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竹馬，又名藍顏(10)
  你不來怎敢老去
  他的夢想不是哥倫比亞大學，他的夢想是你！
  三年之後。

  席慶諾要參加畢業典禮，哥倫比亞大學讀研終於結束了。她以優異的成績被推選為畢業典禮的發言人。席慶諾萬萬沒想到，人的潛力會這麽大。因為一向覺得自己愚鈍，只能玩命地學習，卻發現自己前途無量，讀博成績第一，直接被導師留下來做助教。大概是讀書太用功了，廢寢忘食地以學習療傷的同時，體重驟減，三年下來，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回到了大學時期的好身材和俏麗容顏。

  拍了畢業照，席慶諾看著自己知性的美照，嘚瑟地發給韋辰鳴。

  沒錯，當初她選擇離開梁越，又怕梁越找到她。家人朋友都不能依靠，只能找韋辰鳴幫忙。她本來是以交換生的模式進入哥倫比亞大學，然後通過自己的努力考入研究院。這三年來，她只知道學習，不和外人接觸，同學都以為她有孤僻症，導師還專門帶她去看心理輔導，測試表明她一切正常。她這麽孤僻只是想一個人靜靜，用時間療傷而已。

  她要上台了。

  她抬頭看了看刻有哥倫比亞大學徽章的演講台，心思恍惚。小時候，她和梁越都向往哥倫比亞大學，有資格的卻只有梁越。那年，他放棄了飛往哥倫比亞大學讀研的機會，毅然陪在她的身邊照顧遍體鱗傷的她。

  當真是無微不至啊！

  席慶諾一想到梁越那張永遠對她笑的俊臉，心狠狠地抽搐起來。三年了，她還是放不下，這次的傷如此難愈合。她不敢看電視，不敢上網，關於外界的一切她都不敢碰觸，只是因為害怕知道梁越和寧婉婷結婚的消息。愛之深，悲之切。如此而已。

  “諾諾，該你上台了。”導師提醒出神的席慶諾。席慶諾含笑點頭，深吸一口氣，踩上屬於她巔峰的講台。那一刻，台下響起如雷的掌聲。席慶諾朝台下微笑點頭，一本正經地說道：“大家好，我是席慶諾，在哥倫比亞大學就學三年，我想我比較有名吧，我成績那麽好。”台下被席慶諾的幽默逗樂了。席慶諾接著說：“你們肯定在想，席慶諾成績好是必然的，她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課本上。你們肯定瞧不起我這種成績好的學生。我欣然接受你們的批評。今天能站在這裡，是我努力的結果，你們也沒有異議吧？”台下一片寂靜。“在這所著名大學裡，身為外國人的我，能來這所大學學習，我已經很自豪了。老實說，以前我根本不敢想，因為我給自己下了定義，愚笨不是讀書的料。如今我只能說，不逼一下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多優秀。可能很多人會問，這麽多名牌大學，你為什麽偏偏選哥倫比亞大學？哈佛似乎在中國更有名吧？
  “啊哈，確實如此，哈佛在中國的名氣比哥倫比亞大學的名氣更大，但這並沒有什麽用。因為我最喜歡的男人他隻喜歡哥倫比亞大學，如果不是我的原因，他或許會成為你們的學長。他為我付出了很多，失去了他的夢想，失去了他的愛情，隻為我。我想，他是那種為了我連性命都可以不要的男人。我很想為他做什麽，想來想去，發現自己多麽無能，能為他做的就是離開他，幫他完成他未完成的夢想。”

  席慶諾苦笑了一下。離她最近的一個女孩忍不住叫了起來：“他的夢想不是哥倫比亞大學，他的夢想是你！”席慶諾一愣，其他人鼓掌讚同。席慶諾一時忘記了早就備好的台詞，腦子一片空白。站在一旁的導師重重地咳嗽一聲，示意台下的學生安靜。

