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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君皇妃》第122章 這就是我鎮南將軍府的人!
  第122章 這就是我鎮南將軍府的人!
  天空陰沉沉的一片,烏雲朵朵,須臾就有細細密密的雨絲飄下,不大的雨,卻浸得這本就陰寒的深秋更涼了幾分。偶爾有風刮起,拂過沙沙落葉,擾了靜謐,卻更顯和諧。

  屋內炭火“茲茲”地烤得正旺,暖融融的一片,蘇紫染站在窗邊,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手下古琴的琴弦,洋洋灑灑,曲不成調。

  已經整整十日了,她都不曾見過夕暄,一方面是因為影溪那日說的那句“為何就不能相信王爺”,她懸著的一顆心不自覺地稍稍放松了些。總覺得那個男人雖然深不可測,卻不是滅絕人性,應該不至於把夕暄往死裡整。

  他甚至沒有將霓裳滑胎的事往她身上牽扯半點,倒不是感激,只是覺得這件事處處透著古怪,霓裳在夕暄主動攬下一切的時候說的那句“果然是你”讓她記憶猶新,總覺得霓裳那痛苦又充滿恨意的樣子不像是裝的,更何況,那男人還許諾過要將王府的帳簿交過去,這樣一來,霓裳除非是瘋了,不然何必為了她這麽個不算情敵的情敵而對孩子狠下殺手?
  除非,那孩子真的是被人害死,而霓裳認定了是她,所以想找機會嫁禍給她。

  當時是被氣昏了頭,可如今靜下來想一想,難道這王府裡還有其他人想要動那孩子?
  可那個男人口中的相信又是何意?不是親口吩咐凌颯要打夕暄三十大板麽,究竟讓她相信什麽,為什麽不直接跟她說清楚?
  另一方面,她也不是沒有嘗試過出去找夕暄,可起初是因為影溪出手阻撓,她技不如人,隻好作罷。但是影溪也不可能時時刻刻看著她,於是她索性整夜不睡,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溜了出去。雖然行至院門口仍是被影溪發現,可見她分外執著,影溪竟難得地開了門又關上,裝著沒看見的樣子。只是可惜,她幾乎在王府繞了整整三夜,仍是沒有見到所謂的王府地牢在什麽地方,恐怕影溪就是吃準了她找不著,才敢這麽無視她的舉動吧?

  門口的腳步聲漸行漸近,叩門聲與影溪的聲音一道響起:“王妃,我可以進來嗎?”

  蘇紫染踱步到門口,拉開房門,一股冷風驀地鑽入,她吸了口氣,神色平靜地看著外面的人:“什麽事?”

  “王爺讓我轉述王妃,明日就到了皇室一年一度的圍獵之期,請王妃做好準備。”

  “王爺呢?”蘇紫染挑了挑眉,眼角融著一股淡淡的嘲諷,“他為何不自己來跟我說?”

  影溪笑了笑,反問:“王妃如今不是不想見到王爺麽?”

  蘇紫染不屑冷嗤:“把我軟禁在這裡,他自己卻不見了人影,最後還說是我不想見他,這是個什麽理兒?”

  “王妃說笑了,清風居的院門口並無侍衛把守,何談軟禁?更何況,王妃不是已經出去過了嗎?”

  蘇紫染難得找著這麽個能面不改色地和她頂上兩句的人,一時語噎,卻又起了興趣,特想看她吃癟的樣子:“是麽?那倒是我誤會了。既然如此,我現在要出去,王爺不會阻攔吧?”

  “當然不會。”

  靠!
  蘇紫染暗咒了一句,那男人究竟是什麽時候開始放行的?

  走在細雨綿綿的濕地上,影溪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忍住詢問出聲:“王妃身子不好,這麽冷的天,還下著雨,王妃有什麽重要的事,不能等雨停了再辦嗎?”

  “你適才不是說明日要出去圍獵,那今日這雨若是不停,我豈不是要等上十天半個月才能回來辦事兒?”

  影溪隻得作罷,一聲不吭地跟在她身後為她打著傘,也不問她要去哪兒。飄搖的雨水濡濕了半邊肩膀,她卻恍然未覺。

  前面不遠處喧嘩的聲響引起了蘇紫染的注意,這下雨天的,怎麽還這麽熱鬧?
  踩著細碎的步子,她快速穿梭在人流之中,最後終於找到個靠前的好位置停了下來。頭上那傘就像是固定的一樣,沒有半分晃動,緊隨著她一步不離。

  被雨水打濕的地面上,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頭身形筆直地跪在那裡,一旁寫著賣身葬父的字樣。而她面前還站著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嘴裡還罵罵咧咧:“你這死丫頭,本大爺帶你回家享福,你還敢拒絕?”

  “這位公子,昕梓剛剛已經說了,為了葬父,無論要昕梓做牛做馬都可以,可昕梓絕不與人做小!”聲音雖然柔弱,語氣卻格外堅定。

  “呸!裝什麽清高!今天你賣也得賣,不賣也得賣!”

  地上那女子瞬時瞪大了雙眼:“光天化日之下,你怎麽能強搶民女?”

  “爺我今日還就是搶了,看這裡誰敢把我怎麽著!”

