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寧缺啊,朝小樹啊
(春風亭一戰不寫感覺有點唐突,這一章只是簡略的寫一寫,順帶幫大家回憶一下,可以掠過一些看後面。)
世間的殺戮除了戰場之間的交鋒,一般都是在夜晚進行,又或者在一個下著雨的夜晚進行,因為夜晚沒有人,有雨可以衝刷那些刺鼻的血腥味,還有,雨天在城內巡邏的羽林軍會選擇躲在某個屋簷下看著雨水打盹兒。
當然,如果再由某個大人物給那些羽林軍下了指令,這場殺戮就更加的不會驚動任何人。
少年為青年撐著傘,被三百多長安城吼叫著黑道幫眾包圍,隨後,青年出劍,少年斬刀。
地上的積水被血染紅,又迅速被大雨將染紅的水稀釋流在了街道的排水渠中,流入了長安城的地下排水通道中。
吼叫聲沒有了,只剩下呻吟的慘嚎與驚恐的粗重喘息,三百人僅僅死了五十多個,剩余的人就像是遇見了傳說中的冥王一般逃回了各家,甚至他們在此時下了一個說起來高雅的決定,今後定金盆洗手不再混跡江湖。
青年充滿著冷峻地看著他們離開,揮劍將劍上混雜著的血水與雨水揮灑乾淨,收劍入鞘,抱著長劍看了一眼身後的少年,踏進了春風亭的別院。
那裡才有著真正的敵人,那裡才是今晚最危險的地方。
“這是我家,不過此時裡面有兩位洞玄境界的修行者,有一隊持著弓弩的唐國精銳部隊。”
洞玄境界的修行者已經是天下少有,加上一隊精銳的唐國軍隊,青年話中意思很明了,裡面才有真正的危險,如果你不想面對危險,現在走還來得及。
帶著黑色口罩的少年將撿起的油紙傘扔掉,說道:“那將他們趕走,你請我喝口熱茶。”
青年推門而入,少年持刀而入。
又一場的殺戮進行,青年與那兩位修行者開始交手,完全將自己的身體交給了身後少年,唐軍抓住機會,瞄著青年扣動了臂上強弩的扳機。
利箭若流星般而出!
少年答應過青年,不會讓除了雨水之外的任何東西落在其身上,事後他可以得到五百兩銀子,那麽一定會做到這件事情。
在春風亭別院的殺戮進行時,一輛馬車緩緩地停在了橫二街街口,空氣中的血腥味兒、院落之內狂躁的天地之息,金鐵相交的刺耳聲,殺意滿滿的嘶吼聲,這些都沒有讓那匹馬感覺到恐懼,它在雨中沉默著。
馬車內,一位穿著青衣微胖的青年閉著雙眼,他的感知飄落在了院內,注視著那位叫做朝小樹的青年禦劍極速地刺著月輪國苦行僧的法寶缽盂,注視著默默擦著嘴角鮮血回氣的南晉劍客,注視著那守護在朝小樹身邊的蒙面武士。
春風亭是破舊的,而長安城內出現大雨的情況很小,所以,春風亭的排水設施很落後,也所以那被血染紅的積水並沒有很快流走。
蒙面少年雖說是梳碧湖的砍柴人,但他終究是一凡人,且對手還是大唐的精銳部隊,在他砍殺十數人之後,體力幾乎損失殆盡,而他現在的揮刀,也只是多年在渭城殺戮的經驗與其恐怖的意志力在支持。
終於,當在月輪國苦行僧面前的缽盂被朝小樹的劍刺碎,終於,朝小樹的劍刺穿了苦行僧的額頭,終於,一道劍光擊碎了那位南晉劍者的心臟。
唐國軍隊的頭領知道,當那兩位大修行者死後,他們無論如何怎麽做都是毫無意義的行為,既然無意義,那麽他們為什麽還去死?
……
看著唐國軍隊撤走,少年摘掉了臉上的口罩,雙眼眉頭蹙著似是抱怨,道:“這場戰鬥已經不只五百兩了。”
青年一笑,道:“加錢。”
卻在這時,橫二街口的馬車開始動了,車輪碾壓著青石板路的吱呀聲在這大雨滂沱之夜顯得竟是那麽清晰。
“沒想到他還是來了。”
“是誰?”
“他是近幾年親王的幕僚,叫做王景略,這幾年號稱知命以下無敵,未入三十便就是洞玄巔峰,有人曾說,再過四十年,他或許可以看到橫在五境之上的門檻。”
“很厲害?”
“之前我可以殺他,現在,他應該可以殺掉我們,還是那種不費吹灰之力的。”
“你的底牌呢?”
“我不確定那底牌會在哪一刻出現,或許他現在已經出現了,或許,他會在我死後出現,你走吧。”
“我寧缺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就要死了還賴帳的人,錢不給我是不會走的。”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於雨水中起身,走出了院落來到街上。
一輛馬車緩緩地向著他們行來,當雨水落在馬車之上時,就像是遇到了一柄無形的大傘而紛紛滑落至兩邊。
寧缺感覺到了馬車之內很危險,他的手也下意識地握在了身後大黑傘傘柄之上。
“誰能夠想到,長安城的一個黑幫頭頭竟是洞玄上境甚至是巔峰的大劍師,不過即便是如此,因為你的存在損壞了大多數人的利益,你還是得死。
不過我認為你死在我王景略的手下並不吃虧,一路走好,朝幫主。”
馬車之內的聲音消失,一道流光自馬車內發出,只是一瞬之間便劃過了十丈雨幕而來到了朝小樹的面前,且這速度讓旁邊的寧缺根本無法反應。
朝小樹禦劍抵擋,可是,他今晚終究是消耗太多,而他的對手又是知命以下無敵的王景略,那一道流光撞在他的劍上,那便等於一位武者揮舞著巨錘砸在他的劍上。
他的身體瞬間被彈飛而又落在地上,他的雙手在抖,他的劍也在抖。
寧缺見過修行者之間的戰鬥,所以他知道能夠將朝小樹擊飛的攻擊不可能在很快時間內再次出現。
他快速的向著馬車奔跑,同時極為熟練的拉開那張黃楊硬木弓,四道羽箭瞬間而出,這些,並沒有影響他的跑動速度,緊隨其後,又是四隻羽箭射出。
當距離馬車不足一丈的時候,他抽刀躍起而斬。
寧缺的奔行速度很快,那在之前射出擁有著極速的箭羽也只是臨近馬車.
只是,當箭尖接近馬車一寸之距時,卻是詭異的停下,緊接著寧缺也詭異的停在了空中。
車內王景略不屑一笑,一揮衣袖就像是輕拂微塵一般,而後,八隻利箭倒飛,持刀而斬的寧缺也是倒飛。
王景略起身衝出馬車,對於還在空中未落地的寧缺視而不見,以手成劍指點向了持劍而起的朝小樹。
一道流光再次自雨夜中形成,這是要比之前那道擊飛朝小樹的流光還要凝實數百倍,王景略也有信心,這一指可以殺死朝小樹。
……
忽然,橫二街的雨停了,一位被水淋濕的白衣少年不知在何時站在了朝小樹的面前。
(斷章可恥,一會兒還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