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玩的就是心跳
除了宋辭和阮江西,紀衍因為有活動還沒到場,此時,會所裡已經喝成了一團,沒辦法,錫南國際會所四十八樓的酒,不多喝幾口,那就虧大了。
張導這會兒也多喝了幾口,拿著杯子晃晃悠悠過來:“江西,這杯酒我敬你,定北侯能請到你,我很榮幸。”
阮江西懶懶地窩在沙發上,撐起身子要去拿酒杯,宋辭伸手把她摟回來,安置在自己懷裡,端起阮江西的杯子:“她不喝酒,我代她喝。”
這寵女人的勁兒!
張作風曖昧地朝阮江西擠眼神:“還是江西的面子大,我幹了,宋少你隨意。”
宋辭揚起酒杯,一口飲盡,放下杯子便將阮江西抱到一邊,整個擋住了張作風的視線。
喲,反應這麽大,不就對著阮江西擠了個眼神嗎?瞧宋少這醋勁兒,張導笑笑,很識趣:“你們聊,我就不打擾了。”
可偏偏有人不識趣,陸千羊端了兩盤甜點坐到阮江西旁邊,她話多,天南地北各種小道消息一股腦地給阮江西灌。
“囉嗦夠了?”
宋辭語氣很嫌棄。
陸千羊乾笑:“呵呵,夠了夠了。”她絕對不會承認,她是故意纏著她家藝人晾著宋大人的。
然後陸千羊不說話,就靜靜地看著宋辭捧著阮江西的臉,要她就看他一個人。
真是夠了!
宋辭心情這才不免好了起來,就著阮江西的杯子,抿了一口紅酒,那品酒的姿態,簡直讓陸千羊喝不下酒,男人,魅惑成這樣,也真是一種災難。當然,阮江西的關注點不在這:“空腹喝酒對胃不好,先吃點東西。”
然後,阮江西就把陸千羊還沒來得及動杓子的那盤甜點端到宋辭面前了。
宋辭放下酒杯:“那你喂我。”
“咳咳咳咳……”陸千羊被一口奶油給嗆到了,憋紅了臉,被秀了一臉恩愛,她沒胃口了,放下杓子,摸了一把嘴巴,她實在忍不住提點一句了,“還是悠著點,這還有個喘氣的呢。”
宋辭抬眼:“把她拖走。”
“……”陸千羊還沒反應過來,後領就被人提起來了,一轉頭,就看見唐易那張她覺得很欠抽的俊臉,她嚎,“有屁就放,別拉拉扯扯的!”
這流氓,跟了阮江西這個正規淑女三年了,一點長進都沒有。
“沒眼力的家夥,別妨礙人家親熱。”唐易懶得多說,直接把人拖走。
陸千羊脾氣上來了,用鼻子一哼:“幹什麽呢?別動手動腳的,姑娘家金貴的身子是能隨便亂摸亂碰的嗎?”
唐易好笑:“我摸你哪了?”
陸千羊眨巴眼:“要我說出來嗎?”
