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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遺憾,你要對我負責》第38章 真相,竟是這樣殘酷(2)
  第38章 真相,竟是這樣殘酷(2)
  傅知延伸手去牽她,葉嘉卻突然往後面挪了挪,他的手,頓住了。

  “我是來……拿回我的徽章。”她抬眸,紅紅的眼睛,定定地看著他,“在你這裡,對吧?”

  一道銀白的閃電劃破天空,悶雷蓋過了她的話,傅知延看清了她的臉,蒼白,冷淡。宛如躍出了水面,在滂沱大雨中垂死掙扎的魚,不帶一點生機。

  聰明的人,只需要一個眼神。

  就懂了。

  傅知延帶她回了家,拿出溫暖的大衣披在她身上,想給她暖暖身子,葉嘉依舊退後,面無表情。

  他不再勉強,強忍著心痛,走上樓梯,回頭,對她招了招手:“來。”

  葉嘉跟著傅知延來到了走廊盡頭的房間。

  櫃子打開,裡面有她珍貴了近十年的徽章,還有一件染血的製服。

  葉嘉看到那件製服的時候,一直壓抑隱忍的情緒,仿佛突然找到了決堤口,她踉踉蹌蹌地撲過去,抓起了那件衣服,衣服已經被洗得發白,可是血跡卻依舊無法洗淨,大片大片地殘留在衣襟上,盛開出一朵蒼白的死亡之花。

  她抱著那件製服,張開嘴,大口地喘息著,眼淚宛如決堤的洪水,可是她的哭聲,卻因為極度的哀痛,已經沙啞……

  傅知延站在門邊,心被她的哭聲牽扯著,一陣陣地絞痛。

  他走過去蹲下身,手剛剛落到她的背上,她邊往前挪了挪,避開了他的安撫。

  傅知延的心猛地一空,突然地慌亂了。

  “葉嘉。”他喚她的名字,極力想要抓住點什麽

  可她,充耳不聞……

  “他叫傅知靳,我的哥哥,離世的時候,二十四歲。”

  “傅知靳……原來你叫……傅知靳……”她重複他的話,一遍又一遍,“……二十四歲啊!”

  他心痛地看著她:“之前沒有說,是怕……”

  “怕你離開我”的話,堵在他的喉嚨裡,說不出口,他明白了,此時此刻的她,沉浸在自己的悲傷裡,根本全然不在意,不在意他是否會心疼,是否會難受。

  她根本……不在乎。

  “大哥哥……”她抱著他的衣服,哭得聲嘶力竭。

  他緩緩起身,終於,離開了房間。

  良久,她努力平複著氣息,一抽一抽地,從房間出來,客廳沒有開燈,他站在窗前,看著漫無邊際的大雨夜,抽著煙,閃電照亮了他的背影,宛如一座孤山。

  葉嘉緊緊抱著那件製服,抬起淚汪汪的眼睛看他:“這件衣服,能給我嗎?”

  他能不給嗎?
  傅知延強忍住心痛,還有漫天蓋地的嫉妒,點了點頭。

  “謝謝傅先生。”葉嘉抱著那件衣服,轉身,失魂落魄地朝著大門走去。

  傅先生……

  呵,連稱呼都換了啊……

  “葉嘉。”在她走出大門的一瞬間,傅知延突然叫住了她,轉身,心裡有隱隱的怒意。

  “所以,要怎樣?”

  “傅先生,抱歉,我認錯了人了。”她連頭都沒有回,就那麽……不想見他?
  傅知延扔掉了煙頭,三五兩步走過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過來,重重地抵在牆邊。

  又是一道閃電,夾雜著驚雷,劃破夜空,照亮他的臉,葉嘉從來沒見過,他這般狠戾的眼神,就像一頭蘇醒的野獸。

  “認錯人?”他字字句句,咬牙切齒,“這就是你對我的交代?”

  葉嘉死死抱住手裡的製服,低著頭,下唇被咬得發白。

  才知道,原來他並非一貫的爾雅,他也是有脾氣和血性的,只是待她,格外溫柔罷了。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葉嘉瑟瑟發抖,像一隻害怕極了的小兔子。

  他要她的對不起?要來何用?

