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朝穿越
或許,一切也只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罷了,那還未初開的情竇竟就能於此迅速消亡殆盡,這名為情網的東西,老天不讓她沾染上,興許也是對她的一種恩賜?
與這樣的情愫相比,自己應當更向往自由才對……
假如她是真正的“蘇鶯”的話,或許當真會如她母親那般聽天由命吧?
只可惜,她卻並不是,因為真正的“蘇鶯”在五歲落水之時,便已夭折了,而她卻是穿越到蘇鶯身上的另一個人,一個21世紀的現代醫師。
不過,雖說並非真正的母子,但這麽多年來蘇鶯亦是對母親產生了感情,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會越發憐憫母親身為舊社會女子的可悲。
既來之則安之,這是蘇鶯給與自己的忠告,更何況,蘇鶯發現曾經在教科書中失傳的許多醫藥學藥方,此刻竟能在這個陌生的世界找到許多資料,而且母親也難得是個醫女,蘇鶯這麽多年倒也跟她學習了許多。
因此於蘇鶯心中,早已有了自己的掂量謀劃,自母親離世之後,她原本就是準備守孝三年期滿後便獨自離開蘇府,母親生前是因得對父親的眷戀才被束縛於這牢籠之中,而她卻不同,她想要尋得屬於自己更廣闊的天地,想要成為這天空中自由自在飛翔的鳥兒。
這麽些年來,蘇鶯一直在苦練著一門謀生的技藝,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離開蘇府,希望過上母親曾經那樣的生活,白日裡去山裡采采藥,夜裡便住在自己親手建的茅草屋內,依山傍水的,好不愜意,不過與母親不同的是,假若有一天再遇見了一個山間迷路的公子哥,那蘇鶯是絕不會再像母親那樣,因一時心軟而將他解救接納,再因得他一時的甜言蜜語而與其私定終生。
母親會心甘情願為情所困而放棄自由,然而她蘇鶯卻是絕對不會。
只可惜,如今的情況則似是有變,三年守孝期還未滿,父親就以一紙婚約將她許給了那蠢太子,將她送入了那更大的宮廷牢籠之中,將她的所有計劃全部打亂,這可是蘇鶯所始料未及的,她又要如何才能全身而退,重新尋回屬於自己的自由呢?
蘇鶯垂眸思索間,心中一計已上心頭……
大婚的籌備並沒有想象中的奢華,只因那是太子納側妃的儀式,自然不可能與那正娶的萬氏同日而語,不過同為朝廷重臣的禦史大夫蘇成,也依舊是個有頭有臉之人,再加上眾人都很是知曉皇上除了這唯一的一位太子之外,早已是膝下無子了,因此盡管這位太子擁有這般難以言說的先天缺陷,皇上也依舊是對他甚為寵愛,大筆一揮贈予蘇府的聘禮自然是不在話下。
蘇府裡的田氏一面既能慶幸著自己女兒的逃過一劫,一面又能將那琳琅滿目的聘禮數得手軟,這些日子下來自然是笑得合不攏嘴,全府上下自然是一派喜慶,也就唯有蘇鶯身側的兩個貼身丫鬟阿朱和阿碧心知自家小姐要去嫁給那出名的癡兒,整日都垂頭喪氣、嗚呼哀哉著。
可不知怎麽的,兩個小丫鬟卻發現,自家小姐倒是顯得比她倆淡定許多,整日裡倒是不驕不躁的在自己屋子裡埋頭細讀著藥書,時而還讓她倆偷偷去買些藥方來,自個則時而去廚房裡蒸煮些湯藥。
“難不成小姐生病了嗎?”
“看著氣色不像啊?”
“難不成……難不成小姐是想要毒死那太子爺?”
兩個小丫鬟背著蘇鶯在一旁竊竊私語著,卻被蘇鶯用那大扇子一聲呵斥:“你倆胡說什麽呢?這般誅九族的話也敢說出口?活膩了?”
阿朱趕緊吐吐舌頭:“小姐……我們錯了……”
阿碧湊近來,好奇著道:“那……小姐,您這是在用什麽藥方呢?”
蘇鶯則微一挑眉答:“你們也知曉,你們那未來姑爺,也就是那位太子殿下,不是生來就有隱疾嗎?所以我便想著自個捉摸些偏方,看看能否令他一藥痊愈唄?”
兩個小丫鬟這麽一聽,霎時也松了一口氣,當真是信以為真。
“原來是這樣啊?太好了,要真是能讓太子殿下變得正常,那就再好不過了。”
“就是就是,要是太子殿下變得聰明絕頂了,到時候就定要氣死蘭小姐!”
沒想到自己身邊的兩個小毛丫頭竟這般好糊弄,蘇鶯也是“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來,一面假裝呵斥了她們兩聲,一面依舊在埋頭搗鼓著自己的湯藥。
這些藥方自然不會是用來救治那位自己連一面都未曾見到過的太子殿下,卻是蘇鶯用來“救治”自己用的。
沒錯,蘇鶯想來想去,覺得無論是拒婚抑或是逃跑都太過冒險,畢竟她雖對蘇家沒有太多感情,蘇成卻也依舊還是她的生身父親,她也不希望蘇家因此而遭受連累責難,因此她便是希望能用一個所有人都不能察覺的方法全身而退。
那就是——假死。
她曾早就在醫譜上窺見過一計類似的藥方,只不過具體的用料卻已然失傳,須得她去細細嘗試揣摩才行,而且就算揣摩成功了,要想成功用在人身上也還尚需時日,更何況即便是假死了,善後的事宜也是不可忽略的,她要如何讓所有人信得她是真的已死,再如何命人將自己的“遺體”在悄無聲息中從陵墓裡挖出來,還要如何帶著安身的錢財遠走它方做一自由的閑雲野鶴,這些都是需要事無巨細的籌劃。
那樣的錢財和人脈本都是現在的蘇鶯所不能具備的,更何況這假死的藥方,她如今也還沒有完全研製出了,因此各方面的時機也還都沒有成熟,所幸,等她真正嫁入了太子府後,這一切條件倒是能變得更加寬厚些,她只要在一兩年之內培養出自己的親信,然後再墩積些財物,安排好自己的“後事”自是易如反掌,若自己是在過門的一兩年後才在太子府“抱病而亡”,那麽皇帝應該也不會罪責直蘇府,也不會有人懷疑是自己在逃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