這廝,完全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無賴相,從她嘴裡,哪裡有正經話出來。
唐易沒少見她流氓,拿她沒辦法,松手:“得得得,我不碰你。”
陸千羊橫了一眼:“這還差不多。”整整衣服,撩撩頭髮,大大方方對她家重色輕友的藝人甩了個臉色,然後扎堆進了玩骰子拚酒的大軍。
唐易煩躁地抓了一把頭髮,跟上去,他哪裡放心,陸千羊這隻刁羊,酒品和酒量一樣差到慘不忍睹。
阮江西笑:“他們兩很合適。”
宋辭無關痛癢:“都很聒噪。”說完,將杓子遞給了阮江西,“喂我。”
“好。”
分明不愛吃甜的人,卻聽話得很,阮江西一杓一杓喂,宋辭便一杓一杓吃,偶爾就著同一個杓子,讓阮江西吃他留在杓子裡的一半。
宋辭不讓她喝紅酒,她便讓侍應送了一杯飲料,抿了一口:“很好喝,甜甜的。”然後,小口小口地喝著,很快一杯便見了底,她又要了一杯,問宋辭,“你要不要嘗嘗。”
“嗯。”
阮江西將杯子遞到宋辭嘴邊,他卻抓住她的手,俯身含住了阮江西的唇角,舔了舔:“味道很好,不過這不是果汁,喝多了也會醉,你嘗嘗就好,不要貪杯。”說著,又截住阮江西的唇,細細舔舐,唇齒間有淡淡酒香縈繞,清香,醉人。
不止淺嘗輒止,宋辭食髓知味,捧著阮江西的臉,與她糾纏親昵了許久。
阮江西推他:“很多人在看。”不知是不是那醉人的酒惹了禍,她臉頰緋紅,眸光蒙了淡淡水汽,微醺。
宋辭意猶未盡,親了親她通紅的臉:“那去沒有人的地方。”
等到陸千羊在酒桌上玩了幾局回來,就找不見阮江西的人影了:“小青,江西人呢?”
“宋少帶走了。”魏大青很單純,“不知道去做什麽了?”
陸千羊滿腦袋有色顏料,很篤定地斷論:“還用說嗎,去做少兒不宜的事。”
魏大青一臉驚訝。
陸千羊有點嫌棄魏大青出身豪門還這麽傻白甜,諷他:“沒見過世面。”
魏大青轉過身去,喝他的白開水,一點都不想和這隻羊比這種少兒不宜的世面。
唐易陰測測地問了一句:“你見過?”
說起這種話題,陸千羊很帶勁:“那當然,當年我當狗仔的時候,沒少躲在床底下聽肉搏大戰,什麽大場面沒見過。”語氣,那是相當的驕傲。
這就是她所引以為傲的世面,真是讓人惱火,唐易忍無可忍:“陸千羊!”
喲,哪來的火氣?
陸千羊想了想,然後很善解人意地拍拍唐易的肩:“不要灰心,你先天條件還是有的。”
先天條件?唐易很難說服自己不往某方面想。
陸千羊剛才賭骰子輸了幾杯酒,嘴裡就沒個遮掩了,一時得意忘形,繼續胡侃:“也不要嫉妒,那種事見多了就無師自通了,回頭我們喝一杯,我給你傳授點實戰經驗。”
連魏大青這種從來不罵人的五好青年,都忍不住在心裡大罵流氓了,就陸千羊這臉皮和道行,真無人能及了。
唐易咬牙切齒:“我這就讓你知道什麽叫實戰。”
然後,陸千羊就被唐天王揪走了,一頓嗷嗷亂叫之後耳邊才清淨,魏大青大灌了一口白開水,不禁感歎:“一定是去做少兒不宜的事。”
誒,世風日下啊!
房間裡,燈光杏黃,氣溫微暖,剛剛好,落地窗橫跨了一整面牆,吹進來幾縷夜風,冬天的晚上,風吹得涼。
宋辭從後面抱住阮江西,親了親她耳朵:“累的話去床上睡一會兒。”
阮江西歪著頭蹭宋辭的臉,發梢落在他肩上,搖搖頭,聲音懶懶散散,有些飄零:“我不累,想吹吹風,才喝了一杯就有點頭暈了。”
宋辭有些懊惱,很心疼她:“以後不給你喝酒。”親了親她有些發燙的臉,走過去將窗戶又推開了幾分,再將阮江西抱到臨窗的沙發上,把她裹進毛毯裡,“還冷不冷?”
