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上藥(2)
  因為是個女兒，而且葉清怡的身體根本就承受不了再孕育一個孩子，所以婆家很是不滿，但是蘇冠洪始終擋在葉清怡身前，替她擋下所有的惡意和不滿，於是兩人便只有了她一個女兒。

  那次葉清怡送她出來的時候對她說，

  “聽說左凝跟女兒又離開了，卓聽楓也不在家，你沒事的時候少來這裡一次，去卓家陪陪卓老爺子吧，他一個人肯定也孤單。”

  她覺得葉清怡說的也有道理，她不願意去卓家面對的人都不在，去陪陪卓老爺子也是好的，她對卓震林還是很感激的。

  周末上午她給卓老爺子打電話，說自己中午想過去陪他吃飯，老爺子很是驚喜。她提前去了一會兒想陪老爺子說說話，可是等她趕到卓家，進了客廳卻見老爺子面色痛苦地躺在沙發旁邊的地上，她驚得趕緊跑了過去，
  “卓伯伯，您怎麽了？”

  家裡的傭人這個點都在廚房忙活，客廳裡沒有一個人，老爺子又痛苦地發不出任何聲音得不到任何救助，臉色已經憋的通紅，她趕緊撥了急救電話，然後跟著一起去了醫院。

  醫生給出的診斷是突發性心肌梗塞，索性發現及時送到醫院也及時搶救過來了，因為上了年紀，所以暫時需要在醫院住院觀察一段時間。

  她又跑上跑下地去辦住院手續，待一切都安頓下來，她先是給卓聽雨打了個電話，因為沒有左凝的號碼她只能打卓聽雨的通知。

  英國那邊現在是凌晨時分，卓聽雨接了電話迷迷糊糊拿著去找了左凝，左凝聽了她的話，驚得手機噗通一下就掉在了地上，半天她才聽到左凝重新撿起手機來，聲音因為緊張而顫抖地不行，

  “他、他現在怎麽樣了？”

  “搶救過來了，但還需要住院觀察！”

  她如實相告，左凝的聲音開始流淚，
  “我馬上趕最早的航班回去！”

  左凝說完連手機都沒掛就丟到一旁，似乎是收拾行李去了，卓聽雨在一旁著急地問來問去，

  “媽，媽，我爸怎麽了？”

  她聽著那邊亂成一團，估計她倆現在沒人有心情通知卓聽楓了吧，隻好又打電話給了卓聽楓。

  電話等待接通的過程中，她不由得想，他現在是不是正摟著那個凌雪沉醉在好夢中呢。

  電話過了一會兒才接通，沒有她想象中的好夢，反而是凌雪歡快的聲音，
  “聽楓聽楓，流星雨開始了，快來許個願吧，哎呀，這個時候接什麽電話呢，先掛了來許願嘛！”

  柔柔的女聲撒著嬌，甜膩動人，然後她就聽到電話被直接掛斷的聲音。

  她想起前幾天新聞上說，最近有一場流星雨，在美國地區可以看到。真是好雅興呢，這都大半夜了，還在陪著心愛的女人看流星雨。

  沒一會兒他的電話重新打了過來，

  “什麽事？”

  有些冷的聲音傳過來。

  自從那次在英國她走了之後兩人從未聯系過，他的語氣不像以前那樣總是調侃她或者不懷好意，或許是那天晚上她的話對他起作用的吧，他的語氣聽起來帶著陌生和疏離。

  “你爸突發心肌梗塞住院了。”

  她簡短地將事情的經過跟他說了一遍，他立馬果斷做出決定，
  “我馬上回去！”

  想了想又很是鄭重地對她說，

  “謝謝！”

  她沒說什麽便掛了電話。

  卓聽楓結束了跟蘇世媛的通話便走過去拖著正開心欣賞著流星雨的凌雪疾步離開，

  “雪兒，我爸住院了，我得趕緊回國，咱們抓緊時間下山！”

  “不是還有媽嗎？”

  凌雪的語氣有些蠻不在乎。

  他並沒有告訴凌雪左凝跟卓聽雨在國的事情，凌雪這樣說也不怪她，但他就是覺得很生氣，什麽都沒說，只是用力甩開凌雪的手轉身離開。

  他雖然平日裡總是跟老爺子沒大沒小的，但他對老爺子還是打心底裡尊敬愛護的。他也知道凌雪因為老爺子一直反對他們而對老爺子有些成見，但老爺子畢竟是長輩，她非但沒有詢問病情，反而撇的一乾二淨。

  他對女人向來是寵愛包容的，對凌雪更是幾乎從未發過火。這一次，總覺得有些難以忍受。

  凌雪跟了上來，挽著他的胳膊怯怯道歉，
  “對不起聽楓，剛剛我說話不好……”

