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醉扶歸

  曾有人說過，或許你的人生之中會出現一個瞬間，讓你覺得整個人都像被通體重新洗禮過一般。

  這種被洗禮的感覺，可能會出現在接受教條的沐浴，可能會是跨入人生新階段的大門，可能是夢想中的機會從天而降，也可能，是你遇上了一個能夠改變你的世界的人。

  謝修弋之於她，就是這樣。

  他用他獨一無二的魅力，改變了她的世界。

  發自內心地喜歡一個人，究竟是什麽感覺呢？

  就像突然有了無畏的盔甲，也像是突然就有了軟肋。

  現在，她終於能夠坦誠地確信，自己對他的情感，是愛情。

  在謝修弋對著她做完這個手勢，重新拿起話筒之後，整個觀眾席都陷入了無邊的沸騰。

  在柯姣身邊的女孩子，就是最好的例子，她此時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女孩子仿佛像身上的力氣都被人抽乾一樣頹然地坐在了椅子上，整張臉都是紅的，嘴中還不斷地在喃喃自語，“天哪……他剛剛那個手勢是什麽意思？他是在對誰做這個手勢？全體觀眾嗎？”

  而柯姣已經再也不敢看向舞台上。

  今天晚上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已經超過她的普通認知，她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拚命相信這一切全都是真實的。

  兩手撐著額頭，在全場熱烈的掌聲中聽他唱完《黑白面具》，她覺得自己現在怎麽也冷靜不下來，整個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隻想跑到場館外，拚命地跑步。

  “喂，”突然感覺到一隻熟悉的手臂從她的脖頸後勾住她。

  她一驚，側過臉，就看到是曾倩正貓著腰，蹲在她的身邊。

  “我不知道今天晚上有多少人在看著電視和直播，也不知道明天有多少人會看到這段節目，”曾倩一臉曖昧地看著她，用只有她一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對她說，“更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去猜測他這樣一個風評為無情高冷的人，在一個全國都播的新年音樂會上做這種手勢究竟是什麽樣的意義，這場軒然大波，肯定是必然會發生的事情了，我都想好明天早上怎麽去公司給老板磕頭賠罪了。”

  柯姣咬著嘴唇、紅著臉，特別抱歉地看著曾倩。

  “帶了個奇葩藝人，發生什麽我都能淡定了，雖然我也不知道這個手勢的具體意思，但是我能猜到，應該是在向你表白吧？”曾倩這時賊笑著捏她的臉，“小菠菜，恭喜你，從今天開始正式被巨嬰圈養，我的十八隻蹄髈終於能兌現了。”

  “我真的很為你高興啊，雖然這人真的很奇葩很討厭很高冷，”曾倩說了兩句，突然很感慨地抱了抱她，又嫌棄自己，“這種像女兒出嫁的心理是怎麽回事……”

  她根本說不出話，連反調侃也做不到，臉紅彤彤的，心裡也有種說不出的感動，滿滿的，澀澀的。

  憋了良久，她才低聲歎了口氣，“……我怕我自己不夠好。”

  “聽我說，小菠菜，”

  曾倩這時抬手拍拍她的肩膀，“能遇上一個對的人，是幾率很小的事情，你我都很清楚，他天生就是要站在萬人之上的人，他太獨特、太出眾，你今後的確可能會遇到很多難以想象的壓力，包括我，都要反覆提醒你一定要小心維護他的身份，但是啊，你要相信他一定能保護好你。”

  柯姣側頭看著曾倩，內心一震。

  周圍環境嘈雜，可曾倩此時的話，卻像直接響在她的腦中一樣清晰，“你要知道，這個把任何人和規則都不放在眼裡的人，他的軟肋，是你。”

  “我剛想起來，前兩天你們鬧別扭剛和好之後，他在演出中心的後台和我說過一句話，他說，他隨時都做好著會因為要保護你離開這個圈子的準備。”

  “柯姣，他太喜歡你了，這種人的愛情，一輩子隻可能有一次，所以你根本不需要有任何的擔心。”