阮江西搖頭,將手從毛毯裡拿出來,摟住宋辭的腰,蹭了蹭,飲了酒精,嗓音比平時沙啞而慵懶了幾分:“這裡的裝修風格和外面會所很不一樣。”這間包廂獨立在四十八樓的最靠北,裝修不似外面的奢華,非常簡約,只有黑白色調,阮江西抬頭看宋辭,“像你的喜好。”
“這是我的休息室。”
阮江西用力嗅了嗅,她笑著點頭:“嗯,有你的味道。”
宋辭忍不住低頭親她淺笑的嘴角,片刻後,讓阮江西枕在自己腿上,他指著窗戶外:“那條走廊可以通往錫南國際的頂樓,從這裡,可以看到整個錫南國際。”
窗外,燈光斑駁,暗影浮動裡隱約能看到宋辭所指的走廊,對面,便是錫南國際的本部。
阮江西笑盈盈地仰頭看宋辭:“他們說,這一帶最繁華的地段都是你的。”
宋辭點頭:“以後是你的。”
阮江西笑得眉眼彎彎。
“江西。”
“嗯。”她輕聲應他。
宋辭從後面抱著她的腰,下巴擱在阮江西肩上,扶著她的臉,看向窗外燈火闌珊裡的建築:“那座八十九層的建築是我的地盤,是H市最高的地方。”
那是錫南國際的本部,是宋辭的天下,她怎麽會不知道,已不記得曾經多少次徘徊在外,只是清楚地記得她從未有幸與他碰面。斂了斂眸中的暗影,聲音很輕,似從遠處傳來:“我知道,以前藝校的導師說過,錫南國際是H氏最高的地方,視野最好,也是H氏最貴的地方,所以頂樓只會掛當下一線藝人的宣傳海報,因為錫南國際的廣告費貴得令人怎舌。”
所以,那年站在錫南國際的外面,她仰頭看著最高的那處,紅著眼對顧白說她要當藝人。
那年,她才十七歲,隻覺得那棟樓,好高好高。
她喃了一句:“那個位子太貴了。”眸子暗影沉沉,遮住了滿眼清光,她有些走神了,若有所思。
唇角一痛,阮江西回過神來,宋辭卻輕咬她嘴角,似乎在懲罰她分心,說:“一天一千萬。”
阮江西失笑:“太貴了,我付不起。”
宋辭吻去她嘴角輕微的調侃,十分認真地說:“我明天就把海報換成你的,以後,那裡讓你承包。”
阮江西躲開宋辭的親吻,笑彎了唇角,玩味又調皮的語氣:“秦江說,你不會做虧本的生意。”如若讓她承包了,宋辭恐怕要損失一大筆。
“是,我不喜歡虧本。”他用手指抬起阮江西的下巴,指腹落在她臉側,輕輕摩挲著,親了親她眉心,說,“廣告費用你來抵。”
阮江西搖頭。
宋辭臉沉了:“你不願意?”
阮江西繼續搖頭:“就算不抵廣告費,我也是你的,你還是虧了。”
宋辭嘴角輕揚:“我願意。”若是為了阮江西,宋辭不介意血本無歸,反正他所有擁有的一切,連同他自己都是阮江西的,還有什麽是舍不得的。
“以後再掛。”阮江西輕輕柔柔的聲音,“等我站得很高的時候,我就在那裡佔山為王。”
分明嗓音軟軟,卻總能讓宋辭毫無立場地退步。他的女人,有時候太固執,自立倔強得讓他心疼,點頭,宋辭答應她:“好。”附身湊近她,宋辭強勢地要求道,“不過我要提前收費。”
話落,吻住了她,宋辭不滿足淺嘗輒止,他很用力,暴烈而急切地在她唇齒間攻城略地,氣息糾纏,他不免忘情,手探進了毛毯裡。
許久過後,宋辭替她整理了衣服,連著毯子將她整個人都抱進懷裡。
阮江西臉色潮紅,眸中凝了水,似乎了倦了,有些昏昏欲睡,聲音輕而啞:“當時定北侯試鏡的時候,張導問過我一個問題,他問我為什麽要當藝人。”
宋辭攏了攏她耳邊的發:“答案呢?”
“我說,我要把我的照片掛在錫南國際的頂樓。”她如此回答,眼神清澈,卻只見水霧迷離,望不清深處浮動。
宋辭沉吟了許久:“為什麽要把照片掛在那裡?”
