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念你情深意長》第5章 夢想的距離(1)
  第5章 夢想的距離(1)
  終於還是到了這一天,與那曾經視為夢想的人,走到遙不可及的距離。然後懂了,不是所有夢想,都能在努力之後,如願以償。

  溫行遠乘次日的航班回A市。只因昨天有人主動說要到G市看他,他就迫不及待自投羅網了。張子良忍不住罵:“前天來,今天走,空中飛人你有病吧?”

  溫行遠懶洋洋地笑:“你有藥啊?”

  張子良搖頭:“有也救不了你這種病入膏肓的患者。”

  溫行遠眼裡都是笑:“我答應帶她去看油菜花。”

  “油菜花?”張子良朗聲笑:“溫總,你就這麽追女孩子?就看看油菜花?”他豎大拇指:“有才華。”

  溫行遠似乎是不好意思了,抬手扒了扒短發:“她好那口。”

  張子良覺得他再笑下去真是很沒風度,畢竟事關兄弟的終身幸福,他應該嚴肅一點,可他就是忍不住,笑夠了,他歎息似的說:“挺好,要求不高。只可惜了溫總的身家,有種無用武之地的感覺吧。”

  偏偏那位還以此為榮,“沒辦法,貪上個懂事的。”

  張子良看不慣他一副“我命好,你別嫉妒”的樣子,落井下石道:“既然那麽懂事,你也就別端著了,抓點緊,別等小唐毅凡都打醬油了,你這邊才隻進展到拉拉小手。”

  溫行遠捶他一拳:“滾蛋。”

  飛機在A市機場降落時已經晚上九點多,唐毅凡親自擺駕相迎。溫行遠看看時間,考慮到郗顏明天要當伴娘應該休息的會早些,忍住了打電話的衝動。

  唐毅凡邊開車邊問:“不是說古城那邊有重要事趕不回來嗎?怎麽,舍不得兄弟啊?”他先前早把婚期通知那位仁兄了,結果一周前打電話確認,溫行遠已經訂了去古城的機票,當時他還誘惑:“看你孤家寡人怪可憐的,過來參加婚禮,把伴娘送你,哥們夠意思吧。”

  溫行遠卻不領情,氣得唐毅凡罵:“堂堂溫總竟然千裡迢迢去豔遇,跌不跌份啊,我沒你這樣的兄弟,重色輕友,背信棄義。”

  結果表示不稀罕伴娘的某人突然又說能過來出席婚禮了,唐毅凡當然奇怪。

  溫行遠的解釋是:“我考慮了一下,認為有必要當面感謝一下新娘,她犧牲小我的精神讓人間從此少了一個禍害。”

  “扯蛋。”唐毅凡不服:“人間從此少了一個鑽石唐老五,不知碎了多少少女心。”

  “別碎了你老婆的玻璃心就行。和張研那頁,算是正式翻過去了?”

  “張研?那都是哪年的老黃歷了,你不提,我都快忘了這個人了。”

  “薄情寡義。”

  “身為男人,誰沒幾個前女友啊,張研不過是其中之一。”

  “朝秦暮楚。”

  “這世上根本沒有一輩子隻愛一個人的專一,我能做到愛時一心一意,已經很難得了。”

  “強詞奪理。”

  “況且這次我也徹底收心了,為季若凝。”

  “但願如此。”溫行遠停頓了幾秒,猛地反應過來:“誰?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為誰收心?”

  他反應太大,幾乎讓唐毅凡產生一種自己挖了兄弟牆角的錯覺:“季若凝,我老婆芳名,我沒告訴過你嗎?”

  溫行遠牙疼似的嘶一聲,然後揉太陽穴:“伴娘是新娘的閨蜜,姓郗名顏?”

  這回換唐毅凡驚訝了:“你怎麽知道?”

  “我是不是沒告訴你,我古城那邊重要的事,就是郗顏。”

  唐毅凡一個急刹:“你的意思是,你為了她才過了這麽多年苦行僧的生活?”

  苦行僧?事實確實是這樣,溫行遠只能忽略他並不恰當的措辭:“我說是,你有什麽想法?”

  唐毅凡先是一愣,隨即一拍方向盤:“尼瑪你有骨氣再說一遍你不稀罕伴娘?”