  等柯姣提早離開新年音樂會，坐車去謝修弋家的時候，在出租車上時，她的腦子裡依然反覆回蕩著曾倩剛剛和她說過的話。

  曾倩雖然時常開啟著逗比和搗亂模式，但是今夜估計是知道她心緒難平，難得說了一些感性的話。

  那些話語也的確是起到了不少作用，至少，讓她在一個人在謝修弋家的沙發上等他回來之前，都沒有再胡思亂想。

  大概在她到他家後過了一個小時，她才終於聽到了家裡的門被打開的聲音。

  一抬頭，就看見謝修弋走了進來，一臉倦色地將手裡的外套扔在玄關的櫃子上。

  “……你回來啦。”她像被老師點名的小學生一樣，立刻“騰”地站了起來，手足無措地看著他。

  謝修弋聽到她的聲音，朝她看過來，然後，面無表情地輕輕抬手，朝她招了招。

  柯姣紅著臉靜立兩秒，很聽話地朝他走過去。

  一靠近他的身邊，他很快就捉住了她的手，把她拉到懷裡。

  “那個……”

  剛剛是在黑暗的儲物室，看不到光，可現在客廳的燈開得那麽亮，她被他牢牢抱緊著，心臟跳得快到根本控制不住，只能拚命想話題打破這實在是太曖昧的沉默，“不要緊嗎？”

  她說的是，剛剛在演唱會上他對她做那個手勢，是不是給他帶來了麻煩。

  “嗯。”他還是惜字如金。

  “那就好……”她想想，曾倩的公關團隊也不是蓋的，估計會把他的表白說成是對全體觀眾的表白，還反而給他又添一把人氣了。

  “看懂了？”

  沉默一會，他突然放開她，舉高臨下地看著她。

  柯姣愣了一會，明白了他是在說她是不是看懂了他的手勢，立刻點頭如蒜。

  “噢？是什麽意思？”

  他開始往屋裡走，可手卻還是摟著她的腰，像抱著個抱枕一樣帶著她在屋裡走動。

  柯姣被他牢牢扣著，動彈不得，臉紅得要爆炸，心臟也快要爆炸。

  謝修弋把她一路帶到了廚房，然後將她靠在流理台邊，以將她圈在懷裡的姿勢，一邊動作流暢地拿起流理台上的淨水，倒進杯子裡。

  “是……”柯姣被逼在流理台和他之間，覺得自己快要瘋了，目光紋絲不動地看著他的胸膛處，磕磕巴巴，“是……”

  謝修弋倒完水，拿起杯子喝了一口，低低垂眸，“看著我說。”

  強硬又傲嬌的語氣，一如往常。

  柯姣哪是他的對手，迫於淫威好不容易視線向上，看向他的臉龐，“意思是……我……我……喜……”

  四個字的話，竟然被她拖長了一分鍾都沒能說出口。

  柯姣，你到底丟不丟人。

  柯姣痛心疾首在心裡用力鄙視自己。

  他這麽冷情的人，竟然都能在萬人矚目的音樂會上作出這種匪夷所思的高調告白了，她發誓估計這種告白，她一輩子都只能碰到一次，為什麽她連在獨處時對他說句肺腑之言，都說不出來呢？
  她從今以後再也不說自己是個總攻女漢子了，她一碰到本命就壓根退化成受了……

  “喜歡我？”

  謝修弋此時放下杯子，低聲說。

  她一顫，輕輕點點頭。

  “非常喜歡？”

  她渾身發顫，用鼻腔“嗯”了一聲。

  謝修弋望著她軟軟的頭髮，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眼底閃過一絲光，“表示一下。”

  柯姣臉紅得都快要人間蒸發了，心一橫，踮起腳親了一下他的臉頰。

  “就這樣？”

  他微簇起眉，俊眸裡都是玩味，“不合格。”

  她覺得自己幾乎就要淚灑當場的時候，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然湊近，吮了一下她的嘴唇。

  “這才是標準答案，知道嗎？”

