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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寵成癮》第275章 阮江西發燒了
  第275章 阮江西發燒了
  “但多少讓我吃了火鍋再回去呀,我可是餓著肚子等了四個小時啊。”

  宋辭冷若冰霜,沉聲勒令:“別來打擾我們。”

  丟了一個嫌惡的眼神,還帶點警告,宋辭攬著阮江西直接繞過宋應容就走了。

  哈,這是被嫌棄了?被拋棄了?
  宋應容跳腳,跟上去衝著宋辭的背影嚷嚷:“你這不孝子孫,我可是長輩,長輩!”

  阮江西是個尊敬長輩的好姑娘,停下腳步,對宋辭說:“她是姑姑,我們要尊老。”

  尊老?真是補了一把無形的刀呀,宋應容痛心疾首極了:“江西,我才二十五歲,花一樣的年紀,你居然說我老,你這話太傷我心了。”

  阮江西有點窘迫,不知如何是好。卻是宋辭抱著她往外走,說:“她倚老賣老,我們走,餓久了會胃疼,我帶你去吃飯。”

  宋應容胃疼了,吃了四個小時冷風,又加上宋辭這番冷言冷語,她的胃,抽痛抽痛,痛得無以複加!看著前頭走遠的兩個家夥,宋應容捂著自己的胃,拿出電話做匯報:“老爺子,宋辭讓我告訴你和大嫂,別找他女人的麻煩。”

  不等電話那邊說話,宋應容掛了電話,她要去慰勞慰勞她受傷的胃。

  宋辭對Y市沒有一點記憶,直接叫了輛車,吩咐司機:“去可以吃火鍋的地方,要最貴的。”

  司機師傅愣了好久,才發動引擎。

  阮江西偎著宋辭眯了一小會兒,若有所思著。

  “在想什麽?”

  阮江西抬頭:“宋辭,你什麽時候離開Y市的?”

  “十七歲。”

  他回答的時候,並未有絲毫情緒,好似置身事外。

  十七歲,那時候的宋辭,大概還是個孤寂的少年,沒有記憶,沒有朋友,孑然一身。

  阮江西伸出手,輕輕拂著宋辭的下巴:“為什麽會離開?”

  宋辭抓著她的手,放在唇邊,涼涼的吻落下,他說:“不想和一堆陌生人生活。”

  阮江西看著宋辭,不說話,用力地抱著他的腰。如果知道,有一天會這麽心疼他,她一定早一點來到他身邊。

  宋辭將她的手放在臉上摩挲,拂過她眉間的褶皺:“傻瓜,有什麽好心疼的,在你出現之前,我還不懂什麽是孤單。”

  她沉默許久,伸出手,摟住宋辭的脖子。

  車停在了最繁華的地帶,聽司機師傅介紹,昱品是Y市最高消費的餐飲地,據說是謝家的產業。

  至於謝家,宋辭隻說不記得了。不過顯然,謝家是認識宋辭的。

  “宋少,您來了。”出來迎接的男人西裝革履,一看便是身居高位,對宋辭卻格外恭敬,“許久不見,有失遠迎,還請宋少見諒。”男人稍稍抬眼,隻瞧了一眼,看不清宋少懷裡女人的模樣。

  宋辭給阮江西取下帽子和大衣,又理了理她額前的發,說:“給我安排一個安靜的房間。”

  男人這才看清宋少懷裡女人的容貌,雖不是傾國傾城,但氣質清雅娟秀,十分耐看。

  “還不快去。”宋辭語氣冷了。

  男人連忙收回視線,低下頭:“是。”

  安排的包廂在二樓最裡側,裝修十分複古,沉香木的桌椅,附庸風雅,一看便是供貴賓玩樂的場所。

  “請問現在就點餐嗎?”男人不敢怠慢,親自招待,遞上菜單,“我們餐廳主打中餐,如果有需要,我可以為宋少推薦幾道。”