  傅知延冷笑了一聲,手鉗製住了她的下巴,輕輕一捏,逼迫她張開了嘴,將她抵在牆上,俯身,狂暴的吻鋪天蓋地,席卷而來,她無法喘息,不能動彈,他的吻很熱,很狂躁。

  然而,她卻是那樣冷,那樣冰,沒有一絲反應,沒有一絲情動……

  她扭過頭,側臉相對,他吻到了她腥鹹的眼淚。

  那樣的苦澀。

  傅知延突然松手,放開了她。

  “葉嘉,我並不輕易喜歡誰。”他的聲音低沉,“你今天要是離開這裡,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他的機會,不會給第二次。

  葉嘉抱緊了身上的那件製服,眼淚潺潺而下:“對不起,傅先生……”

  除了這句話,她對他,別無言語。

  她轉身離開,他的心,空了好大一塊,背靠著牆,緩緩地坐了下來。

  曾經不敢說出真相,害怕她離開,抱著一絲企望,以為只要好好待她,縱然他不是傅知靳,她也會……舍不得他。

  可是真相往往以這種讓人猝不及防的姿態,血淋淋地呈現在面前。

  她……還是走了。

  “這兩起無頭案,根據作案手法,傷口的形狀,以及現場留下的部分線索和痕跡來看,應該系同一人所為。”段曉軍指著投影屏幕上的現場照片,一本正經地說道,“我覺得可以並案了。”他的目光掃向了傅知延,他一個人坐在最後排的靠椅上,望著窗外,目光無神,不知道在想什麽。

  最近他們的刑偵大隊長,很不在狀態!
  “傅隊,您怎麽看?”

  他依舊看著窗外,愣愣地出神。

  “傅隊?”

  “嗯?”傅知延恍惚回神,一臉茫然。

  “傅隊,這兩起無頭案,我覺得可以並案,您怎麽看?”段曉軍又耐著性子,重複了一遍。

  傅知延的目光,終於落到了屏幕上,倏爾,一番有理有據令人信服的分析之後,他否決了段曉軍並案的提議,仿佛剛剛的狀態不佳只是暫時的,一旦進入工作,他還是他,那個永遠沉著穩定的傅知延。

  雲淡風輕,絲毫看不出任何情緒。

  後來傅知延狀態越來越詭異,半夜十二點,穆琛被連著的幾聲槍響給震醒,一個激靈險些從椅子上摔下來,確定了耳邊回響的的確是槍響之後,他慌忙從值班室裡跑出來,下意識的反應就是摸槍然後拉警報,跑到大廳,方才聽明白了,那槍聲是從訓練場上傳來的。

  搞什麽!這大晚上的還在練靶,沒這麽擾民的啊!
  最近局裡來了幾個剛畢業的愣頭青實習生,很是不懂規矩,穆琛決定借此機會好好地教訓他們一番。

  怒氣衝衝走到練靶場,穆琛一腳踹開大門,怒喝一聲:“幹什麽!現在是能打靶的時……”

  他話音未落,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槍響,正中了前面的一環靶心,黑乎乎的槍口還在冒煙。穆琛趕緊捂住耳朵,被震得有些暈暈乎乎七葷八素的。

  看清楚了,開槍的人,是傅知延。

  穆琛一下子沒了脾氣,驚愕地看著他:“傅隊,你這是……”

  傅知延熟練地換了彈匣,看向穆琛:“來得正好,陪我訓練。”

  “那不成……傅隊您也別再打了,這要是被舉報了,說您擾民,咱們都得被處分。”

  傅知延愣了愣,問:“幾點了?”

  “快一點了。”

  傅知延看了看手裡的槍,顯然有些詫異,低著頭,像是自言自語:“這麽晚了啊。”

  “是啊,您快別練了,早點回去吧。”穆琛說完,走出了練靶場回了值班室。

  兩個小時後,他下班路過傅知延的辦公室,竟然還亮著燈。

  不是吧!還沒走哪!

