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秦雨飛小姐，請你嫁給我好嗎？”

  一周後，顧英傑和秦雨飛如約開了個Party，邀請了他們的朋友。

  Party的目的主要是為公開戀情。秦雨飛如今自信豁達，克服了心結，決定大大方方地做顧英傑的女朋友。沒什麽好怕的，顧三少身邊爛桃花太多的話，她就見一枝砍一枝好了。若是顧三少自己爛，那她就踢掉他再找個更好的。

  她的這個想法遭到顧英傑的嚴重抗議。他說爛桃花隨便她砍，不對，爛桃花他自己會注意自己砍，重點是，她要對他有信心。他很愛她，非常非常愛。

  秦雨飛嫣然一笑：“那你就不用擔心了，你的愛有多少，我的信心就有多少。”

  這迷湯灌得，顧英傑飄飄然。他趁機道：“你這麽有信心，那我們結婚吧。”

  秦雨飛笑得甜，但搖頭也搖得堅決。

  戀愛還沒談夠，結什麽婚。

  那天Party，顧英傑的許多友人都給秦雨飛送來了禮物，以表示他們對之前的不禮貌感到歉意。秦雨飛大方接受。孫亦安沒有來，不過有托徐言暢轉交禮物。他送妹妹出國去了。孫亦雪自那天起天天在家鬧，孫家非常生氣，那次事件後社交圈裡流言四起，孫家名聲受損，孫亦雪還鬧個沒完，成天哭。最後孫家家長決定把她丟到國外冷靜一段時間，省得丟人現眼。

  顧英傑聽了覺得挺不好受，但孫亦雪這麽對待秦雨飛，他無論如何不會原諒。

  舞會開始，大家吃好喝好玩好，顧英傑與秦雨飛開舞，舞著舞著忍不住躲到陽台上去。顧英傑緊緊抱著她親吻，然後忽然正經嚴肅地指指星空說：“美國的星星燈沒有了，不過我們這裡的星星不比美國差的。讓它們見證一下。”他掏出一枚鑽戒：“秦雨飛小姐，請你嫁給我好嗎？”

  秦雨飛看著戒指，嫣然一笑：“顧英傑，幸好你沒有玩當眾下跪求婚那一套，不然我一定會很生氣。”

  “我知道。”顧英傑眨眨眼，“你會覺得被當眾要挾嘛。我不會做那種蠢事的。”

  秦雨飛攬著他的頸脖，笑著啄啄他的唇。好乖，好懂她。

  “所以你覺得怎樣才能答應呢？”顧英傑不死心。

  “等我準備好吧。”她說，“我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的，不著急。”她看看他手上的戒指，接過來，戴在手指上給他看：“很漂亮。”

  “嗯。”他也覺得很漂亮。

  她的眼睛亮如星辰，讓他的心怦怦跳。

  她把戒指摘了下來，對他道：“我先收下，回頭我覺得準備好了，我就戴上。好不好？”最後三個字說得軟軟的，哄他。

  哼，她也會怕他不高興啊。顧英傑真想耍點脾氣給她看，又舍不得。“好。”

  他們現在是很好，他不該不知足。慢慢來，別著急，他跟自己說，欲速則不達。

  秦雨飛與顧英傑戀情成熟，開始了半同居的生活。

  兩邊的父母對這情況睜隻眼閉隻眼。因為顧英傑很積極地向雙方家長表達了想結婚的強烈願望。

  顧太太對這件事其實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她現在對秦雨飛也頗有改觀。雖然這位大小姐也確如外界所言脾氣大，但她鎮得住事。看她之前處理兒子前女友的那些手段，有分寸也有條理。最重要的，能把兒子的心收拾的妥妥帖帖，對自己也客客氣氣，有禮貌識大體。

  所以顧太太也不再反對。她矜持地表示了自己的意見：“想結婚就結唄，我跟你爸又沒攔著你。人家答應你了嗎？你秦叔那邊怎麽看？都沒搞定嗎？那你光跟媽說也沒用啊。”

  於是顧英傑轉而攻克秦文易。這個難度是有一點，但顧英傑覺得什麽都難不住他。他工作認真努力，常跑去永凱，積極在秦文易面前表現，很不要臉地主動參與永凱的業務。後來秦文易實在忍不住了，找他談話，試探他對永凱業務的興趣。

  顧英傑答：“只要是我自家的產業，我都有興趣。如果我跟雨飛結了婚，永凱自然就是我自家生意了。”

  這暗示得有些太明顯。秦文易一時也被顧英傑的厚臉皮打敗了。隻得道：“就看雨飛自己的意思吧。”

  重點當然是秦雨飛，顧英傑明白。但說實話，他現在搞不太懂他家這位親愛的大小姐是什麽想法。她當然深愛他，這個他有感覺，她也不再害怕戀愛，她也學會信任他。他覺得這樣應該算條件成熟，可以步入婚姻，她卻無論如何沒松口。男人一著急也會出賤招。那天他偷偷在保險套上扎針眼。又不能太明顯怕被發現，又不知道這個中獎概率能有多少。這種碰運氣的事，真是只能是用來碰運氣而已。