  宋辭並沒有看菜單:“火鍋,湯要熬久一點,不要放辣。”

  男人十分意外,來昱品就餐的都是Y市的富貴人家,來這吃火鍋的倒是寥寥無幾。

  “還想吃什麽?”宋辭問身側的人兒。

  語氣,像是討好,十分溫柔。

  宋辭年少時,在Y市也是隻手遮天的人物,倒從來沒對哪個女人這麽遷就過。一旁侍候的男人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平日不太關注娛樂新聞,隻覺得宋少懷裡的女人面熟得很。

  “都可以。”阮江西把菜單推給宋辭,“你幫我點。”

  “你餓了太久,先喝點粥暖胃。”宋辭報了幾個菜名後,牽起阮江西的手,眉頭蹙了,“手怎麽還這麽涼?”他低頭,用臉暖了暖她的手,又放進懷裡捂著。

  一旁看著的人都看傻了。

  “快點上菜。”宋辭冷冷一眼掃去,“把空調開高一點。”

  男人立馬去安排了。

  出了包廂,服務員就耐不住好奇了:“劉經理,那姑娘是誰啊?居然能讓宋少這麽寶貝。”

  負責招待的男人,正是昱品的代理經理,平日裡見多了Y市的達官貴人,十分懂得分寸:“少多事,好好伺候著就是了。”

  “可是那個貴賓間,三少已經訂了。”

  “三少?”劉經理壓低嗓音,“就是謝家老爺來了,也得給宋辭騰地。”

  不是吧,這昱品可是謝家的產業啊,這謝家,在Y市也是排得上名的名門望族。

  “劉經理,強龍不壓地頭蛇呀。”

  劉經理搖搖頭:“錫南國際的手伸得長著呢,這Y市,誰做主可不是明面上就能講得清的,你還太年輕。”吩咐,“總之記住,裡面那兩位可都是貴賓中的貴賓,仔細伺候就是了。”

  只是,劉經理千算萬算,還是出了紕漏。這昱品是謝家的產業,在謝家的地盤上佔了謝三少預定的位子,這位小爺,自然是不答應的,便帶著一群狐朋狗友去瞧一瞧究竟,這幫人,都是高乾子弟,哪個都不是好惹的。

  偏偏,宋辭出去接了個電話,是醫院打來的,他似乎刻意回避。阮江西沒了食欲,放下筷子,安安靜靜地等在包間裡。

  “哢噠!”

  門被推開,阮江西抬頭,眸中暈染的溫柔,轉瞬即逝。

  進來的人,並非宋辭,三五個年輕男女,穿著打扮都十分華貴,似乎有些詫異,審視了好一番,站在最前面的男人仰頭對著阮江西吹了一聲口哨:“喲,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人物呢,居然是個嬌滴滴的姑娘。”

  男人穿著淺藍色的襯衫,雙手插在休閑西褲的口袋裡,一副翩翩公子的做派,語氣,十分玩世不恭,帶了幾分戲弄。

  “長得還有幾分姿色。”

  開口附和的男人個子不高,生得白淨,一雙細長的丹鳳眼細細打量裡面的女人,倒是驚訝這個女人處變不驚,連姿勢都沒有換一個。

  自始至終,阮江西都置若罔聞,懶得應付。

  “姑娘,難道沒人告訴你這間房可不是什麽人都能隨便進的?”男人語氣含笑,似乎刻意調侃逗弄,只是眼神,免不了有幾分輕視的意味。

  這說話的,便是謝家的三少爺謝培曜,Y市東部軍區謝司令最寵愛的孫子,在這Y市,也是數一數二的貴公子。

  阮江西不曾抬眸,就著自己的碟子,盛了一碗湯,放在了宋辭的座位上,然後抬頭:“你是什麽人?”