  溫行遠笑得好無奈。

  所以,伴郎換人了。

  到達市中心的“上遊”私人會所時,已將近十點。

  見溫行遠施施然下車往正門去,唐毅凡忽然想到:“韓諾也在。”

  溫行遠身形一頓。

  唐毅凡進一步解釋:“去年我回國,公司法律方面的事情就全權委托給他的律師事務所了。抱歉,我事前並不知道他和郗顏……”

  “沒關系,不是他也會是別人。”溫行遠站在原地沒動,“在我決定出國的時候,就注定了要錯過郗顏。”

  “郗顏從古城回來的當天,就在機場遇見韓諾了。他們,”唐毅凡欲言又止。

  溫行遠終於明白為什麽前晚始終打不通郗顏電話,他明顯沉默了一瞬,然後轉身:“有煙嗎?”

  唐毅凡掏出煙遞過去。

  溫行遠點燃一支,狠狠吸了一口:“韓諾什麽反應,有後悔的意思?”

  回想韓諾問郗顏“這次回來,還走嗎?”時的表情,唐毅凡坦言:“似乎是。”

  “呵——”溫行遠笑得有幾分輕蔑之意,直到抽完整支煙,都沒再說一句話。

  他越平靜,唐毅凡越不安。

  來到會所的專屬包間,一票同窗老友都在。平時大家各忙各的,加之由溫行遠當家作主的溫氏總部又在G市,他並不常來A市,這樣的聚會難得露面,免不了一進門被罰酒。

  “行遠,你太不夠意思了,連著兩年沒來A市了吧,這杯酒說什麽都得喝了。”說話的是石磊,大學時一個寢室的兄弟。

  溫行遠扯出一抹爽朗的笑,仰頭幹了一杯,“聽說校花被你端了?本事啊。”

  “你還好意思說,就憑這個你就得再乾一杯,要不是你把雅雅迷得神魂顛倒的,我能追得那麽辛苦?”石磊佯怒,指著他抱怨。

  不等溫行遠說話,唐毅凡搶白道:“你倒有臉提這茬。”

  說到林雅,稱得上是唐毅凡在情場上跌的第一個大跟頭。他剛回國時與老同學林雅因工作有所接觸,當時他窮追猛打了一陣,後來竟被石磊捷足先登了。如果不是緊接著遇上季若凝,唐毅凡非得和石磊PK不可。

  “怎麽的,這明天就要結婚了,還惦記我老婆呢?”石磊明顯有些醉意,微眯眼晴瞪著唐毅凡,頗有些挑釁的意思。

  “成天鬥法,那點出息。”一旁的高閣笑罵,舉起酒杯,“哥幾個走一個吧?”

  溫行遠了然一笑,“大學的時候就鬥得跟什麽是的,這都奔三的人了,還那德性。”說著長腿一伸,在唐毅凡小腿上踢了一腳,隨後揚起杯,見底。

  眾人轟笑一聲,紛紛起杯。

  都是相識多年的損友,當然不會有哪個真的記什麽莫名其妙的“仇”,片刻功夫,一群小子已喝得昏天黑地,酒量淺的已經被放倒在沙發上,清醒的幾個圍坐在一邊玩骰子,猜數字。溫行遠見唐毅凡有了醉意,怕他誤了明天的正事,欲上前替他擋酒。

  韓諾卻已經接過了唐毅凡手中的酒杯:“毅凡到量了,這杯我代。”

  石磊站起來,又給韓諾滿上一杯,“韓律師,平時公司的事沒少麻煩你,我敬你。”

  韓諾沒有拒絕:“客氣了磊子,份內事。”一飲而盡。

  想到平時與他出雙入對的謝遠藤,石磊好奇心起:“你什麽時候辦喜事啊?”

