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她身在十八層地獄受苦2
薄飛泓瀟灑離開。
漂亮的紅木書桌後面,靳恆遠坐得悠在,閑閑喝茶,沒把人叫住:
呵,不領情就不領情唄!
本來覺得他可憐,挺不忍這老友被蒙在鼓裡的——
誰讓他被愛情滋潤了,也挺想看著老友過上好日子的。
結果,他居然跟他耍酷。
連伴郎都不想幹了……
這麽不給面子。
不坑白不坑。
他心下愉快的想啊:
那個時候,楊葭慧的肚子應該顯懷了吧……
呵,他倒要看看,到時,這老小子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鎮定的說“好意心領”這樣的話。
如此這般一思量,靳恆遠突然好期待看到,未來的某一天,薄飛泓像老母雞一樣跟在楊葭慧身邊,想獻殷勤又獻不上、熱臉貼了人家冷屁股的可憐模樣。
他勾唇偷笑,感覺自己壞的蔭蔭的……
靳恆遠是個怎樣一個人?
那是蘇錦現在特別想了解透的一件事。
之前不甚在意,對於這樁婚姻,她根本不報任何希望。
現在在意了,有種喜歡已在心裡偷偷潛滋暗長。
來到香港的第二天,靳恆遠沒有急著帶她回嘉市,這天晚上,他們什麽事都沒做,早早吃好了晚餐,兩個人黏在一起,聊天,說悄悄話。
她讓他講他小時候的事。
她說她想知道他的過去。
一個人,一旦想要了解另一個人的生活全部,那意味著他(她)已將她(他)放在心中某個比較重要的位置了。
就像他以前做的那樣,在知道她是小書之後,他就將她的過去非常全面的收集了起來,儲存在了電腦裡。
他笑著講了。
六歲爬樹掏鳥蛋,摔了一個四腳朝天,足足在床上躺了七天。
(她低笑,哎呀,這人真心好淘氣。)
七歲學游泳,旱鴨子的他,一入水就怕,幾次逃上岸,是母親逼著才克服了對水的懼怕。
(她稀罕,他竟也害怕的事?)
八歲參加跆拳道比賽,拿了個省季軍,之後奪了一個全國總冠軍。
(她驚訝,他的打架功夫還真是比暮笙厲害多了呢……瞧啊,都打出名堂來了。)
九歲考了兩個零蛋,因為沒把大名往試卷上寫上。第一次被學校請了家長。
(她微笑,這人原來也有馬大哈的時候啊!真是難得啊……)
十歲打架稱王,每門功課都在七十來分,那時,他從來不看書,作業找人幫忙做,他的興趣,不在書上。
(她輕歎:果然頑劣到家。)
初中時,他離家出門,玩過失蹤長達兩個月。
(她想問,你這是跑哪觀光去了啊……卻沒有插話細問經過。)
高中時,被爺爺送進了特種部隊訓練。艱苦的磨練,卻讓他脫胎換骨。男孩不再,男人就此雄起。
(她一臉向往,說,想看看他穿了迷彩服那英姿颯颯的模樣,想來一定帥得掉渣。)
大學時,他對賺錢生了興趣,除此之外,就忙著讀書,做菜,賺錢,戶外探險、玩各種極限,就是不愛交女朋友,日子過的那是一個有滋有味。
(她發問,為什麽不愛交女朋友啊?)
(他笑說:因為沒遇上你啊!)
(她莞然:貧嘴。)
大四下半年,他從實習生做起,從各種雜事做起,慢慢走到律師這條路。
第一次給人辯護時,他是免費的,餐費車費都得自費,可他卻玩的不亦樂乎。
(她笑笑,想必他的生活當中最缺的不是錢,而各種自立更生的經驗,才是他最最稀缺的資源。)
他還說,取證過程中,曾遭人群毆,好在他底子好,沒受傷。
(她聽得有點小緊張,問:律師是不是很容易得罪人啊。)
辦第一個大官司時,一再跟著恐嚇電話,所幸,他贏得漂亮。
(她眨著眼,他應該是那種越挫越勇的男人吧!)