  謝培曜怔愣了一下,倒是身側的男人嗤笑了一聲:“三哥,他居然問你是誰?這Y市居然還有人不認識你。”男人來了興趣,眼神灼熱了幾分,睃視,“這姑娘倒是個新鮮的。”

  這位穿著淺藍色襯衫的公子哥,同樣出身軍政世家明家,明首長四十來歲才得了這一個兒子,平日裡慣得不像話,明紹輝在Y市,一直都是個惹不得的主。

  “三哥,這姑娘我認得,是個藝人,最近風頭很盛,聽說是宋少家的。”

  一直站在最後面的女人突然開口:“小四,你說的是哪個宋少?”

  女人容貌秀美,穿著淺粉的淑女裙,正是丁氏銀行家的小么,被喚作小四的,是謝培曜的堂弟,謝培敏。

  這一行人,各個都是金鳳凰窩裡出來的。

  謝小四又道:“Y市還有哪個宋少,北軍區宋家。”

  宋家,以宋辭最為深不可測。

  這Y市,除卻宋辭,確實也沒有哪個膽大包天敢稱為宋少了。

  丁小卉不以為然極了:“這種小演員用來炒作的道聽途說你也信,小四,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媒體都這麽說——”

  清凌凌的聲音打斷了男女的談論,平而靜氣:“請你們出去。”

  不慌不亂,處之泰然,阮江西甚至不曾與予絲毫情緒,眼眸,無波無瀾,好似深秋的深井,寂靜卻寒涼。

  好個冷清的人兒!
  明紹輝添了幾分興致:“還挺個性,管他誰家的,反正是出來賣的,我還沒見過這麽冷清乾淨的‘女藝人’。”細長的眸灼亮,絲毫不掩飾他獵豔之意,走近,對著阮江西微微抬起下巴,“你叫什麽名字?有沒有興趣陪小爺玩玩?”

  “跟我的女人是不是要玩大點?”

  一句話,好似染了窗外冬日的寒,陰冷刺骨至極。

  一行男女猛地回頭,只見宋辭背光站在門側,一雙墨黑的瞳,灼灼光華,竟美得叫人不敢直視。

  明紹輝下意識往後趔趄了一下,口齒結巴,瞳孔放大:“宋、宋少。”

  北軍區宋家,最數宋辭惹不得,家裡的長輩曾不止一次告誡過,宋辭啊,就是個無惡不作無法無天的。

  幾人心裡都有了計較,無一不心驚肉跳,卻只見宋辭目無旁人,在阮江西身側落座,板著臉訓她:“不準喝這麽冰的東西。”

  雖說是訓斥,語氣,哪有半點責怪,溫柔哄勸居多。

  阮江西放下才抿了幾口的冷飲:“我隻喝了一點點。”

  “一點點也不許,萬一生病怎麽辦?”

  阮江西笑著應:“我下次注意。”

  “真乖。”俯身,宋辭親了親阮江西微涼的嘴角,眸光,融滿了寵溺。

  傳聞宋辭迷上了一個女藝人,神魂顛倒也不為過,竟不想,傳聞竟有不及而無過之。

  在場幾人,表情各個慌張失措,一時沒了主意。

  宋辭又給他女人盛了一小碗湯,忽然抬眸:“你叫什麽?”

  明紹輝心下一驚,更慌了:“明,明紹輝。”

  “西區明家?”語調慵懶,好似漫不經心,宋辭專注地給他的女人擦手。

  明紹輝完全被宋辭這番無關痛癢的冷言冷語搞虛了,小聲應道:“是。”

  沉默了稍許,宋辭卻問他身邊的女人:“還要嗎?”

