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長公主自尋死路(2)
一身白底繡出水芙蓉的褙子,頭戴白玉蘭珠花,細白的耳垂戴一對兒紅瑪瑙水滴狀的墜子,既顯得她端莊素雅,多了幾分貴氣,看著又清新水靈,適合盛夏出門。
“我想爹爹了啊。”楚蔓熟稔地撒嬌,水潤潤的眼睛望著爹爹,毫不掩飾自己的埋怨,“自姐姐生了元哥兒後,爹爹就恨不得天天跑去那邊了,眼裡只有外孫,哪裡還記得我這個女兒?”
“淨說胡話,我忘了你,你頭上的簪子誰給你買的?”楚傾點了點小丫頭腦袋。
“爹爹別弄亂了我的頭髮。”楚蔓嫌棄地往後退。
小姑娘躲閃時衣裙翩飛,身姿曼妙,楚傾看了,又發起愁來。女兒大了,不想遠嫁,他就打發蔣勝回遼東去了,可是京城,他暫且還真沒想好合適的人家。除了在他面前,小女兒出門時內向畏縮,高門大戶家的夫人怕是看不上她當兒媳婦,真看上了,八成是為了討好他,那樣能真心對女兒好?放低身世要求吧,又怕小女兒誤會他偏心。
“走吧,正好現在涼快,咱們早點出去早點回來。”想到今日的正事,楚傾暫且放下對女兒婚事的思量,打頭走了。
楚蔓高興地跟在父親身後。
侯府門外馬車已經準備好了,楚傾讓女兒坐馬車,他騎馬跟在旁邊,拐彎時,瞥見巷子口有人飛快探頭又縮了回去。
楚傾冷笑。
壽安長公主一直都派人留意他的動向,楚傾打死過幾個,老女人不在乎繼續派人,楚傾就懶得理會了,隨她找各種機會湊過來,來一次他諷刺一次。去年老女人被他狠狠羞辱一次後終於撤回了人,前幾天屬下告訴他老女人又不安分了,楚傾還欽佩老女人心性夠堅定,這麽快就重振士氣了,昨日聽女婿說了面首的事,才明白老女人這次盯著他另有目的。
她不是想勾搭他,而是想找機會羞辱他。
楚傾最近總往女兒那邊跑,應酬很少,現在既然知道老女人在等他,他就給她機會。
他楚傾能當上兵部尚書,靠得是本事不是臉面,他不稀罕旁人的誇讚,也從不在乎誹謗非議,老女人想看他的笑話,他就給她看,她笑得越早,死得也就越早,這樣一勞永逸的好事,他何樂而不為?
長公主府。
壽安長公主昨晚精心替趙魁劃了一道疤,事後又好好補償了趙魁一番,幾度春宵,早上起得就遲了,醒來天色已經大亮。她一個逍遙自在的長公主,沒有差事在身,不急著起來,趴到趙魁身上看他臉上的新疤,昨晚天黑,點著燈看得也不盡興,哪有白日看得清楚?
看會兒親會兒,倆人正膩歪呢,外面侍女有事回稟。
壽安長公主用一根指頭將男人推了下去,拉起被子遮住自己,喚人進來。她只是鬧鬧,沒想動真格的,那事再快活,也得節製些,男人蠢笨不怕虧,她身子金貴,可得好好養著。
侍女低頭行了進來,走到屏風前停下,規規矩矩不往床上看,輕聲回稟道:“公主,雲陽侯陪楚家四姑娘去逛首飾樓了。”
趙魁聞言,埋在壽安長公主睡衣裡的手一下子就老實了,不安地抬起頭。楚傾二字於他而言如雷貫耳,黑衣人是楚傾的仇人,帶他進京就是為了借長公主的手羞辱楚傾的。
壽安長公主瞥見趙魁的神情,笑了,撫摸他臉道:“你也知道他是不是?那想不想去看看他到底是什麽樣子?”沒有人是傻子,趙魁在莊子上學規矩時,肯定已經聽說過她與楚傾的恩怨了。
趙魁其實並不想見那位赫赫有名的大將軍,怕對方一氣之下要了他的小命,可是楚傾不要,他不聽話,黑衣人與壽安長公主都不會饒過他,隻得硬著頭皮點點頭。
壽安長公主知道他怕什麽,低頭親了他微黑的臉龐一口,柔聲保證道:“你放心,你是我的人,我絕不會讓人傷你分毫的。”
她要他活得長長久久的,她要常常帶他去楚傾跟前晃悠,讓堂堂雲陽侯淪為整個京城的笑柄。
“起來吧,我也好久沒添新首飾了,今兒個去逛逛,你跟我一道去,幫我參詳參詳。”等了這麽久終於盼到楚傾去熱鬧的地方,壽安長公主怕去得晚了被楚傾溜掉,馬上坐了起來。
她身上隻歪歪垮垮掛了件薄如蟬翼的睡衣,趙魁看著那隱隱若現的雪肌玉膚,第一次對楚傾生出了好奇之心。壽安長公主這樣美的女人,身份又如此尊貴,雲陽侯楚傾到底是何等人物,居然連主動送上門的美人都不要?以至於將壽安長公主逼成這樣?
他緊跟著站了起來,穿衣時看著鏡子裡高大俊朗的自己,情不自禁地挺直了胸膛。
壽安長公主這樣喜歡他,他肯定勝過楚傾一籌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