  唐毅凡聞言立馬就精神了,想到溫行遠和韓諾之間的微妙,以及從溫行遠現身,與韓諾之間笑裡藏刀的眼神交流,他覺得此時此刻不適宜切入這個話題,於是出言阻止:“操心你自己得了,管什麽閑事。”

  石磊喝了不少,都有點口齒不清了:“你管我呢。”回應他的是唐毅凡揮過來的拳頭。

  然後不無意外的,兩個大男人又鬧起來了。

  包間裡閃著昏暗不明的燈光,震耳欲聾的音樂傳遍每個角度,給人一種前所未有的放松和無所遁形的瘋狂。酒過三循,溫行遠姿態隨意地靠在沙發上,韓諾坐在對面。封閉的包房裡,兩個男人靜靜對視。

  燈光明寐間,溫行遠棱角分明的面孔好看得有些飄忽。片刻,他垂下眼,嘴邊漾起一抹淺淺的笑,別有深意。韓諾幾乎也是同一時間移開目光,然後,他起身而來。

  唐毅凡一直關注著他們,見狀立即喊道:“來來來,溫老大,韓諾,一塊玩兩把,輸的人脫衣服。”

  溫行遠唇邊噙著矜貴的笑:“一起?”

  韓諾放下酒杯:“奉陪。”

  等他們移坐到一旁準備擲骰子,石磊突然臨時起議,“一群爺們脫衣服沒勁,換個賭注。”

  “脫別人衣服有勁啊?分得清這是幾根手指嗎,不行就上一邊眯著去。”高閣也發現溫行遠和韓諾的不尋常,言語中有阻止的意思。

  韓諾面上平靜無波,他用僅兩人能聽到的音量問:“賭什麽?”

  溫行遠笑得雲淡風輕,“你定。”

  “她的幸福。”韓諾坐下,聲音低得只有溫行遠能聽見。

  下一秒,溫行遠斂笑,一字一句甩出四個字:“你沒資格。”

  韓諾不說話,取過骰子搖起來。

  耳邊的音樂依然流淌,偶有酒杯相碰的清脆聲傳來。骰盅被兩隻手握在掌中,一搖一晃間,心情似乎也隨之起落,令人隱有不安。

  時間猶如在瞬間靜止,忘記了該有的流逝。四目相對,溢出深沉複雜的光,視線對峙間,仿佛誰先移開目光就是示弱服輸。

  骰子碰撞骰盅,發出一聲聲輕響,足有一分鍾時間。

  兩人同時移開骰盅,六顆骰子齊唰唰躺在桌面上,是六顆一模一樣的六點。

  石磊喊著:“雙贏。”

  溫行遠意興闌珊:“我出去抽支煙。”起身,離開。

  遠離觥籌交錯,他真的站在走廓盡頭抽煙。煙霧繚繞中,讓人看不清表情。

  凌晨時分,一行人終於散去。當包房的門合上之時,桌面上的骰子忽然裂了一顆,借著昏暗的燈光,原本三十六點的骰子驀然間多出一點。

  愛情於溫行遠和韓諾而言,怎麽可能雙贏?

  同樣的夜晚,郗顏留宿季家。

  季媽媽親切,季爸爸博學,久違了的家的感覺令郗顏感動得有落淚的衝動,趁季若凝和唐毅凡通電話的空檔,她趴在陽台上欣賞夜景。

  都市的夜晚當然與古鎮有所不同,都市的喧囂是被隔絕在高樓之內,所有快樂的,悲傷的,都隱蔽在繁華背後。而古鎮的熱鬧卻永遠都是生動而活躍,無論是笑臉,或是愁容,都可以不加掩飾的展現在人前,因為去到那裡的人,不是為了放松,就是為了遺忘,過客匆匆,不會留下過多的痕跡,不在意被別人窺視到快樂與哀傷,誰又有時間去探究別人的情緒與心事?

  原來,一個人真的可以愛上一座城市。回來不過兩天,郗顏已開始想念古城潺潺的水聲,幽深的小巷,以及獨自一個人時的隨意自在。

  終於,自己的世界變小了,小到只剩一座小城容身。

  季若凝接完電話就見她若有所思地站在陽台上:“想誰呢這麽入神?”

  郗顏收回思緒,“想你居然要嫁人了,沒機會皈依佛門真可惜。”

  “還能不能一起玩耍了,總盼著我出家。”季若凝邊說邊拽她上床,準備促膝長談。

  郗顏一挑秀眉:“以後就有唐毅凡陪你玩耍了,哪兒還有我的位置。”

  “是你沒位置,還是我的位置被人取代了?”