  阮江西搖頭。

  宋辭就著阮江西的杓子,喝她剩下的湯,一口一口慢條斯理,動作優雅極了。

  宋少這是幾個意思啊?就把大家夥晾著看他寵女人?謝培曜幾人面面相覷,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丁小卉猶豫了許久,說:“宋少,你回來了,自從你去H市,我們這群人好多年沒聚過了,你什麽時候有空,我們給你接風洗塵。”語氣討好,刻意放軟了聲調,有著女孩子獨有的嬌俏。

  宋辭手上的動作停住,放下湯匙,起身,點漆的眸,光影沉沉,看向明紹輝:“你把剛才說的話再重複一遍。”視線,看都看丁小卉一眼。

  氣氛,忽然便冷凝了。

  剛才?剛才他說了什麽?明紹輝一經回憶,立刻便緊張了,舌頭都打結了:“我,我不知道她是宋少的人。”見宋辭臉色絲毫沒有緩和,明紹輝膽戰心驚極了,見謝培曜使了個眼色,這才面向阮江西,躬身道歉,“對不起,剛才是我失禮了。”

  宋辭離開Y市多年,大概,這群年輕公子哥還不知道宋辭的規矩。

  用秦特助的話說:對不起有用,要拳頭幹什麽?
  “說過的話,要負責任。”

  宋辭冷冷話音剛落,隨即,修長的手指,拿起阮江西隻喝了幾口的那杯冷飲,一口飲盡,輕舔嘴角,晃了晃高腳杯,他抬眸,將手中的杯子扔出去。

  不見一分力道,斯文優雅地……砸中了明紹輝的頭。

  “咣——”

  空杯落地,四分五裂,明紹輝的腦袋上,立刻起了一片紅痕,血絲緩緩滲出,明紹輝一摸腦袋,熱乎乎一片,滿手心的血,頓時紅了眼,往前一步,正要說什麽,卻被謝培曜拉住了,對宋辭稍稍欠身:“宋少,紹輝平日裡雖然混,但也不是不懂規矩的,這一次是誤會,你給我幾分面子,我替他道個歉,還請別跟他一般計較。”

  宋辭置若罔聞,連眼神都沒給謝培曜一個,轉頭對阮江西說:“閉眼。”

  阮江西乖乖聽話。

  宋辭起身,抬腳,狠狠踹向明紹輝。

  明紹輝被踹倒在地,捂著腹部慘叫,整個人蜷縮成一團,臉色紙白沒有一點血色。

  宋辭的格鬥術,曾經在特種大隊,不逢敵手,這一腳,宋辭用了十分力道,專攻軟肋,不死,也得去了半條命。

  頓時,哀嚎慘叫聲,震耳欲聾。只是一屋子人,誰也不敢上前製止。

  宋辭冷冷睨著地上痛得直不起腰的男人:“我都沒舍得說她一句,你居然罵她。”

  宋辭怒氣未消,拿起桌上的酒瓶子便要砸過去,一隻小手纏住了他的手臂,回頭,阮江西皺著眉,搖搖頭:“可以了。”

  “嚇著你了?”宋辭放下酒瓶子,將阮江西攬進懷裡,拍著她的肩,哄著她。

  宋辭突然有點後悔,他應該背著他的女人教訓人的。

  “沒有。”她眉頭擰得很緊,“會出人命的。”她看著宋辭,有些擔憂。

  阮江西啊,擔心的可不是那條人命,是她的宋辭呢。

  宋辭撫平她蹙著的眉,旁若無人地解釋給他家江西聽:“不會弄死,我頂多弄殘他。”

  謝培曜等人,表情都傻了,明紹輝連嚎叫聲都停了,隱忍著,整個人蜷在地上發抖。

  宋辭此人,手段當真狠辣,要怎樣的權勢,才會這樣肆無忌憚。

  這簡直,目無法紀!

  然而,沒有一個人敢置喙一句,唯獨,阮江西拉著宋辭的手,搖頭:“不要,會很麻煩的。”

  宋辭遲疑了一下,轉身攬住阮江西的肩,輕聲問她:“吃飽了嗎?”