  學生都會尊重自己的導師，底下又歸於平靜。席慶諾早已忘記了準備好的台詞，脫口而出：“可是他身邊或許已經有了別人。”“那說明他不是那個會為你去死的人。”“是我安排的。”席慶諾立馬反駁，好像怕別人否認他對她的愛。“那麽……你有病！”席慶諾抿著嘴，不反駁。她放棄這麽好的他確實有病，可她一想到梁越會為了她一無所有，她就沒有勇氣待在他的身邊。她希望她愛的梁越不會為了生活發愁，她希望她愛的梁越不要去選擇麵包與愛情的現實問題。她不是怕梁越像韋辰鳴一樣殘酷地選擇麵包舍棄她，而是她太了解梁越會為了她舍棄一切，從此一無所有。

  那樣對梁越不公平。她不夠好，不值得他那麽做。

  席慶諾直接對著罵她的女孩說：“我這麽努力地讀書，提升自己，或許就因為如此吧。我想變得更好，如果以後還有機會，我不會覺得自己很不值得他對我那麽好，為我放棄所有。那個時候的自己，有資本張開臂膀對他說，梁越，我可以保護你，我養你，不會讓你吃苦。我的價值觀念早已不是自我犧牲地去愛了，我要的是能讓我愛的人因為愛上我而更幸福。”

  女孩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席慶諾抬頭看台下的同學，她多希望梁越能像從前那樣，在她想他的時候，出現在她的眼前。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的眼前。她的眼睛忽然亮了。那人正好對上她的視線，朝她微微一笑。雖然不是她期望的那個人，但見到熟人，在這孤單的國度裡，也是一泓溫暖的泉水。講完演講，然後是導師致辭，畢業典禮在中規中矩之中結束。散場後，席慶諾便和韋辰鳴直接去了哥倫比亞大學的咖啡廳。韋辰鳴先開了口：“三年來，知道我為什麽第一次來看你嗎？”“目睹我畢業？”席慶諾其實也很好奇。他們的關系已經很一般了，沒有必要漂洋過海地來看她，可她又想不出其他理由。

  “你爸爸知道了我們以前的事情。當然，包括我們分手的來龍去脈。”韋辰鳴歎了口氣，眉頭皺了皺，“你爸爸是個相當不公私分明的人。消減公司的利益，處處和我家公司作對，這半年來，我家公司都快喘不過氣了。”

  席慶諾當即震驚了。席鐵榮哪裡是這種任性的父親？不苟言笑，工作上一絲不苟。大概也是因為這樣的性格，退伍之後才能闖出一片天地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回家一趟，和你爸爸說說。你失蹤這三年，你就留了一封信告知他們你的狀況，不覺得你很絕情嗎？”

  席慶諾沉默了一會兒，隨即說道：“你不知道我家裡的情況。我有個很優秀的妹妹，可以說她是太陽我是塵土。哪個家長不愛優秀的孩子？我媽媽去世的時候，是我妹妹討我爸歡心，帶我爸爸走出喪妻之痛。她可以說是我爸的心靈寄托了。我爸爸疼妹妹，我從來不覺得委屈，只是有點難過而已，難過自己的差勁。”

  “你這就錯了，孩子對於父母而言，手心手背都是肉。你爸爸跟我家作對，是硬碰硬，誰都沒佔到好處，然而你爸爸還是要這麽做，為什麽？你應該明白。”

  小時候爸爸總是對席慶諾很苛刻，讓她再努力點讀書。她不爭氣的時候，爸爸總是厲聲責罵，但是等她快要畢業、前途一片昏暗的時候，爸爸卻給她打電話。她哭著說找不到理想的工作，爸爸說：“叫你不聽老人言，如今吃虧在眼前了吧。你這專業不上不下的，讀書就要讀頂級的才好。算了，沒關系，找不到我養你。”

  爸爸是心疼她的，只是嘴硬心軟。

  爸爸為了她，任性地和韋家作對，她真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席慶諾說：“我現在不敢回去。我怕見到梁越我會崩潰。”

  她還是沒能放下。

  韋辰鳴撇了撇嘴：“寧婉婷嫁人了，新郎不是梁越。”

  “啊？”席慶諾怔了怔。怎麽沒有按照她的劇本走？
  韋辰鳴說：“事情好像不是你說的那樣。躍華集團一直在增值，根本沒有要破產的跡象，股價較去年，增了一倍多，難不成他們早就解決了經濟危機？現在已然轉危為安？”