  男人眼神陰鷙地掃了一圈圍堵著看熱鬧的眾人,卻真如他所說,前排的人一個個垂下了頭,站得靠後些的,盡管議論紛紛,還有人對他指指點點,卻沒有一個敢站出來說句話!

  這可是吏部尚書的兒子,平日裡橫行霸道慣了,身後總跟著一群打手,誰敢管他的閑事?
  “你們怎麽可以這樣!我不賣,我不賣……!”悲愴欲泣的眼神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聲嘶力竭地哭喊求助。

  “我敢!”

  驀地一道女聲傳入耳中,眾人皆是目瞪口呆,甚至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男人原本正拽著地上那個名叫昕梓的女孩,聞言,立刻回過頭來尋找聲音的源泉,陰狠大斥:“是誰?”

  蘇紫染微微側首對影溪說了一句:“瞧,用得著你的時候到了!”旋即便轉過頭去看著面前那頭豬:“就是我,你怎麽著?”

  “你剛剛說什麽?”

  “好話不說第二遍!”

  男人狠狠啐了一口:“哪裡來的臭丫頭,竟敢管本大爺的閑事?”

  蘇紫染冷冷一笑,除了蘇陵川,這個世上還真沒有人能這麽罵她!

  那人好歹是她名義上的爹,可這頭豬算什麽?
  含著冷芒的犀利視線直直落在那頭豬身上,她揚聲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是鎮南將軍府一貫的行事宗旨!”

  影溪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

  那人先是一愣,轉而立刻換上一臉陰狠:“呔,竟敢冒充將軍府的人,你不要命了?”

  “我看不要命的是你!”蘇紫染眼神一斜,影溪立刻會意地遞過手中的傘。

  抬腳,揚手,側身,一記記不知是巴掌還是拳頭地往那肥豬和他一眾手下身上招呼,蘇紫染這才有些欣慰自己得了個這麽強的保鏢,這不,都不用自己出手了。

  當那一行人個個趴下,滿面青紫,影溪嫌惡地拍了拍手,又回到蘇紫染身邊替她打著傘。

  地上那肥豬不死心地大吼,含著一口血唾液口齒不清地罵道:“冒充將軍府的人,還敢毆打吏部尚書的兒子,本大爺看你是不要命了!今日一定要把你這臭丫頭送官究辦!”

  這廂蘇紫染興味地勾了勾唇,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被突然插入的一道男音打斷:“誰說她是冒充?”

  熟悉的聲音鑽入耳膜,她不可置信地挑了挑眉,該是有多巧,這樣都能碰上?

  當那一襲白衣翩然越過人群,嘴角清俊笑意一如往昔,蘇紫染像是得到了莫大的慰藉,嘴角高高地揚起。

  蘇紫染這位睿王妃他們不認識,可不代表容恆這個少年將軍他們不認識。同為官家子弟,還是一起出去喝過酒的,那肥豬見是他來,本想告狀,卻聞他那句“誰說她是冒充”,一顆心瞬間墮入冰窖。

  “這就是我鎮南將軍府的人!”容恆緩緩走近,嫌棄地瞥了眼地上躺著那人,“敢對她口出狂言,我看你是不要命了!回家收拾收拾等著你那老子把你大卸八塊吧!”

  肥豬聞言,一句話都顧不得說,立刻一陣風似的地跑了。

  容恆對著他那窩囊的背影歎了口氣,複又斂了笑容看著蘇紫染:“下著雨呢,怎麽還往外亂跑?”

  明明只是普通朋友的關心,卻讓影溪極是不舒服地皺了皺眉:“王妃不是還有事要辦嗎?”

  蘇紫染淡淡地掠了她一眼,話卻是對著容恆說的:“你瞧,王爺對我不放心,特意找了個人來看著我,可我對她也不放心,隻好趁著今日有空出來買個自己信得過的丫鬟。沒想到還沒走到那買賣市場呢,就撿著個現成的水靈丫頭。”

  影溪的臉色頓時有些不好了,原來這就是她所謂的重要的事兒!
  容恆微微一詫:“夕暄呢?”

  蘇紫染眸色黯了兩份,垂下眼簾:“這件事說來話長,我以後再與你說。”緩緩走到那個自稱昕梓的丫頭面前:“我替你葬父,你隨我回去,如此可好?”

  地上的人兒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忽地眼眶一熱,重重磕了兩個響頭:“多謝小姐大恩大德,奴婢沒齒難忘!”

  她清冽一笑,回頭與容恆擺了擺手:“我先回去了。”

  霓裳總覺得不安心,出了那檔子事兒,她這些日子都顧不上去看看夕暄那死丫頭是不是真的得了懲罰,萬一王爺手軟了怎麽辦?
  遂求了君洛寒許久,才征得他的同意去看看地牢裡的夕暄。

  蘇紫染大老遠地看見她不知往哪裡拐去,斂了斂眸,低聲對影溪道:“你帶昕梓下去洗個澡,再給她些銀子,找個人幫她把她的父親安頓好。我還有點事要去找王爺,先不回清風居了。”

  影溪信了她的話離開,她便暗暗注意著霓裳和小荷走的方向,那裡既不是去霓裳院也不是去墨軒閣的路。直覺告訴她,她們這番行跡定和夕暄有些關系,便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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