  ……原來這就是，謝修弋式的“標準答案”。

  柯姣此時暈乎乎地被他摟在懷裡，兩眼迷茫地望著他的俊顏，總覺得自己到現在還沒回過神來。

  又冰又軟，銷魂無比……為什麽她的腦子裡竟然還一閃而過覺得這個吻似乎太過短暫的念頭？

  她真是要瘋了，難不成她已經從花癡直接進化成色女了嗎！
  謝修弋這時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迷糊的模樣，俊眸一眯，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頰，“瘦了。”

  “啊？”柯姣被他說的話嚇了一跳，下意識地也抬手摸摸自己的臉，“有嗎？”

  雖然之前和他鬧別扭時候的兩周，的確是飯不思蜀，沒什麽胃口，但之後在他家談妥了一半之後，她這幾天已經基本恢復飲食，她還覺得自己長胖了點呢。

  “沒肉了，”謝修弋十分自然地緊了緊摟住她腰的手，還很淡定地補充，“手感不太好。”

  ……她差點一口血噴出來，顫抖地抬起手指著他，“你……”

  “我？”他意味深長地勾了勾嘴角，“我是吃不胖，但我喜歡我媳婦有點肉。”

  說完，某人就很自然地拿起杯子，慢吞吞地走出了廚房，留下柯姣捂著被折磨得鮮血淋漓的心臟，心裡瀑布淚，
  她終於發現了，這家夥，根本就是個標準的面癱小惡魔好嗎……把人調戲得面紅耳赤自己拍拍屁股就能淡定飄走的惡魔啊！

  媳婦什麽的，這樣真的好嗎……？
  從廚房回到客廳，柯姣覺得自己的頭也越來越疼了。

  雖然說，她是很高興，很熱血沸騰，但是，突然就從之前廚娘+雇主or老媽+熊孩子or粉絲+本命的關系，晉升成了現在這樣……接過吻的關系，她真的還是覺得太難以置信了啊……

  不是談戀愛，是先要確定關系，再牽手、擁抱，最後再上升到接吻的嗎？他們兩個直接跳了幾級是怎麽回事……

  謝修弋似乎今晚心情尤為地好，不像平時那樣一到了晚上就滿臉倦色不耐，今天竟然還交疊著腿，在沙發上坐下，準備打開電視機收看。

  “過來。”

  見她一個人正杵在牆邊發愣，他放下遙控器，朝她招招手。

  柯姣走到他身邊，心裡還在想著到底要坐得離他近一點還是遠一點好，人卻已經被他一把拉住，朝他的方向摔了過去。

  等她回過神，她人已經坐在了他的腿上，而他的手正松松環著她的腰。

  某人將她抱在腿上後，就完全淡定超脫地專心去看財經新聞了，留下柯姣渾身燒得簡直要焦了一樣坐在他腿上，覺得大概再過沒兩秒，她就可以被送去醫院搶救了……

  這是，無數人肖想的……男神的大長腿…………

  謝修弋大概看了十多分鍾新聞，才側過臉看向已經因為害羞和緊張而滿頭大汗的柯姣，“不舒服？”

  “……”她磕磕巴巴，“……沒。”

  “噢，”他垂了垂眸，繼續去看新聞，“我也挺舒服的。”

  “那……那個，”

  柯姣實在是受不了這種甜蜜的折磨了，剛想和他說讓他行行好高抬貴手，就聽到他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趁機想借幫他拿手機的機會趕緊離開這雙誘人的大長腿，可某人卻根本沒給她機會，長手一伸夠到手機，卻反而將她摟得更緊了。

  “是岱華的微信消息。”他低頭掃了一眼，劃開。

  很快，岱華的聲音就從他的手機裡響了起來，“Djay，來菠菜頻道裡的yy小房間，我們幾個都在聊天。”

  哎？
  柯姣聽完傻了，為啥跑到她的頻道來了？
  “他們幾個聚會現在都喜歡掛在你的頻道裡，”謝修弋看出了她的疑惑，格外耐心地給她解釋，“因為他們自己的頻道粉絲太多，太顯眼，他們要維持男神形象，不能盡情掉節操。”