  重點還是得讓秦雨飛點頭。

  那天他們牽著手在月光下散步時，他又試探她：“你的手很小，牽起來很舒服。”

  “謝謝。”她笑著裝客氣。

  “想牽一輩子。”

  “那你要加油。”她不答應還鼓勵他，顧英傑沒好氣。

  “手這麽漂亮，戴上枚戒指一定更好看。”繼續哄。

  “沒戒指也很漂亮。”女王看了看自己的手，“快點，誇我漂亮。”

  騎士真是被她打敗，把她攬過來在她臉蛋上狠狠親一口：“搞怪。你說，究竟是什麽問題？”

  “沒問題，就是想順其自然。”

  “現在很順很自然。”顧英傑加重語氣。

  秦雨飛哈哈大笑，挽著他的胳膊：“顧英傑，我是覺得，我們在一起，挺奇怪的。”

  “喂。”顧英傑抗議。

  秦雨飛打他一下：“別打岔，我還沒說完。真的很奇怪的。你不是我喜歡的那種類型啊，你說我為什麽莫名其妙愛上你？”

  顧英傑答不上來，因為同樣的，她也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但他就是愛上了。“所以我們就是應該在一起的。應該結婚，牽手一輩子，這樣才對得起這個緣分。”

  “我想啊，如果冥冥之中真有指引，把我們兩個牽在了一起，那下一步該怎麽走，一定也會有指引的。”

  “現在是要用封建迷信來拒婚嗎？”顧英傑捏她的鼻子。

  “不是了。”秦雨飛拍他的手一下。“沒有拒婚，只是，就是感覺還沒有到那一步。我想，到了那一步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就跟我們當初戀愛的時候一樣。”

  顧英傑真的不想提醒她，當初他們能夠戀愛，是因為他窮追不舍，百折不撓，堅持到了最後他們才在一起的。完全不關天意的指引什麽事。不過她這麽一說，他倒是有些懂了。他親愛的大小姐看上去跋扈，其實還是個膽小鬼。她非要等著有什麽逼得她走到那一步才肯。

  那種感覺，就像那天海灘上看到的煙火。

  在黑暗的天際猛地炸出耀眼絢麗的光芒。那一刻他看到她，什麽都記不得，隻想擁她入懷。那是心底的聲音，告訴他就得這麽做。

  好吧，他想。某天某時某刻，也許那個聲音又會出現，告訴他們必須得這麽做。

  只是顧英傑也沒料到，指引沒有出現，運氣卻來了。

  某天早上，秦雨飛起床後正洗臉，忽覺一陣眩暈，她扶住了洗手台，但還是沒撐住，軟軟倒了下去。一邊幫她挑衣服一邊正與她說話的顧英傑忽聽到水聲不對，轉頭一看，大驚失色。

  顧英傑猛地丟下衣服衝過來抱住她，秦雨飛卻已經醒了。

  顧英傑急急將她抱回床上：“怎麽了，覺得哪裡不舒服？”他一邊問一邊飛快地換衣服。

  “沒事，大概有點低血糖。”秦雨飛也鬧不清。怎麽一下子就不行了。

  顧英傑拿了瓶含糖飲料來，讓秦雨飛先喝幾口，又喂了她一顆巧克力。然後幫她換衣服，要帶她去醫院。

  “別緊張，我沒事。”秦雨飛安撫他。他板著臉嚴肅又有些慌張的樣子，讓她覺得心裡頭很暖。但顧英傑太擔心，什麽話都不能緩解他的緊張。

  兩個人很快到了醫院。

  醫生問了症狀，開了單子讓秦雨飛做檢查。顧英傑強烈要求要做全面檢查。醫生和秦雨飛都安撫他。醫生說：“別急，一項一項來。要是有什麽狀況一定不會漏掉的。”

  顧英傑沒話說，只能焦急等待。檢查結果出來了，壞事居然是喜事。

  秦雨飛懷孕了。

  顧英傑有些呆，連問了兩遍。然後傻笑了五分鍾。

  嘿嘿嘿，他只是戳了一盒保險套而已，後來一想算了隨緣吧就沒戳了。沒想到，運氣還真讓他碰上了。

  啊啊啊啊啊，他要做爸爸了。要做爸爸了。

  醫生被他的反應逗樂了，秦雨飛不得不連拍他好幾下：“冷靜點，顧先生。”這樣真的好丟臉。

  冷靜？沒法冷靜。

  他看到了煙火，璀璨、明亮、又幸福。

  他的反應感染了秦雨飛，其實她也是措手不及，沒想到，萬萬沒想到。她有了孩子，而顧英傑那麽的高興。他的高興，讓她的心也飛揚起來。

  為防秦雨飛身體有什麽狀況，顧英傑讓秦雨飛住院做個詳細的身體檢查。秦雨飛雖然覺得沒必要，但顧英傑實在太緊張，於是她也就順著他了。躺在VIP病房裡休息了好一會後，秦雨飛從興奮中慢慢回過神來。她突然想起，她的肚子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亂痛了。就連現在有了小孩，她也沒有慌張了。她的心裡，只有高興。

