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灰狼愛吃小白兔
  一夜未歸，自然被程綠嚴刑拷打了一番。

  後來，向小葵提了句謝慕堯就住在厲清北的對面，程綠立刻不再問任何問題。

  向小葵得意，謝教授果然是程綠的死穴，簡直就像是開關一樣靈有沒有？
  向小葵完成導員布置的任務，才爬到網上，團子大人他們還在八卦前一天向小葵的約會，見當事人來了，又是連番轟炸，跟開新聞發布會似的。

  向小葵故作無精打采地說：“約會失敗了，對方可能覺得我沒有他想象中的好吧，唉！”

  群裡的人都沉默了，這種失戀失意的語氣實在太可憐了。

  團子大人說：“好啦好啦，只有膚淺的男生才看不到我們花魁有多可愛。”

  “他看不上咱，咱還看不上他呢！”

  “沒錯，反正花魁還有陛下，昨天兩人互動有愛死了，微博都要炸了！”

  “就是就是。對了，花魁你的乾音什麽時候交啊？”

  好友如此生硬地轉移話題，就怕戳到向小葵的傷口，再沒人敢問有關她約會的事。

  對面的程綠戴著耳機拋棄來鄙視的一眼，向小葵嘿嘿一笑，要是原原本本告訴他們，今天一晚上的話題估計都離不開被八的命運，所以只能小小地歪曲一下事實嘍。

  “花魁，你快點交感音哦，陛下的都已經完成了，現在就差你和微塵大大的了。”莫失莫忘提醒。

  “什麽？陛下已經交了？！”向小葵吃驚，怎麽陛下交得這麽無聲無息的。

  “是啊，陛下還上班呢，都比你這個清閑的大學生交得早，你有什麽理由再拖音？”

  “天！我要聽陛下的乾音！莫莫，快發給我。”

  莫失莫忘哼一聲：“可以啊。不過你先拿你自己的乾音來換。”

  “嗚嗚，你知道我沒有的。”向小葵心裡癢癢的，真的好想聽。

  她還想跟莫失莫忘求情來著，此時右下角彈出一個提示——溫不語給您發來文件。

  向小葵一刻不敢耽誤地點擊接收，校園網今天也非常給力，不到一分鍾就接收成功。

  她看到陛下發來的是一個音頻文件，現在正好插著耳麥，鼠標立刻點到播放鍵上。

  “儷妤，我從來不相信這個世上還有幸福這個東西。但自從遇到你，是你讓我百般體會它的滋味。從今往後，忘川不信命，隻信你。”

  耳麥裡傳來陛下深情到爆的聲音，當第一個音節響起的時候，她的世界裡仿佛一切都消失了，空白一片，只有他的聲音在耳畔徘徊。

  每一個音絲絲入扣，像是牢牢嵌在了她的心上，他的一句話能讓她渾身都顫抖起來。

  有些人的聲音，與生俱來帶著無窮的感染力，不必矯揉，不必造作，最簡單的話語，便能勾出埋藏在人心裡最磅礴強烈的情感。

  而這個人，就是溫不語。

  沒想到陛下將他的乾音發過來，向小葵幾乎不舍得聽完。

  不過因為是宣傳片，很是短小精乾，幾分鍾後向小葵才依依不舍地關掉播放器。

  花小葵：陛下，美哭了！

  溫不語：你也快點交乾音，讓綠豆君趕快做合成，做完後期效果應該會更好。

  花小葵：嗯！
  向小葵得到陛下的乾音，跑去頻道裡和莫失莫忘嘚瑟。

  “嘿嘿，某人不給我乾音也沒關系，我已經聽過了。”

  “陛下給的？”壯士你好白反應極快。

  “嘿嘿~”向小葵得意極了。

  莫失莫忘不甘心：“陛下太偏心了，我還想要挾花魁一下的！抗議！”

  “嚴重抗議！”團子大人跟風。

  “表示強烈抗議！”金剛喵喵也來摻一腳。

  壯士你好白調侃：“抗議有個屁用，花魁現在聖寵正濃，小心陛下反過來一個個讓你們吃板子。”

  向小葵還不知死活：“就是！吃板子！”

  壯士你好白忽然改口風，問向小葵：“花魁，你和陛下是不是見過面了？別告訴我你倆現在這麽你儂我儂的還沒見過面！”

  “見面？陛下不是在英國嗎？”

  壯士你好白聞言愣住：“英國？上半年就回來了呀。你怎麽這麽笨，陛下跟咱們一樣的時差能是在國外嗎。”

  “啊？我還以為咱們的晚上是陛下那裡的早上呢……”

