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廣寒枝

  元旦假期的三天過去之後，柯姣就開始變得每天都坐立難安起來。

  原因無他，自然是因為之前Djay和她商量好的、由她主辦的1月17日YY歌會已經離得越來越近。

  不過，說是她主辦的YY歌會，其實好像到目前為止她啥都沒乾過……

  時間，Djay確定的。

  嘉賓，Djay邀請的。

  策劃，也是Djay讓雪夜漁舟團隊的Staff帶著她家興奮得每天上躥下跳的管理員們一手包辦。

  她好像……整天只需要負責在群裡打打醬油就好，連開口都被人嫌棄，她依稀記得那天去問策劃要任務，策劃大手一揮對她說：你就給我乖乖待著，準備好自己的開場詞和問答環節就行，別的啥都不用你擔心。

  而且，原本每天去幫謝修弋做飯還算是她的任務之一，可自從那天一起吃完芝士年糕火鍋之後，他就突然變得神出鬼沒起來，她每次去他家都見不著他人影，只知道她做的菜他都是吃完的，她只能每天獨自默默地來、再默默地回家。

  她想，哪怕他再不情願，他現在也應該是在為正式出道緊鑼密鼓地做著準備了吧。

  雖然說，她是稍微有點寂寞和不習慣罷了。

  不過，這也都是在預料之中的，她當初本就是陰差陽錯踏入他的生活，待他當真成為了大明星，她和他的交叉軌跡也應該就此變成平行線了吧。

  於是，當曾倩打來電話的時候，她多少還是體現出了一絲惆悵。

  “你家巨嬰這兩天的確挺忙的，”曾倩在電話那邊告訴她，“我也是剛知道，他在簽約我們公司之前，有被一位非常知名的製作人邀請為一部電影演唱了主題曲，估計他本人應該是真的欣賞這部電影才會接，現在這電影馬上要公映了，而且預計票房絕對會很高，所以這兩天在忙主題曲最後的把關工作。”

  “噢……這樣啊。”

  “菠菜，”曾倩咳嗽了一聲，突然壓低聲音，“我說，你是不是這段時間和巨嬰摩擦出真感情來了？”

  柯姣愣了一愣。

  “說實話，我真覺得他挺聽你話的，而且對著你的時候就像突然有了人性，本來我一直覺得這世界上根本沒人治得住他，直到你出現在他的面前。”

  “……行了你當你在春晚上深情地詩歌朗誦麽？”她撫了撫額，“我現在的感覺，其實就是有點像寄養在自己家一段時間的熊孩子突然被領回去了這樣……”

  曾倩開懷大笑。

  “好了別笑了，”柯姣歎了口氣，“而且最近我二次元的男神也沒再出現過，總覺得這兩天做什麽事都沒精神……”

  “網絡與現實雙重失戀打擊下的少女，”曾倩聽罷，幸災樂禍地掛了電話，“先不說了，我要和我男友去約會了，拜拜~”

