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舌戰柳家
  “多謝大人誇獎，哈哈！”小月兒對著欽差張勝假模假樣的行禮，然後，衝著費文通呲牙一笑：“費大人只是沒弄清自己的身份，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王爺呢！”

  “小娃娃，休的信口胡說！小小年齡就呈口舌之能、牙尖嘴利、巧言令色，實在是不厚道。”費文通自然不是什麽省油的燈，馬上就給小月兒扣一帽子，接著打一棍子：“柳老太君，不知這小輩是你柳家什麽人，出言不遜，如此放肆，實在是有欠教導。”

  “大人勿怪，這小畜生一向如此，目無尊長，老身無能，肖氏所生的兒女，上不得大雅之堂啊！”說完了，一副捶胸頓足的樣子。

  “老婦人，你把事情扯遠了，現在說的是我娘的事兒，你柳家憑什麽要把我阿娘貶為妾氏？是因為我阿娘擋了你們的升官發財、攀附權貴的路了？你們就厚道了？也不知道這位大人怎麽升的官，什麽叫厚道，他都不知道，還跑出來大呼小叫的，丟人！你老給個明示吧，到底為何？”小月兒搶在小肖氏前發問。

  “就憑那孽障生出你這麽個玩應，她就不配做我柳家的媳婦！”柳老太太恨恨地說。

  “您這麽說，就不對了，我阿娘生我九年了，你怎麽才想起來，而且是你柳家發達的這一天才想起來，是不是時間實在不對啊，就這麽點事兒，你需要想九年？還是娘倆個一起想？合起來想了十八年？是因為你們愚蠢嗎？”小月兒一副天真的樣子，問道。

  “噗呲”，欽差大人張生忍不住笑了，心說：這孩子太好玩了。

  “小畜生，我今日讓你死個明白：你娘就因為生了你這麽個畜生，所以她不配做我家柳家媳婦，除此之外，她不孝父母，犯了七出之條，貶她為妾是便宜她了，念她給我柳家生兒育女的份上，給她留條生路，她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柳老太太咬著牙，得意洋洋的說。

  “老夫人，嚇唬人的話，手段要高一點奧，你這麽低劣的理由會讓人笑話的，好歹如今你也是侯夫人奧，別搞得那麽低端，讓人笑話。”小月兒奶聲奶氣的說，實在看不出來她是在打嘴仗。

  “呵呵呵”張勝又笑了，“柳家還真有意思。”張勝自言自語的說。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柳老大、柳老二、柳老三一聽這話，有點毛，互相看了一眼，柳老二蠢蠢欲動。

  “母親，”這會兒不叫娘了，叫母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兒子怎麽不明白？”憨厚的柳老二終於忍不住，老二媳婦賈氏猛使眼色也沒用，柳老二仍然順利的撞在了他老娘的槍口上。

  “不用你明白！不是你屋裡的事兒，你跑來參合什麽？蠢貨，滾！”柳老太太十分害怕她二兒子這個憨貨出來瞎參合。

  “那你們真要休三弟妹啊？”柳老二皺著眉頭又問。

  賈氏從旁邊過來，一伸手拽走柳老二，恨不得咬他一口，“你管那閑事作甚？不知道的以為這個家你說的算呢。”說完，一溜煙兒把柳老二拽走了。

  “肖氏，這件事就這麽定了，你趕緊把婚書拿來，至於去衙門備案的事兒，就不用你了，從此你只是我三兒子的妾室，你可明白了？”柳老太太立著三角眼，很有氣勢的問。

  “柳老夫人，你好大一張臉！”小肖氏憤怒了。

  “那麽大一張臉，還不要了，扔哪兒好呢？”小月兒湊趣兒似的跟一句。

  張勝的嘴角抽了抽。

  “柳老太天，今日你柳家既不要臉了，我肖氏也不給你留著了，你也不配！

  你說我肖氏不孝父母，犯了七出之條，那我問你：你穿的萬字紋大襖，衣料誰出的？是誰給你縫的？你家吃的米面是誰給的？從哪裡來的？你住的青磚大瓦房，是誰給你蓋的？你頭上那個的簪子是誰孝敬你的？
  你吃我的、穿我的、戴我的、住我的，哪一樣不是我孝敬你的？如此都做不孝，我想問問你：什麽樣的才算孝？你柳家窮什麽樣你不知道嗎？心裡沒數嗎？吃康的日子過了多少年了？拿誰當傻瓜呢？我還要怎麽才算孝？老太太給個明示來，我們山野村婦沒有見識，請教了。”小肖氏也是豁出去了，之前小月兒就跟她阿娘說過：拚的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狹路相逢，勇者勝。所以，小肖氏一張嘴像放鞭炮似的扒下了柳家的臉面。

  老賀也不知道啥時候跑來了，就站在院子外邊，他也跟著起哄，接著外邊“嗡”議論開了。

  “大人，張大人，你也看見了，這就是她不孝父母的見證，大家都看見了，這潑婦不順父母，貶她為妾是抬舉她了，沒讓她做個燒火的丫頭，都是我柳家人仁義。”

  柳老太太這幾句話，可真是讓小月兒開眼了：不要臉至極！

  柳老太太說完了這一通話，連欽差大人張勝都唏噓了，張勝也覺得自己玄幻了：人，還可以這樣不要臉嗎？
  “柳老太太，我肖氏是你柳家三媒六聘抬進柳家的正房妻子，不是你家買的燒火的丫頭，你弄錯了，你也是曾經的大夏侯夫人，別跟我說你不懂律法，你無權貶我！我不認，我肖家也不認，三書在我手，我倒要看看，我肖氏決不做妾，你柳家能奈我何？”這是徹底撕破臉了，小月兒對小肖氏的豁出去了，也滿是佩服的，古代女子，能做到這一步，實在是決心不小。

  “那就休了她，老三，快，這樣的鄉野潑婦，留不得，回去豈不是讓整個上京人笑話我柳家。”

  “您又錯了，休我？”小肖氏乾脆破罐子破摔了，“你也不打聽打聽，什麽叫七出三不去？打量我們鄉下人，就欺負我們啥也不懂？”

  柳老太太，柳老三，突然覺得天是黑的：這蠢婦怎麽什麽都知道？七出三不去：三不去最後一條，前貧賤後富貴者不去。這一條正好適合肖氏。

  小月兒站她阿娘身後，直給她阿娘點讚：這戰鬥力，簡直爆表！
  小肖氏：你大爺的，你當老娘這幾個月跟著花嬤嬤白學啊？

  張勝：這特麽也不用幫啊，給個訟師都不換。

  場面一時冷場，柳老太太隻喘粗氣，柳老三目瞪口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