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暗戀的味道
卓天走進辦公室,就看到宋輕揚嘴角還有未收斂的笑意,“有什麽好事嗎?”
“找我什麽事?”他很快斂去笑意。
“我聽上頭的意思是讓你或者楚墨下半年去B市跟進這個項目。”
宋輕揚沉吟片刻,“我有事去不了。”
卓天挑眉,“有什麽事比這個項目還重要,之前不是挺重視的嗎?”
宋輕揚語氣淡淡的,“比這個項目重要。”
“那就便宜楚墨那小子了。”卓天好奇了,“到底什麽事?”
宋輕揚慢條斯理地回道:“終身大事。”
卓天難以置信,“你確定?”
宋輕揚輕輕一笑。
“你笑得讓我起了雞皮疙瘩。”卓天故意抖了抖肩膀,“是你喜歡很久的那個女孩子?你向她表白成功了?”
宋輕揚嘴角輕動,“沒有,我怕太快,太唐突了,她一時間接受不了。”
卓天歎息一聲,“還有你做不到的事嗎?”
他笑笑。
八年了。
如果八年還得不到她,他這輩子估計也很難再喜歡上別的女孩子了。
下午,高層會議,許仲達提到了下半年的一個項目,“這次D市文化宣傳,市委那裡很重視,也會竭力配合我們,你們想想該怎麽展示。”
楚墨開口:“D市是歷史古城,文化宣傳,古今都要融合。”
許仲達點頭,“年底會有二十多個國家派代表團過來交流,所以這次由你們聯合負責,務必做好。”
宋輕揚和楚墨目光相視。
兩人年紀相仿,楚墨進公司比宋輕揚早一年,一直是公司的風雲人物,去年宋輕揚空降而來,終於打破了楚墨獨霸天下的局面,自此,兩人一直被拿來比較,無形中分成兩派。
褚唯一正在抓耳撓腮地寫稿,宋輕揚打來電話,她立馬按了接聽鍵。
“喂——”
“是我。”宋輕揚說道,他站在陽台上,看著窗外的星空,“邱天沒事,已經和教練聯系了,下周去補考。”
褚唯一一手揪著睡褲的口袋,“那就好。”
“你呢?準備什麽時候去考科目三?”
褚唯一呼了一口氣,“我打算休息半個月。”
宋輕揚搖搖頭,“不趁熱打鐵嗎?到時候手生又沒感覺了。”
其實褚唯一是有點猶豫的,她最近要修稿,根本抽不出時間,“我再想想。”她頓了頓,“我這次能過都是你的功勞,我該怎麽謝你?你又什麽都不缺。”
他咳了一聲,“我當然缺——”
“你缺什麽?”
“女朋友。”他小心翼翼地試探。
褚唯一:“……”
宋輕揚轉開話題,“你可以幫我別的忙?”
“你說——”
“我手裡有個項目,關於D市文化的,需要一些材料,你有沒有時間陪我去買些書。”
這個小意思,還以為真要她當他的女朋友呢,剛剛真怕……
“周末可以嗎?”
“到時候我來接你。”
“不用了,我們直接在書城見。”
“那好。”宋輕揚說道,“早點休息。”
“晚安。”
宋輕揚倚在移門上,宋母進來後就看到兒子站在那兒許久,手裡還捏著手機。
“揚揚,這麽晚了還打電話呢?”