她揚起頭看宋辭,似真似假地調笑:“那樣的話,你坐在這裡,抬頭就能看見我了。”
分明是玩笑的話,她眼底,卻有沉沉浮浮的光影,那樣灼熱濃烈的視線,全部都是宋辭的倒影。
宋辭與她視線交纏:“江西,你是不是很早之前就認識我?”他在試探,他不敢忘記顧輝宏的話,一次一次寫在筆記本裡,不是不曾好奇,只是舍不得懷疑,舍不得質問,也舍不得揭開這層阮江西千方百計掩藏起來的過去,他害怕,萬一,阮江西的傷疤下,是血淋淋的,那要怎麽辦。
阮江西笑著,點頭:“嗯,我很早之前就喜歡你。”
她答非所問,許是有意蠱惑,她分明知道宋辭最受不得她的甜言蜜語。
視線偏離,宋辭刻意不看阮江西,問她:“你是在哪裡見過我?是——”
葉家兩個字還沒來得及出口,阮江西卻回答:“上輩子。”
美人心計,有意引誘,阮江西一定是故意的,她在隱藏。
宋辭抓著阮江西的手,輕咬了一下:“你耍賴。”
阮江西立刻搖頭:“不是,千羊說女人要會說甜言蜜語。”
聰明,又會耍詭計,將宋辭的心軟拿捏得十分精準。
宋辭惱她:“強詞奪理。”更惱她不對自己坦誠,卻終歸是舍不得勉強她半點,“不想說也沒關系,反正不管以前,以後你是我的就可以了。”
若是他想知道,查出來也不過是時間問題,只是,如果她真想埋藏那些過去,宋辭想,即便他以後知道了,也定會舍得揭露她。
阮江西沉默了許久:“也許是真的,我這麽喜歡你,可能真的是從上輩子就開始了。”
宋辭挑眉:“甜言蜜語?”
“實話。”阮江西目光灼灼。
那時候,她三年不曾開口說話,顧輝宏總是抱著她一遍一遍叮囑她說,她是去閻王殿裡走過一遭的人,活過來了,便是下輩子的事了,過往如何,已經是扔在三生石上的上輩子了,她已經快要模糊了記憶,隻記得上輩子,她是那樣喜歡那個精致的少年。
宋辭凝著她的眼,紅了呢。他附身,親吻她眼睛:“我不管你上輩子下輩子,我隻管你這一輩子。”他突然不想知道那些過往了,反而恨不得全部埋葬了個乾淨,只剩阮江西就好。
阮江西閉上眼,往宋辭懷裡鑽,等到眼中溫熱褪去,才抬眼看宋辭:“千羊說得也不無道理,甜言蜜語容易讓人心軟。”
宋辭隻說:“我想換了你的經紀人。”
之後,宋辭抱著她,窩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得聊著,偶爾,宋辭會忍不住與她親吻,卻絕口不提那些她口中的上輩子。
她贏了,她的宋辭舍不得她將傷口剝離,她贏了,卻依舊這樣害怕將有一日,如果他知道了真相……
唐易打電話過來時,阮江西剛睡醒,只聽見宋辭語氣惡劣:“她在睡覺,不要再打過來吵我們。”
“睡覺?”唐易明顯想深了,“回去你想怎麽睡就怎麽睡,現在老板娘都帶到會所了,用不著藏著掖著吧,就等你們兩。”
宋辭直接掐斷了電話,聽見阮江西喊他:“宋辭。”
“吵醒你了?”宋辭伏在床邊,親了親她有些惺忪迷蒙的眼。
阮江西揉揉眼睛,搖頭:“是唐易的電話?”
“嗯,別管他,你再睡會兒。”手指落在阮江西眉心,宋辭輕輕給她揉著,問,“頭還暈嗎?”
指腹涼涼的,很舒服,阮江西愜意地搖搖頭,眯起了眼睛:“我們溜了太久了。”她抓著宋辭的手,用額頭蹭了蹭手心,問他,“我們要不要回去?”