  席慶諾腦袋也有點蒙，不知道該如何進行下一步了。如果真如韋辰鳴所說，她回A市還有臉嗎？站在梁越面前，他會不會一巴掌扇死她？他大概是恨她的。韋辰鳴見席慶諾愁容滿面，也明白此時此刻的席慶諾內心十分糾結。他說道：“就算不是為了他，為了我這個普通朋友回家一趟可以嗎？我家再與你家硬碰硬，將會元氣大傷。”“韋辰鳴，你應該明白我不欠你。”韋辰鳴略顯苦澀地笑了笑：“我明白。”“我回家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梁越。”韋辰鳴一怔，驚愕地抬頭看著席慶諾，席慶諾報以微笑：“梁越守護了我這麽多年，這次，換我了。”

  韋辰鳴聽得心裡酸楚。這樣的境遇，席慶諾還能做出這樣的決定，可見她是真的愛梁越。韋辰鳴問：“你就像當初的我，梁越就像當初的你。作為被拋棄的一方，你應該明白其中的傷害。你有把握他會原諒你嗎？你瞧你，你到現在都沒有原諒我。”

  “以前的話，我大概害怕不會去嘗試吧。自從來到哥倫比亞大學讀書後，我深刻地明白了一件事，不試一試怎麽知道自己有多能耐。”“你說，要是我也試一試，死皮賴臉地求你原諒，你說我們還有機會嗎？”“我不知道。”席慶諾聳聳肩，“現在是不可能了。”韋辰鳴無奈地笑了笑，席慶諾就是這麽心直口快。他真的好奇，她和梁越還有沒有可能。席慶諾在回A市之前，給家裡打了電話，說自己要回去了。席鐵榮還是像以前一樣，有板有眼地應和著，聽不出喜怒哀樂。席慶諾在掛電話之前對席鐵榮說：“爸爸，我想你了。”席鐵榮短暫地不說話，隨即不自然地“嗯”了一聲，催著她掛電話，說國際電話費很貴。席慶諾忍不住笑了起來。家裡這麽有錢，還在意這點電話費？明顯是爸爸在害羞嘛。席慶諾也不揭穿，答應著掛了電話。她打這通電話，確實是想家了，當然還有另一層意思，她知道梁越會知道她將回到A市。到時候，迎接她的將是怎樣的？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如果梁越還是一個人，她要回到他的身邊。

  A市。梁越接到了席鐵榮的電話，他說，席慶諾要回來了。梁越安靜地“嗯”了一聲，沒回答任何話。

  席鐵榮頓了頓，想說一些話，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以席鐵榮的性格，會乾淨利落地掛斷電話，但此刻，他還是放下臉面問梁越：“你和諾諾……還會在一起嗎？”

  “我再考慮考慮。我有點累了，叔叔。”席鐵榮對梁越也是有一定了解的。梁越是那種非常果斷的人，這種模棱兩可的答案，顯然是拒絕他了。席鐵榮有些惋惜，道了一聲晚安，便掛斷電話。以後只能靠席慶諾了。

  A市，機場。

  席慶諾輕裝地出了出口。她四目望去，希望看見梁越。如果梁越肯來，說明機會就很大了，甚至不需要她大費周章。如果他不肯來，那麽……她要動點腦子了。

  席慶諾沒看見熟悉的影子。她有些失望，又有點……早就想到了。接席慶諾的是席靈芝，這一點，席慶諾沒有想到。彼時的席靈芝快要大學畢業了，眉宇間也比當初成熟了許多。席慶諾坐在副駕駛位上，撇頭看了看塗著口紅的席靈芝。席靈芝感覺到席慶諾的目光，隨意地問：“怎麽了？”“你今天化妝化得很漂亮。沒想到你挺重視我的，來接我還化了妝。”席慶諾開玩笑地說。席靈芝不自然地偏著頭：“調戲妹妹很有意思？”“我可沒調戲你。你不是一直對我不屑嗎？被你重視起來好不習慣。”席靈芝橫了席慶諾一眼，示意她閉嘴。席慶諾很沒自覺性，接著說道：“是不是想姐姐了？是不是覺得自己以前做得太過分了？”席慶諾說這話只是開玩笑的，沒有任何惡意。席靈芝卻忽然沉默了，目光注視著車的前方，一心一意地在開車。席慶諾見席靈芝這樣，也便閉嘴了。“姐。”席靈芝忽然開口。席慶諾愣了愣。“對不起。”席慶諾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席靈芝說道：“你一直知道我不是爸爸的親生女兒吧。”席慶諾沉默了。席靈芝撇了撇嘴：“我搶了你的父愛，你不吭聲，真是沉得住氣。我逼著你不要跟我搶梁越，對你做了那麽過分的事情，你始終守口如瓶，為什麽？我可不相信你那麽善良。”“你已經相信我的善良，要不然為什麽跟我道歉？”席慶諾笑笑。席靈芝又橫了她一眼：“三年不見，感覺你牙尖嘴利了。”“是自信了。”

