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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剖室詭案:法醫禁忌檔案》第115章 且末土匪
  第115章 且末土匪
  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我跟鐵驢這次往下走,更是吃盡了苦頭。

  前半程倒還好說,我倆被睏意折磨著,有驚無險的滑了好幾次腳,卻並沒摔倒,而剛到半山腰的地方時,鐵驢踩禿嚕了。

  我當時扶著他,那一刻的記憶這輩子都難忘。鐵驢嗷一嗓子,猛地往下墜。我想使勁拽他,根本就無力挽回,而且我也被他坑下“水”了。

  我倆都跟土豆一樣,往山下滾去。

  倒是有個好處,這山不太陡,又沒啥包包棱棱的地方,我倆並沒磕到碰到,只是狼狽不堪的落到山腳下。

  我覺得渾身難受,有點骨頭散架的意思,我也顧不得身上的沙土了,只是撲楞撲楞頭髮,抹了抹臉,算是簡單清潔一下。

  我跟鐵驢先後站起來,頭也不回的奔到越野吉普上。

  剛開車時,鐵驢狀態不穩,車也開的離了歪斜的,不過漸漸就好了。

  下午三點多,我倆趕回且末派出所。跟我預料的一樣,剛進派出所的一刹那,所有人看著我們倆個小泥巴孩兒,全愣住了。

  我不想多解釋啥,問他們看到薑紹炎沒?
  有人接茬,說薑紹炎在103室。我跟鐵驢直奔過去。

  這103原來是個科室,也不知道薑紹炎怎想的,讓民警把這裡的桌椅全挪走了,只在牆上系了一段繩子。

  我倆進去時,我看到薑紹炎正躺在繩子上小憩呢。

  這讓我想起神雕俠侶裡的情節了,小龍女就這麽睡覺的,只是電視裡演的,小龍女睡姿很優雅,而薑紹炎呢,躺在繩子上,整個身子有點彎曲,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把力道掌握好。

  我倒不覺得薑紹炎是瞎玩,他這一定是門功夫。我猜他之所以爬樹那麽棒,或許跟這種練習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我倆不是來看薑紹炎演出的,都湊近一些,我還喊了句“烏鴉!”

  薑紹炎本來很淡定一個人,這次奇了怪了,我這麽一喊,他一激靈,從繩子上滾了下來,還實打實摔到了地上。

  我跟鐵驢過去扶他,我還有點愧疚呢,覺得自己剛才一嗓子太冒失了,但薑紹炎根本沒理這茬,他又蹲到了地上,一邊摸著額頭一邊歎氣。

  我留意到,他手裡還拿著一小遝卡片。

  他也不在乎髒不髒的,把卡片一排排的平鋪在地上。這都是大頭貼了,我也看出來了,就是失蹤旅遊團的那些人。

  薑紹炎念叨一句“到底會是誰呢?”

  我不明白啥意思,問了一嘴。

  薑紹炎指著這些卡片,又解釋說“旅遊團偏離原來路線,這不是偶然,一定有人做了手腳,但理性看待呢,旅遊團的人都可疑,指不定誰辦的這事。”

  我深一琢磨,他這話確實在理,而且我們只要能把這可疑人物找出來,絕對是破案的關鍵。

  可問題是,看薑紹炎現在的態度,他在這線索上並沒啥突破。

  我索性把話題一轉,一方面讓薑紹炎換換思路,一方面也真想說說我跟鐵驢的遭遇。

  薑紹炎認真的聽著,不過時不時皺著眉頭,在我說完後,他又一屁股坐在地上沉思起來。

  我跟鐵驢給他時間,過了一刻鍾吧,薑紹炎回過神說話了,這次案子要真是那個人做的,他也不可能有那本事,能製造出這麽詭異的事件來。

  我承認,用詭異形容我跟鐵驢的遭遇一點都不過分。

  鐵驢是真緩過來了,而且心裡還不忿,跟薑紹炎建議,“今天時間晚了,要不明兒你跟我倆在過去一趟,找找原因啥的。”

  薑紹炎沒正面回答,說容他再想想。

  我看一時間也沒自己什麽事了,我就想出去把帶回來那個懷疑是精斑的標本化驗一下。

  但等我剛一開門,有個人急匆匆往裡進,也就是我倆都控制好速度了,不然保準撞在一起。

  我仔細一看,是駱毅,就是接待我們的那個民警。

  我猜他一定有啥重要消息了,不然不會是這種著急狀態,我不忙著走了,支著耳朵聽著。

  駱毅跟薑紹炎說,“有一個不知道算不算是線索的線索,且末鎮附近,一直有一股土匪的存在。”

  我們仨一下來了興趣,我也湊過去。我們把駱毅圍住了,薑紹炎示意讓他繼續。

  駱毅說,“且末是古西域三十六國之一,這裡有古文明、陶片、乾屍這類的,這都是被大家熟知的,而還有一個大盜文化,估計知之者甚少。”

  我們仨都對這說法很陌生。

  駱毅也看出來了,又繼續說,“古時候且末不是什麽好地方,本地人為了生存,也衍生出一種職業,就是大盜,專門搶劫往來做生意的客商。他們還有一個口號‘戰死為榮、病死為辱’。而隨著時間的推進,生活條件的越來越好,甘願做大盜的人越來越少,到了近幾年,且末鎮附近也只有一支十多人組成的匪團了。”

  他剛說完,薑紹炎就提了一個問題“當地警方為什麽允許這夥土匪的存在?”