宋輕揚回頭,“嗯。”
“看你房間燈亮著,我進來看看,你外婆最近身體不好,去醫院檢查後,醫生建議要住院療養一段時間。”
人老了,各種各樣的疾病都來了。
宋輕揚擰眉,“嚴重嗎?”他突然想到了褚唯一和她的奶奶,那時候她一定很難受。
“不好說。”宋母歎了一口氣,“有機會帶著你的朋友去看看她,她會高興的。”
“嗯,我會的。”
也許快了。
周日一大早,褚唯一就起床了,換了幾套衣服,最後選中了一條墨綠色的連衣裙,很簡單的款式——收腰無袖連衣裙。
因為是周末,書城的人比較多,褚唯一趕到時,宋輕揚已經在門口等著她了。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掠過,她皮膚白,穿著墨綠色的裙子顯得人更白了。其實她和高中時代真的變化不大。
“我們去二樓,文史類的書比較多。”
“好。”
書櫃的走道,很多學生不拘小節,捧著本書席地而坐就在那兒看起來。
褚唯一專注地找著書,宋輕揚緊隨一旁,她挑好了兩本,看到編著人的名字會心一笑,回頭對宋輕揚說道:“你看,這是二班語文老師編著的。”
宋輕揚傾身上前掃了一眼名字,似乎有些印象。
褚唯一說道:“歐陽老師的知識面特別廣,博古通今,他大學畢業後一直在全國各地遊歷,到D中時已經四十多歲了,從教經驗不過三年,D中破格錄用的他,高二時,他給我們班帶過一周課,很有個人魅力。”
她說話時眸光熠熠,他笑道:“這麽多年,你還能記住隔壁班的語文老師。”卻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兩人繞著書架轉了一圈。
宋輕揚看到前方好像是小說書櫃,“去那邊看看。”
褚唯一不解,“你要看言情小說?”
宋輕揚撇過臉,嘴角劃出分明的笑意,“我記得校慶那天,李校長介紹你是——”
褚唯一神色不由得僵住了,呆若木雞地看著他。
宋輕揚挑挑眉,“這裡有你的書嗎?”
褚唯一臉色一變,她的書都是少女看的,實在不好意思告知身邊這位男士,眼觀鼻鼻觀心,她突然伸出手,“這裡都是學生在看書,我們不要打擾他們了。”就這樣拉著他一路往一樓走去。
宋輕揚眸光從她的手上瞥過,她的手不大,肌膚細膩,掌心覆在他的手臂上,涼涼的。每一個指甲都修得乾乾淨淨,十指修長,一雙很漂亮的手。
褚唯一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她正大咧咧地扯著人家手臂呢,她怨念著,李校長為什麽要在校慶那個場合介紹她呢?她該怎麽和宋輕揚說這事?
告訴他嗎?
人家幫了自己那麽多忙,不告訴他似乎太不夠意思了,可是她寫的書都是愛情故事啊!最重要的是裡面還涉及親吻等情節!他會不會誤以為她經驗豐富?
“唯一,到我們付帳了。”宋輕揚緩聲開口,心情舒暢。
“噢,噢——”褚唯一明顯地心不在焉,依舊握著他的手腕。
“我的手不好拿錢包,要不你幫我拿一下——”宋輕揚話音微揚,帶著喜悅之意。
“啊!”褚唯一表情瞬息萬變,連忙松開爪子,臉色瞬間紅了,“我不是故意的。”
他付了錢,拎過書,走到一旁,垂下頭看著自己的手臂,紅紅的一片,褚唯一也望過去,心痛!
“最近練車練多了,抓方向盤特別用力。”
宋輕揚冷冷地飄出一句,“你是說我的手臂像方向盤?”
“不不——怎麽會?手感不一樣——”
手感不一樣——
人來人往,喧囂不斷。萬千人中,我還是遇見了你。
宋輕揚不動聲色,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就在剛剛她拉住他的手腕時,他的心突然加速跳動。
原來被喜歡的人牽著手,也會緊張啊,甚至緊張到不知所措。
褚唯一竭力地裝作雲淡風輕,“你的皮膚挺好的。”摸上去滑滑的,比大多數男生膚色要白一些,她想到了一部電視劇裡的角色——白豆腐。
宋輕揚臉色終於有些不淡然了,“謝謝誇獎!”