  “哥倫比亞大學這麽好？我正好在選學校讀研呢，就哥倫比亞大學好了。”

  席靈芝接話道。“歡迎做我的學妹！”兩人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梁越這三年……”席慶諾還是忍不住問了關於梁越的事情。席靈芝淡定地回答：“沒什麽特別的改變，沒有女朋友，沒有借酒消愁，就是按照沒有你的正常日子過。”“哦。”席慶諾失神地應了一聲。“姐，你這次回來，打算和越哥哥……”席靈芝忍不住問道。席慶諾開玩笑道：“別和我搶了，我勢在必得。”這已經是席靈芝第三次恨席慶諾了，真是不要臉的席慶諾啊！席慶諾笑過後，臉上滿是擔憂。她哪有那麽大的自信，梁越會輕易原諒她？
  畢竟受過傷害。就像她，沒有再去原諒韋辰鳴，從來沒有。當初去找韋辰鳴幫忙也是抱著韋辰鳴欠她的心情去的。對於梁越，她沒有把握。回到家後，自然是親情的溫暖，加之傳統的家宴。席鐵榮喝了點小酒，有些微醺。席靈芝要扶著席鐵榮回房睡覺。席鐵榮在臨走之前拍了拍席慶諾的肩膀：“你要是放棄梁越，就太蠢了。”席慶諾報以微笑。她才不要做蠢貨。第二天，席慶諾就給梁越打電話了。號碼沒有變，可喜可賀。“有事？”梁越的態度很冷。“出來見個面，吃個飯？”席慶諾當作什麽事情都沒發生，沒羞沒臊地發出邀請。“沒空。”梁越斷然拒絕。“什麽時候有空？”席慶諾鍥而不舍。

  梁越深吸一口氣：“席慶諾，你要不要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直都不要臉的，要不然我怎麽能容忍自己胖這麽多年？”“你找我見面，有什麽事？”梁越恢復了平靜，直入主題。席慶諾老實答：“追你啊。”“呵呵。”梁越冷笑，“你哪裡來的勇氣？”“因為愛你，所以才有勇氣。”席慶諾覺得自己說得頗有道理。“愛我？愛我會突然離開我？你應該比我更懂，被拋棄是什麽滋味。”“理由你可以去問桂女士。”梁越一下子沉默了，然後很沒禮貌地掛了電話。席慶諾知道這麽做很不對，不該把責任都推到桂女士身上，其實選擇權在自己手上，是她主動放棄的。對於當初的選擇，席慶諾一點也不後悔，人對事物的判斷在一定時期有各自的執念。對於愛情，因為奉獻過，所以覺得自我犧牲不是最好的，讓對方過得好才是最好的。那時候因為這個執念，她離開了梁越。

  不一會兒，梁越打電話過來了。席慶諾看著來電顯示，手心有些出汗。她很緊張，不知道接下來發生的是好是壞，不知道自己的這步棋走得對不對。“喂。”席慶諾接了電話。“因為那樣的理由離開我？”梁越問。“是的。”“你不愛我。如果愛我，你應該明白，你這麽做，是對我最殘忍的選擇。”席慶諾說：“我不希望你一無所有，我不值得你為我失去所有。那時候我覺得，最好的愛情就是讓對方有更好的生活。”

  “那你知不知道，你就是我的所有？你又知不知道，最好的愛情其實就是三個字，在一起。你什麽都不知道，你只顧著自己的感受，任性地判斷我的未來。席慶諾，愛情不能與麵包一起選擇。愛情不可逆，然而麵包可再生產。我們回不去了。你回去讀書吧，席慶諾。”

