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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竹“甜寵愛情”合集》第67章 床前明月光,美男睡得香(13)
  第67章 床前明月光,美男睡得香(13)
  從良美男不乖妻(1)
  郴州離江城說遠不遠,說近卻也不近。位置適中,路程大約一天半的時間。苗寶貝坐在馬車裡啃著自己烤的梅乾餅,滿嘴餅渣滓地對顏玉白道:“相公,我們去郴州幹什麽?”

  顏玉白抬起手來,幫苗寶貝拭去嘴角的餅渣,一臉含笑,“去了便知道了,反正你虧就是了。”

  苗寶貝這人,是覺得不會讓自己吃虧的。她本來是不想去郴州,奈何顏玉白非去不可,還威脅說以後都不回藍田山莊了,苗寶貝哪能依啊,沒了相公,她哪來的孩子給她老爹玩?她蹭蹭地跟了過去,還提了要求,讓顏玉白以後給力點,再不給力她不做賢妻,直接吊在他身上不讓他辦事。顏玉白無奈,答應了她。

  到了郴州,是晌午時刻。這次前來,只有他們倆外加苗寶貝的小驢子。說起苗寶貝這驢子還真是可憐得慌,身高懸殊,幾次找母馬求歡皆被踢飛。苗寶貝在藍田山莊呆的這近十天裡,這小驢子每天鍥而不舍被踢,幸而苗寶貝還想著他,出門帶他脫離苦海,只可惜白白踢飛這十天的功夫,還是個處!
  嗚呼哀哉,這倔驢子非要與母馬交|配,著實讓顏玉白無語。顏玉白覺得,這驢子與主子一樣。苗寶貝卻很讚同,“我這母馬非要找你這驢子交|配,不過我成功了。”

  顏玉白一臉黑線。

  顏玉白也是個信老字號的主兒,選客棧,首選連鎖店悅來客棧。馬車與小驢子交給馬夫,兩人便去大廳吃東西了。顏玉白口淡,喜吃鹽水鴨,清炒蔬菜類。但苗寶貝這人重口,特別喜歡辣,喜歡鮮。在青山,苗老頭照顧他的口味,到了自家更不用說。可這郴州以重口為主,菜單上皆是麻辣雞翅、麻婆豆腐、香辣山雞等等辣辣字,弄的顏玉白眼昏繚亂,一時不知點什麽。

  苗寶貝那廝手指一指指指點點,什麽都想吃,卻點不下來。她猶豫地目光看向顏玉白,只見顏玉白那好看的眉毛已擰成一團,似乎很糾結。苗寶貝知道自家相公喜淡,這些一定不符合他胃口。苗寶貝便對一旁站在等他們點菜的小二道:“來一籠小饅頭,嗯,再上一份辣椒醬。”

  小二不禁一愣。眼見兩人衣著華服,言行舉止算得上檔次,還以為是肥客,未料點的卻這般寒酸。他有些失望地應承離去。顏玉白聽苗寶貝這般,失笑:“不必顧慮我,你想吃什麽便吃什麽,我大不了多吃飯。”

  “不好,老爹說夫妻之間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做娘子的怎麽能看著相公食不下咽,自個死命的狼吞虎咽呢?”苗寶貝理直氣壯地道。

  顏玉白失笑,似乎她很遵守這話。就連平時床笫之事,他興頭高,她卻困得不行,也是以這話鼓舞自己,賣力地配合他。每次他總是無奈,開頭起,都是這小妖精自個先要的。

  饅頭來了,苗寶貝便把饅頭掰開,把辣椒醬塗抹在中間,然後大口大口地吃起來。顏玉白怔了怔,這種吃法還是第一次見。他還以為像蘸醬一樣蘸著吃。

  “你這吃法是哪裡學來的?”