  他面無表情地開著車往市區趕，一路上都沒跟凌雪說話。

  回去收拾了東西便直接走人，也沒有理已經被他噴薄的怒意嚇到開始啜泣的凌雪。

  他走了之後，凌雪哭了一夜。

  在一起兩年，他看似在她身邊，但她始終覺得他遙不可及。

  她努力地想要到達他的高度，卻發現他們反而越來越遠。

  卓聽楓趕回國到達醫院的時候是北京時間凌晨四點多，因為著急他動用了私人飛機所以比左凝她們快，到了老爺子的病房他意外地看到蘇世媛竟然在病房裡守著。

  看得出來她很是困，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不停地打著瞌睡，但還是撐著不時地看一眼老爺子頭頂的點滴。

  就那樣站在病房外，靜靜看著她困困倦倦照料著老爺子的樣子，覺得……她像是他的家人。

  或許是某個點滴打完了，她起身過去按響了床頭的呼叫燈。不一會兒護士便趕了過來，他也跟著一起走了進去，看到他她有些意外，

  “這麽快就回來了？”

  他想起她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他反而在跟凌雪看流星雨，悶悶應了一聲，
  “嗯。”

  然後又說，

  “我來照看，你去休息。”

  “你要不要先回去倒時差？”

  她看他也風塵仆仆的，而且時差真是個要人命的東西。

  “不用。”

  他堅持，她便沒再說什麽，拿著自己的衣物和包包準備走人，剛轉身又被他拉了回來，
  “這麽晚你一個女孩子外出不覺得危險嗎？我現在可沒力氣再救你一次！”

  不知道是她太累了還是怎麽了，總覺得他此刻嘴角勾起的那抹笑，像是莫名的寵。

  她想起英國他幫她解圍的那晚，心頭驀地一跳。

  卓聽楓不知她莫名的出神是因為這個，隻以為她是累壞了，走過去打開了旁邊休息室的門，

  “到裡面的休息室睡！”

  她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便又拿著東西走進休息室，打算關門的時候他看著她認真地說，
  “謝謝。”

  “報答老爺子的恩情而已。”

  她衝他莞爾一笑，然後瀟灑關上了門。

  他想起自己曾經也這般瀟灑地對她說過“替父還債”而已。

  左凝跟卓聽雨到達醫院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蘇世媛剛從休息室出來，卓老爺子已經蘇醒過來，看了一眼風塵仆仆趕回來的老婆兒子女兒，冷哼了一聲，
  “喲，你們倒是回來的挺快的啊，我還以為要我兒媳婦給我送終了呢！”

  “你說什麽晦氣的話呢！”

  左凝上前輕聲罵了他一句，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

  老爺子又歎了口氣，

  “哎，現在想想我昨天如果死了的話真是太遺憾了，我都沒有抱到孫子呢！”

  老爺子此話一出站在一旁的蘇世媛頓時覺得很是尷尬，卓聽楓也不自然地輕咳了一聲。

  “你咳什麽！說的就是你！”

  老爺子吹胡子瞪眼地罵了他一句，然後又氣呼呼地說，

  “瞧瞧我這幾個家人，關鍵時候一個都指望不上，全是人家世媛，跑前跑後忙活著，昨晚還在這裡守了我一晚！要不是世媛，你們今天看到的就是我的屍體！”

  老爺子的話諷刺的左凝和一雙兒女都無話可說，卓聽楓皺眉看向左凝，

  “媽，我看你還是別去英國了，留下來陪著我爸吧！”

  他不得不承認，老爺子這一番話諷刺的啊，保證讓左凝成功留下。

  老爺子不依不饒，
  “你以為就你媽留下就行了嗎？從今天開始你也給我留在溫城，讓世媛搬到你那套公寓去，你們倆個給我好好過日子，爭取明年讓我抱個孫子！”

  蘇世媛完全傻眼，這是什麽跟什麽啊，卓聽楓的反應也好不到哪裡去，氣呼呼瞪著老爺子。

  卓聽雨跟著起哄，

  “就是，卓聽楓，你看你把老爸氣得，我警告你，老爸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什麽叫我把他氣的？”

  卓聽楓惱，卓聽雨撅著小嘴控訴他，
  “就是你！不跟嫂子好好過日子，不趕緊跟嫂子生孩子讓老爸抱孫子，結了婚還搞婚外情……”

  卓聽楓蘇世媛本來昨晚沒睡好就有些頭疼，現在被老爺子和卓聽雨這麽一鬧，她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太陽穴處突突疼的要炸掉。

  她不想他跟他好好過日子，她更不想跟他生孩子，她更不介意他婚外情，拜托小姑子不要再添亂了好不好？

  覺得自己再在這裡呆下去會瘋掉，便裝作什麽都沒聽到的樣子拿著東西笑著告辭，

  “那個……既然伯母也回來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