  原來，懷孕是件這麽讓人高興的事。

  只是，等一下，她為什麽會有小孩？明明每次都有做防護措施的。

  “顧英傑，你給我滾進來。”

  顧英傑正在外頭一個接一個的打電話報喜。這男人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喜悅，必須跟全世界分享一下。聽到秦雨飛喊，顧英傑眉開眼笑地奔進來：“老婆，你叫我？”

  老婆。

  其實，這個稱呼還真是不錯呢。

  秦雨飛心裡很甜。啊，她叫他進來是要做什麽來著？她竟然一時想不起來了。想啊想，想啊想，然後覺得困了。“等我睡醒了再叫你。”

  然後她真的睡著了。

  夢中有人溫柔地親吻了她的額頭，她的手被握著，很溫暖，她覺得很幸福。

  秦雨飛醒來時是被外頭的說話聲吵醒的，是她父母和顧英傑父母的聲音，當然還有顧英傑的。她聽到他們的笑聲，聽不清他們具體在說什麽，卻聽得出大家都很高興。然後她發現她的手指上已經被套上了一枚戒指。是他當初求婚的戒指，她當成項鏈墜一直掛在脖子上，現在被他摘了下來，戴在了她的手上。

  真好看。

  秦雨飛看著自己的手。她摸了摸戒指，忍不住笑。她摸摸自己仍舊平坦的肚子，問：“寶寶，你說，要不要嫁呢？”

  肚子裡當然沒人回話，卻也似乎是在回答：這還用問嗎？

  確實不用問了。秦雨飛覺得自己聽到了幸福的聲音。

  就是這個人，就是這個時候。

  如同那日盛開的煙火，向她傳遞同一個訊息。

  幸福。

  她覺得真的很幸福。

  結婚通常是件開心的事。

  但對一個孕婦來說就不是那麽開心了，起碼分數被減了一點點。

  因為秦雨飛有孕，所以婚禮籌備得很急，因為新娘對美貌有要求，她想穿美美的婚紗，不想等挺著大肚子裝孕裝行禮。所以時間緊任務重，事情全擠在了一起，超級忙。雖然大家全把秦雨飛供著，讓她安心休息，但是身為新娘，怎麽可能對自己的婚禮不聞不問？！
  所以秦雨飛很忙，一邊忙一邊忍受懷孕初期的不適。

  知道自己懷孕這件事，就跟打開了一個開關似的。之前都好好的，知道有孕後她就各種反應都上來了。比如有些氣味不能聞，會惡心會想吐，又比如早上起床什麽都沒聞到也會惡心，但還好沒怎麽吐。

  還有個秦雨飛自認比較嚴重的情況是：她變得特別特別能吃，胃像無底洞，填都填不滿。不但能吃，還特別饞。那種饞法，是想吃某樣東西後就必須要吃到，不然她難受，非常難受。

  比如有段時間她特別饞牛排，於是家裡大廚隻得餐餐牛排。然後她又開始饞炒青菜，對，就是特別普通的炒青菜，綠色葉子的就行。她能抱著盤子吃一盤。某天餐桌上有炒豆角，她突然中邪似的愛吃，這個她從前不愛吃的。大家都不知道，以為她還不愛吃，所以眾人迅速先把那盤豆角消滅了。等秦雨飛美滋滋啃完自己碗裡的豆角，一抬頭，那盤豆角已經只剩下一根了。然後她眼巴巴眼睜睜看著她親愛的未婚夫顧英傑先生把最後那根豆角放進了嘴裡。

  秦雨飛頓時哭了。

  這把顧英傑和秦雨飛的父母都嚇一跳。

  “豆角沒有了。”秦雨飛一邊哭一邊說明情況。她也知道這樣很不應該，但她真的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真是丟臉死了，為什麽會這樣。可是好想吃豆角，真的很想吃。

  秦雨飛哇哇的哭，秦文易隻好讓管家跑一趟超市看看還有沒有豆角賣。買回來了，大廚趕緊做。

  秦雨飛抱著盤子一邊吃一邊又哭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知道，知道。”顧英傑心疼啊，怎麽懷個孕跟個三歲孩子似的了。

  秦雨飛的怪胃口還表現在她突然有一段不愛吃番茄醬了。完全不想吃，看到都不想看到。但是她還是很想吃炸魚炸雞炸薯條。她要配著辣椒醬吃。

  這是什麽新搭配？大家又驚訝了。但是秦雨飛吃的很開心。炸薯條配著辣椒醬，還得是蒜蓉辣椒醬。

  胃口古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秦雨飛的脾氣也變了，不是變得更愛發火，而是變得超級愛哭，還愛粘人。因為懷孕，所以她一直是住家裡，方便有人照顧。顧英傑每天來她家陪她吃晚飯，很晚才回自己家。但就這樣秦雨飛還是覺得很想他，心裡很難過。

  她不想弄得自己像個不懂事的孩子一樣無理取鬧，所以一直忍著。直到有一天晚上她忍不住了，一直睡不著就開始哭。她給顧英傑打電話，在電話裡一邊抽泣一邊特別可憐地哭著說她好想他，說她好幾晚都睡不好，總失眠。顧英傑心疼得不行。雖然隻離開了兩個多小時，但他還是開車去了秦家。