  “跟百花寨的寨民學的。有些寨民收成不好,莊家沒什麽菜,就抹辣椒醬混著饅頭吃,免得食不下咽嘛。”

  顏玉白盯著那辣椒醬看了好一陣,撕了塊饅頭吃著。他還是喜歡乾吃饅頭。

  “話說今晚有燈會,晚上肯定很熱鬧。”酒客甲道。

  “哎呀,別跟去年一樣,出現命案才好。”酒客乙道。

  “水仙宮都滅了,還出什麽命案啊,聽說那聖女死的很慘。被魔教輪|奸了,死不見屍啊!”酒客甲立即爆料。

  “媽呀,那江城城主的三兒子不恨死魔教了?當初因一登徒子覬覦那聖女的美色,當場把人斃了。那登徒子偏巧是郴州知府的公子,鬧得可大了。”

  “郴州知府公子又怎樣?還不是不了了之。”

  “說的也是。”

  顏玉白的耳後響起這段對話,那時他正在喝茶,他握杯子的力道極大,手指由於過度用力很是蒼白,杯子裡的茶水也因這力道泛起死死漣漪。他臉色極度不佳。苗寶貝見顏玉白如此,不禁關懷問:“相公,你怎麽了?”

  顏玉白稍稍抬起眉望向苗寶貝,淡淡地道:“沒什麽,吃的有些飽了。”

  苗寶貝看了下桌上的竹籠裡,算算顏玉白不過隻吃了一個饅頭而已,這麽快就飽了?
  苗寶貝很想去燈會。顏玉白一向拿苗寶貝毫無辦法,只是這次他提出條件,讓她喬裝改扮成男人才允去燈會。不就是換個行頭嗎?苗寶貝滿口答應了,這點事她不當回事。

  荊州地處中原中部,各陸路的中間樞紐,所以來往人口眾多,參差不齊的江湖人士、商賈、難民等等,總之是個很複雜的城池。前不久新上任的荊州知府上官元寶一向是拿錢辦事,出了名的貪財混帳東西,荊州百姓幾乎皆對他很是不滿。在這荊州,錢才是王道。

  苗寶貝扮做顏玉白的書童,尾隨其後。顏玉白一點興趣也未有,走馬觀花般看著市井那些百姓各個笑容燦然,他面無表情掃過。他本身有事在身,若不是陪苗寶貝,他根本沒有閑情逛這鬧市。苗寶貝則不同,她未見過這般熱鬧的世面。在她有生以來,她接觸最大的地方不過是青山另一頭的小集市,人口恐怕也只能抵的過這條街的一半。她東張西望地看著一旁攤位上的各色琳琅滿目物品。她很乖,不似見不得世面的潑猴子到處摸,她只是看,一面顧及著前面的顏玉白,一面看自己想看的。

  直到她路過一首飾攤位之時,她停了下來。顏玉白一般是偶爾回頭看看苗寶貝有沒有跟上,他走了好一段距離,習慣回頭,卻不見苗寶貝。他張望四周,見到苗寶貝正盯著一首飾攤位。他走過去,拿起苗寶貝一直盯著看的首飾。

  這是一根很普通的頭繩,深藏青色近似黑色,一般不是女子所用,多用男子束頭。顏玉白輕笑,“喜歡?”

  苗寶貝眼巴巴地點頭。顏玉白便買下了。剛把這頭繩交與苗寶貝,苗寶貝便揣個寶貝兒似的,小心翼翼放進自己的荷包裡。

  顏玉白好奇,這物什不好看,為何她那般喜歡?看似不是她自己用,莫不是要送人?顏玉白一向不用頭繩束頭,顯然不是他。那麽是哪個男人?顏玉白不禁蹙眉,不發一言。

  顏玉白實在忍不住,問道:“送給誰的?”

  苗寶貝立即收回笑容,把繩子安放好,不肯說。顏玉白眯眯眼,“不說今晚別碰我。”

  苗寶貝立即耷拉肩膀,討好地攬著顏玉白的胳膊,“相公莫生氣,寶貝還是喜歡相公的,這條頭繩是送給我老爹的。他喜歡藏青色,可以前去趕緊,總沒有頭繩。老爹不喜用發簪,所以一直披頭散發。”

  顏玉白訝然,略有尷尬地點頭。雞毛蒜皮之事,他居然刨根問底,真是怪哉。

  夜深了,苗寶貝習慣縮進顏玉白的臂彎裡,未料,無論她怎麽蹭也感覺不到男人的溫暖,依然冷冰冰。她不適應的張開眼,驀然一驚,她相公不在床上?
  發生……發生什麽事?苗寶貝立即披上衣服,腳還未佔地,便聽到自她房門走過的一男對小二說:“荊州天水湖畔為何那麽多水燈?”