  穆琛推門進去,只見傅知延一個人坐在辦公桌前,手裡拿著黑色的槍,零件全部拆散,然後拚裝,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分分鍾便重新組裝好,接著繼續拆散,然後再度拚裝……

  穆琛嚴重懷疑,從靶場出來,他就一直在摧殘這把槍。

  好端端地,幹啥跟槍過不去呢?
  穆琛端了一杯熱茶,走到沙發上坐下來:“傅隊,怎麽,心情不好?”

  他面無表情沉聲應道:“嗯。”

  穆琛吹了吹茶葉面,漫不經心地問道:“小丫頭跟你鬧脾氣了?”

  沒有小丫頭了。

  傅知延心裡一陣刺痛,沉默不語,繼續面無表情地裝卸手裡的槍,穆琛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女孩子嘛,心眼小,得哄著疼著,你疼她,百般柔情似水都是你的,你要是像對咱們男人這樣,沒事大嚷小吵的,鐵定能好幾個月不搭理你……我看葉嘉那丫頭啊,什麽都緊著你,稀罕得不得了,你是男人,跟人家服個軟,還不就和好了,至於這大晚上的,在這兒自個兒傷心嗎?”

  她稀罕的不是他,似水柔情也不是對他的……過去的一切,什麽喜歡啊愛啊,都不是他的。

  傅知延拿過穆琛手裡的杯盞,一飲而盡。

  “燙!燙!你慢點喝!”穆琛連忙喊道,“什麽事兒啊這叫。”

  燙倒是沒感覺,就是苦,舌尖縈繞的,都是茶水的苦澀味道,這種苦還說不出來,沒辦法傾瀉,只能一層一層地縈繞在心間,一圈圈地揮發,漫遍全身……

  他戰友逝世前曾經跟他說過,你是人民的守護者,你代表的,就是正義,如果你的心不能像鋼鐵一般堅硬,你就無法承受這世間萬象的苦難與蹉跎,無法與那些黑暗中的豺狼虎豹鬥爭。

  所以在傅知延過去漫長的時光歲月裡,他活得很硬,極少出現多余的情緒,那是不合時宜的,會影響狀態,更不會說,或是對誰敞開心扉,他將自己封閉起來,成了後來的傅知延。但是現在,他所鑄造的堅固堡壘,似乎正在漸漸瓦解,她像毒藥,像腐蝕劑,一點點地侵入他,融化他,將他吞沒。

  傅知延有時候甚至都在想,被這樣一個小女孩兒吞噬掉,那種感覺,應該會很不錯,他全身心地屬於她,在她的溫柔與繾綣中沉溺,不問世事不問來日,這樣就很好。

  不然怎麽說,溫柔鄉是英雄塚呢。

  “我說的,你聽見沒有?”穆琛見他又失神了,無奈地搖了搖頭,“去跟人道個歉服個軟,一準兒能好。”

  傅知延扔掉了手裡的槍,沒裝配完整的碎零件散落一地。

  “別說了。”他聲音很冷,面色更沉。

  “怎麽了?”穆琛注意到,他是真的不對勁。

  “分手了。”

  “你把人家甩了?!”

  “她把我甩了。”

  穆琛愣了愣,然後微微一笑,顯然是並沒有太當一回事:“女人啊,就是這樣,整天分手分手掛在嘴邊,說白了不過是想讓你多陪陪她。你啊,別太難受了,聽我的,去找她,說幾句好聽的哄哄,一準兒還跟以前一樣好。”

  傅知延搖搖頭,聲音略有些沙啞:“不是這樣,是她……她愛的人,不是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裡某一處,像是突然被撕開了一條血淋淋的口子,這種皮肉的撕裂傷過去也曾受過,一樣的痛,可是痛法卻不一樣,這種痛,一直都在,隱隱約約好幾天了,現在更是被引了出來……

  難受了幾天,傅知延的情緒開始轉向憤怒,憑什麽,說喜歡的人是你,要分手的人也是你,海誓山盟的人是你,說斷就斷的人也是你,他就像一個傻瓜,被耍得團團轉!偏偏,她還做出一副癡心錯付的悲痛模樣,弄得倒像是他的不對了。

  他有什麽不對,他早就提醒過她了,當初在一起的時候,他給過她時間,讓她好好考慮斟酌,好好地認識他,究竟是不是她喜歡的樣子,還是自己心裡幻想出來的人……那時候她那般堅決篤定。

  現在想來,只怕也真是年紀小,不懂他的意思,更不懂他的心思。

  她終究還只是個小女孩,他能怪她什麽呢?