  好吧。

  她撫了撫額，所以說，她的頻道現在已經成為眾菊苣們的革命根據地了是嗎？

  謝修弋此時用電腦登上yy，進入她頻道的小房間。

  一看到他上線，頻道裡立刻就傳來了眾人統一起哄的聲音，“哎喲，我們的大明星來了！謝公子吉祥！”

  柯姣聽得“撲哧”一笑，一時倒是忘了自己的處境。

  說實話，這幫菊苣雖然和謝修弋都是從二次元認識的，但是這麽些年還真是建立了很牢固的感情，能看得出來，他們也都完全不是那種會因為謝修弋踏入更廣闊的平台而心態產生不平、從而疏離他的人。

  她很為他高興啊。

  這麽想來，她偷偷看了看謝修弋俊逸的側臉。

  “哎？我剛剛怎麽聽到你那邊有女孩子笑的聲音？”

  凱凱的耳朵分外靈敏，“我靠Djay，你不是偷偷瞞著小菠菜私藏了一個妹子吧啊？”

  “Djay！你可千萬不能因為踏入演藝圈大紫大紅了就忘了糟糠之妻啊！”蘑菇醬假裝痛心疾首地哭訴道。

  “……”謝修弋不耐煩地抬了抬眉，抬手按了F2，“不會用成語就不要亂用。”

  眾人都大笑不止。

  “小菠菜在哪？呼叫小菠菜。”寒霜加油添醋地說，“岱華，你怎麽不叫小菠菜一起來？”

  “不用叫了。”

  謝修弋此時冷聲打斷，“她就在我身邊。”

  ……眾人默。

  而柯姣本來還笑眯眯地看著屏幕，這會因為他的一句話，瞬間又進入了面紅耳赤的狀態。

  他其實，還手下留情了好嗎？在身邊也就罷了，現在她根本就是在他身上才對……

  “So……”岱華幽幽開口。

  “So……”白銀緊隨自家夫君大人。

  “So……”凱凱等人皆保持隊形。

  “別So了，所以說，謝公子你是徹底把小菠菜吞下變成大力水手了對嗎？”潛水已久的柒凰陰陽怪氣地開口。

  謝修弋從鼻腔裡冷哼一聲，表示應答。

  “Djay說的是真的嗎！”夕元的聲音也冒了出來，“菠菜，你真的答應做他的女朋友了？”

  柯姣被夕元的問題問得一愣，下一秒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抬手按了F2。

  “謝修弋，”枉顧頻道裡眾人的追問，她盯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我有話想問你。”

  懷裡的人難得在他面前露出完全沒被他影響到的鎮定表情，謝修弋也饒有興趣地注視著他。

  “所以說，我們倆現在……是男女朋友的關系？”她深呼吸一口氣，“不是玩笑，也不是假裝，更不是契約。”

  你真的從我的二次元本命，變成了我現實中的男朋友，今後還會見家長的那種？

  謝修弋毫無猶豫地輕頷首。

  “……會不會太快了點？”她紅著臉。

  “快嗎？我不是都已經成為你的本命三年了麽？”某人對答如流。

  “你真的，確信你想要的人是我嗎？”

  他沉吟片刻，“我記得兩個小時之前，我對你做了兩次告白。”

  為了讓這位一碰上他就容易多想敏感的姑娘安心，他不僅親口說了他一輩子都從沒說過的情話，還在萬人面前做了宣告忠貞愛情的手勢。

  “你真的……喜歡我？”說到這裡，她的聲音終於沒剛才那麽有底氣了，“喜歡……柯姣？”

  謝修弋搖了搖頭，目光輕閃，“我是個太怕麻煩的人，所以我的一生只需要談一次戀愛，女朋友、太太、孩子媽媽，都是那一個人的責任。”

  這句話和之前曾倩和她說的話，幾乎如出一轍，柯姣聽得內心震動，再次小心翼翼地說，“我真的……可以完成那個人的全部責任嗎？”

