏自然也來了,連一向不理事兒的蔣姨娘也過來瞧熱鬧了。

  二房陳氏那處的木姨娘,還有席楣也都趕來了。

  陶氏雖然因著謝家的事兒對席華不滿,可是心裡卻是恨極了冷姨娘,這個時候,自然是站在席華這邊的。

  “妹妹,這是怎麽了?”陶氏連忙上前,站在席華的跟前,擔憂地問道。

  “大嫂,此事你可是要管?”席華轉眸看向陶氏問道。

  陶氏淺笑道,“我都不知何事?”

  “那大嫂便在一處瞧著。”席華的語氣透著冰冷,今兒個怕是誰跟她說話,都討不到好。

  陶氏見席華如此態度,當下便不悅了,但是瞧著冷姨娘已經跪在了地上,這下子心裡也痛快了不少,便訕訕一笑,李媽媽扶著她坐在了一側。

  席楣看了一眼,想要開口,卻被一旁的江媽媽攔住了。

  席敏見冷姨娘朝著席華下跪,連忙上前道,“大姐,你這是何意?我娘……姨娘並未錯。”

  “三妹適才喚冷姨娘什麽?”席華直視著席敏問道。

  “姨娘。”席敏咬牙切齒地怒視著席華道。

  “這便是你對待長姐的態度?”席華目光如炬,沉聲道。

  “大姐,妹妹不知有何錯?”席敏委屈地含著淚,看向席華問道。

  席華低聲道,“你可知曉你現在跟誰說話?”

  “大姐。”席敏當然清楚,就是因為清楚,才會如此。

  冷姨娘知曉席華這是要拿席敏開刀,連忙朝著席華哀求道,“大姑娘,是妾身未照顧好三姑娘。”

  “冷姨娘,你照顧不周,母親那處自會處罰你,但是三妹對長姐毫無規矩,我身為長姐,自然要好好管教她。”席華冷聲道,“鄭媽媽,拿藤條來。”

  “是。”鄭媽媽應道,接著便去拿了。

  “你要做什麽?”席敏未料到席華會如此待她,睜大雙眸揚聲問道。

  “當真是越發地沒有規矩了。”席華嗤笑道,雙眸一眯,冷視著她,“你身為庶女,對嫡長姐冷聲質問,這也便罷了,竟然存了逾越的心思,今兒個,我便讓你知曉何為席家的規矩。”

  席華說罷,腰背挺直地站在席敏的跟前,直接無視了跪在地上的冷姨娘。

  陳媽媽匆忙去了袁氏的院子,將事情稟報了她。

  袁氏身形一頓,愣了一會,才開口,“未料到這丫頭竟然有這樣的膽子。”

  “太太,眼下您可是要去阻止?”陳媽媽輕聲問道。

  “我阻止?”袁氏接著說道,“冷姨娘因著老爺的寵愛,何曾將我這個太太放在眼裡?正巧這丫頭今兒個要解氣,那我這做母親的自然不能掃了她的面子,否則,日後還會有誰將我放在眼裡?”

  在這件事兒上,袁氏倒是清醒的很。

  陳媽媽看著她,“那冷姨娘?”

  “等她處置了三丫頭再說。”袁氏並未叫席敏為敏姐兒,而是三丫頭,可見她對席敏的不屑。

  “是。”陳媽媽應道,便退了下去,自然是要去看熱鬧的。

  袁氏其實也想去,不過眼下卻不是去的時候。

  二房那處,席楣去了,陳氏這個時候也在等著消息。

  “母親,媳婦也想去瞧瞧。”李氏雖然是陳氏挑中的,可是卻是個悶葫蘆,素日喜靜,極少出去,只是今兒個,到底是難得一見的熱鬧,李氏自然也想去看看。

  陳氏垂眸道,“你去吧。”

  “是。”李氏便起身去了。

  陳氏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便見江媽媽回來了。

  “太太,這大姑娘身上到底有幾分老太太骨子裡頭透著的陰狠之氣。”江媽媽是見過老太太發威的情形的,故而適才瞧見席華那身上透著的冷,驀地便想起了老太太。

  “哦?”陳氏一聽,歎了口氣,“老太太還真是偏心。”

  “太太,老奴再去。”江媽媽說罷,便也趕著去了。

  “哎。”陳氏也只是暗暗地歎了口氣,這一刻,她想起了自己剛入席家的時候,當時的自己也是清高的,可是在老太太的調。教下,漸漸地變成了現在的這幅樣子。

  這廂,鄭媽媽拿來了藤條,身後還跟著兩個力氣大的婆子。

  席華將目光掃在了席敏身後的兩個丫頭身上,她緩緩地坐下,“先將這兩個不懂事的丫頭綁了。”

  “是。”鄭媽媽眼神一掃,身後的婆子便過去了。

  兩個丫頭嚇得連忙跪在地上哆嗦著,“大姑娘饒命啊!”