  這幾日,傅知延的心裡,真是千回百轉,愁腸百結,什麽都想透了,又什麽都弄不通透,只能兀自傷懷,一個人在孤獨的夜裡失眠。

  一失眠,就開始裝卸配槍,聽著手槍零件冷脆的聲響,方才能稍稍能填補他心裡的空虛,槍是他的兄弟,是他最親密的夥伴,不會背叛他,不會離開他……

  期末最忙碌的時候,葉嘉還是問程遇搞到了一天的休假,學校裡,她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那一晚之後,已經將近半個月沒有見到傅知延。

  一開始,她沉浸在大哥哥離世的悲哀之中,這麽多年,遲來的眼淚似乎要為他流幹了,後來漸漸接受了這個現實,才恍然發現,原來她和傅知延,已經分手了。

  那個她曾經那樣喜歡的男人。

  可是她喜歡的人……真的是他?
  時光給不了她答案,她隻深信,只能篤定,多年所愛之人,必定是用盡生命拯救她的人。

  心裡的陰雲,一直散不去,沉甸甸地壓在心頭,難以喘息,生命中所有的快樂仿佛都被那一場大雨衝刷洗盡。

  一旦停下工作,停下手裡的事情,她的腦子裡,就會情不自禁浮現他的臉,他溫柔的笑,他惱怒的質問,他待她種種的好……

  無數個夜晚夢到他,夢到他冬日帶自己逛的故宮,仿佛披上了銀裝,夢到他在她的耳畔溫柔地說,想念鹿州的雪,想念夏天的風,她還夢到許許多多的大雨之夜,雨水滴滴答答,自心澗流淌……夢到他與她在河畔夕陽下的親吻,仿佛有一生那麽久,他的唇,他的擁抱,他的信誓旦旦和他的情有獨鍾……

  過去所有的甜蜜,現在就像鯁在心口的一根刺。

  也許過幾天就好了,也許一輩子都好不了。

  葉嘉走著……腳步就停滯住了,不遠處,傅知延猝不及防地闖進了她的視野裡。

  天很藍,周圍很靜,連風也沒有。

  這個世界很安靜,也很乾淨,仿佛因為他的存在,連陽光都柔和了幾分,落在他的身上,勾勒著他修長有型的線條,籠出一層薄淡的光暈。

  悶熱的空氣被吸進肺裡,疼痛開始蔓延,他穿著白襯衣,身影挺拔依舊,永遠的奪目耀眼,樓上不少女生都伏在走廊護欄上,朝下面探看。

  鬼使神差地,傅知延似乎是有所感應一般,回頭看了她一眼,葉嘉連忙躲在梧桐樹粗壯的樹乾背後,露出小半邊臉,偷摸地望過去,太陽下,他剛剛所在之處,已經空無一人。

  葉嘉深長地呼吸著,彌補心裡空出的那一塊。

  他還是他,近在咫尺,遙不可及。

  是她主動放棄他,所以不管多難受,必須受著……

  教學樓外面的小花園,葉嘉終於等到了蘇米,她穿著T恤短袖和牛仔短褲,戴著大框的眼鏡,齊肩的頭髮已經垂至胸口,葉嘉連忙從長椅上起來,遠遠地衝她招了招手。

  蘇米疾行的腳步漸漸緩了下來。

  姐妹倆已經好幾個月沒有說過一句話,有時候在街上無意碰見,蘇米也只是低頭,匆匆離開,不理葉嘉。

  見葉嘉朝自己走來,蘇米有些不自然地將眼睛移向別處。

  葉嘉看見她手裡的透明筆袋,很大方地朗聲問道:“要去考試嗎?”

  “嗯。”蘇米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那……我等你考完。”葉嘉看了看時間,“兩個小時?”

  蘇米繼續點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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