  柯姣沒好氣地直接把手機扔在了床上，再次窩回電腦前。

  點開QQ，Djay的頭像始終是暗著的，自從他上次和她在YY單獨對話之後，他就沒有再出現過，無論是微博還是那個菊苣聊天群，她都沒再見到過他的身影。

  想來他本就是極其神秘低調的人，她不能因為他們之間意外開始的交集，就以此抱有太多的奢求和幻想。

  說到底，他終究還是個離她很遠很遠的人。

  哎……

  柯姣索性合上電腦，沒精打采地去睡覺了。

  就這樣情緒低落地過了整整一周，直到有天晚上策劃組的總策劃突然在QQ上戳她。

  時小間：菠菜，大功告成，歌會的主持人定下來了。

  菠菜：(⊙o⊙)是誰？

  時小間：寒少。

  菠菜：噢我知道他，是那個在日本留學的YY主持吧？很多大型歌會都是他主持的。

  時小間：對滴對滴，可逗比可抒情，可抽風可正經，少爺帥帥噠(*^__^*)話說一開始他因為太忙沒有答應，還是岱華大大出面才把他搬來的。

  菠菜：岱華大大人真是太好了TAT
  時小間：其實我是想來告訴你，我們剛做完最終策劃案，9點要在頻道裡和寒少核對一下順便彩排，你有時間來聽聽嘛？

  菠菜：當然好啊~
  和總策劃說完，柯姣掐著時間去洗了個澡，再泡了杯咖啡，才回到書桌前登陸上YY。

  一進她自己的頻道，就發現活動現場已經熱鬧得不行了，一眼望去，場控們已經井然有序地穿著黃馬齊刷刷地掛在那邊了。

  公屏上，和柯姣前後到頻道的寒少很有禮貌地先打了個招呼：大家好^^，菠菜你好。

  其余眾人：寒少好！

  菠菜：少爺你好。

  寒少：我現在能上麥說話嗎？

  菠菜：可以，時小間把寒少抱上麥吧。

  打完字，柯姣便戴上耳機，很快，耳麥裡就傳來了寒少溫和的聲音，“我大約有20分鍾的時間，能說得完嗎？菠菜，是你說還是你的策劃說？”

  柯姣很快打字道：應該沒問題，我的策劃時小間會負責快速解說。

  時小間做她的管理員之前也有過好幾次策劃YY歌會的經驗，這會很老練地上了麥，先讓所有場控介紹了下各自的分工。

  “嗯，分工很清晰。”聽完介紹，寒少這麽說了一句，“馬甲呢？”

  “關於馬甲，我征詢過菠菜的意見，所有嘉賓發黃馬，所有嘉賓的字幕組發粉馬，嘉賓粉絲發綠馬，普通遊客發藍馬。”時小間補充，“寒少你也是黃馬，菠菜穿橙馬。”

  柯姣這會想了想：小間，還有誰是穿橙馬的嗎？

  誰知她剛發完這句話，就聽見時小間咳嗽了一聲，連說話的聲調都變了，“還有一個橙馬是菠菜你本命，公子大人的。”

  柯姣一怔，就聽見耳麥裡立刻傳來寒少的低笑聲，“說實話，我17號那天原本是真有事，但是聽到岱華說Djay會來，我一想就怎麽也應該把自己的事情給推了來主持歌會了，菠菜，你真的太有本事了，我看古風圈都應該給你發塊獎牌啦。”

  電腦前的柯姣被調笑得窘得不行，只能拚命扯開話題：……時小間，快，繼續繼續。

  時小間的聲音裡明顯也都是笑意，

  “呐，歌會是當天晚上8點正式開場，7：45寒少會進頻道暖場15分鍾，岱華是開場嘉賓，再是白銀，凱凱，這三位大大演唱完後，我們設計了一個特殊環節，柒凰、寒霜和夕元這三位CV大人會現場配音菠菜三本作品裡的三位男主角，配音五分鍾後再分別演唱一首歌。”

  “哎？”柯姣一聽，傻眼了，“柒凰他們也來歌會？”

  她記得，當時Djay和她說好的名單裡好像沒有柒凰他們啊。

  “對啊！”時小間偷笑，“是Djay大人後來把他們叫來的，據說是特意為了襯托出你的其他作品，我們想給你一個驚喜所以一直忍著沒告訴你。”

  “嗯……”寒少此時又慢悠悠地開口了，“菠菜，我看，網配圈也應該給你發塊獎牌了。”

  柯姣窘得快不行了，一邊因為時小間話裡提到的那個名字開心得心臟狂跳，一邊又覺得這些話都太不真實了T^T……

  Djay，公子大人，你到底是什麽時候又悄悄地做了這些？
  “配音環節結束之後是蘑菇醬，以及英翻圈的兩位大大TMK和Margie分別演唱，再接著是祁慕，祁慕大大說他那天在外地商演，所以就只能用手機上YY，可能音效會比較差。”時小間說到這，輕輕感歎了一句，“可就算是用手機上，粉絲估計也都要瘋了，要知道慕慕自從投入商演後都快半年沒參加過歌會了。”

  “祁慕唱完後是抽獎環節，抽獎嘉賓是賀曲優，抽完獎優大會唱歌，再是菠菜的讀者問答環節，結束後播放雲圖大大的錄音。”

  “稍微打斷一下，”寒少聽到這，似乎是喝了口水，“不得不說，這樣的陣容，保守估計當天已經會有將近一萬的粉絲，場控們要辛苦了。”

  他說完，公屏上立馬刷出一片：不辛苦！能做這場歌會的場控我們都快激動瘋了好嗎！
  “那麽，最後一位嘉賓就是Djay了對吧？”

  “沒錯，明天晚上我們就會在微博上正式發布預熱海報和音頻！”

