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真相揭開(2)
  周燁回到“擁翠湖”。他竟量讓自己內心的煩亂不安不表現出來而被他人窺破。周煜當著眾褒獎了兒子此行說服“寒雪寨”成功，為他們“義盟”填了一股力量。

  其他人也都讚賞周燁能辦事，而周燁此時腦海中卻紛亂的一蹋糊塗。他看著自己的父親，這個有著冷漠面孔的擁翠之王，十九年前難道真的犯下了那令人發指的罪行嗎？“慘啊！真慘啊……”那個老人話此時仿佛就在耳邊回響。如果是真的，那父親那高大的形象將會在自己心裡訇然崩塌……他該怎麽辦？他心裡是那樣的痛苦茅盾焦灼不安。

  眾人發現周燁受了傷。“你和誰交手了？”周煜問兒子。嶽天楊等也帶著一種探究看向周燁。能傷了周燁的人，雖然是輕傷，但是江湖中有幾個人能做到？
  周燁也知道瞞不過這些高手中的高手。“我碰上了冷雲，我們打了一場。”

  此言一出都為之動容。冷雲的“寒月神功”他們都聽杜湘講過。杜湘也是拚了二百多招險勝冷雲的。

  “你們，”周煜用一種別樣的神情注視著兒子。“誰贏了？”他似帶著一種擔心。在他的心中，他的兒子是最出色的！
  “我贏了，他受傷了，但是我沒有殺他。他是一個可交的朋友。”他擔心沒殺冷雲會遭受父親的訓斥，因為留下冷雲，就是為他們“義盟”留下了一個大敵。他的父親曾對他說過：雖然有些敵人值得你尊敬，但是，該殺的時候還得殺。不然，你永遠都會有一個強大的敵人。

  這個道理周燁也懂，就像三國時候的孫權抓到了關羽，不為他所用，日後還是敵人，只能殺掉。雖然孫權也是那樣的敬重關羽。

  周燁沒有怪兒子，如果是他，他會殺掉冷雲。但是兒子太仁義，他改變了他多年都未改變過來，他常想，也許兒子身上流著的血，是仁義之血吧。畢竟，他不是他的親生父親。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隨他去吧。

  雖然兒子饒了冷雲一命，但是他還是那樣的快慰，冷缺月之子，不是兒子的對手。“寒月神功，敗在了他“擁翠湖”的絕學上。當年他雖然與冷缺月打成了平手，但是若乾年後，他的兒子擊敗了冷缺月之子。

  嶽天楊也很欣喜。他對周燁總有著一種莫名的好感，就連柳依雪都常對他說，看到周燁這孩子，總覺得親近。當周燁在杭州力拚溫東陽而未敗，又在武林大會大展神威擊敗江平，他就知道，周煜這個兒子日後的成就，會在周煜之上。這真是讓他心裡羨慕。

  眾人散了後周燁出了大廳，他有些恍惚。腦海中總是糾纏著那個疑團。

  “哥哥。”周羽趕上他。

  “什麽事？”

  周羽看了一下周圍關切地問：“你與冷雲大戰一場，你都受傷了，那他呢？”

  周燁笑了。“他傷的也不重，我不會對他下重手的。”

  似被哥哥窺出了心事，周羽臉兒有些紅了，她上去抱一下周燁笑著向前跑去。

  看著妹妹嬌美的背影，周燁心裡是那樣的溫暖。他是那樣愛自己的弟弟妹妹，父親母親，還有他們的這個家，他不敢想象，有一天他離開他們會是什麽樣子。

  周燁找到徐球。他問徐球知不知道陸仲齡這個人。徐球想了一下說：“我倒是聽人說過此人，他被稱為戰天神龍，但是好多年未在江湖中露面了，我想知道他的也沒有幾個人了。”然後他問周燁：“你問此人做什麽？”

  周燁敷衍說：“這次出去偶爾聽到他的名字隨便問問。”

  徐球說：“我也只知道這麽點，我想這人現在可能也早死了。”

  “嗯。”周燁不知可否地應了一聲。

  晚上，周燁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麽也睡不著。心中的疑團時刻折磨著他的身心。本想回來後讓爹把當年的事說清楚，可是現在卻沒有勇氣開口。他怕，他怕陸仲齡與那個村裡的人說的都是真的，當年那慘絕人寰的血案就是他們“擁翠湖”做下的。

  忽然他看到窗子上印著一個人影。他小聲問：“誰？”

  “你出來。”是周煜的聲音。

  周燁忙穿了衣服起身，他出去看到父親站在那裡。他身上緊緊裹著他那黑色大氅。他咳嗽起來。他現在的身體每況愈下。讓“義盟”所有的人都為之憂心。也讓周燁看了心疼。

  “爹，你找我有什麽事？”