  “嗯。”

  “那我們回家。”給阮江西將外套穿好,又用圍巾遮住她半張臉,這才摟著她的腰離開,瞧都不瞧一眼屋子裡那一群膽戰心驚的人。

  等到人走遠了,謝培曜才將地上的明紹輝扶起來,隻說了一句話:“這件事,還沒完,宋辭做事情向來不喜歡善罷甘休。”

  明紹輝兩眼一翻,直接暈過去了。

  謝培敏小聲嘀咕了一句:“宋辭對他女人,簡直寵得喪心病狂。”

  誰說不是呢,明紹輝不過是調戲了一句,便落得這幅下場,而阮江西三言兩語,就終止了這場災難。

  宋辭,確實為了阮江西,有些喪心病狂了。

  出了昱品,外面正下著小雨,夾雜著冰子打下,宋辭怕阮江西冷著,脫下外套把她裹得嚴嚴實實的。

  阮江西將圍巾往下扯了扯,露出小臉,對宋辭笑笑:“我第一次見你動手。”

  宋辭抓著她的手,放進大衣的口袋裡,又將圍巾往上拉,遮住阮江西的臉,把她整個人抱進懷裡,說:“我平常不喜歡這麽暴戾的處事方法。”他解釋,“剛才是沒忍住。”

  阮江西笑吟吟地問:“那你平時喜歡用什麽方法?”

  “不留痕跡地處置乾淨。”

  如此言簡意賅,叫阮江西愣了一下。

  宋辭又道:“陰著來,神不知鬼不覺最省事。”

  這才是宋辭慣用的手段,阮江西啞然失笑。

  宋辭的別墅在郊區,等到住所的時候,已經夜深了,阮江西窩在宋辭懷裡睡著了,暈暈沉沉的。

  “江西。”

  “江西。”

  宋辭將她放在了床上,喚了幾聲她都未醒。宋辭給她脫了外套和鞋子:“江西,醒醒。”

  他拂了拂她的臉,才發現她出了一身冷汗,宋辭立刻慌了手腳:“乖,睜開眼看看我。”

  阮江西只是皺皺眉,並未睜眼,宋辭將手心覆在她額頭,觸手的溫度,滾燙滾燙的。

  她發燒了。

  宋辭滿腦子,只剩這一個認知,所有常識與鎮定全部消失殆盡,只剩慌張與害怕。

  許久的怔忡過後,宋辭將客房的被子拿過來,將阮江西捂得嚴嚴實實的,然後躺在她旁邊,將她緊緊抱進懷裡。

  秦江接到宋辭電話的時候已經深夜了,剛把老婆哄睡,正困著呢,就被宋辭的電話驚醒了,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秦江表示不滿:“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

  “她發燒了。”

  電話裡,宋辭語調急促,很慌。

  發燒?發燒了找醫生啊!秦江委婉地表示:“宋少,我也不是萬能的啊。”就算他手再長,也伸不到Y市去啊。

  “我不知道怎麽辦。”

  宋辭還是很慌,完全不知所措的樣子,聽語氣,又急又怕。

  秦江伺候宋老板七年有余,這還是第一次見宋辭如此束手無策,想必,阮江西這一病,宋辭失魂落魄沒了理智。

  秦江指條明路:“叫醫生了嗎?”

  “嗯。”

  還好,基本的常識還在。

  既然如此,那還擔心個毛,不就是發個燒嘛,人生在世,誰還沒個小病小痛,多大點事。

  秦江打了個哈欠:“那等著吧。”

  宋辭幾乎怒吼過來:“我等不了,立刻想辦法!”

  “……”

  秦江耳朵都快被震聾了,可是,他無計可施啊:“宋少,這、這——”

  “我家江西會不會出什麽事?”電話那邊的宋辭突然放軟了聲音,秦江很不習慣,“秦江,我有點慌,你快想想辦法。”

  不就是發個燒嗎?宋少至於搞得跟天塌下來似的嗎?秦江脫口而出:“先別慌,鎮定!”