宋辭摸摸她的臉,十分歡喜地從眉頭流連到唇角,再又折回額頭,動作專注,卻漫不經心地回答:“隨你。”
臉上被宋辭拂得癢癢的,阮江西卻不動,十分乖巧地任宋辭做這麽孩子氣的舉動,想了一下:“那再玩一會兒回家。”
宋辭依她:“好。”把阮江西從被子裡抱出來,又拿來她的外套給她穿上,一邊整理她被壓亂的頭髮,一邊輕聲與她說話,“唐易那小子玩得很瘋,你看著就好。”
阮江西笑,問宋辭:“那你呢?”
“我不玩。”宋辭在她外套的腰間打了一個很醜的蝴蝶結,似乎不滿意,又拆了重新弄,低著頭,隨口解釋了一句,“我怕玩死別人。”
阮江西只是笑笑,並不說什麽,她不曾懷疑,宋辭對她從不撒謊,大概,他真會玩命。不過,阮江西想,只要玩的是別人的命,不是她家宋辭的,那又何妨。外人都說她心軟,只是,他們都不知道,事關宋辭,她從來不會心慈手軟。
宋辭見她沉默,扶著阮江西的臉與她對視:“不過如果你想玩,我也不介意。”
阮江西笑著說好,宋辭給她攏了攏頭髮,阮江西突然問道:“那女人呢?”
幾乎未經思考,她脫口而出,這麽類似於追根究底拈酸吃醋的話,阮江西說完便覺得羞赧了,偏開宋辭的視線,阮江西小聲解釋:“千羊說有錢的男人沒有幾個不玩女人的。”阮江西想,她並不大方,也不懂事,是個小氣的女人。
宋辭錯愕了一下,大概沒料想到一貫溫柔體貼的阮江西會如此,稍許,宋辭很鄭重地告訴他的女人:“你真該換經紀人了。”宋辭自始至終都覺得,那個姓陸的,會帶壞他的女人。
阮江西抿了抿嘴角:“你還沒回答我。”
她極少這樣斤斤計較,大概,真介意了。
宋辭不禁嘴角拉開淡淡的笑意,托著阮江西的下巴:“我有潔癖,我身上任何一個地方都只有你能摸。”
阮江西笑,低頭窩進宋辭的懷裡,宋辭卻再次抬起她的臉,視線密密籠著她的眼,問她:“現在要不要摸?”
“……”阮江西怔住。
宋辭直接握著她的手,放進了他的外套:“你摸我,我會很舒服。”
每每這個時候,宋辭會誠實得讓阮江西有些不知所措。
手心,是宋辭有些灼人的溫度,從指腹,沿著手心的脈絡,蔓延到了她所有感官,燙紅了她的臉,她低頭,再低一點:“他們還在等我們。”
宋辭似乎很舒服,呼吸有點亂:“不急,讓他們等。”
然後,唐易等了半個小時,宋辭才帶著阮江西過來會所的娛樂廳,宋辭嘴角高揚,阮江西臉色微紅,唐易沒辦法不往‘深處’想。
唐易笑得不懷好意:“舍得出來了?”
宋辭懶懶抬眸:“江西在這,不要玩太過。”
錫南國際會所的規矩,在場的男人沒幾個不懂的,玩錢,玩權,玩命,玩女人,在這個四十八樓裡,再平常不過。
唐易往沙發上一坐,搭起腿:“哪敢啊。”
確實都是劇組的幾個人,玩得很小,但還是驚到阮江西了,她剛走近就看見魏大青和唐易的經紀人在kiss。
結束之後,魏大青捂著嘴去了廁所,而唐易的經紀人面不改色,擦擦嘴,繼續喝酒作樂,想必是受了唐天王耳濡目染。
不玩錢,不玩命,玩的是心跳與膽量。阮江西有些止步了,陸千羊見她過來,就吆喝:“江西快來,唐易新教的玩法,很刺激的。”
陸千羊一貫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
阮江西有些遲疑,宋辭伏在她耳邊,輕聲說:“放心,我在這,他們肯定玩不過我,去吧。”
阮江西點頭,宋辭給她脫了外套遞給侍應,才攬著她入座:“給她一杯溫水。”
這全程伺候的勁兒,宋少簡直是二十四孝好男人有木有!