褚唯一恍惚地覺得自己剛剛似乎調戲了他,嗯,她不是那個意思。
午後,兩人去了隔壁的咖啡廳。褚唯一喜歡喝咖啡,每次出去大多數時間都會選擇待在咖啡廳,因為抓了宋輕揚,她心存愧疚,勤快地去買咖啡,手機竟然就這麽擱在桌邊,他拿過來放到中間,這是把他當自己人了嗎?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宋輕揚看到屏幕上跳動的名字——郗清遠。
電話掛斷了。
屏幕又跳出了幾條信息,他掃了一眼,好像是微博信息,她還玩微博,他笑笑。
褚唯一端著咖啡回來,“給你點了卡布奇諾。”
聽說卡布奇諾的意思是“我暗戀你”。
他正思索著要不要把那個未接來電告訴她,她卻說道:“剛剛那個小帥哥告訴我,今年我有兩次免費喝咖啡的機會。”
“你經常喝咖啡?”宋輕揚雙眸微動。
“差不多每天一杯。”以前覺得咖啡苦澀,後來感覺就跟喝白水一樣。
“咖啡喝多了對身體不好,影響睡眠。”宋輕揚皺了皺眉。
褚唯一笑著,“我晚上睡得也晚,其實咖啡對我來說,只有白天有點作用。”
宋輕揚想起了以前的事,勾起了嘴角,“你高中的時候也常去買咖啡吧?”
褚唯一睜大了眼睛,“你怎麽知道?”
“你端著咖啡從我們班窗前走過。”
她想了想,“你什麽時候認識我的?”
他但笑不語。
褚唯一尷尬,“那時候坐在第一排,每天前兩節課發困,在老師眼皮底下,上課也不敢睡,只能靠喝咖啡提神。”
“怎麽會坐在第一排?”以她的身高不應該啊。
“高二排座位那天我不在,等我去上課時,只剩下最前面的位置了。”
“那時候大家都不想坐第一排。”他笑著。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褚唯一歎了一口氣。
他喝了一口咖啡,唇間帶著淡淡的苦澀。
褚唯一的手機又響了,“是李校長——”她接通電話,“李叔——”
他撇過臉,看著她映在玻璃上的身影。
毫無意外,李校長又要給她介紹對象了,掛了電話,她喝了一大口咖啡。
宋輕揚的手微微一緊。
褚唯一撞上宋輕揚的眸子,有點心虛。
那天臨走時,他問她,聲音微冷,“相親?”
褚唯一愣住了,他卻笑吟吟地說道:“希望你早日解脫。”
褚唯一去了李校長那兒,李家三口都在,集體給她洗腦。
李母:“唯一,女孩子的青春有限。”
李校長:“那孩子我以前見過,長相和能力俱佳,現在已經是公司高層了。天澤公司你也知道的,我正好打算讓你去那裡工作。”
褚唯一:“李叔,這樣不好吧?”
李校長木著臉,“你能不能進去還不一定!天澤要求很高,我一開始讓你去華星,就是要鍛煉你。”
可是宋輕揚也在天澤呀!
李校長歎了一口氣,臉色也沉下來,抬手拍拍她的肩頭,“我和你阿姨也是經人介紹認識的,二十多年了,還不是這麽過來了,你和李貌就是太自由了。”
李貌啃著蘋果,“唯一,我覺得這人挺靠譜的。”
褚唯一瞪了他一眼,讓他不要說話,“李叔,我有喜歡的人了。”
“你不是糊弄我吧?”
“沒!我要糊弄您,以後我就和李貌結婚。”
李貌:“……”
李校長失笑,“你這孩子,我不逼你,你自己好好想想。”
褚唯一拒絕了相親,也不覺得錯過了什麽,反正現在這樣,她覺得挺不錯。
唐薇欲言又止,“唯一,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褚唯一回神,“怎麽了?”