  然後,秦江把他家還有三天就預產期的老婆叫醒,交代了一下宋少家的急事,老婆大人不僅沒有半點被吵醒的怨言,還十分得振奮:“宋少,我這有個偏方,鐵定管用。”

  “用酒精給江西擦身。”

  “用什麽酒啊?當然是最貴的了。”

  “哦,還有衣服。”

  “得脫掉!”

  “當然是全部脫掉,一件都不能剩!”

  “是啊,要擦,全身都要擦!”

  掛了電話,秦氏張彎彎同志就倒在床上笑得花枝亂顫。

  “老婆,你這是什麽偏方,我以前發燒你怎麽沒給我用過。”秦江對他家老婆的大人的偏方是很懷疑的。

  “你哪有我家女神身子嬌貴,用得起這麽貴的偏方嗎?”張彎彎同志表示出了一種嫌棄的姿態。

  “……”秦江突然覺得他老婆追星這個事情很嚴重,已經嚴重影響到了家庭和諧關系了,“睡吧。”背著身,躺在裡側,不想跟他老婆交流了。

  秦太太明顯很激動,挺著個十個月大的肚子在床上翻滾:“嗷嗚,脫光擦身什麽的最有愛了,激情燃燒的歲月啊——”突然,就一聲哀嚎,“啊!”

  秦江一個打挺:“怎麽了?”

  “好像是,”張彎彎同志抱著肚子,“要生了。”

  然後,秦江就慌了,心情好比剛才的宋辭,隻覺得天快要塌下來了。

  這真是一起由發燒引起的命案啊!

  再說遠在Y市的宋少大人,極其不鎮定地掛了電話,雖然很不想相信那種偏方,還是很慌地去了酒窖翻出了一瓶價格最昂貴的酒。

  將阮江西抱起來,讓她靠著自己,宋辭摸摸她的頭:“很難受嗎?”

  她滿頭的汗,兩頰因為持續不退的高溫,泛著紅暈,眯著眼,阮江西搖頭:“還好。”

  怎麽可能還好,宋辭見了她這幅樣子,心疼得一塌糊塗的。

  親了親阮江西滾燙的臉:“乖,忍耐一下,醫生已經在路上了。”將她安置在自己懷裡,取了酒瓶,整個倒進一隻琉璃的碗裡,又將毛巾浸在碗裡,放了幾塊冰塊。

  “別擔心,”她伸手,摟著宋辭的脖子,蹭了蹭他心口,“我沒事。”

  宋辭側頭,親了親阮江西裸露在外的手腕,將被子拉高,整個把她裹住:“以後再也不要生病了,江西,我很心疼。”

  痛她所痛,這種滋味,他再也不想嘗了。

  她應他:“好。”

  抱著她,片刻,宋辭將毛巾取出,擰乾:“我會早點帶你回去,這裡太冷,廣告回去取景。”撫著阮江西的下巴,給她擦臉。

  宋辭的動作很輕,她覺得癢癢的,鼻尖都是紅酒的氣息,微醺,阮江西乖乖不動,任宋辭的指腹偶爾擦過她的臉,說:“我不想白來一趟。”

  他的女人,有時候真是太不聽話了!宋辭惱她:“那就趕快好起來,不然我明天就帶你離開這個鬼地方。”

  阮江西笑:“好。”

  宋辭低頭,咬了一下她的唇,便將毛巾放下,抱起她,放在床上,伸手去解她睡衣的扣子。

  阮江西怔了一下,看著宋辭近在咫尺的黑瞳,偏開了臉,直到解到第三顆扣子,阮江西抓著宋辭的手,軟軟地喊:“宋辭。”臉頰,越發紅得發燙。

  宋辭反抓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蹭了蹭:“乖,別動。”他將浸在紅酒裡的毛巾擰乾,擦了擦她的脖子,“酒精可以退燒。”沿著往下,去解她的第四顆扣子。