  周煜對兒子說：“你隨我來。”

  周燁與父親來到寂靜無人的“擁翠湖”邊。湖水在秋月的映照下，波光灩瀲。

  父子倆在堤岸上走了一段後周煜佇足。他看著兒子。“這次出去你碰到了什麽事？”憑著他的直覺，這次兒子回來有些異樣，盡管兒子佯裝若無其事，但是他瞞不過他眼睛。畢竟周燁是他養大和自調教出來的。

  周燁想了一下鼓足勇氣說：“因為孩兒聽說了一件事。”

  “什麽事？”

  周燁低下頭，他有些不敢正視自己的父親。“十九年前十一月初八……那個飄著雪的夜晚……”

  “這事是誰告訴你的！？”周煜打斷兒子的話。“把頭給我抬起來！”

  周燁杌隉地抬起頭。“難道那件血案真是你們做的？”

  “對。”周煜一點也不否認。

  周燁聽了是那樣的痛心，父親居然沒有否認，他多希望聽到父親說那不是他們做的而是別人汙蔑的。

  “你為什麽要那樣做！”周燁驀地大聲質問父親。他聲音裡摻糅著的痛隨著夜風擴散開來。這是他這麽多年第一次用這樣大的聲音對自己的父親說話。也是第一次這樣不敬。

  “因為！”周煜的聲音更大。他擁翠湖之王沒有被嚇倒的時候。“他們都該死！我沒有把他們千刀萬剮已經是很便宜他們了！”

  周燁怔怔地看著父親。父親真是太冷酷了……應該說是殘酷。他現在覺得有些不認識他了。

  “你知道十九年前我為什麽要那麽做嗎？”周煜想給兒子說清楚。他不想讓自己在兒子心裡留下陰影。他知道，兒子是他的驕傲，他也是兒子的自豪。

  周燁沒有說話，但是他看著父親，等待著他說。

  於是周煜告訴他。“其實你還有一個姑姑，爹是那樣疼愛她。就像你疼愛羽兒一樣。”往事在這一刻湧現在周煜腦海。這是他心中永遠痛。“二十二年前她嫁給了一個小官吏，那人叫陳良。但是這之前有一個武林人很喜歡你的姑姑，他叫楊志，也是爹的好友，他對你姑姑簡直就著了迷一樣，當時爹也希望你姑姑能嫁給他，他武功又高，在江湖中名氣也不小。但是你姑姑卻不喜歡他……當時爹都很生氣，但是卻沒有辦法。”他停頓了一下，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緒。而他的心卻抽搐著。“兩年後她有一雙可愛的兒女，她生活的很幸福。爹也就放心了。但是沒想到有一天，陳良一家十六口，包括你姑姑和他們的孩子，都慘遭殺害。而你姑姑死前還慘遭人蹂躪……”

  周燁聽到這裡心裡痙攣著，沒想到周家還有樣悲慘的往事。

  “從表面上看，”周煜繼續說：“像是強盜所為。但是爹卻總覺得此事有蹊蹺。於是我暗中察此事。真沒想到……原來陳家的滅門之災竟然是楊志帶人所為。這個畜生沒有得到你姑姑，就用這樣的方法報復……他也察覺了我在追察此事，他知道爹的個性，他嚇得聞風帶著一家老小隱姓埋名遠走他鄉。但是，他們的行蹤還是被我察了出來！於是那晚我帶著擁翠十傑去了泰安。那是一個飄雪的夜晚……現在，”他看著兒子。“你應該明白了吧？”

  周燁如今明白了其中的情由。可是他仍覺得爹做的太過分了。他痛心地說：“就算你與陸家的人有仇，可是那些孩子與女人都是無辜的啊！”

  “陸家？孩子和婦女？你在說什麽？”周煜似有些懵了。他對兒子說：“楊志他們一家改姓榮，隱居泰安城中。他們假仁假義地做大善人，並在當地贏得了很好的聲譽。但是他們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當晚我帶著十傑殺進他們家，我親手殺了楊志，十傑殺了其他人，而女人和孩子我們一個也沒有碰……”他突然像明白過什麽來了。“難道你以為陸家血案是我們做的嗎？”

  周燁聽了心中是那樣的寬慰。原來陸家的血案不是他們“擁翠湖”所為。他就不相信“擁翠湖”的人能做出這樣慘絕人寰之事來。但是別人怎麽就認定是“擁翠湖”呢？他此時如墮五裡霧中。心中的疑團只能讓父親給他解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