  秦文易和秦太太看到顧英傑去而複返，都很驚訝，這才知道女兒鬧脾氣了。進到秦雨飛房間一看，她哭得淚人兒似的，特別慘。

  顧英傑就提出把秦雨飛帶回家去。秦雨飛一邊擦眼淚一邊說：“我想和你在一起。”

  秦文易簡直沒眼看，怎麽他們當父母的有棒打鴛鴦嗎？沒有呀！這罪名擔不起。趕緊把小兩口送走。

  秦雨飛到了顧英傑那，躺下就睡著了，還睡得特別香。

  顧英傑松了一口氣，給秦文易打電話，商量著要不秦雨飛就留在他那好了，要不他晚上回來也不能安心。秦文易答應了，隻說明天派管家過去照顧，讓顧英傑準備個房間給管家住。

  如此，這事就定下了。

  秦雨飛就是在這樣的狀況下，舉行了她的婚禮。趁著肚子還沒有太大，把喜事辦了。因為操辦得太急，所以場面不求大，但是要溫馨。秦雨飛親自跟婚禮公司敲定了每一個細節，計劃一定要做個美美的，超級成功的新娘。

  結果婚禮那天，她的超級大胃口並沒有配合她的工作，完全不給她留面子，於是她基本上大部分時間在吃。

  顧英傑擋下了婚禮所有的事，讓他那個大胃王老婆安心的吃。秦雨飛一邊吃一邊還跟顧英傑抱怨：“我想我以後一定會後悔的。這麽貪吃，什麽形象都沒有了。”

  顧英傑安慰她：“沒關系，好歹印象深刻。我們以後回憶起來，不會忘了。”

  秦雨飛大笑，還佯裝生氣地拍了顧英傑幾下。

  晚上鬧洞房這種事當然是不會發生的。因為孕婦要早早休息。事實上秦雨飛在回新房的路上就睡著了。這一睡睡到了半夜，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顧英傑正靠在床頭看著她。見她醒了，微笑著低頭親親她。

  “幾點了？”

  顧英傑拿起表看了看：“兩點多。”

  “你怎麽不睡？”

  “不知道這麽晚了。看你睡得香，就想再看一會就睡的。”

  “笨蛋，人家睡覺有什麽好看的。”秦雨飛斥他。她爬起來上廁所。顧英傑忙拿了睡袍讓她披上。他一路跟到廁所，秦雨飛坐在馬桶上又開始瞌睡，他微笑著摸她的頭。

  “上廁所你也要看啊。”秦雨飛真是對他沒脾氣了。

  “感覺有點奇妙。”初為人夫的顧英傑忍不住傻笑，看著老婆洗手擦手，又跟著她回到床上。“以前我們也是這麽過的，天天在一起，但是結了婚就是感覺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顧英傑鑽進被子，抱著秦雨飛，把頭埋在她的肩窩：“就是更開心一點。非常開心。”

  “笨蛋。”

  然後兩個人很快都睡著了。

  秦雨飛的孕期是在被肚子裡的孩子折騰和她折騰顧英傑中度過的。

  懷孕五六個月的時候，秦雨飛的肚子挺大了。雖然懶，但她還是每天堅持散步兩個小時，嚴格按照醫囑飲食。但是她還是遇到了麻煩，她的手腳長了妊娠皮疹，全是疙瘩，非常癢，癢得簡直是鑽心的難受。可因為懷孕的緣故，她不能擦藥，醫生說藥裡有激素，只能開一點無刺激性的爐甘石洗劑給她。但那個不管什麽用。

  秦雨飛難受的時候就抱著顧英傑哭。顧英傑也沒有辦法，隻好哄她，鼓勵她再堅持堅持。

  “再幾個月就生了。生下來就好了。”他說。

  秦雨飛也只能是這麽想。她一邊抹眼淚一邊對顧英傑道：“孩子這麽折騰我，以後你要疼我多一點，疼他少一點。”

  “好。”顧英傑親親她。“要是兒子就揍他屁屁，要是女兒就算了。”

  “那不行。你偏心。女兒怎麽了，女兒也折騰我呢。”孕婦不講理。

  “那好吧。是兒子的話出來就打他屁屁，女兒的話就批評一下。”

  秦雨飛才不信他，她覺得無論生男生女，顧英傑先生一定是超級寵溺孩子的那種爸爸。

  顧英傑寵不寵孩子現在還不能得到證實，但他寵老婆卻是真的。秦雨飛因為懷孕，腿腳腫了。腳腫得像饅頭，不好穿鞋，隻得穿個拖鞋。顧英傑常給她按摩，陪她散步。她饞什麽他都會去給她買來。

  有一次半夜裡，管家睡下了。秦雨飛卻突然餓了想吃漢堡，雖然她說她能忍，但顧英傑還是起身穿衣去給她買。買完漢堡回來，秦雨飛一邊吃一邊掉眼淚，抱怨自己的胃折騰人，又覺得顧英傑對她太好她很感動。弄得顧英傑哭笑不得。