  睡衣下,不著寸縷,阮江西終歸是害羞,伸出一截白皙的皓腕,不安地扯著宋辭的衣角:“我自己來。”說著,用另一隻手去擋住胸前。

  宋辭抓住她的手,黑瞳影沉沉的,仿若映了一汪井底月,唇邊,似乎染了笑:“我都看過了,不用害羞。”

  阮江西抓著衣服,不放手,眼眸轉動,似乎不知道看哪。

  宋辭停下動作,拂過阮江西的臉:“如果你還是害羞,那我也脫掉。”

  他的話,沒有半點玩笑,宋辭是認真的。

  阮江西怔了:“……”

  宋辭把毛巾放在阮江西手上,開始脫自己的外套。

  她被燒得暈暈乎乎的腦袋,立刻驚醒了,抱住宋辭的腰,未經思忖脫口而出:“你給我脫,隻脫我的。”

  “好,我給你脫。”

  宋辭笑出了聲,阮江西突然撒手,然後懊惱地撇開頭,往被子裡鑽了鑽,不敢看宋辭了。

  這麽一鬧,她倒忘了難受,隻覺得紅酒微醺,有些醉人,宋辭的手很輕,拂過她的身體,涼涼的,很舒服,卻有些癢。

  燈光太暖,她又有些昏昏欲睡了,耳邊,似乎宋辭在輕喃:“江西,你真要我的命。”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醫生才風塵仆仆地趕來宋辭的住所,醫生是北軍區的軍醫,四十上下的年紀,顯然是來得匆忙,連外套都沒有穿,還穿著單薄的白大褂,整個人都凍僵了,哆嗦著。

  “宋少。”

  朱醫生心裡忽上忽下的,有種難以按捺的膽戰心驚,他進醫院的時間並不長,沒有和宋辭打過照面,只是時常聽軍醫院的前輩們談起這位,大抵就是說這位如何如何凶殘,如何如何無法無天,如何如何隻用了半年時間就把整個軍區給收入囊中了,總之,簡而概括,一句話:血雨腥風。

  來之前,院長特意交代,小心伺候這位大爺,以及,大爺的女人。

  “快給她退燒。”

  朱醫生又哆嗦了一下,覺得宋辭一開口,他更冷了,不敢耽擱,示意了宋辭,這就吩咐帶來的小護士準備看診,也不敢太冒犯,就著燈光查看了一下床上的病人。

  唇色發白,臉色通紅,額頭髮汗,看來病得不輕。朱醫生一番查看,回頭請示宋辭:“可能要先給阮小姐做個檢查。”

  “什麽檢查?”

  朱醫生想了一下:“常規檢查。”

  “要碰到她嗎?”

  有做檢查不用碰到病人的嗎?朱醫生立馬明白宋辭的意思了,解釋:“就是量量體溫,測測血壓,聽聽脈搏之類的。”

  宋辭這也管得太嚴了,碰都不讓碰一下。

  宋辭隻沉吟了幾秒:“讓女護士來,你回避。”說完,半蹲在床邊,將床上的人兒整個擋住。

  朱醫生無語了,覺得這宋少這獨佔心理也實在太過了一點,簡直到了無理取鬧的地步。有點頭疼了,把護士叫到一邊,囑咐了各種事項,然後回避。

  這架勢,真搞得跟古代給皇帝的老婆看診一下。

  不過,好在阮江西只是有些發燒,沒有感染肺炎,也沒有其他的並發症,喂了退燒藥,吊兩瓶水就沒什麽事了。

  朱醫生已經第三次保證了:“宋少,阮小姐真沒什麽大問題,退了燒睡一覺就沒事了。”

  宋辭沉著的臉,沒有絲毫緩和,看著護士將針頭扎進阮江西的手背上,眉頭就皺得更緊了,冷冷瞪著扎針的護士:“你輕點!”

  劉護士可是軍醫院資歷最老扎針最穩的護士好嗎?