  郗顏聽出她的話外之音:“什麽意思?是你拐彎抹角,還是我智商不夠?”

  季若凝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笑眯眯的問:“那你告訴我,溫行遠和你什麽關系啊?”

  “誰?”郗顏條件反射的問:“你怎麽知道他?”

  三年前季若凝見過溫行遠一面,在郗顏媽媽的葬禮上,但是她說:“昨天我和毅凡送你回家,是他打的電話吧。我怎麽聽著,你們倆關系不一般呢。”

  郗顏就沒多想:“讓你失望了,他是我哥的朋友而已。”

  而已?季若凝不可能相信:“你別嘴硬,讓我發現你和他暗渡陳倉,我們新帳舊帳一起算哦。”

  郗顏翻身背對她:“數學及格了嗎就算帳,睡覺!”

  萬物被東升的太陽喚醒,召示著又是一個美好的清晨。

  季家被擠得水泄不通,前來道喜的親朋絡繹不絕。一襲潔白勝雪的抹胸婚紗襯得季若凝高貴而典雅,端莊又不失俏皮的複古發髻,襯得她如公主般婉約恬靜。

  明媚的五月,季若凝為唐毅凡披上了嫁衣。

  記得大學時,郗顏與季若凝曾偷偷地幻想過彼此穿婚紗的樣子。那時候,她們天真的以為人生最幸福的轉角就在那一刻。一直以來,季若凝都以為該是郗顏走在她前面,而韓諾該是站在地毯那端等著牽她手的人。然而現在,幸福對她而言已是近在咫尺,郗顏卻是一身傷痕累累。想到韓諾對郗顏的拋棄,季若凝眼裡泛起濕意。

  “幹嘛,這會兒才舍不得嫁了?”郗顏戳她腦門,“剛剛唐毅凡接你出門的時候也不見你哭得這麽慘,後悔啦?”

  “誰說我後悔了。”季若凝吸吸鼻子:“我不知道多幸福呢。”

  “覺得幸福就好。別哭了,以後唐毅凡要是敢欺負你,我絕對給他好看。”郗顏無意煸情,可偏偏又有太多的舍不得,不放心,她努力控制住眼淚,囑咐,“若凝,你要幸福!”

  季若凝上前一步,緊緊抱住郗顏,“有些無法企及的東西,或許注定是不屬於我們。顏顏,別再堅持了,失去是重新開始最好的理由。我相信,即使不是溫行遠,也會有另一個對的人在等你。”

  季若凝想要告訴她:無論曾經是怎樣的,都已經成為過去。郗顏何嘗不明白,她不應該再自我放逐下去,而是該追尋屬於自己的幸福。

  所謂幸福,到底是什麽呢?平靜寧和的感覺?踏實溫暖的懷抱?她對愛情的第一認知,就是韓諾。讓她放棄韓諾,如同放棄夢想和信仰,好難啊。

  可是,她不能再自私下去了。緊緊地握住季若凝的手,郗顏哽咽,“這世上,除了韓諾,我還擁有很多,比如愛我的爸爸,哥哥,和你,我不會放棄的,不要置疑我在努力的決心。”

  季若凝反握住她手,“我和你一起努力,好好地幸福。”

  相比愛情帶來的轟轟烈烈的刻骨銘心,友情賦予心靈的是持久的溫暖。郗顏很慶幸,即便被愛情拋棄,依然還擁有這麽好的朋友。

  季若凝,感謝有你。

  季若凝更加慶幸,除了有親情與友情,她現在還擁有甜蜜的愛情,那個願意為她放棄森林,寵她如孩子的男人,就在前面等她,只要她伸手,就可以與之彼肩而行。

  爸爸、媽媽、顏顏、毅凡,感恩你們。

  休息室的門被輕輕推開,唐毅凡一身深色西裝,身形挺拔地站在門邊,溫柔微笑。灼熱的視線停留在季若凝明豔嬌柔的臉上,他緩緩地伸出手:“可以走了嗎?”

  與郗顏對視一眼,季若凝堅定地把手遞到他掌心:“我準備好了。”

  終於,愛情在這樣一個簡單的牽手動作下步入了另一個階段。

  (本章完)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