阮江西喝了一口溫水潤喉,問:“怎麽玩?”
陸千羊從軟皮沙發上跳起來,捋了捋袖子:“瞧好了。”隨即一口幹了她手上的啤酒,酒瓶子放在桌上一轉,滴溜溜的眼珠子跟著轉啊轉,一定,瓶口指向了紀衍,陸千羊對著紀衍嘻嘻一笑,然後給阮江西當起了解說員,“這把就是我和紀影帝做莊,規則很簡單很粗暴哦。”
有多簡單粗暴呢?阮江西目不轉睛,聽得十分認真。
陸千羊高度總結了一下:“誰點數大誰老大。”然後,她與紀衍一人跟前放了一個骰盅。
果然,很簡單粗暴。阮江西有點不想加入。
陸千羊知道阮江西是淑女,繼續幾番慫恿:“先別急,你看著,還有後招呢。”眼珠子溜向紀衍,笑眯眯地露出兩顆小虎牙,“紀影帝,我贏的話,把唐天王按倒狂吻三分鍾。”她鬥志激昂,手下的骰盅搖起來,按住,她激憤,“紀影帝,釋放你的獸性吧。”然後很迅速地看了一眼點數,然後捂嚴實了,賊賊地笑,“如有神助啊。”
這表情,分明在說‘是大點數,大點數,我是大點數’!至於點數是多少,誰知道呢。
紀衍倒溫和,翹著二郎腿,很淡定,輕輕搖動骰子:“我的賭注不變,你輸的話,按倒唐天王狂吻的事情就交給你了。”隻懶懶開了一下骰盅,表情不改。
紀衍太不動聲色,完全看不出來他的底牌,倒反將一軍,同樣不是什麽善類。
陸千羊咬牙切齒:“你狠!”
只是,為什麽他們兩賭心跳,直接受害人都是唐易。
唐易優雅端起酒杯:“我想爆粗口。”再優雅地喝了一口,嗓音粥升,“媽蛋,陸千羊你要是敢贏,老子損失的都會從你身上討回來!”
不準贏?那就是要輸咯,然後唐易就按到陸千羊狂吻三分鍾?不然陸千羊是進攻方?眾人隻覺得有股貓膩的腥味兒。
陸千羊可是個膽大包天的,才不吃唐易威逼利誘那套,彎彎的眼睛一瞪:“威武不能屈,我要加注!”回頭有對阮江西解釋,“當然,如果點數小,可以放棄押注直接認輸。”
加注,大概是這個簡單粗暴的遊戲的後招。
陸千羊一手按著骰盅,一腳踩上桌子,插著腰:“江西,看好了,點數公布前,做莊的兩方都可以選擇加注,大小不論,不過籌碼越大越有利哦,今天江西在,玩小點,不賭內褲。”說著,取下脖子上的項鏈,扔在桌子上,“紀影帝,這是我身上最貴最正經的東西,要手下留情啊。”
陸千羊加注的是項鏈,阮江西知道,這條項鏈確實很貴。
紀衍反應卻從容多了,取下手上的手表,同樣扔在桌上:“這塊表不貴,小賭怡情。”
陸千羊頓時樂了,底氣很足地煽動群眾:“大家看,我砸的籌碼比紀影帝狠多了,我的點數肯定大。”
言天雅笑:“那可不一定。”又道,“也許你在玩迷惑計。”然後,取下了自己的戒指,放在了紀衍的手表旁,“我押紀影帝點數大。”
張導跟注,直接從錢包裡掏出一張支票:“我也押紀影帝。”
阮江西有些明白了,這個遊戲似乎玩的不只是點數,還有膽量和演技,像博弈,大概押注越多,對做莊的人越有利,也許正因如此,陸千羊壓上了自己最貴的項鏈,博其他押注人的信任,只是似乎,物極必反了。
大概是她的反應太過激,確實有虛張聲勢的嫌疑,比不得紀衍不慌不忙胸有成竹,毋庸置疑,下注給紀衍的多過陸千羊,她不淡定了:“誒誒誒,別被敵方迷惑了,紀影帝那一身行頭可是意大利純手工一針一線出來的,少說值六位數,他點數一定很小,不然沒理由不敢扒下來賭,他一定是在裝淡定,相信我,我是老實人,跟著我混有肉吃。”
場務小劉扔了幾張人民幣到紀衍那一方:“對不起千羊,紀影帝看著更像老實人。”
編劇跟注:“千羊,比起紀影帝的手表,我更加喜歡你項鏈上那顆最大的珍珠。”
陸千羊簡直生無可戀,她哀嚎:“親們,不要隻管分贓,我們要還原真相啊!”