  這趟差事,真不好跑。

  宋辭大概是心疼懷了,心情有點煩躁,把醫生護士趕出去之後,一個電話打到了楚立人楚隊那裡,言簡意賅,就一句話,言簡意賅:“西區明家,明紹輝。”

  楚立人懂了,明紹輝?喲,這小子要遭罪了。

  楚立人就納悶了:“明家的人怎麽惹你了?”明家怎麽說,也是一方霸主啊,楚立人打哈哈,,“明家人犯什麽事兒了,這總要有個由頭吧,有證據嗎?有——”

  “嘟嘟嘟嘟……”

  楚立人的話還沒說話,宋辭就掛了,一句解釋都沒有。

  這個目中無人的家夥!你天王老子啊!楚立人抓了一把頭髮:“這個暴君!”有錢了不起啊,有錢就能不講禮貌嗎?楚立人真特麽想把宋辭弄了,可是仔細一想,弄得了嗎?

  楚立人只有感歎的命:“誒!什麽世道!”

  小劉同志湊過來:“楚老大,怎麽了?”

  楚立人很惆悵,很不解氣:“宋辭早就不混了,我憑什麽還要給他做牛做馬。”

  小劉同志高度總結了一下:“財大氣粗!”

  真是簡單又粗暴的理由,楚立人竟否決不了,歎氣:“走吧,去明家走一趟。”

  誒,真是不讓人安生,這才來Y市多久,就要大動肝火了。

  前半夜明家小子的傳召書就送去了明家,後半夜,明家當家的就帶著明紹輝去了宋家負荊請罪,堂堂一方霸主,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懺悔自己沒把兒子教好,懺悔自己對不起國家和人民的栽培。

  宋家本家的一家子都被鬧醒了,聽明家人懺悔了十幾分鍾,才弄清楚了來龍去脈。

  宋應容總結成了一句話:“也就是說你家這小子動了我侄媳婦?”

  明紹輝顯然在家就挨揍了的,一張臉青青紫紫,連忙搖頭:“沒有,沒有,我碰都沒碰一下。”

  宋應容不懷疑,那要真碰了,哪止這點事兒,打了個哈且,沒什麽興趣看熱鬧,洗洗睡吧,這事一點懸念也沒有,明家就算鬧到了宋家,也沒誰能治得住宋辭。

  果然,明家那小子就直接被扣了,簡直是明目張膽打宋家和明家的臉。

  宋謙修老首長黑著臉,一個電話打到Y市的軍法部,大致意思是,都是幾個年輕人鬧著玩,無傷大雅之類的。

  王部長笑著打了一陣太極,然後笑呵呵:“首長,我是個遵紀守法的軍人,絕不不放過一個不守法的兵。”又說些有的沒的,“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要是平常人鬧鬧也就算了,明家那小子可是軍人之後,將來指不定就是要指派到那個軍事崗位上的,這一點點歪風邪氣都不能助長的,讓他進去受受教育也好。”

  哼,明家再怎麽歪風邪氣還能比得上宋辭?
  宋老首長隻問:“放不放人?”

  老首長都開口了,這要是別的事,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可是——

  王部長非常抱歉:“宋老,這事實在不好辦呐。”

  宋老首長掛了電話,不,是摔了電話。

  宋謙修身居高位多年,大概第一次這麽讓人打臉。

  明紹輝凌晨就下了獄,王部親自審的,擺明了不給特殊,總之,這號子,明紹輝是蹲定了。

  第二天一早,宋謙修與唐婉來訪。

  外面天氣正下冰雹,很冷,宋辭直接將人晾在了門外,足足半個小時,外面天氣冰天雪地的,宋謙修一把年紀了,簡直受罪,老骨頭直打顫,肩上身上全是雪,凍得鼻子臉蛋通紅,鼻涕直流,那模樣哪還有平日裡的高高在上,甚是滑稽。

  若不是怕外面的人吵著他女人睡覺,宋辭才不會開門。

  宋謙修一進門,就壓不住火氣:“那個女人現在在哪裡?”

   Y市一行,當年之事,將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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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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