  秦雨飛孕期折騰顧英傑的還有一點，受懷孕影響，她睡覺開始打呼了。不是一般的打呼，是超級響的呼嚕。那轟隆隆的呼聲吵翻了屋子，顧英傑的睡眠很受影響。

  一開始秦雨飛並不知道，後來顧英傑告訴了她。秦雨飛很驚訝，以為顧英傑開玩笑：“我怎麽可能會打這麽響的呼嚕，不信！”

  當天晚上她睡著後又開始打呼，顧英傑拿了手機把她的呼嚕聲錄了下來。第二天秦雨飛聽了，沉默好一會後說道：“阿傑啊，要不我們分房睡吧。”

  “不行，抗議。”顧英傑嚇一跳。錄這個是好玩，讓她聽聽自己真的打呼，還超級響，不是為了想分房的。

  秦雨飛眼眶紅了：“要是我身邊睡的人打這麽響的呼，我一定一腳把她踢下床了。”

  顧英傑哈哈大笑：“我這不是因為你分量太重了踢不動嘛。”

  秦雨飛轉頭瞪他。顧英傑趕緊道：“開玩笑的，哪舍得踢。不分房啊，咱們不分房。”

  秦雨飛的眼淚又落下來。

  顧英傑發愁：“老婆啊，你懷孕之後真是太愛哭了。要是生產那天，你可怎麽熬啊？”

  是呢。生產這個問題秦雨飛和顧英傑都很有些緊張。他們全是第一次為人父母，沒經驗。雖然秦太太說了沒事，等反應過來就生了。不過秦雨飛不信。她出生的時候可是難產，怎麽會等反應過來就生了。而顧太太生了三個孩子，似乎更有發言權，她也說沒事，一轉眼就生了。

  太誇張了，還一轉眼。

  秦雨飛和顧英傑都去參加了產前班聽課，又谘詢了醫生。醫生當然是建議順產，秦雨飛雖然很怕痛，超級怕痛，但是一想為寶寶好，她也心一橫決定順產。但她對顧英傑有個要求：“你要陪產啊，我沒你不行。”

  “好。”顧英傑雖然也有些害怕，但一口答應。

  “我說真的。你一定要陪我在產房，我會害怕的，你在旁邊，我就不怕了。”

  “好。”顧英傑豁出去了，不就是陪產嘛。他可以的。

  兩個人都做好了心理準備，約定好了生產那天要如何如何。

  那一天來臨。秦雨飛半夜裡肚子疼了起來，她推醒了顧英傑，告訴他自己有反應了，大概需要去醫院。顧英傑嚇得跳了起來，褲子都穿反了。而秦雨飛反而一改懷孕時的慌亂嬌氣，安慰著顧英傑，指揮他拿上一早準備好的住院包包，自己換好了衣服，又提醒他拿車鑰匙。管家也急匆匆起了床做好準備。

  到了車庫，秦雨飛不放心顧英傑的狀態，改讓管家開車。然後親自給兩邊家長打了電話，說他們現在正往醫院去。她冷靜鎮定，一直緊握著顧英傑的手，他的手緊張地出汗，卻反過來對她說：“老婆別怕。”

  秦雨飛笑了，有了這四個字，她還真的不怕了。

  之前那些日子不知道是怎麽過來的，但是到了這一天這一刻，她真的不怕了。

  住進了醫院，秦雨飛的狀況還不到生的時候，一陣陣痛結束後，她交代顧英傑：“一會我去生孩子，你就別進去了。”

  “不是說好了嗎？”顧英傑握著她的手不放。

  “我改主意了。”秦雨飛的語氣口吻又恢復了以往的女王風范。

  顧英傑不明白，是她說沒他不行，撒嬌一定要他陪產。怎麽臨到頭又說不要了？

  秦雨飛摸摸他的臉，開著玩笑：“我看了網上寫的，不是說有些男士不爭氣，陪完產看到孩子出生經過後就陽萎嘛。為了你著想，也為了我們以後的幸福，你還是不要去了。”

  那一臉我就是覺得你肯定撐不住的表情讓顧英傑不服氣。“我才不會這麽沒用。”現在換他撒嬌了，“讓我陪你吧。你不是會害怕嗎？沒我怎麽行。”

  “我不怕了，阿傑。我要當媽媽了，還有什麽好怕的。”

  要當媽媽了，無所畏懼。

  秦雨飛對顧英傑笑：“你就在外頭等著我，不過我們醜話說在前頭，出來後，你要先親我才能抱寶寶。”

  “好。”顧英傑用她的手捂著了自己的眼睛。他哭了。

  真奇怪。之前一直是她哭，他還以為生產那天她還會哇哇的哭，原來不是。原來到了這一刻，哭鼻子的是他。

  一夜過去。秦雨飛在上午十點多終於被推進了產房。顧英傑握著她的手一直送到產房門口，他不停問她：“要我進去嗎？讓我陪嗎？”

  秦雨飛搖頭。

  她被推進門的那一刻，顧英傑還是喊：“要是需要我，你就告訴醫生，讓護士出來叫我。我一定馬上衝進去。”