“我姑姑前段時間剛查出來胃癌,她已經做過一期化療了,過段時間又要去,可是——”唐薇無奈,“你能不能幫我問一下你親戚中醫院床位的事。”
“我現在就打電話。”她撥通了郗清遠的電話,可惜電話卻沒有人接,“估計在忙,等他回電我再告訴你。”
過了半個小時,褚唯一的手機響起來,是郗清遠打過來的。
“剛剛查房去了,手機沒有帶。”他解釋道。
褚唯一尷尬,“我有點事要麻煩你。”她緊握著手機,眼睛直直地看著電腦屏幕,“我同事的姑姑要住院,近期還有床位嗎?”
“我馬上要去開會,晚上你有沒有時間,我們見個面再說。”
褚唯一飛快地回道:“那我們就在尚愛天地見,我聽同事說那裡新開了一家泰國餐廳。”
“好,你先去。”郗清遠掛了電話,護士長進來,“郗醫生,幫個忙,602的2床說是傷口疼。”
“告訴她這是術後正常反應,讓她家人看著不要讓她亂抓。”
“我說了,可是那孩子非要見到你才安心。”護士長無奈,小姑娘估摸著借著機會想多見見郗清遠。
“我去看一下。”郗清遠說完,把手機擱在了口袋中。
難怪科室上下的人都喜歡郗清遠,家世好,工作認真,對人又親切。護士見他拿著手機問道:“晚上有約會?”
郗清遠回道:“有點事情。”
護士長明白了,他這麽說肯定是有戲了,“難怪每次有人給你介紹對象,你都要拒絕呢,原來如此。”護士長歎了一口氣,“這回我們院不知道有多少姑娘要傷心了,不過郗院長這回要放心了。”
郗清遠淡淡一笑。
唐薇對郗清遠很感興趣,“唯一,郗醫生和你到底是什麽關系啊?表哥?”
褚唯一猶豫了一下,“他是我母親那邊的親戚。”
“三代以內?”
褚唯一凝思了瞬間,“薇薇,我有很多年和他都沒有聯系了。”
“唯一,是不是這件事讓你為難了?”
褚唯一連連搖頭,“不不。”是她自己的問題,她和他之間已經隔得太遠了,陌生得可怕。
六點半過後,郗清遠來到餐廳。
褚唯一打了招呼,介紹道:“這是我同事,唐薇,這是我哥,郗清遠。”
郗清遠微微一愣。
唐薇把姑姑的情況說了一遍,“我奶奶就是因為這病去世的,現在我姑姑也查出這病,她人很消沉,不相信醫生,所以我才拖唯一找您幫忙。”
郗清遠點頭,“下一次她來檢查,我過去一趟。”
“真的嗎?太好了,謝謝您,郗醫生,你人真好!”
“力所能及。”郗清遠看了一眼褚唯一,“何況,我是唯一的哥哥。”
那一眼,褚唯一心裡咯噔一下,好像有什麽塌了。
唐薇充分發揮記者的聊天技能,褚唯一絲毫不用擔心冷場,而郗清遠雖然不是很熱絡,卻也是有一說一。
唐薇笑嘻嘻的,“郗醫生,能不能要你的號碼啊?以後我有什麽頭疼腦熱也可以問問你。”
郗清遠指尖一動,拳頭微微握緊,他看著對面的褚唯一,那雙眼睛在燈光下顯得黯淡無光,嘴角浮出一抹笑,“唯一知道,回頭讓她給你。”
唐薇一臉的喜悅,“郗醫生,你人這麽好,你的病人一定很喜歡你。”
郗清遠淡笑。
“你怎麽會當醫生的呢?”唐薇八卦。
郗清遠沉默了一刻,“一個朋友的期望。”
唐薇眼睛都亮了,是誰啊!
褚唯一正在喝水,突然被嗆到,她咳了起來。
郗清遠連忙起身,“低頭。”褚唯一趕緊低頭,他連拍了她幾下後背,“好了嗎?”