  “客官有所不知,這是為死人祈福,一盞代表一位故人。”

  “哦,那定是死了許多人,滿滿都是水燈。”

  “額,呵呵,客官這邊請,你的房間在盡頭第二間。”

  此時剛好聽見打了更,不多不少正是二更。她相公一個人出去?要出去怎麽也不寫個紙條,而是不告而別?正在她發愣之際,一顆石子從屋頂砸了下來,苗寶貝抬起頭,只見上面敞開的縫隙已經合攏了。她下床,彎下腰撿起來,石子外包著一張紙,只見上面寫著,“速到天水湖畔。”

  苗寶貝蹙了蹙眉,是不是哪位梁上君子兄弟找錯房了?她到天水幹什麽?關她什麽事?莫不是方才那位新來的客人,住盡頭倒數第二間的那位?

  苗寶貝連忙打開門,把石頭扔了進去。那石頭破窗而入,隨之而來的是腳步聲。苗寶貝覺得功德圓滿,便回屋老老實實等她相公。

  哽、哽、哽……已經三更了。苗寶貝拄著腦袋,不停的點頭,眼睛已經眯成一條縫了,她熬不住了。忽而,她聽到腳步聲,她一臉驚喜,忙不迭地去開門,卻見是位不認識的面玉書生。他臉色如白紙,唇色已近乎蒼白。之於這現象,深通醫道的苗寶貝不禁問:“兄台莫不是受驚了?”

  這位面玉書生翕動著嘴唇,哆哆嗦嗦地說:“不知是誰讓我天水湖畔,差點要了我的老命。”

  “怎麽了?”

  “都怪我不好,偷看別人約會,那男人差點把我殺了。”

  “三更半夜約會?想必一定是奸夫淫婦。”在苗寶貝的認知中,禁書上面那些三更半夜在外約會的男女,想必不是什麽好貨。

  “誰知道。”那面玉書生還在打顫,縮頭縮腦回自己的客房了。

  苗寶貝關上門,重重打了個哈欠,爬上床,準備睡覺。她等不下去了,不等相公了。她很快入睡了,但也不消半個時辰,她又醒了。

  只見顏玉白在寬衣解帶,正欲上床。苗寶貝好奇地問:“相公,你大半夜去哪裡了?”

  顏玉白溫潤一笑,“出恭。”

  “時辰真長。”苗寶貝打了個哈哈,便翻個身自個睡去了。

  她從未去懷疑過他。交付全部的身心去相信的相公。

  苗寶貝一直不知顏玉白來荊州是為何,顏玉白從未說起,她也向來不問。她信任顏玉白,只因他是她相公,除了老爹與喬美男,她這世上第三親近之人。

  自燈會那日起,顏玉白帶苗寶貝瀏覽了許多荊州名勝古跡,把一切能玩的皆玩個痛快,這般閑情逸致無法想象顏玉白有何要事。苗寶貝樂了幾天,稍有不好意思,好心提醒自家相公,“相公,我們來荊州,你的重要事完成沒?”

  那時顏玉白正與苗寶貝劃船,他聽苗寶貝這麽一說,稍頓,苦笑,“要緊之事已經辦妥了,不用操心。”

  苗寶貝的腦子不斷回憶,來荊州這些日子裡,她皆與她相公形影不離,從未離身半步,為何她一點也不知情?她覺得古怪又不知古怪在哪裡,腦子不甚靈光,無法細想出個究竟。

  不過話說這湖中泛舟,得靠自己手動。船夫隻做個樣子,先教他們,可船上這兩位主心思皆未放在這上面來,待船夫把船槳遞給他們,自個上了岸,顏玉白忽而犯難起來,他不會劃船。

  苗寶貝見顏玉白僵硬地拿著船槳,遲遲不動,心下了然。她撲哧地笑了起來,奪過船槳,“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有些事總會無師自通的。就像我們洞房一樣,做一下就會了。”

