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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一個晴天》第6章 憂傷,如何隱藏(3)
  第6章 憂傷,如何隱藏(3)
  景麗酒店在青城算是上數一數二的,布局方面自然有它的獨特之處。唐婧剛來的時候,看到了酒店外面的布局以及餐廳內部的布局,甚是獨具匠心,而其他地方的尚未去看。

  現下,她總算可以一睹總經理辦公的地方了,室內不僅布局特別,室外還有高高聳立的樹木,樹身纏繞了些小彩燈,一閃一閃,如同天際耀眼的星。

  在她來的這些時日裡,最讓她感到歡愉的是,該酒店周圍的環境格外好,植被覆蓋率比較高。再加之,還有精心設計的假山假水,讓人如置於田園之中,她所期盼的雅致生活大抵如此。

  工作場所能提供一個良好的環境,這讓唐婧工作起來分外帶勁。只是,她沒想到,她一直效勞的對象竟然是景澄。

  唐婧一直看著紋絲不動的景澄,她等他開口。她不知道他找她有什麽事,但潛意識裡總覺得一定不是什麽好事,如果是好事,她真該謝天謝地了。

  大約過了幾分鍾,景澄才悠悠然地轉過身來,一副閑適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挑:“是不是我不讓你坐,你就這麽一直站著?”

  唐婧稍稍一愣,倒沒想到坐不坐的問題,她最最關心的就是,他找她的目的何在。

  鑒於前一次“炒魷魚事件”,唐婧字斟句酌後,叫了聲“景總”。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這麽一叫,他們上下屬的關系便顯露無疑。

  不知為什麽,唐婧感到自己的腿微微顫抖,這現象鮮少發生,而這輕微的動作出賣了她一向的鎮定自若。

  她緊張,她害怕,仿佛回到了小時候做了壞事接受父母拷問般。

  她一貫的膽識都跑哪兒去了?向來的淡定都飄到何處了?她覺得這個時候的自己就像一個膽小鬼,在等待別人的凌遲,毫無抗拒,膽戰心驚。

  這一切的源頭,她心知肚明。只因,她怕再次丟了工作。

  如果說生活是一場漫長的戰役,那麽,工作就是這場戰役中至關重要的一戰。誰輸了,將會面臨一敗塗地。

  景澄並沒有因為唐婧叫了他一聲“景總”就笑容滿溢,他臉上仍舊保持著非常淺的笑容,望著唐婧:“在這兒上班還適應嗎?”

  唐婧愣愣地看著他,怎麽也沒有想到,他非但沒有惡言惡語攻擊她,反而關心起她來了。這一句話,不禁讓她想起了他們的初見,他亦是如此。她微笑著回答道:“還行。”

  “之前你在如意酒店待過,為什麽辭了?”景澄問道。

  這樣的問題,之前幾家單位的面試官都問過唐婧,如今她已把答案倒背如流:“因為他們不合理的管理模式。”

  “此話怎講?”

  這一問著實把唐婧問住了,還沒有面試官問過她這個問題,她思慮良久,終究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他們采取了幫裡不幫親的管理模式。”

  景澄聽了,忍俊不禁起來,慢悠悠地轉著座椅,過了一會兒才說:“你這樣回答就不對了。”

  “為什麽?”唐婧可從來不覺得自己的實話實說有什麽錯,就好比,吃飯吃到了一隻毛毛蟲,你偏說吃到了一塊蛋糕,這不是明顯的自欺欺人嘛。

  “一個巴掌拍不響的道理你不知道嗎?”景澄嚴肅起來,多了幾分威嚴。

  “那你認為是我做得不對,他們都是對的了?”唐婧不服氣地問。

  “發生這種事,你要先反省,而不是先責怪別人。”

  唐婧不說話了,這樣的道理,在她第一份工作丟了的時候,她頗有領悟。只是,事到如今,她仍是有太多的不服。為什麽老板開除一名員工,就如同碾死一隻螞蟻那麽容易呢?

  “職場跟你待的學校不一樣,不是你想說什麽就能說什麽的地方。”景澄悠然地指了指一旁的真皮沙發,“坐吧。”

  唐婧坐了下來,看著眼前的景澄如同看著一個從未謀面的陌生人。先前在她心中如惡魔的他仿佛瞬間蕩然無存,變成了一個不怎麽惹人厭的上司。

  她重新審視他,他看起來甚為年輕,大約也就二十七八的樣子,但是眼裡眉間透出的那份自信和坦然是同齡人很難達到的。

  “如果看到不順眼的,也不該說嗎?”唐婧問。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誰好誰不好,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不該說的你就不要說。”

  “這不行,我做不到。”

  景澄興致盎然地看著她:“不過,做什麽事之前都得考慮下後果。”

  一語點醒夢中人,唐婧豈會否認這一點。她向來做事較為魯莽,性子又急,難免在做一件事前什麽都不考慮,就撲上去做了。

  恍惚間,她覺得他如一位智者,正給她指點迷津。

  僅僅因為他是她的上司,她才如此對他刮目相看?還是他從來都是這樣,只是她從未發覺?
  (5)