  他看著她認真又虔誠的神情，彎著眼睛笑了笑，露出了她從未曾見過的完整的笑容。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八個字，他對她用了最大限度的耐心。

  柯姣覺得自己的鼻子有點酸，沉默良久，用力地點了點頭，突然大著膽子，伸手抱住了他的脖頸。

  她也相信，這個男人一定不會辜負她這一輩子唯一的愛情。

  或許她並沒有那麽好，但是只要他心裡認為她是最好的，那她就是最好的。

  她從來沒有一刻，比現在，更對自己充滿信心了。

  “二次元有很多特別好看的女神都很喜歡你，有Coser，有古風歌手，也有CV，三次元應該也有很多女明星喜歡你，但是從今以後，你都不能再看著她們了。”這樣安靜地擁抱了一會，她突然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背脊，“再好看的都不行。”

  雖然她知道，他好像壓根對除了她之外的女性沒什麽興趣……

  “這算是在宣誓主權，還是感歎我把自己綁定得太早了、為我感到可惜？”某人幽幽道。

  “……都是。”

  謝修弋好笑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突然就起了壞心，“沒關系，只要你今後加倍補償就行了。”

  ……柯姣的臉“轟”得一下，剛在想是不是自己思想太邪惡了，就聽到他在耳邊用他那慣常的CV腔說，“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喂喂喂，那邊兩個好久沒出聲的人，”

  這邊謝修弋調戲小女友調戲得正high，就聽到柒凰拔高了的聲音從電腦裡冒出來，“禁止在公眾場合秀恩愛做壞事啊。”

  柯姣被戳中心事，不好意思地埋在他肩膀裡不說話，謝修弋便隨意地抬手按了F2，“怎麽，老曲沒和你們說我最近的新名字？”

  “啊？什麽新名字？”眾人好奇。

  “虐狗達人。”

  “……媽蛋，想想就好心酸，”夕元這時在那邊哭喪著道，“我下個星期要去T市出差，估計得親眼目睹虐狗的地獄了……”

  哎？夕元要來T市？
  柯姣豎起了耳朵。

  “夕元，你之前沒來過T市吧？我記得我和銀子結婚那次你因為有事沒來，這次過來我們帶你好好玩玩吧。”岱華笑說，“Djay，觀光遊覽的任務就交給我和銀子了，你能不能抽出一個晚上大家見面吃個飯？”

  “嗯。”謝修弋倒是挺爽快地應了一聲。

  “不過，他現在是公眾人物，在公眾場合露面不太好，而且小菠菜也在，”白銀柔聲提醒，“不如，在家裡吃飯怎麽樣？”

  “這個主意好！”夕元立刻附和，“我之前一直聽老曲說菠菜做菜做得可好吃了。”

  “那就這樣，去Djay家裡吧。”岱華一聲令下，“噢對了，把老曲也叫上，他就在Djay家隔壁。”

  “不知道古奈在不在，她和老曲那對炸毛情侶之前不是鬧得天翻地覆，老曲氣得兩天沒睡著嗎？他倆現在到底在一起了沒啊？”夕元賊笑著八卦。

  柯姣旁聽眾人在那麽短的時間內已經決定了下周要見面吃飯，地點在謝修弋家，而且，她還是個掌廚的。

  所以說……這是要群面基的節奏對嗎？

  好緊張……她竟然，要和傳說中的大神們在現實中見面了……

  不對，自從本命變成她的男朋友後，還有什麽事情能嚇到她了TAT？

  “好討厭啊你們知道那天不是節假日我們沒法過來！”凱凱等在其他城市的菊苣都十分怨念，“我們也要面基啊啊啊！”

  “誰說菠菜要做飯的？”

  謝修弋冷冰冰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誰吃誰自己做，我媳婦隻給我一個人做飯。”

  “下了。”說完，他就無視一群菊苣在頻道裡暴跳如雷地罵他簡直不是人，直接關掉了yy頻道。

  “來，”

  摸了摸目瞪口呆的柯姣的頭髮，他意味深長地湊近她的臉頰，“我們繼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