  這也是我跟鐵驢想知道的,駱毅早就有答案了,也沒猶豫的告訴我們,“這夥土匪平時是以搶劫客商或跟旅遊團要保護費為生,但他們也是義匪,有時旅遊團遇到沙漠狼了,這夥土匪也會現身,就算拚了命,也要保護旅遊團的安全。”

  我心說這夥土匪倒真講義氣,不過這並不能成為不抓他們的理由,簡單的例子,那些落馬的貪官,很多也是有功績的,但有時候功過並不能相抵。

  我又強調一遍薑紹炎剛才的話,“警方為何不抓人。”

  駱毅不往下深說了,他表情蠻怪的,說這夥土匪是當地組織,抓了未必是福。

  我琢磨著,有點懂了。

  薑紹炎思路轉換很快,也不糾結抓不抓土匪的事了,跟駱毅說,“這次旅遊團失蹤案,按目前掌握線索來看,確實跟大盜搶劫脫不開關系,而且末鎮附近既然有這股土匪的存在,能不能想辦法?讓我們仨混進去調查。”

  我聽得臉色一變,心說我的乖乖,跟薑紹炎混特案組,這也不是啥輕巧活兒,上次去霞光鎮,我們就當了一把線人,我還被迫給人治腳氣,這次看架勢,我們又要當土匪了?

  駱毅就事論事的想了想,點頭說有機會,因為這夥土匪前陣搶劫時,因為客商帶著武器,讓他們掛了三個人,這也算是巧合吧。他會找人出面,把我們仨引薦一下。

  薑紹炎嘿嘿笑了,連連說好,還讓駱毅這就去安排。

  駱毅走了,我也徹底死心了,覺得這次土匪是當定了。但我也有不放心的地方。

  我們仨都是外來人,典型的漢人血統,就憑這張臉跟土匪見面,他們能收麽?

  我就這事問了句,薑紹炎讓我放心。接下來的兩天,我們找專人做了一系列的喬裝打扮,甚至稍微整容一下。

  反正該粘胡子的粘胡子,該弄眉毛就弄眉毛。也別說,最後我照著鏡子,真覺得自己有點本地人的特點了。

  我們當然不會笨到就此說我們是本地人,隻推脫說是漢維混血。

  這一天傍晚,駱毅那邊也聯系妥當了,找一個維吾爾民警,開車帶我們走了。

  他奔著且末鎮西面去的,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後,把車停在一片山溝前,這時太陽都下山了,我望著山溝,多多少少有點瘮的慌的感覺。

  但我們沒停留,抹黑兒往裡走。

  我們最後來到幾處斷壁、裸岩附近,要我說,這裡以前有人居住了,斷壁就是憑證。

  維吾爾民警讓我們別亂走,他對著斷壁布谷、布谷的叫了三聲。

  這該是聯系暗號了,沒一會兒,從一處斷壁後面露出一個小腦袋。他對著我們望了望。

  維吾爾民警也不敢亂動了,那人還拿著一個小手電,把電筒光晃過來。

  我看不清那人啥長相,只知道個子不高,估摸也就一米七五吧,但他認出維吾爾民警後,也一下沒了警惕,嗖嗖的跑了過來。

  他倆低聲交談,都用的本地話,我們仨壓根聽不懂,維吾爾民警考慮到這一點,時不時用漢語翻譯著。

  按他所說,我們仨是他朋友,本來一直在外面做這種搶劫的買賣,但落葉歸根,我們想家了,想回來後也有機會繼續乾老本行。

  那小土匪倒沒啥疑心,看樣跟維吾爾民警的關系真不一般,信任程度很高。

  他最後還對我們笑一笑,做了個擊拳的動作,我們仨懂規矩,急忙都跟他碰了拳。

  等維吾爾民警跟小土匪又聊了幾句後,我們就分道揚鑣了。

  我本以為混入土匪內部會有多難,現在一看,這事貌似比我想的簡單多了。

  這小土匪還介紹了自己,說叫買買提。我們也把事先準備好的假名字說給他聽。

  他帶我們往山溝更深處走,我知道這是見土匪頭子的節奏了。

  我對這土匪頭子很好奇,也有種不好的感覺,覺得這人能當頭兒,不得老霸道了?

  我趁空跟買買提套話,想事先了解土匪頭子的事,但買買提不正面回答,還答非所問的說,“咱們再走一會就到了。”

  我發現他說的走一會兒可真久,我們足足行軍一個多小時,在夜幕的籠罩下,眼前也出現一個小村莊。

  買買提說他們這些人都住在這裡,又急匆匆帶我們入村。

  我本來挺放心,畢竟有小土匪帶路,但剛進村口沒多久,一下子來了一個大變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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