  在彼此都沉默的片刻,他們曾見過面的場景一一在唐婧的腦中閃過。有過的細微情節在她腦際如遊魚般輕輕浮動,扯開了她記憶的那塊幕布,一幕一幕在腦中放映。

  她無意間將咖啡潑到他身上,她弄丟了他昂貴的西服,她將手鐲作為交換品給了他。她失戀時,又遇見了他;她失業時,又遇見了他。

  這些遇見,似乎是一種注定。是她,所無法阻止的。

  從一開始,他就沒有錯。只是,她將自己的壞情緒都怪罪到他的身上。

  她從來都沒想過,如若沒有遇見他,她的人生會不會一成不變?現在她總算知道答案了,即便沒有遇見他,她的人生也是現在這副模樣。問題不在其他人身上,關鍵在於她。

  這麽一想,對於景澄,唐婧對他有了徹底的改觀。

  所謂的瘟神,不過是她強加給他的。

  興許,就跟周蕾蕾曾跟她說過的那句話一樣“要全面而客觀地看待一個人,不要聽信別人的話或者是單憑自己的感覺,就把他定位成什麽樣的人”。

  唐婧開始重新審視面前的男人,他好看的眉直入發鬢,如黛色的遠山,流轉出隱隱綽綽的形狀;眼眸明亮而深邃,宛若一口深深的井,裡面盛滿了澄澈的清水;上嘴唇呈桃心狀,微微染著攝人心魄的粉紅。他除了有讓人過目不忘的容貌外,眼中閃耀出的睿智的光芒亦是讓人萬分著迷。

  在寂靜的室內,景澄富有磁性的嗓音低低地響起,如同名家演奏的小提琴曲:“在想什麽呢?”

  徜徉在自己完美幻覺裡的唐婧,恍然驚醒過來,神色變得不太自然,尷尬地揚起嘴角,試圖掩飾她方才的失態,連連擺手:“沒什麽,沒什麽。”

  唐婧說完變得不自在起來,竟不知該將雙手放於何處,索性交握在一起,不自覺地輕輕動起來,動作的幅度仿佛慢慢蠕動的蠶。

  “你變了。”

  景澄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猛然讓唐婧停止了手上的小動作,她抬起來,臉上有毫不掩飾的驚訝之色:“怎麽突然說這個?”

  “你沒發覺嗎?”景澄反問。

  唐婧著實不明白景澄何出此言,以前的她,難道他知道是怎樣的嗎?她回想了下自己先前的舉動,才霍然發現,原來,她待他的言行舉止大相徑庭。

  曾經,她跟他唇槍舌劍,甚至,還不分青紅皂白地扇了他一耳光。

  突然,唐婧笑了起來,了悟到景澄說她變了的因由:“景總……”其實,唐婧並不習慣這樣稱呼一個比她大不了幾歲的人,但她知道,她必須要迅速地適應環境,習慣這樣稱呼他。她停頓了一會兒,緊接著說:“以前若有冒犯之處,還望景總多多海涵。”

  說完這句話,唐婧情不自禁地在肚子裡笑。不知幾時,她已懂得如何盡量婉轉地表述自己的言辭,即便這言辭在她看來很假很假。經歷過一些事情後,她不得不承認,很多假話都是別人愛聽的。

  “這話從哪兒學的?”景澄揚眉問,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可是我的心裡話。”

  “你喜歡現在的你,還是以前的你?”

  “什麽意思?”

  “也就是說,你喜歡因外界變化而不斷變化的你嗎?”

  “什麽因外界變化而變化的我?你這樣說,我不就成變色龍了。”唐婧扁了扁嘴,微微不悅跳躍在臉上。

  “……”一向待人冷淡的景澄,忍不住輕笑起來,繼而,正色道,“這就是妥協。”

  唐婧細細咀嚼此話,然後苦澀一笑:“我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可是……我不得不向殘酷的現實低頭。”

  “不要怨天尤人,當你改變不了現實的時候,就努力地改變自己。”

  半晌,唐婧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那景總認為,現在的我怎麽樣?”

  “有女人的樣子了。”景澄一本正經地說。

  “什麽?那我以前沒有一點女人的樣子?”唐婧說話的音調微微上揚。

  “這麽在乎。”景澄不以為意地說。

  “如果別人說你像女人,你開心嗎?”

  “你好像說過我。”

  “……”唐婧愣了數秒,顯然已經記不得她曾經說過的話,“我什麽時候說過你了?”

  “這不重要。”景澄一副淡然的樣子,“關鍵是你說話時,得想下再說。”

  “那我……謹記。”唐婧說道,“只是,有時候吧,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情緒一來,就像……就像啥來著。”想了一會兒,她了悟般地說,“對了,就像山崩地裂,這說法是我誇大其詞了,不過就是那感覺,由不得自己做主了。”

  “如果你想成為情緒的奴隸,自然就會像你說的這樣,那你就沒想過主宰情緒嗎?”

  景澄的話讓唐婧為之一震,不過轉而,她無奈地說:“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就難了,就比如你想今天是晴天呢,可偏偏是陰天或者雨天,那你有什麽輒?”

  “你的比方跟你的情緒是兩碼事,自己好好想想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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