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母子相認
  擁翠湖主人逝去，草木肅瑟，湖水含悲。天空也似灰暗沉悒。整個“擁翠湖”侵浴在一種悲傷的氛圍中難以自拔。人皆身戴白孝，更顯肅穆寧重。靈前不時傳來悲慟的哭聲，更填淒傷。周煜一直是“擁翠湖”的精神支柱，現在周煜死了，人們在悲痛之余有些彷徨疑問，不知少主人能不能像周煜一樣，撐起“擁翠湖”的一切，對此他們將試目以待。

  周煜的死已公告江湖。蕭秋風剛走不久，又一個重量極的人物逝去。江湖中人感慨萬端。同時也為擁翠王的死感到惋惜。正值壯年，正是大展宏圖之際卻英年早逝，讓人們唏噓歎息。周煜的生命雖然短晢，但是在江湖中留下的印跡是難以抹滅的。周煜是一個極富有爭議的人物，他強硬傲慢冷酷，但是他又不失光明磊落重諾俠義，所以對於他褒貶不一。現在他死了，人們向對蕭秋風那樣對周煜蓋棺定論：周煜是一個英雄。

  一個人死後，能得到這樣的評價肯定，也算是不枉人世一遭。如周煜在天有靈，亦能瞑目了。

  而“義盟”很快就要與“飛龍山莊”決一雌雄，在這關鍵時刻盟主病世，江湖中人都認為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雖然江湖十大高手“義盟”獨佔六席史無前例，但是“飛龍山莊”與“秋風幫”虎踞龍盤，聲勢浩大，在人數地理上佔盡優勢。這不是幾個頂尖高手就能改變的局面。如今加上周煜病逝，這更影響“義盟”士氣，所以兩大陣營爭霸，到底鹿死誰手，還充滿變數。而這些江湖人做夢也不會想到這兩強爭勝的背後，早已超出江湖的范疇涉及到了天下安危。

  江湖各門派紛紛派人前來“擁翠湖”吊唁……

  本來那批東瀛高手與南海魔島的人馬被全殲對萬飛龍他們是一個不小的打擊。尤其是那批東瀛忍者，可是萬飛龍費了好心思才請來的。本來想到時候做為奇兵，但是那批忍者仗著忍術高明對“義盟”不屑一顧，硬是去“義盟”家門口行凶殺人，結果全軍覆沒。而萬飛龍他們永遠不會知道，對付這批忍者的，是三大天王齊出。

  正是鬱悶時候突然傳來周煜病亡的消息，這讓萬飛龍等人欣喜若狂。敵梟在這個節骨眼上病逝，這真是老天幫了他們大忙。他們認為這必將成為他們連盟的重大轉折點。太子萬飛龍溫東陽等人設宴慶賀周煜的死亡。加上酒精的刺激，他們是那樣亢奮。面對日後的戰事與大業更是充滿信心。就連雪玲瓏都是那樣高興。

  萬飛龍也派人去“擁翠湖”吊唁。溫東陽更是派多人前往，花圈挽聯等物品拉了整整三馬車。因為他在蕭秋風的葬禮上對付真說過：回去告訴他們，這個禮我溫東陽會還給他們。所以這次他加倍的還，以出心中之氣。而他們更希望以後“擁翠湖”天天舉行葬禮。

  所以溫東陽派去的人對賀星寒說：“溫幫主讓我轉告一下，他訂了一百車，這次隻拉來三車。”

  賀星寒當時說：“回去告訴你們溫幫主，他自己留九十七車足夠了。”

  當時那人再說不出半句話來。

  唐門派唐璿前來憑吊，唐雲兒也隨行而來。雖然她還未過門，但是也為周煜披麻戴孝，在靈前與周羽等哭成一團。她更知道在這個時候周燁是多麽需要她。所以她決定在周煜葬禮完畢後在“擁翠湖”陪周燁一段日子。

  ……

  周煜的葬禮完畢後賀星寒就職總盟主，冷缺月與黃玉同為副盟主。杜湘、嶽小鈺、冷雲、周燁為四大護使。然後又在一些人員上也做了調動。陳將軍那個計劃如今也更完善了。他們開會商討後決定十日後實施那個計劃。如果成功，將會對萬飛龍等人是致命一擊。從此他們會佔完全的優勢。這個計劃的人員調動保密工作及疑兵之計都得做萬無一失。他們開始緊張的準備工作。

