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節操不值錢
“什麽?”彌么么語氣拖長半眯著眼睛問,此刻她已經嚴重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幻聽了。
這個老頭居然敢讓她跪下?還磕頭?!
“老家夥,不是我跟你吹牛,今兒個你這路是真走窄了,我彌某人雖然虎落平陽但絕不是個軟骨頭,你鬧得我半宿沒睡覺我忍到現在沒對你動手已經是出於人道主義了,你怎麽敢讓我給你下跪磕頭的?”彌么么兩手叉腰似是地痞,臉上心裡嘴裡話裡對眼前此人沒有半分耐心與尊重。
依著她這暴脾氣一而再的忍著沒揍他已經是天大的好事了。
在她看來,這個老頭該敲鑼打鼓放鞭炮慶賀自己沒挨揍。
“哎呀年輕人就是心浮氣躁,都不等人把話說完。”老頭笑呵呵的說著,彌么么握緊的拳頭已經舉起,他接著又說:“我乃天祖道人,方才讓你下跪磕頭是想收你為徒,再把這柄禦魂劍傳與你……”
啪嗒,彌么么舉起的拳頭被另一手握住,高高舉過頭頂,單膝跪下就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天魂師隸屬六界最熱門最頂尖的職業,彌么么身為天魂老祖,更是六界領導者一樣的存在,然而在很多年前六界有各自的界主,在這六位界主之上,便是天祖道人。
算起來,眼前這人是她彌么么的老祖宗。
人沒志氣不如豬,但如果能抱上天祖道人的大腿,就是做條癩皮狗彌么么也歡喜的很。
見彌么么一秒改了態度,天祖道人嘿嘿笑起:“我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也是這般狂妄自大目中無人的,不過你本性不壞,從今往後跟著為師好好修煉便是。”
“么么定不負師父所望!”彌么么熱血澎湃的說著,天祖道人將她拉起來,緊著把禦魂劍交給她道:“等到時機成熟,為師就帶你去封川之外的地方耍耍,今日之事可要保密,不能和旁人說起,否則為師就叫月老斷了你的好姻緣。”
連連點頭,彌么么猛地怔住,姻緣?這是什麽鬼東西?
“師父放心,我絕不跟旁人說起此事,但您能不能立馬讓月老斷了我的姻緣?我並不是很想要這東西。”彌么么一臉單純可愛乖巧的說。
聞言天祖道人背在身後的手掐了掐,撫著胡子笑道:“只怕是剪不斷理還亂喲!”
哈?
一道白煙之後天魂老祖消失的無影無蹤,彌么么盯著手中禦魂劍,心裡想得全是師父方才說的話。
作為一個一心只求事業二心只求吃喝玩樂的人,要姻緣做什麽?有用嗎?能提升修為嗎?能吃嗎?
“羅裡吧嗦,麻煩死了。”
大笤帚掃著院裡的雪,唰唰的聲音聽起來很是舒服。
蕭酒意站在窗口盯著外頭忙碌的家仆許久,臨走前摸了一把窗台上有些泛黃的盆栽回身往書桌那邊去,蘸染丹青顏色到提筆都是一氣呵成,卻在落筆之際犯了迷。
細軟的狼毫小筆被他提在空中半晌,盯著畫卷的這些時候,蕭酒意總覺得那張臉就拓在隻描出人臉輪廓的畫像上,每每想要落筆時卻又不知從何下手,好像不管從哪開始都是錯的。
門被輕扣一道,蕭弦在外頭說:“侯爺,是我。”
“進來。”
門被推開的瞬間,早便溜去筆尖上的紅色在風湧進來時如何都留不住了,啪嗒一下落在畫卷人臉上,正在額頭中央,蕭酒意的眼睛也跟著眨了一下。
“八月出發的那支隊伍一個時辰前回來了,我叫他們先去整頓歇息了,約莫著午膳時間之後就能傳召他們了,聽他們說今年下半年的收成很不好……”蕭弦一面關門一面愁眉苦臉的匯報,話落見蕭酒意提筆站在案前,面色有些凝重,湊上前去看了一眼又咧嘴笑起:“侯爺今日怎麽有興致畫起美人圖了?”
“你才進來就被毀了。”蕭酒意收起凝色放下手中筆,指尖摸上那抹眉心朱砂痣時,它已經幹了。
蕭弦滿不在乎的搓了搓手捂上耳朵:“我還聽說天司局的人請了祝家大小姐做本次小試煉的監察官,但祝大小姐同意之前還生了一樁趣事呢。”
“你若實在閑得無聊,就自發去給百姓鏟鏟門口的雪,不然去幫農家百姓多挖幾個地窖用來存放菜品,或是與府上管家商量一下臘八開倉派粥的事,你任選哪樣做都可以,午膳之前回來候著,等時間差不多去傳那些人來。”蕭酒意負手而立。
見蕭弦臉色鐵青笑得更沉,待他離開思慮半刻又提起筆,著重描繪畫上人的衣帶羅裙。
“阿嚏!”彌么么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拿來帕子狠狠的擤了一把,頓覺通透許多。
“怪我昨夜馬虎少放了炭,害的小姐著了風寒……”李嬤嬤吹了吹薑湯親手喂到彌么么嘴邊,彌么么今兒個心情大好,一口下去竟覺此湯堪比糖水似的甜,柔柔笑道:“與李媽媽無關,是我昨夜睡覺不安生踹開了被子,倒也沒多大事,要不了多久就好了。”
“還是仔細著些好,頭疼腦熱的怪難受呢。”
“昨日便聽聞妹妹感了風寒,怎的今日不見好反倒更重了?”
彌舞月的話音落了便是收傘聲,彌么么和李嬤嬤對視一眼,才一齊看去門口,彌舞月這便推門進來了。
“我給你帶了滋補的燉湯,還有你最愛吃的雪花餅,你可有按時吃藥?”彌舞月手裡拎著個食盒,將它放在桌上這才脫下鬥篷,找了一處地放擱好這才端立在那兒,兩手自然的交疊在腹前,笑吟吟的望著彌么么。
外頭吹著風,彌么么是知道的,能吹來個不善之輩的是哪股子歪風,她也知道。
“給五小姐問安。”李嬤嬤放下湯碗行禮,見彌舞月點頭她又打算坐下,誰知彌么么拍拍她的手就道:“我和五姐姐說些女兒家的悄悄話,李媽媽先下去歇著罷。”
遲疑著,李嬤嬤終是走了。
彌么么吸了吸鼻子拉過外衣披著下床,直徑走來笑道:“今日你倒規矩許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