  寒少了然笑道，“那麽，我敢保證，當晚在線人數肯定會破兩萬。”

  兩萬……

  柯姣在電腦前聽得心中既燃又興奮，可拍了拍腦袋，又猛然覺得心裡很沒底，特別虛。

  當初她那樣衝動地對Djay許諾她會好好辦這場歌會，可真要保證這全場歌會的圓滿進行，不出一點小差錯，也當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畢竟，這是Djay入圈三年參加的第一場歌會，他給予她這樣的信任，如果她沒辦法給他一個最完美的舞台做YY首秀，她自己都不能原諒她自己。

  頻道裡寒少和時小間似乎還在針對策劃案討論幾個小細節，她托著腮幫，整個人慢慢都有點走神了。

  就在這個時候，她突然看到一條YY私密消息顯示在了屏幕的正中央。

  “在？”

  簡單的一個字，而發消息的人，是Djay。

  柯姣盯著那條消息看了整整十秒鍾左右，立即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回復，“在！”

  “到子頻道，辦公室。”

  柯姣從他消息出現的第一秒，心律就開始變得不整齊，這會抬手關閉對話框，趕緊哆哆嗦嗦地去點辦公室那個子頻道。

  而就在她的鼠標剛剛移到辦公室那三個字上時，就聽見耳麥裡突然傳來寒少訝異的聲音，“我剛剛好像看見Djay出現了。”

  “啊？在哪？”時小間的聲音也拔高了一個八度。

  瞬間，整個公屏以流水般的速度刷出了一片：公子在哪！！？？
  柯姣嚇得手重重一抖，直接抖進了辦公室。

  活動現場的聲音應聲消失，而下一秒，一個已經出現在她夢中無數次的聲音混合著她的心跳聲猛然鑽入她的耳麥。

  “累麽？”

  低沉又簡潔的兩個字，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聽起來尤為誘人。

  她的腦袋還是亂的，這時兩手抓著耳麥，悄悄咽了口口水，按了F2，“……不，不累，Djay大人你呢？怎麽今天突然有空上來？忙完了嗎？”

  說完，她才覺得自己一口氣似乎說了好多話，簡直像個囉嗦的老太婆TAT……

  那邊Djay沉默了兩秒，很輕地“嗯”了一聲。

  柯姣聽得心一顫，感覺到那聲“嗯”裡，仿佛帶著一絲很淡很淡的笑意。

  “那……那……”

  此情此景之下，她當真是緊張得連話也說不上來了，她想和他說說話，更想聽他說說話，可總覺得好像怎樣也開不了口。

  “聽歌嗎？”

  就在她想要拿塊豆腐去撞牆的時候，突然聽到Djay這麽說。

  “啊？聽？聽什麽歌？誰唱？”無語倫次中……

  “我唱，” 耳麥那邊這時傳來他鼠標輕輕的按擊聲，“剛錄完的一首日翻，聽聽看？”

  頻道裡徹底安靜的幾秒裡，柯姣用手掌重重拍了拍自己的臉頰，一下不夠，還拍了兩下。

  ……哎喲麻麻，好疼。

  但是，她真的沒有出現幻覺啊，眼前電腦屏幕上的YY界面裡，穿著橙馬的Djay正和她兩個人單獨待在子頻道，就和上次一模一樣。

  而且剛才，他是不是還說，要放他剛錄完的一首日翻給她聽來著？

  ……她的聽覺系統應該也沒有崩壞吧TAT
  “這首歌是銀之匙第2季ED，オトノナルホウヘ→”

  安靜的頻道裡，Djay這麽淡淡說完，便輕輕按下鼠標，“還沒做後期，Demo版，先將就著聽聽。”

  不將就！一點都不將就好嗎！
  柯姣雖然嘴上現在害羞緊張得連一句話也說不上來，但是內心在拚命呐喊，公子大人你真的太謙虛了，不需要後期你的聲音就能分分秒讓人獻上膝蓋啊……

  下一秒，歡快清脆的背景音樂就應聲響起。

  “遠く離れた場所にいる時も （即使天各一方）
  僕らの聲が屆きますように（也願你能聽到我們的鼓勵）

  迷ったときはオトノナルホウヘ→（迷茫的時候，便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來吧）
  ……”