  這晚賀星寒處理完盟中事務後回到家中。他看到柳依雪眼睛紅紅似哭過模樣，就問其原因。

  柳依雪對他說：“現在情勢複雜，你們‘義盟’又快要進攻‘飛龍山莊’，都知道知凡是你的兒子，他們一定會用知凡脅迫你……你得想辦法救他出來啊。我真怕他有個閃失。”

  賀星寒聽後覺得是應該把真相告訴妻子的時候了。“依雪，我和你個事。”

  柳依雪看到丈夫神情異樣，心中生出一種忐忑。難道知凡現在以出事了？
  “什麽事？你快告訴我？”她有些急不可待。

  “其實，”賀星寒看著妻子。“知凡並不是我們的親生兒子。”

  “怎麽可能？！”柳依雪頓時驚愕萬分。一個辛苦養育了十九年的兒子，為他操碎了心，突然有一天說這個兒子不是親生的，可想而知對於一個母親是什麽樣的震動。

  “你聽我說。”賀星寒把事情的真相及所有的一切都詳細都講給柳依聽……柳依雪聽後覺得自己似置身在夢中一般。陸仲嶺用雪玲瓏換下了親生兒子，隨後范甲又用賀知凡換走了雪玲瓏，這一切讓她都有些匪夷所思。在她生產昏厥以後，竟然發生了這麽多事情！

  賀星寒對妻子說：“你現在知道太子是什麽樣的人了吧？他以為玲瓏是我們的女兒，所以變著法兒的讓玲瓏從小受盡折磨……但是他卻卻萬萬沒有想到，我們親生的兒子被陸仲嶺搶先一步換下了。如果不是陸仲嶺，我們親生兒子就死了。所以，太子是一個人面獸心的惡棍！”

  柳依雪此時仿佛從夢中醒來。她帶著恨意說：“他是個畜生……他真是一畜生……”現在她才知道太子醜陋的真實面孔。原來他在自己面前的所有良好表現都是假的。難怪後來他不再向自己提出那種要求，那是因為雪玲瓏長大成人了，成了她的替代品……

  “星寒，我以前求你饒他一命，現在我收回……你殺了他！殺了他！”

  賀星寒說：“你放心，我一定殺了他！”

  “這麽說，”柳依雪是那樣激動。“燁兒才是我們親生兒子？”

  賀星寒點點頭，他充滿深情地看著她。“柳雪，謝謝你了，給我生了個好兒子。”

  柳依雪此時都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她回想起那晚賀星寒帶周燁回來的情形……打那以後周燁基本天天一次上門問安。還送她好多禮物，原來，他是自己親生的兒子啊！難怪每次看到他，總覺得那樣的親切。那是一種神奇的讓人看不到的線，連著他們母子的心啊。

  “你壞你好壞……”柳依雪捶著賀星寒的胸。“你怎麽現在才告訴我啊？”她開心地都流出了淚水。在這一刻，賀星寒看到了十九年前那純真柳依雪。他把她摟在懷中。“開始我也以為玲瓏是我們的親生女兒，而她聲名狼藉，又和我們是死對頭，再加上她處的環境太險惡，也就一直沒告訴你。經過幾次接觸，玲瓏這孩子本質並不壞，是太子那個狗東西毀了她。而太子那樣對她，讓她受盡折磨，完全是因為太子把她當我們的孩子泄憤。所以依雪，我們對不起她，我們不能丟下她不管。而在她心目中，我就是她的親生父親，我一定要對她負責。”

  “嗯。”柳依雪非常讚成賀星寒的做法，自己的丈夫，不虧是一代英雄。“星寒，雖然知凡不是我們的親兒子，但是畢竟我把他含辛茹苦養這麽大，叫了我這麽多年的娘。雖然他有好多壞毛病，但也是太子教唆成那樣。我希望你能想辦法把他救出來，我們給他娶個媳婦，讓他悔過自新好好過日子，也算是對得起他了。”