  “饒命?”席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素日你們是如何照顧姑娘的?”

  席敏瞧著席華竟然要對她的丫頭動手,當即便像是豁出去了一般,“大姐,你素日看我不順眼便罷了,我認罰便是,我的丫頭又有何錯?”

  冷姨娘見席敏這番言語,當下便抬眸看著席敏,“三姑娘,妾身求您了。”

  席敏見冷姨娘竟然跪在地上求她,當即便愣住了,過了半晌,突然跪了下來,也跟著哭了起來。

  席華漠視著這一切,等那兩個丫頭被抬到長椅上,鄭媽媽手裡拿著藤條,立在中間。

  鄭媽媽突然想起了老太太當年的手段來,而後又看向席華,心裡頭莫名地激動起來。

  倘若老太太瞧見大姑娘如今的氣勢來,九泉之下也會倍感欣慰的。

  畢竟,素日的大姑娘太過於溫潤了,對這些挑釁,也只是置之不理,故而才會讓她們越發地放肆了。

  席華朝著鄭媽媽微微抬手,鄭媽媽便揚起藤條,她也許久未曾動過了,卻也不顯生疏,反而熟練地揚起,那藤條像是在半空中劃出一條優美的弧度,只聽“啪”一聲,那兩個被按在長椅上的丫頭同時叫出聲來。

  陶氏入門晚,所以不曾瞧見過老太太的手段的,這也是頭一次看見,當場便愣住了。

  李氏也剛到,便瞧見了眼前的一幕,當即便嚇得向後退了兩步。

  江媽媽是見識過的,故而素日對鄭媽媽那可是相當敬畏的,即便是老太太不在了,這府上也不會有人得罪鄭媽媽,除非那是真的不要命了。

  更何況,如今鄭媽媽可是跟著大姑娘呢,大姑娘又是老太太親自教導出來,她素日瞧著不諳世事,可是這手段……不出手便罷,一出手那便是往死裡整。

  只聽見空中傳來響亮的藤條聲,每響一聲,那兩個丫頭便同時慘叫一聲,聲音響破天際,直等到最後那兩個丫頭髮不出任何的聲音,便沒了氣息。

  鄭媽媽這才收起藤條,手法相當地利索。

  這下席敏是發不出半點哭聲,驚愕地看著席華,如同看見了魔鬼一般。

  席華只是冷冷地掃過,她不想見血,可是有人偏偏在她心情不好的時候找她的不痛快,她倘若再這樣縱容下去,指不定日後會做出什麽讓她喪命的事兒來。

  冷姨娘也是渾身一哆嗦,當即便跪爬著朝著席華那邊過去,接著抓住她的雙腿,“大姑娘,是妾身的錯,還請大姑娘饒過三姑娘這一回吧。”

  席華垂眸看向冷姨娘,低聲道,“冷姨娘何故求我?”

  冷姨娘仰頭淚流滿面地看著她,“求大姑娘!”

  席敏還從未見過冷姨娘這般卑躬屈膝,低三下四過,也不知哪裡來的衝動,連忙上前將冷姨娘拽了過來,“姨娘,莫要求她,她即便罰了我,也會落得個不善待親妹的惡名來。”

  席華見席敏到了這個關頭竟然還能說出這番話來,盯著她說道,“看來三妹還是不知曉自己的身份。”

  冷姨娘可是非常清楚的,不過是個庶女,在嫡女面前,何時能抬得起頭來,哪怕是被打死了,也不過如此。

  冷姨娘轉身看著席敏,“三姑娘,還不趕緊跪下。”

  “不。”席敏怒視著席華,“我為何要跪?她是的父親的女兒,我也是,我與她到底差什麽了?”

  “差什麽?”席華垂眸看著冷姨娘,“看來冷姨娘素日便是這樣照顧三妹的。”

  “是妾身的錯。”冷姨娘連忙朝著席華叩頭。

  “娘……”席敏見冷姨娘如此,竟然忘記了所有,衝著冷姨娘喊娘。

  這一聲娘,算是徹底將她自己埋進去了,而其他看戲的人,也只能暗自搖頭。

  隻覺得這三姑娘當真是膽大妄為了。

  冷姨娘雖然是她的生母,卻也不過是個姨娘罷了,竟然當著嫡長女的面喚姨娘是娘,那不是打大太太的臉嗎?
  冷姨娘這嚇住了,連忙伸手便要捂住席敏的嘴,可為時已晚了。

  “冷姨娘,我身為長姐,自是有管教妹妹的責任,冷姨娘倘若不服,大可去找母親,不過,三妹的母親可是只有一個,何時冷姨娘成了我母親了?”席華雙眸眯起,沉聲道。

  這下冷姨娘是無話可說了,只能垂眸不敢出聲。

  席敏也知曉自己說漏了嘴,當即便嚇得向後退著。

  鄭媽媽走了過來,“大姑娘,這兩個丫頭……”

  “可還留著氣?”席華冷聲道。

  “還有一口。”鄭媽媽知曉,席華就算再狠,可是心裡頭還是留著一是慈悲的。

  “發賣了。”席華冷視著席敏說道。

  “是。”鄭媽媽看向身後的兩個婆子。

  那兩個婆子便將那兩個丫頭直接拖了出去。

  席華看向席敏,“三妹,你若想隨我去謝家,那也應當先學好咱們府上的規矩才成。”

  席敏盯著她,“規矩?大姐,如今這京城何人不知曉大姐在謝家被侮辱的事兒?”