  而從Djay唱出的第一個羅馬音響起的時候，柯姣的心臟就快要從胸口跳出來了。

  流利的日語，清晰明亮的嗓音，就像夜空中驟然閃過的流星，和唱古風歌曲時完全不同的唱腔和聲調，但根本不相上下地驚豔。

  為了讓她同步看歌詞，Djay很快還將標有中文/日語/羅馬音三行文字的歌詞打在了公屏上。

  聽著聽著，不知道為什麽，她竟然覺得鼻子酸酸的。

  明明是一首很明亮又很燃的歌曲，節奏也很強烈，讓人會覺得渾身發熱充滿力量，可為啥她會有想哭的衝動呢？

  她想，她應該是真的，愛極了Djay，和他聲音裡能夠穿透一切的力量。

  只有他。

  3：38，最後一個音符消失在空氣中。

  柯姣抽出一張紙巾捂著自己的鼻子，用力吸了吸。

  “感冒了？”重新恢復安靜的頻道裡，Djay突然開口道。

  “……沒，沒有，”她趕緊否認，將紙巾揉成一團扔在一邊。

  要是她說聽他唱這首元氣日翻聽哭了，一定會被他活活笑死的吧。

  “公子大人，你唱得真是太美膩了！”聽完歌，就像是給她注入了滿血和勇氣。

  和本命關在一個小房間，聽本命剛錄完的歌，她真心覺得自己現在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這種時候如果因為太緊張而對著本命啞口無言，事後她一定會把自己活活撓死的。

  大概沉默了十多秒，那頭Djay才幽幽開口，“那麽，你的日翻本命現在還是賀曲優？”

  ……柯姣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這語氣裡，怎麽好像有一絲怨念的成分在呢？剛剛說話的那個人，真是Djay嗎？真是那個目空一切、高冷如百裡冰原的Djay嗎？怎麽那股傲嬌勁兒……和謝修弋那麽像啊？
  想到謝修弋，她突然顫了顫。

  她發現，好像從剛才開始，Djay就一直在用一個對她來說有些陌生又莫名熟悉的聲音和她講話，這個聲音，似乎……就是他的本音？
  而這個聲音，真的，和某人太過相似了。

  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她難不成真是想那位失蹤多日的面癱巨嬰想瘋了嗎TAT現在她是在和本命說話呢！和本命！
  晃晃腦袋，她用兩手捂著臉，輕聲回答他，“……不，從今天開始，大人你就是我的全領域本命。”

  “噢？”Djay咳嗽了一聲，聲音裡帶著絲淡淡的戲謔，“本來還想再唱首英翻的，現在看來，似乎已經不需要了？”

  “……不，不需要了！絕對不需要了！”再來一首她還不如直接躺在醫院裡邊輸血邊聽得了……

  柯姣一邊被那低冷又慵懶的聲音迷得神魂顛倒，一邊瀑布淚。

  Djay此時關上了音樂播放器，鼠標按擊聲和鍵盤敲擊聲也消失了，仿佛是在一心等她說話。

  “公，公子大人？”柯姣握著耳麥，下意識地就大著膽子問他，“你今天，三次元的事情不忙嗎？”

  “現在暫時有一會休息時間。”他頓了頓，“你呢？”

  公子大人，大人竟然在和她互動聊天！TAT
  “我還好，”她用手指不斷地輕輕戳著桌面，緩解心中的緊張，“這兩天也沒有寫書，就是在準備歌會，不，不對，其實我壓根也沒幫上多少忙。”

  “對了，忘記說了，謝謝公子大人你還專門請柒凰大大他們來歌會現場幫我的書配音，我真的很感動，其實我很怕自己辦不好這次歌會，對不起你和你請來的這麽多大大……”

  越說越語無倫次，越說心裡的責任和壓力就越重。

  “不緊張，”Djay在那頭，好像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辦不好又怎麽樣？”

  “辦不好，與你沒有任何關系，我會去收拾岱華他們。”

  柯姣聽得目瞪口呆。

  “歌會的責任在歌手身上，作為歌手的我們會用歌，烘托這場歌會的主角，”他難得的，竟然說了這麽多話，“而這場歌會的主角，是你。”

  “所以，放手去做，開心就好。”

  她三年來所崇拜的人，原來真實的脾性就是如此，隨性，卻又帶著壓倒性的強硬和能力，僅靠短短幾句話，就能讓她的心安定下來。

  或許，他今天上YY的目的，不僅僅是想讓她聽歌，更是想給她打氣。

  所有人都說他冷漠不近人情，可她卻已經意外地發現了他隱藏著的細膩和溫柔。

  好像……更加迷戀他了怎麽辦啊。

  “要去忙了。”他在最後，低低地對她說了一句，“周六見。”