  賀星寒說：“這個你放心，畢竟他叫過我爹，畢竟他用了我起的名字，我不會不管他的。我會瞅時機把他救出來。”

  “星寒……”柳依雪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開心地笑著。淚水與笑靨並存的臉孔，此時那樣美麗。這是世界上最美的笑。“我真是做夢也沒想到燁兒竟然是我們的親生兒子。難怪他好多地方有你的影子。星寒我要見燁兒，我要見燁兒！一刻也等不及了，我要讓他親口叫我媽，我要……”

  看著激動興奮地妻子賀星寒是那樣快慰。他對妻子說：“我還得告訴你一件事。”然後他把自己的決定告訴了妻子。

  柳依雪聽了有些失落。“我們歷經這麽多磨難，終於找到了兒子……我們可以讓燁兒繼續姓周，讓他好好孝順周夫人，可是他畢竟是我們的兒子，我們應該讓人知道，燁兒是我們的兒子……”

  “依雪你聽我說。”賀星寒耐心地開導妻子。“燁兒現在這樣出類拔萃，不是因為他是我們的兒子才出色，而是周煜在他身上付出多少心血才把他培養成材。你知道他對周煜有多重要……如今周昊自盡，周煜又病死，依雪，如果沒有周家，也就沒有燁兒，更沒有今天金刀之主，我們欠周家的恩啊，我們就用燁兒還吧。用他成全周家，成全‘擁翠湖’，讓江湖中所有的人繼續認為，周燁，是擁翠王的兒子。周煜在天之靈，也欣慰了。而我們知道燁兒是我們的骨肉就足夠了，而我們也在燁兒的心裡，只要燁兒能過的好，也是我們最大的幸福。不久你就要生了，也許你又會給我生個兒子，而周煜，為了給眾人一個公道，讓唯一的親生兒子自盡謝罪……他是一條真漢子，就讓燁兒，永遠做他的兒子吧……”

  經過丈夫的一席勸導柳依雪也釋然了。丈夫說得對，只要兒子幸福，就是他們最大的幸福。

  她握住丈夫的手，放到自己隆起的肚子上。“我聽你的，這事我不會對任何人提起。而且，我還要再給你生一個像燁兒一樣出色的兒子。”

  賀星寒欣慰地笑了。

  “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事？”

  “我要馬上見到燁兒。”

  “好。”

  ……

  賀星寒去了周燁的住地把他叫醒。“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周燁不明白這麽晚父親把自己叫起來見何人，但當賀星寒把周燁帶到他的處地，周燁看到柳依雪倚門守候他在瞬間明白了。他急步上前跪在柳依雪面前，喊出：“娘……”

  “燁兒，我的兒子……”柳依雪喜極而泣。

  賀星寒說：“有話回屋說，外面冷。”

  這園子中還居住著小綠小葉還有丫環們，賀星寒也是不想讓他們得知。

  進屋後賀星寒把門關好，柳依雪捧著兒子的臉看了又看，似怎麽也看不夠。是的，這才是自己的兒子。他那英俊的面孔有丈夫與自己的神態。然後她一下把兒子抱在懷中。“燁兒，真沒想到，真沒想到……”她高興一時都不知該說什麽了。

  周燁也緊緊摟著母親，這是自己親生的母親，他可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啊。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暖在這一刻充溢他的整個身心。

  “燁兒，是娘對不起你，是娘對不起你……”柳依雪哭了。

  “娘你別這樣說。”周燁含著淚水。“這不怪你也不怪爹，你們遭受了那麽多的苦難，做為你們的兒子，我一定要替你們討回這個公道……”

  看著娘倆抱在一處激動的模樣，賀星寒笑了。此刻，他覺得所遭受的一切苦難與眼前的美好景像相比，算不了什麽。

  柳依雪高興地要給周燁炒菜。雖然已吃過飯，但是周燁不會駁母親的心意。柳依雪挺著大肚子炒了幾個最拿手的菜，整個炒菜的過程她笑容一直在臉上縮放，還有，喜悅地淚水。

  他們擺上酒菜，一家三口舉起酒杯，甚重幸福地碰在一起。直到今天，他們一家，才真正團聚。而這個過程是那樣漫長苦澀，但是畢竟充滿希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