眾人完全不為所動,照樣一個一個都把賭注押給了紀衍。
陸千羊悲憤欲絕,咬牙切齒:“你們一定會後悔的!”才剛嚎完,就聽見唐易不急不躁地扔出了自己的一對袖扣:“我押紀衍。”
這群沒有眼力的,陸千羊再一次偷偷瞄了一眼自己的點數,她摸著良心說話,前所未有的誠懇:“唐天王,你摸摸我的良心,我沒說謊,我的點數真的很大的。”
唐易面不改色:“我管你點數多少。”抱著手瞧著陸千羊,“比起和紀衍狂吻,我選擇你,你乖乖認輸吧。”
陸千羊快要吐血身亡了,哪裡顧得上給阮江西講解規則。
阮江西問宋辭:“如果大家都押紀衍會怎樣?”
宋辭就著自己的杓子給她喂了塊水果:“不管紀衍點數多少,他都贏了,陸千羊要完成紀衍最開始提的要求。紀衍點數大的話,說明押注人押對了,陸千羊那方加注的所有籌碼都會被押注的人瓜分。”
果然,這個遊戲是博弈。
“如果千羊的點數大呢?”
宋辭給她擦了擦嘴,又讓她喝了幾口溫水,才說:“紀衍反敗為勝,不止那個要求,連桌上所有加注的籌碼都歸他。”
阮江西失笑:“玩太大了。”
“不是玩點數,是心計。”宋辭抓著阮江西的手,放在手心裡把玩,他低頭在她耳邊輕語,“別怕,他們玩不過我。”
同生共死的博弈論,不管點數如何,博的是押注人的籌碼與膽量,賭的,自然就是做莊之人的心計與演技,這麽說來,陸千羊會輸,也不足為奇了。
陸千羊與紀衍同時開注,前者十三點,後者七點,紀衍反敗為勝,他不疾不徐,將桌上所有籌碼攬到自己跟前:“我贏了,這些都歸我了。”
眾人驚愕,紀影帝也太能裝了,分明拿的是必敗的點數,居然就這麽從容地騙過了所有人的眼睛,果然,影帝的獎杯不是白拿的。
陸千羊輸得一塌糊塗,痛心疾首:“我就說我點數大,我連最貴的項鏈都撂這了,你們一個個居然不相信我,友盡!我要和你們友盡!”
張導笑得老不正經,火上澆油:“嘿,友盡前,先把唐天王按倒狂吻吧。”
輸了項鏈,還要賠上貞操,陸千羊瞬間慫了,一臉期盼地望著紀衍:“紀影帝,能不能讓我做別的,上刀山下火海,我死而後已鞠躬盡瘁!”