  席慶諾手心的汗越來越多了，她已經不知道怎麽回答了。“不要見了。晚安。”梁越直接掛了電話。席慶諾愣了好一會兒，默默地放下電話。她以為梁越會理解她的苦衷，她以為梁越會立馬奔過來抱著她罵她傻瓜，她以為她當初做的決定有多麽可歌可泣。原來，她還是太自以為是。

  當初她為了韋辰鳴放棄所有去投奔，得來的是被拋棄。她怨她恨，可是那個時候她有問過韋辰鳴需要她放棄所有嗎？沒有，都是她一廂情願的自我犧牲。犧牲後得不到自己所希冀的，於是覺得錯都在於韋辰鳴，覺得他不可原諒。到了梁越這裡，她為了梁越好，覺得自己不值得梁越為她失去所有，又一廂情願地自我犧牲選擇離開。當往事如煙之後，她才知道她的自我犧牲是對梁越最大的殘忍。

  不可原諒的，是她。在感情方面，她總是一味地自我犧牲，這不是愛情的奉獻，而是愛的凌遲……那一夜，席慶諾一夜未眠。第二天凌晨，她買了當天的機票，打算回學校了。得知她要離開，席鐵榮和席靈芝都不理解。送至登機口，席靈芝終於還是問出了疑惑：“真的不去嘗試一下？真的回不去了？”“是我的錯，我願意承擔後果。”席慶諾勉強笑著，卻笑得比哭還難看。“愛情哪有錯與對，只要能在一起，就是好的。”席靈芝看著席慶諾落寞的背影走向候機廳，忍不住喃喃自語。席鐵榮拍拍席靈芝的肩膀：“還是你的觀念對。”“那爸爸為什麽不告訴姐姐呢？”“因為善良的人不知道什麽是執念。”“姐姐有執念，她的執念是……梁越說的都是對的，我尊重他。”“你啊，太淘氣。”席慶諾回到學校還不足半個月，就接到了桂女士的電話。她告訴席慶諾，梁越得了急症，正在醫院治療，希望她回來看看梁越。席慶諾當即傻了，然後淚奔地去機場買最早的飛機票回國。回國後席慶諾直接奔梁越家裡。梁越站在窗台邊上，背光，也背對著衝進房內的席慶諾。席慶諾看著梁越略顯消瘦的背影，瞬間哭成淚人，她衝過去抱住梁越的窄腰，碎碎念道：“沒關系，不就是白血病嗎？我們努力找骨髓，一定會好的。我陪你，別怕。”梁越看著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席慶諾，心底默默地歎了一口氣。梁越說：“這些狗血的劇情，你倒是把聖母女主角演繹得淋漓盡致。”席慶諾一下子渾身僵硬，愣愣地抬頭看著梁越。梁越細數她的聖母光環：“我媽騙你躍華集團陷入危機，需要聯姻才能解決，你相信了，立即閃著聖母光環選擇離開我。我覺得你是狗血劇看多了，才會做出這麽愚蠢的判斷。既然如此，我隻好用狗血的苦肉計把你召回來了。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又帶著閃瞎人的聖母光環來見我了，要與我同甘共苦，照顧我這個病人。”

  席慶諾聽傻了。躍華陷入危機，是假的？梁越得白血病也是假的？梁越反手抱住席慶諾，又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我叫你走，你就真的走，怎麽這麽聽話。還不允許我鬧點脾氣啊？”“因為愛你，所以才聽你的話。”席慶諾委屈地窩在梁越的懷裡，蹭了又蹭。

  梁越失笑，寵溺地說：“你知道嗎？感情這東西，如果有人先行一步，想挽回，必須及時朝著他追趕。苦等，只會越來越遠，直到再無可能。我不該苦等三年後才去追趕。還好你走得不遠。”

  “我根本就是在原地。”席慶諾委屈地嘟囔了一句。“知道了。蠢貨。”“嗚嗚……”席慶諾死死抱住梁越，然後直接把鼻涕和眼淚往梁越身上擦。

  某天。

  “桂女士為什麽要騙我躍華要倒閉了？”

  “因為她不想你做她兒媳。”

  “那麽為什麽桂女士又騙我說你得了白血病？”

  “因為她想你做她兒媳了。”

  “為什麽？”

  “因為她的兒子非你不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