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總會有厭倦的時候

  溫暖道：“也是。當初辰辰的事情，讓他心中一直過意不去，他早就退出了。”

  正是因為這樣，溫暖才覺得遺憾。

  季雲歡說，“柏立言雖然被人稱為天才，但也有失敗的時候。”

  溫暖聽了季雲歡的話，卻忍不住笑了一下，“可是……他冶好的那些人，幾乎都是不可能冶好的病例，換成別人來，根本做不到，不是嗎？”

  溫暖的話，讓季雲歡一頓。

  她忘記了這件事情。

  柏立言雖然在辰辰的手術上失敗了，但他之前成功的那些手術都是挑戰了不可能中的可能，這也是他被稱為天才的原因，換個人來，連一絲希望都看不到。

  季雲歡聽到溫暖這樣說，就知道溫暖是真的很希望柏立言能夠出馬的。

  只是……

  雖然柏立言到現在也習慣以一名醫生自稱，可他心中有著難以逾越的陰影。

  從溫暖家裡出來，季雲歡直接去了體育場，柏立言在打球，看到季雲歡進來，有些意外地停了下來，他向她走了過來，微笑了下，“怎麽突然過來了？”

  雖然季雲歡打電話問了他在哪裡，還說要過來，但想起她最近跟齊城的關系，他以為她只是隨便說說的。

  季雲歡望向他汗水淋漓的樣子，“你倒是挺閑的嘛！”

  從溫暖家裡出來，她想了很久，還是決定來看看柏立言。

  柏立言道：“沒事做，就出來運動運動，倒是你，別整天在家裡悶著，給悶壞了多不好。”

  “怎麽可能會悶壞？”偶爾他也會運動的。

  柏立言望向她，猜季雲歡會來這裡，肯定不止是看看她這麽簡單，就道：“你在外面等我，我先去換身衣服。”

  “好。”

  季雲歡在外面等了沒多久，已經換過衣服的柏立言就走了出來，他穿著休閑西裝，裡面搭配著T恤，看上去很隨意，但帥氣不減。

  溫和地對季雲歡道：“門口就有個咖啡廳，我們去那裡坐吧？”

  “可以。”

  兩人來了咖啡廳，要了兩杯咖啡，季雲歡望著柏立言，也沒繞彎子，把自己的來意說明了。

  柏立言聽了她的話，有些意外，“你希望我給周先生做手術？”

  季雲歡說：“溫暖很希望你能夠出馬。”

  柏立言苦笑了一下，“你這個朋友還真是不怕死，我都已經失敗過一次了，她卻還希望我出馬，難道就不怕……”

  “那只是個意外不是嗎？”季雲歡望著柏立言，認真地道：“辰辰剛離開的時候，我不是沒有想過，你可能是恃才傲物，把他當成你試驗的對象，也因此恨了你很久，可是現在我知道，我錯了，從一開始，你挑戰的就是別人眼中的不可能，你不過是想給更多人希望，而你也成功了。雖然你在辰辰的事情上失敗了，我卻了沒有資格否定你的一切。畢竟，當時如果不是你，辰辰也不見得就能活很久。”

  就算沒做手術的時候，辰辰似乎就已經想象得到他的日子不多了。

  所以，細想起來，季雲歡覺得自己之前對柏立言的那些憎恨有多不應該。

  她更不應該在他選擇退出的時候覺得他是活該。

  畢竟，他一直在幫助別人，他甚至都沒有想過要得到更多的回報。

  聽了季雲歡的話，柏立言真的感到意外，她知道季雲歡是真的想求他幫忙，只是……

  “對不起雲歡。”

  咖啡廳裡的音樂在緩緩流轉，柏立言的聲音清冷地越了過來，季雲歡望著柏立言，“你不願意嗎？”

  柏立言道：“希望我重新回去的人不是只有你一個，但我盡力了，我做不到。”

  他承認，自己很糟糕，被一次失敗就打倒了。

  可是，他真的找不到回去手術台的勇氣，只要一想到手術失敗後病人的家屬會用什麽樣的眼神看他，他就感覺很有壓力，當他重新拿起手術刀的時候，他甚至都會忍不住顫抖。

  他覺得自己再也回不去了，也在不斷地說服自己放棄。

  他是這樣一個到了醫院裡都會全身失去力氣的糟糕的男人，他還怎麽可以當醫生呢？

  季雲歡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痛苦，她也沒有逼迫柏立言。只是，想起溫暖，她始終覺得不太甘心。

  回家之前，季雲歡買了好幾本書，上面都是研究如何擺脫心理陰影的。

  到了家裡，傭人捧著書跟在她身後，跟她道：“今天林小姐過來了。”

  聽到這裡，季雲歡意外了一下，“林湘？”

  “是的。”

  季雲歡以為經過上次的事情後，林湘肯定恨死齊城了，沒想到，她還會出現在這裡。

  這個女人難道都沒有尊嚴的嗎？
  雖然上次被欺負的是林珍瑜，但齊城的態度，林湘應該也看清楚了，誰知道她竟然一點都不明白這些道理。

  客廳裡，齊城懷裡抱著瑞瑞，瑞瑞剛剛睡著，季雲歡比預想的回來得晚，瑞瑞剛剛哭了好久，齊城喂了他半天牛奶，才把他哄睡著，瑞瑞五個多月了，現在比起兩個月前倒是好哄了一些。

  林湘坐在一旁，討好地望著齊城，“齊城哥哥。”

  如果不是旁邊有傭人阻止她靠近齊城，她肯定像以前一樣粘上去了。

  齊城沒有出聲，直接無視了她。林湘望著齊城，絲毫沒有放棄的意思，她道：“反正你都很閑，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好不好？最近有個很好看的電影，我連票都買了的。”

  林湘把票拿在手裡炫耀了一下，“還是最好的位置喲。”

  她就不想，齊城會一點都不動心。

  她聽說，齊城在跟季雲歡結婚以前有很多女人，跟季雲歡在一起之後跟那些女人有時候也會有所糾纏，她可一點都不放棄，季雲歡再好，終究只是一個女人，齊城很快就會厭倦她的，林湘就等著齊城厭倦季雲歡的時候。她就不相信，自己一個黃花大閨女，硬是一點機會都撈不到。

  在這以前，她想當齊城的妻子，可是現在，她已經放棄這個念頭了。

  她不當齊城的妻子，隻想當齊城的女人。

  人就是這樣，越是得不到什麽，才越想要得到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