褚唯一呼了一口氣,“好了。”
唐薇一臉的興奮,對醫生的崇拜更加深了。
飯後,郗清遠送兩人回去。
褚唯一說道:“我去坐地鐵。”
郗清遠看著她左右忽閃的雙眸,沉聲說道:“都上車吧,先送唐薇回去,再送你。”
唐薇挽著褚唯一的胳膊,“走吧,唯一。”
褚唯一認命地上了車,唐薇坐在副駕。
一路上,郗清遠都沒有怎麽說話,唐薇自然也安靜下來。從這頓飯看來,郗清遠是個和氣的人,而褚唯一則顯得太過安靜了,她尋思著唯一是不是和郗醫生關系一般啊,算了,等明天再問清楚吧。
她先到了,下了車,“郗醫生路上小心,唯一,明天見。”同她眨眨眼。
唐薇一下車,車裡的氣氛就變了,褚唯一後背汗水涔涔,她無奈地勾了勾嘴角。
郗清遠坐在前方,許久沒有發動車子,而她亦是一言不發,這幾天用餐時間紊亂,胃開始絞動,有些疼。
夜色繚繞,路燈璀璨而不刺眼,光影暈暈的。
郗清遠一直克制著自己的情緒,他薄涼地勾動嘴角,“如果不是你同事有事,我想你是不會主動找我的。”從她回來之後,她和他只見了兩次面。
褚唯一咽了咽唾沫,“見與不見又有什麽意義?”
郗清遠猛地轉過頭,借著弱弱的燈光,他的眸底是無奈之色,“六年了,你從來不和我聯系,甚至連家都不回了,那麽現在呢?”他慢慢拿出七八張機票,褚唯一接過,“什麽?”目光僵住了,竟是D市飛往哈爾濱的機票,“你什麽時候去的?”
“最後一次,你大學畢業。”
褚唯一用力咬著唇,漸漸地她嘗到了血腥的味道,“你怎麽不找我?”
“我去找過你,你過得很好,你的同學告訴我,你有男朋友了。”
“沒有,我從來沒有。”褚唯一震驚了。
“我親眼所見,你生日那天——”
她突然想起來,當時學姐給她介紹了一個男孩子,男孩子在她生日當天拎著生日蛋糕來找她。
“唯一,如果現在我們在一起——”郗清遠一字一頓地問道。
褚唯一大腦一陣轟鳴,什麽都聽不見了,眼睛酸脹得難受,“哥哥,你沒喝酒怎麽也說醉話呢?”
哥哥——
郗清遠笑得慘烈,“好,好,這就好。”
眼角好像有什麽悄悄滑落,她深深吸了吸鼻子。
遲了,已經遲了。
在媽媽嫁給郗叔時,她和他就沒有希望了。
夜空璀璨明亮,晚風幽幽。涼風緩緩吹了進來。
“對不起。”她笑起來,笑容涼涼的,“我選擇去北方讀大學時就想得很清楚了。”哈爾濱的冬天真的很冷,風像刀子一樣,剛剛過去真的很不習慣,可是最終還是習慣了。
第一年的冬天,她一個人去了冰雪大世界,在城堡上刻下了她和他的名字。
第二年的夏天,她再去,沒有皚皚的冰雪,變成了啤酒節,她和他的過往都消失在灼熱的氣溫裡,融化了,不見了。
“那時候我年紀小,不懂事,說過的話你就忘了吧。”她一字一頓,“你永遠是我的哥哥。”
郗清遠額角的青筋都暴出來了,向來冷靜自持的他還是沒有忍住。
“哥哥?”郗清遠沉沉地重複著。
褚唯一咬咬牙,“我現在一直在相親,前幾天遇到一個人還不錯,我打算試著處一下。”她笑著,她也忍著。
那抹笑刺痛了郗清遠。
郗清遠扯了一抹笑,僵硬得沒有一絲溫度,“我知道了。”
郗清遠發動車子,連打了兩次,車子才啟動起來,直到褚唯一下車時,兩人都沒有再說一個字。
到了家,她默不作聲,心裡早已翻江倒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