  “三妹當真是學的好規矩啊。”席華就等著席敏說這句話,不然,她還沒有理由去處置她。

  這下可好了,正中下懷,她冷冷地看著席敏,“我今兒個先教教你如何尊重長姐。”

  鄭媽媽已經親自上前,“三姑娘,請。”

  席敏看向鄭媽媽,“鄭媽媽,如今祖母不在了,您以為自己真的是攀上高枝了?”

  鄭媽媽聽席敏這般說,是越發地看不上席敏,一點大家小姐的氣度都沒有,也只是斂眸,“三姑娘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身份?”席敏轉眸看著席華,“我如今有何身份?”

  她冷冷地掃過一旁看熱鬧的眾人,暗暗地發誓,今日所受的屈辱,有朝一日她一定會一一地討回來。

  席華暗自搖頭,覺得席敏當真是上不了台面。

  席敏被兩個婆子直接按在了長凳上,綁了起來。

  冷姨娘見狀,連忙轉身跪趴著過去,護在了席敏的身上,“大姑娘,是妾身的錯,還是責罰妾身吧。”

  席華只是冷冷地看著,接著說道,“冷姨娘想要領罰?”

  “是。”冷姨娘垂眸應道。

  席華轉眸看著不遠處的陳媽媽,“既然陳媽媽在,此事想來母親也是知道的,不知冷姨娘是現在過去還是待會過去?”

  “大姑娘,您何必這般咄咄逼人呢?”冷姨娘終究也是忍不住了。

  “咄咄逼人?”席華低笑了一聲,“我何故咄咄逼人了?我可記得,上次我大病也是因著冷姨娘與三妹吧?”

  冷姨娘直愣愣地看著她,猶如看見了惡魔一般。

  席華看了一眼鄭媽媽,“還愣著做什麽?”

  “將冷姨娘抬過去。”鄭媽媽看向一側的婆子,沉聲道。

  “是。”婆子彎腰,便將冷姨娘拖了過去。

  席敏趴在長凳上怒視著她,“大姐,有朝一日,我會討回來的。”

  冷姨娘見席敏到了這個時候還如此嘴硬,當下便直接氣暈了過去。

  一旁的婆子卻掐了她的人中,冷姨娘再次醒來的時候,便看見鄭媽媽已經揚起了藤條。

  “啪!”一聲,席敏隻覺得後腰處傳來鑽心的疼,她被牢牢地綁在長凳上,動彈不得,素日她被嬌慣壞了,何曾受過這樣的苦跟侮辱,當下便疼的滿頭大汗,叫出聲來。

  緊接著又是一下,席敏當即便面色慘白,仿若從地獄爬出來一樣,她看著席華,大叫著,“大姐,妹妹錯了,求您別打了。”

  席華卻不為所動,只是任由著鄭媽媽揮下第三下。

  冷姨娘眼睜睜地看著,想要衝過去護著,卻被婆子緊緊地按著,無法動彈,最後只能眼淚婆娑地流著淚,“三姑娘!”

  席敏已經疼的死去活來的,覺得下一刻便要死了,她大聲嚷嚷著,“乾脆直接殺了我吧。”

  遠處的陶氏看著,忍不住地攥緊手中的絲帕,渾身也跟著顫栗著,雖然瞧著冷姨娘跪地求饒甚是解氣,可是她何曾瞧過這般的情形,倒是頭一次。

  畢竟素日她們懲罰奴才的時候,也都是暗地裡直接發賣的,可不曾這般,一時間看著席華的眼神也變了。

  席楣是閨閣小姐,自然也不曾見過,此刻渾身也跟著發抖,臉色也跟著發白,還不等鄭媽媽甩下第四下,已經嚇得當即暈了過去。

  “二姑娘。”一旁的江媽媽連忙扶著她,讓跟前的丫頭攙扶著回去了。

  “大姐,我求您了。”席敏終於忍不住,趴在長凳上苦苦地哀求著。

   嘿嘿,咱們華姐兒發怒了,吼吼……明天更精彩,啦啦啦……大家猜到男主素誰了咩?吼吼……有月票的妹紙表忘記投給瓦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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