  跟著他離開子頻道，活動大廳也已經人去樓空了。

  點開QQ，有策劃時小間的留言：菠菜，我們和寒少溝通完畢了，一切順利，明天晚上就開始正式對外公布宣傳歌會，ps你和公子大人在小房間單獨幽會的事，我們全體管理員和寒少都會保密封口的，請放心^^
  柯姣抬手扶住額頭。

  早從Djay第一次踏進她的頻道和她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她就在擔心傳出去會不會被他的百萬粉絲活活打死，更別提他要幫她做廣播劇、唱ED，和後來兩次的單獨YY會談，以及他要參加她主辦的YY歌會了。

  好在她的全體管理們，還真心是給力，保密工作始終做得一流，沒有漏出去半點風聲。

  嗯，還有所有的大菊苣們，再加上今天的寒少，改天，一定要好好謝謝他們的救命之恩。

  此時的心情實在是平靜不下來，對著電腦也啥都看不進去，她乾脆合上電腦，關了燈跳上床，在床上滾來滾去，傻笑再傻笑。

  就這麽一直磨蹭到半夜兩點，她還是沒睡著，腦子裡反覆循環著Djay晚間唱的那首日翻，興奮得能直接去樓下跑兩圈。

  四點了。

  柯姣實在是覺得這一夜值得紀念，索性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微博po上去。

  “夜半聆聽美人嗓，一夜睜眼到天亮。

  橫批：男神太美。”

  雖然這一晚因為太爆血管睡得不太踏實，但柯姣還是一覺睡到了下午。

  等悠哉悠哉起床刷了牙，她等著廚房的水燒熱，隨手拿起手機，想刷一下微博。

  誰知劃開屏幕，就看見微博客戶端右上角顯示著99+條消息提示。

  我擦0.0……

  柯姣嚇了一跳，趕緊點開微博，想看看到底是微博抽風了還是啥，要知道，她當寫手三年來，可從來沒一下子收到過那麽多消息。

  點進自己主頁的那一刻，她就驚呆了，她看到今天凌晨自己一時興起發的那條微博，竟然有幾千條的轉發和評論。

  到底……到底發生神馬了！

  顫顫巍巍地點開評論，就看到一長排的留言。

  粉絲A：臥槽，你到底是何方神聖！公子大人的第20位微博關注！岱華大人、白銀大人他們為什麽也全部都關注你了？！

  粉絲B：老曲竟然也關注你了，魷魚絲觀光團留爪。

  粉絲C：公子大人觀光團對這位突然出現的妹子表示不服→_→

  粉絲D：我快要和這個世界脫節了，一夜之間公子大人怎麽會和言情作家扯上關系？！

  粉絲E：你和我家Djay男神到底是神馬關系！快說啊啊啊！！

  柯姣看得膽戰心驚。

  直覺告訴她，這一切可能都和Djay有關，於是，她一拍大腿直接先去點了熱門評論。

  果然，只見熱門評論被點讚幾千的第一條，就是Djay的轉發評論：說好的全領域本命。

  柯姣看到這句話時，渾身好像都被煮熟了一樣，大冬天的，她竟然額頭上連汗都冒出來了。

  再輕輕點擊Djay的頭像，她清晰地看到，在他的簡介下，他和她的微博關系，已經從她單方面的已關注，變為了——互相關注。

  “嘭通”，“嘭通”，這是她耳邊心跳的聲音。

  手指慢慢向上移動，她看見，微博總數只有30條不到的Djay，常年不發半條微博的Djay，竟然在一夜之間，一連，發了三條微博。

  第一條，是凌晨他緊接著轉發她微博的那條。

  第二條，是他正式首發在K站上的昨晚先放給她聽的那首日翻歌曲鏈接。

  而第三條……

  第三條微博，是他在她原來那條微博上的第二次轉發，她做夢都沒想到，在這第二次轉發裡，竟然連賀曲優也摻合上了。

  Djay：

  “你原來泡麵沒吃壞腦子。//@賀曲優：跨領域，搶飯碗，為妹子。//@Djay：說好的全領域本命。”

  這下，她覺得自己徹底完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