  門關上了，秦雨飛的回答顧英傑沒聽到。

  秦顧兩家的父母都在，顧英輝和顧英慈也趕來了。大家都坐在外頭等。顧英傑坐立不安。他想著秦雨飛嬌滴滴，最怕疼，這怎麽熬得住。他應該堅持的，雖然她沒讓，可是他應該強硬的堅持進去陪產。他就是太順著她，什麽都依她。這樣不好，他應該堅持的。

  “你能不能不要走來走去？”顧英傑忍不住要說說弟弟。“生孩子沒事的，一會就出來了。”

  “騙人。”顧英傑心裡反駁，但嘴上實在懶得理他。

  “真沒大事。”顧英慈也勸。

  “又不是你們痛。”顧英傑腹誹。是他家寶貝雨飛在裡頭受苦。生完這個再不生了，他想。

  時間過得非常煎熬。

  好不容易產房的門打開了。護士抱著一個嬰兒出來報喜：“母女平安啊，是位千金。”

  眾人刷的一下圍了過去，顧太太訓兒子：“阿傑，趕緊的，抱抱你女兒。”

  顧英傑認真看了女兒好幾眼，卻不抱：“我答應過雨飛，生完孩子要先親親她才抱孩子。”

  這什麽跟什麽！
  眾人很一致地丟了個白眼過來。秦太太不客氣地把孩子接過來了：“爸爸不抱，外婆抱。哎呀，這寶貝疙瘩真漂亮呀。”

  顧太太在一旁著急，剛才給兒子機會，卻被別人搶了“首抱”。“讓我也抱抱。”她跟秦太太搶。秦太太把孩子給她了。顧太太眉開眼笑：“真是個漂亮的孩子啊，看看，多可愛。”

  顧英傑沒顧上看大家怎麽搶孩子的，他著急的是為什麽秦雨飛還沒有出來。

  他拉著護士問，那護士還在為剛才他那句話偷笑，忙道：“你別急，你太太一會就出來了。她好好的，一點事都沒有。非常堅強，也沒哭也沒喊，很配合地，所以生得非常順利。”

  居然不哭不鬧？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

  正說著，秦雨飛被推出來了。

  顧英傑一個箭步衝上去，抱著秦雨飛親了又親：“老婆，你辛苦了。”

  秦雨飛笑了。然後她看到顧英傑又哭了。

  “你真沒用。”她嫌棄。

  顧英傑把臉埋在她的肩窩：“我好愛你。”

  秦雨飛從秦家大小姐升級為顧家三少奶奶後，現在又升級成了顧家小公主顧卓雅的媽。

  她產後恢復得很快，奶水也很足，對孩子照顧得非常上心，事事親力親為，一點不嫌髒一點不嫌累，非常有耐心。

  顧太太心裡那個歡喜，對這個兒媳婦超級滿意。她逢人便說，別以為秦雨飛大小姐脾氣，其實不是。她好著呢，娶到她是兒子的福分。

  顧英傑聽到別人傳回來的話，趕緊跟秦雨飛報喜。秦雨飛心裡小得意，仰著下巴跟顧英傑說：“快誇我。”

  “老婆你真賢惠。”

  秦雨飛哈哈笑：“還有呢。”

  “老婆你真能乾。”

  “還有呢。”

  “老婆你真漂亮，真可愛，真有錢。”

  “還漏了一樣呢。”

  這回換顧英傑哈哈大笑：“沒有女人會計較這個的好嗎？”

  “我就計較！”

  顧英傑親親她：“老婆我好愛你。”

  秦雨飛很得意，這句比漏掉誇她的那句更中聽。

  秦雨飛在家休息了半年帶孩子。顧英傑以為依她這麽懶散不愛工作的個性是不會再想回去上班了。他現在已經進入永凱工作，由許文正帶著分管產品。打算是許文正日後退休，就將產品生產管理的重任交到他肩上。顧英傑很努力在學，工作成績很不錯。

  結果出乎顧英傑的意料，秦雨飛竟然還想回去上班。

  “倒不是要乾出什麽大事業來，只是不能跟社會脫節了。而且我喜歡我的工作。”秦雨飛說，“要是我只是在家當個奶媽，以後你回家會發現跟我沒有共同話題。公司裡的事我又不了解沒法跟你討論，我這邊吃喝玩樂到處逛街，你也會覺得沒意思。為了保證我們的生活品質及兼顧我的興趣愛好，所以我得回去工作。”

  顧英傑對此當然沒意見，事實上秦雨飛能這麽想他覺得非常好。只要她不是太辛苦，日子充實點也是好事。

  就這樣，秦雨飛回去上班了。她把孩子帶去了公司，與其他永凱的媽媽職員一樣，把孩子放在了公司的托兒室裡，讓她可以跟別的小朋友一起玩。而秦雨飛自己還跟以前一樣，負責永凱的品牌和公關活動，只是工作量比以前小些，她當初的助理Robert已經升職，可以獨擋一面了。

  顧英傑很快發現，秦雨飛這樣做真的是太好了。他工作辛苦，想念她們倆的時候，一下樓就能看到了。躲在老婆辦公室討個吻，立馬充電完畢。而寶貝女兒就更不用說了，到了托兒室，都不會躲，大大方方抱著女兒親。女兒甜甜的喊爸爸，那種感覺真是太好了。