紀衍慢條斯理地將手表重新帶回手上,異常冷漠地說了四個字:“願賭服輸。”
好狠!這個世道沒有正義感了,沒有同情心了,沒有同事愛了,陸千羊生無可戀,一臉悲壯地憤世嫉俗:“紀影帝,枉我一直當你是好人,原來你才是穿著意大利手工衣冠的非人類!”
紀衍對唐易挑挑眉:“唐天王,你要等著被按到嗎?”
一句話,成功挑起了唐易的征服欲,添油加醋,紀影帝玩得漂亮啊,還沒等到陸千羊從高伏打擊中恢復過來,就被唐易直接拖過去了。
“你別、別亂來,我可是良家——”
唐易懶得聽她的渾話,直接堵住了陸千羊的嘴。
陸千羊死死閉眼,咬牙,就是不松口,然後一隻手繞到了她背後,落在她裸露的肌膚上,輕輕一拂,她驟然睜開眼,嘴巴一張,然後唐易的舌頭就鑽進去了。
“嗷嗷!”
現場都炸了,太勁爆了,整整三分鍾,現場直播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法式深吻。
唐易抬著手,看著手表的分針走動,另一隻手扣著陸千羊的頭,睜著眼,在陸千羊唇齒間橫衝直撞,暴烈而用力的深吻,三分鍾一到,他點到為止,扶住已經完全軟成一團的陸千羊,低笑:“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再拿我的吻去賭。”
陸千羊靈魂出竅了好半天,然後嚎了一句,抱頭躺在沙發上,裝死,裝死到天明!
三分鍾,大家都看得意猶未盡,氣氛熱到最高潮,唯有言天雅給自己倒了杯紅酒,一口一口地品著,唇角的笑,苦澀得很。
氣氛正好,大家吵著再來一輪,張導順勢就問:“宋少,要不要玩一把?”
宋辭問阮江西:“想不想玩?”
阮江西有點遲疑,宋辭親了親她的手:“沒事,我陪你玩。”
阮江西點頭。
宋辭攬著阮江西懶懶靠在沙發上,眸子微睨,漫不經心著:“贏了算江西的,輸了算我的。”
就算輸了,誰敢在宋辭面前造次!唐易扯扯嘴角:“奸商。”
阮江西有點擔心:“要是我輸了怎麽辦?”
阮江西還是太純善了,居然會相信宋辭這奸商會舍得讓她輸,這個遊戲,宋辭在錫南國際會所玩了無數次,從來沒有人能在宋辭手頭上討去一點便宜,哪一個不是灰頭土臉血本無歸,玩博弈玩心計,宋辭簡直強大到變態好不好。
宋辭是這樣安撫阮江西的:“你玩你的,我輸得起。”
阮江西信了,除了唐易,所有人都信了。
真天真!宋辭怎麽會輸。
宋辭俯身,對阮江西耳語:“放心,玩大點,不會輸的。”
阮江西笑著應好,拿起桌上的空酒瓶,只是隨意地撥了撥,隻轉了半圈便停下來了,瓶口,指著言天雅。
言天雅放下手中的杯子:“宋少,定北侯的片酬還沒給我,下手不要太狠。”
宋辭並不關心,對他女人說:“有什麽要求盡管提。”
阮江西想了想:“在官方微博上發一個你的隱私。”
藝人的隱私,多半都得藏著掖著,這個要求,看似簡單,也並非容易。
言天雅攏了攏耳邊的發,半真半假的語氣打趣:“江西,你跟著宋少學壞了。”風情的眉眼微微挑起,她說,“我的賭注也不變,你的隱私我也同樣好奇。”
兩人面前一人放了一個骰盅。
阮江西只是用手指推了推,很隨意,然後,轉頭看宋辭,他說:“你看就好。”
阮江西看了一眼骰子,神色沒有絲毫波瀾,宋辭懶懶地抱著她,漫不經心地搖晃著手裡的紅酒杯。
阮江西這反應,也太不露聲色了,完全看不出來情況。
這個遊戲的精髓就是六個字:心計心跳演技
顧司機獨家自創遊戲,你敢玩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