  苗寶貝倒教導他一番,自己學著腦海中船夫劃槳的模樣劃了起來。嘿,還別說,雖然進度不大,至少船還能動。小船以龜速馳向湖中,顏玉白看苗寶貝這麽賣力,便站起來,“還是我來吧。”

  他這不動還好,一動了不得,本來算是模仿,還未學到家,由於他這一動,船動蕩了一下,苗寶貝一晃,劃槳也不知哪兒出了錯,小船便在湖中打轉玩了。這一轉,苗寶貝急了,更賣力劃槳,未料船轉速越來越快。苗寶貝腦子暈了暈,身子一歪,正好被轉圈的小船甩了出去,只聽撲通一聲,一重物落水。

  顏玉白大驚,他連片刻思考都未有,直接下了水。苗寶貝狗爬式地遊到顏玉白身邊,摟住他,“相公,你怎麽也下來了?剛把我轉暈了,下水正好清醒一番,相公莫不是與我一個想法?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撒。”

  顏玉白從未有過的狼狽,看著眼前笑顏如花的苗寶貝,心有說不出的滋味。他面色沉重,狠狠攬住苗寶貝的腰身,劃水上了船,為苗寶貝擰乾身上濕漉漉的衣衫,“原來你懂水性。”

  苗寶貝學著顏玉白的動作,也幫他的衣服擰水,“說起這水性還得感謝喬美男,八歲那年,他幫我洗澡之時手一滑,直接溜進水裡去了,我死命撲水,他就傻傻站在旁邊一動不動。待我將死淹去,他才緩過神把我撈了起來。想起那段經歷,我便誓死要學會游泳,相公可能也不是我對手哦。”

  顏玉白聽著,愣了愣。他是見過喬美男,年齡與他相甚,竟會為一時手滑而發愣那般?這真與假真是莫測,也不知是真的反應不過來,還是袖手旁觀。

  湖畔涼風習習,兩人渾身濕透,更覺冷意。顏玉白雖身形清臒,卻因習武,身子還算硬朗。然,苗寶貝不同,她立馬打了噴嚏,昭示她受涼了。

  顏玉白歎息,輕輕撫上她的手背,包住她小小的手,一絲絲暖意自他掌心傳遞到她的小手裡。苗寶貝笑嘻嘻地道:“相公與老爹一般,對寶貝真體貼。”

  顏玉白微微挑眉,“那你可有對你老爹一般對我?”

  “自然,人家都以身相許了,還不夠嗎?”苗寶貝一副交付天大的報酬一般理所當然。顏玉白頓時無言,此話說對也對,說不對也真有一絲不對,總之,很難應答。

  湖畔劃船到此結束,顏玉白執意拉苗寶貝回去,天色漸晚,涼意濃起,加上身上衣物濕盡,不宜多呆。苗寶貝這人一向是乖巧的娃,順從顏玉白的一切安慰,跟著他回客棧了。

  兩人一到客棧,顏玉白便招呼小二送兩碗薑湯和洗澡水來,然後關上門,便開始脫苗寶貝的衣衫。苗寶貝盯著顏玉白正在解她腰帶的手,她道:“相公什麽時候這般猴急起來?”

  顏玉白脫下她的外衫,稍有一頓。他扯著一絲微笑,定定地看著正朝他眨巴眼的苗寶貝,“那你呢?”

  “晚上可以嗎?”

  他失聲笑了笑,“那好,你先把衣服脫了,上床裹被窩。”

  苗寶貝點頭,蹭蹭地上床把帷幄拉下,在低垂的帷幄中,眼見苗寶貝那初顯少女曼妙的身影,朦朦朧朧在微微燭光下晃動,顏玉白不禁微微眯起眼,眼神似乎閃出一絲欲火。

  這時,門敲響了。顏玉白走到門口打開門,接過小二送來的洗澡水和兩碗熱騰騰的薑湯,謝過以後關上門,端著一碗薑湯走到床邊,撩開帷幄,眼見苗寶貝正在系肚兜上的脖線,她愣了一愣,“怎麽了?”

  顏玉白那雙深邃不見底的眼神閃過一晃而過的精光,他坐在床上,喂苗寶貝喝薑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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