  上班時，一家三口一輛車，有說有笑。秦雨飛會在路途中教孩子唱兒歌，數數。就算遇到堵車，顧英傑也不會悶了。晚上他很少加班，因為老婆不喜歡。秦雨飛說工作做不完，如果上班時間你很有效率就不必拖到加班。你現在有老婆孩子，天天抱著工作不放是想怎樣？這方面秦雨飛挺嚴厲，顧英傑不敢不從。所以上班時候他格外抓緊工作，絕不浪費時間，實在有乾不完的，就帶回家裡，一邊陪老婆孩子一邊做。兩不耽誤。

  秦雨飛結婚後倒也一改大小姐作風。她現在廚藝精進，一個人做三人吃的飯完全不在話下。又用心鑽研孩子的養育知識，在這方面一點沒讓顧英傑操心。小卓雅漂亮可愛又健康，人見人愛。

  秦雨飛這般長進，工作家庭兩不誤，把老公和孩子都照顧得好好的，簡直跌破了所有人的眼鏡。最重要的是，她還是她，光鮮亮麗美豔動人，比婚前多了分成熟嫵媚，讓顧英傑的許多好友豔羨他的好運。

  顧英傑的好幾個好友都來向顧英傑取經是如何把跋扈的大小姐馴化成賢妻良母的。顧英傑哈哈大笑：“這不是靠馴化的，是你們看不到她的好，而我能看到。有眼光的人才會有運氣，你們不懂。”

  其實還有另外一個重要原因，但顧英傑不想跟他們說。

  那就是——愛。

  這種肉麻話當然是要留著跟老婆說的。

  因為他愛她，而她也愛他。所以他們各自付出，各有收獲。不是該馴化的，是愛，讓美好閃光。

  秦雨飛有些後悔奉子成婚。不，準確的說，應該是有些後悔奉子之前沒成婚。

  她喜歡戀愛的感覺，喜歡跟顧英傑二人世界的甜蜜。別的夫妻新婚都是去度蜜月去玩，兩口子開開心心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而她呢，一結婚就是養胎生孩子，接著奶孩子，再接著就是上班兼帶孩子。

  二人世界？那是做夢。

  顧英傑建議要不把孩子放在爺爺奶奶或是外公外婆那住幾天，他們兩人出去旅遊，休息休息。建議得到了老人家們的讚同，甚至為了孩子要放誰家還起了爭執。可是婚前最是貪玩的秦雨飛卻說：“不是沒時間去玩的問題，而是現在去哪兒玩都惦記著寶寶，哪裡放心得下。”

  四個老人一起瞪她，什麽意思？難道他們還會照顧不好？

  顧英傑也偷偷捏了秦雨飛一記。秦雨飛又說：“就算放心得下，難道你就不會想孩子嗎？我可想孩子了，心裡會難受。一難受就沒心思玩了。”

  這倒是的。當媽的惦記孩子，人之常情。所以離開孩子幾天，秦雨飛不願意，顧英傑其實也舍不得。

  最後顧英傑想了個辦法。那天周末，他把孩子放爸媽那，然後帶著秦雨飛去了他名下的一橦度假別墅。他蒙著秦雨飛的眼睛，將她帶上了天台。

  蒙著眼睛的手放開，秦雨飛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滿天台的星星燈。一張大大的吊床，很多花草，好幾棵棕櫚樹。顧英傑打開了音響，於是天台上開始彌漫著海浪的聲響。

  秦雨飛看了看腳下，才發現地上鋪了一些厚厚的沙子。

  她哈哈大笑，笑著回身抱住顧英傑。

  “來，來，我們來度幾個小時的假，然後一會坐飛機回去接寶寶。”

  秦雨飛猛點頭，然後又大笑：“你要在你車子上貼上‘飛機’兩個字嗎？”

  夫妻二人躺在吊床上，看著星星燈，聽著海濤的聲音，相依相偎。秦雨飛忽然小小聲道：“我在想，我上輩子一定是很好很好的人，所以我這輩子能嫁給你。”回想過去自己曾經為渣男痛苦落淚的時光，覺得自己再傻也沒有了。所幸，她遇到了他。所幸，他一直愛她，沒有放棄她。

  顧英傑低頭將她吻住，溫柔的說：“我在想，我這輩子也是個很好很好的人，所以我們下輩子一定還能在一起。”

  日子過得幸福美滿，但秦雨飛也有她的煩惱——她的寶貝女兒跟她不對盤。

  那日女生兩歲生日，大家開開心心為小公主慶生。小公主許了願，奶奶問她，許了什麽願望啊。

  小公主答：“我長大以後要嫁給爸爸。”

  女王告訴小公主：“你爸爸已經娶了我了，沒你的份。”

  小公主頓時嚎啕大哭，眼淚汪汪，撲進爸爸懷裡問：“你為什麽娶媽媽，你娶我不行嗎？我很乖的。”

  顧英傑無奈地看了秦雨飛一眼。秦女王聳聳肩，很無辜：“我又沒說錯，那就是事實真相。”