為了拿到國外的律師執照,他要不斷擠出時間來學習。
(小時候讓人給他抄作業,長大後他不斷的自我充電。這男人的優秀,一靠背景,二靠機遇,更重要的是他懷有一顆奮發向上的心。她微微笑,覺得他真棒。)
第一次接國際大官司時,他廢寢忘食一個月,最後,他一炮而紅,名聲大振……
(她為之驕傲,他的成功,是他應得的。因為他從來不是一無是處的紈絝人渣。)
他講了很多很多。
而她隻管聽著,覺得他的故事,他的人生,真是精彩。
這麽多故事,他獨獨不講自己的感情生活。
她也沒有追問。
不是不想知道,總覺得那是他心頭的隱痛;就像她也有她的隱痛一樣。
那種痛,一觸而疼。
只能用時間來淡忘。
這天晚上,她枕在他大腿上,聽著他的過去,在他好聽的嗓音裡睡去。
夢裡,她的世界裡,看到了那個從小頑劣的孩子,在一步一步成長,最後成了一個昂揚丈夫,將滿心是傷的她摟在了懷。
夢裡,蘇暮白的影子,淡了,遠了,更是她不願記想了——那也不該是她的記想了。
哪怕在夢裡,想起他,心,還是隱隱痛的;不過,這份痛,會在想到恆遠時,被輕輕捋平……
天微亮,蘇錦悠悠醒來,枕邊,靳恆遠在沉睡。
光線有點暗。
她開了床頭睡眠燈,扶發凝睇,怔怔然,想到了他們之前的親密。
此刻的,他睡覺寧靜無害,和那個時候的他,完全不一樣。
這就是生活。
不過,她不後悔。
這樣挺好。
置身死地了。
她會豁出一切抓著他,經營好他們的未來。
人生,就這樣了。
傻呆呆的,她不知看了他多久,男色也是誘人的——這個男人,很出色,她著迷了。
蘇錦起來,看了看手機,五點多,東方有紅日冉冉升起,新的一天開始了。
空氣裡有花的芬芳,甜絲絲的。
站在陽台,她閉眸呼吸著,聽著鳥兒脆啼,感受著晨風拂面,陽光暖暖的撒下……心,很平靜。
她的人生,也因為有他,而生氣勃發。
靜立不知幾許。
身後,有人抱住她,吻在耳邊拂過,輕輕就咬了她的耳垂一下。
除了他,還能有誰?
“別鬧!”
她溫溫笑,怕癢,縮著頭,別有一番柔情在心頭。
“怎麽不多睡一會兒。不是說累壞了嗎?”
那雙大掌箍著她的腰,臉蹭著她的臉,輕輕搖著身子。
“睡飽了。”
昨晚,他們睡的挺早,比以前任何一個晚上都早。
“確定?”
他含笑問。
她突然閉嘴。
“恆遠!”
她的心情有點複雜。
“嗯!”
“有必要這麽快懷孩子嗎?”
她咬了咬唇。
她的身子接受了他,她的心也接受了他,可是,生孩子這件事……是不是有點操之過急了……
“你不想嗎?”
他支起頭來看。
“我還沒作好心理準備。而且,我還想工作!”
她說的很輕。
一個多月前,他們素不相識,結婚了。
一個多月後,他們同床共枕,好上了。
現在居然還談起了生孩子的事。
這節奏,也太快了點。
快到讓她有點跟不上了。
“那你現在可以準備起來了。我們不避孕。有了就生……”
他撫她小腹處,一臉的思量:
“也許這個時候,已經有了呢?”
對於靳恆遠來說,三十二歲,已不再年輕,既然已經娶妻,生兒育女的事,自然得擺到日程上來議。
重要的是,只有讓她懷上了,生下了孩子,她才算是真正被梆在了他身邊。
對於他來說,這等於多了一份保險。
做法,貌似有點可恥。
可他就是沒有十足的把握。
而孩子,永遠是婚姻當中最大的扭帶。
一旦生下來,憑他對蘇錦的了解——那孩子必會成為她的心頭肉,再難割舍得下。以後,縱然她知道了那些事,也會因為孩子,舍棄不了這個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