  顧英傑抱著哭得甚慘的女兒哄，告訴她如果不娶媽媽，那麽就不會有她，沒有她那怎麽行呢。雅雅這麽乖這麽可愛，爸爸最愛了，所以一定得娶媽媽才行。

  “原來是這樣。”女兒不哭了，但她抱著爸爸認真提建議：“那現在雅雅已經在這了，可以不要媽媽了。”

  秦雨飛雙臂抱胸瞪著女兒，小沒良心的，平時白對她好了。

  顧卓雅沒看到母親大人的眼神，她還在深思：“不行，也不能不要媽媽。雅雅也喜歡媽媽。”

  秦雨飛挑眉。好吧，算你這小家夥還有那麽一點點良心。

  “要不你娶兩個吧。媽媽算一個，我算一個。”

  顧英傑苦著臉，而生日宴的賓客們哈哈大笑。

  那天之後，顧三少有兩個老婆的笑話在社交圈傳開了。

  而小老婆顧卓雅對大老婆秦雨飛很有些警惕。平常媽媽該怎麽對她好，她該怎麽對媽媽好那都一樣，平常粘媽媽粘得緊。但是爸爸一出現就了不得。必須先親她才能親媽媽，必須先抱她才能抱媽媽。不然就是爸爸偏心，她會不高興。

  秦雨飛對此很是頭疼，也很不服氣。“到底是誰把咱女兒教壞的。讓我知道了我就打得他滿地找牙。”

  顧英傑不發表意見，他覺得如果真要動手，老婆大人一定不會親自上的，一定會叫他來。不過女兒這樣愛吃醋也真是個問題。該怎麽辦呢？他安慰老婆：“現在雅雅還小，等她長大些，懂事了就好了。”

  “還要等這麽久。”秦雨飛不樂意。“我有辦法。”

  “什麽辦法？”顧英傑問。

  秦雨飛轉頭看了看老頭，給了他一個吻。顧英傑反客為主，深吻之後算了算日子，好像，還真的差不多日子。

  “你確定要對女兒用這麽狠的招？”

  秦雨飛的回答是把老公撲倒在了床上……

  十個月後，顧雨飛又生了一個兒子。

  “再生一個孩子，讓雅雅跟弟弟妹妹吃醋去吧。哈哈哈哈，我真是太聰明了。”

  顧英傑完全無語。

  這一次秦雨飛懷孕，他們夫妻二人都有了經驗，不再慌亂緊張。而顧英傑也一再堅持，他必須陪產，一定要進產房陪產。秦雨飛答應了。

  這次開始陣痛是在早晨起床時。顧英傑鎮定地囑咐管家照顧好顧卓雅，又跟女兒說：“爸爸媽媽要出去一趟，去領你的弟弟回來。你要乖乖的。”

  安撫好孩子，顧英傑拿上住院包包，扶著老婆出門了。

  中午的時候秦雨飛和顧英傑進了產房。兩邊家長又在外頭等著。顧英傑做好了心理準備，要給老婆鼓氣，為她加油。

  可是事實出乎意料。

  生孩子的那個沒有哭，陪產的那個忍不住哭了。拉著秦雨飛的手說：“老婆你受苦了。我們再不生了。真的，這是最後一個，再不生了。”

  秦雨飛忙著生孩子沒空是他。等生完了才抽出工夫來幫他抹眼淚，然後凶巴巴：“所以說不要男人進產房嘛，真是沒用。”

  顧英傑也知道自己很丟臉。可是真的心疼，女人生孩子太受罪了。真想把兒子拎起來打一頓屁股。

  但是看到了兒子，顧英傑又舍不得了。

  那是個超級機靈，超會笑的小子。顧英傑給他起名顧卓威。

  顧卓雅果然不跟媽媽搶爸爸了，但並不是因為改吃弟弟的醋了。是因為她太愛弟弟，天天圍著弟弟轉，顧不上跟媽媽爭寵。但她的吃醋范圍有點擴大。

  “奶奶，你不要總抱弟弟，讓我抱抱。”

  “舅舅，你別牽弟弟，讓我牽。”

  “外婆你偷親弟弟，親得比我多。不行，我得親回來。”

  顧卓雅四歲生日那天又許了一個願。她說她的願望是嫁給弟弟。

  秦雨飛撫額，簡直要被女兒打敗了。她不想再生了，而且感覺再生一個也解決不了這個問題。看來，只能等她長大了。

  顧卓雅七歲生日那天的願望終於改了，不嫁弟弟了，她要嫁給隔壁班的一個姓許的學長。

  顧英傑撫額，現在就要面對有臭小子來搶女兒的狀況會不會早了點？
  顧卓威老神在在：“爸，你放心，過兩年姐姐的生日願望就變了。”

  也對。顧英傑覺得應該可以放心。

  之後顧卓雅確實沒再提要嫁給那個男同學的事了。但她大學畢業那年帶回一個男生：“爸，這是我男朋友。”

  她男朋友的名字怎麽這麽耳熟呢？顧英傑沉思。

  女兒在他耳邊悄悄說：“就是他，我七歲時的生日願望。”

  “……”

  不愧是他顧英傑的女兒啊，這也……太有毅力和耐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