  “真是被你打敗了。”壯士你好白無語，“那你也一定不知道，陛下和你在同一座城市這件事吧？”

  “！！！”向小葵完全錯愕到說不出話來了。

  她和陛下，竟然是老鄉！

  “陛下平時聊天為什麽沒有口音？我一點都聽不出來欸，這不科學！”她就有口音啊嗚嗚~
  團子大人：“……”

  金剛喵喵：“……”

  壯士你好白：“……花魁關注的點永遠和我們不一樣。”

  莫失莫忘：點蠟的表情。

  經朋友們提醒，向小葵終於意識到問題的重點。

  她和陛下現在生活在同一座城市，竟然還是老鄉，為什麽從來沒聽陛下提起過呢？
  這時，一直旁觀的程綠幽幽道：“別告訴我你想問陛下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不能問嗎？”向小葵默默地關閉前一秒剛打開的聊天框。

  “可以問，但如果他真提起和要你見面，你去還是不去？”

  向小葵不懂程綠為什麽會這麽問她。

  “如果見到真實的溫不語，他本人卻不是你想象中的樣子，你會不會失望？而且據我觀察，網絡上那些凡是沒爆過照的男神，多數長得還是挺讓人擔心的。”

  “我喜歡的又不是陛下的長相，我是因為陛下的聲音才崇拜他的好不好？”她又不是那麽膚淺的人。

  “算了，這樣跟你說不通。”程綠換了一種方式，說，“如果溫不語長得很挫，一米七都不到，眼睛小到只剩下一條縫，鼻子很塌，嘴唇超級厚，滿臉象征青春的痘寶寶，無一塊完好之地。這樣的溫不語，你還喜歡嗎？”

  向小葵在心裡想象了一下程綠所說的溫不語，然後，有點想哭。

  這畫面太美，她不敢看啊……

  “乾嗎把我男神說得這麽不堪啊？”這得有多大的仇！

  “我是給你打個預防針，如果你需要我的忠告，我會告訴你——最好將你和溫不語的關系僅維持在二次元。網絡上的朋友大多數都是見光死，有的看過對方照片覺得是天仙下凡，但是見過面後才知道是豬妖跑到人界。更何況，你只是聽過溫不語的聲音。沒聽說過那句話嗎？上帝關上你的一扇門，才會為你打開一扇窗。或許溫不語聲音那麽好聽，就是因為他長得不盡如人意呢？”

  被程綠一連串的話給打擊到，向小葵面如菜色。

  身為女子嘴巴要不要這麽毒啊喂！

  其實，她沒想過和陛下見面什麽的，她明白，和偶像最好還是要保持一些距離。

  因為在粉絲的心裡，偶像基本上都是天神一樣的人物，從頭到腳沒有任何缺點，完美無瑕。但如果接觸得過於頻繁，對方身上的一些毛病和問題也會顯露無疑，就像程綠說的，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到時候難免不會對自己的品味進行一番質疑。

  正胡思亂想，溫不語的頭像閃了起來。

  溫不語：一周之內能交完乾音嗎？
  花小葵：沒問題。

  溫不語：嗯。交了之後好好犒勞你。

  向小葵的注意力根本沒在和溫不語的交談上，一和陛下聊天立刻就聯想到小綠方才的形容，簡直都有陰影了……

  終於，向小葵趕在一個星期之內將《忘川》的乾音交了上去。

  綠豆君動作很快，沒過幾天已經做出成品。

  忘川廣播劇官方微博：蟄伏三年，溫不語的復出之作。新晉聲優花小葵首部連載廣播劇。大神謝微塵再度配音溫潤公子。團圓&舊春光共同監製，長篇小說《忘川》，敬請期待。

  官博一將宣傳片發出，轉發量相當可觀。

  因為發布的時間眾人提前商量過，所以向小葵早早就等在電腦前，準備欣賞自己和陛下第一次“愛的結晶”。

  短短二十分鍾，道盡儷妤與忘川坎坷之情愛。雖然提前聽過陛下的乾音，但是經過綠豆君的修飾，再加上自己的聲音也有參與進去，向小葵還是再次震驚於陛下的聲音魅力。

  只是聽到他的聲音，便會為主角的憂而憂，苦而苦，百般滋味湧上心頭。

  恍然間想起之前Pia戲時，溫不語告訴自己的話：“當觀眾無法用眼睛觀賞圖像，只能用聲音去感知人物的心理和情緒時，CV的責任變得越發重要。一個語氣，一個聲調，都可以決定這個人物在聽眾心中的感受。演員可以通過面部表情和肢體動作來演戲，相比之下CV只有聲音就更有局限性，也更能考驗功底。演員和CV同樣是表演者，而我們的技巧就是我們的聲音。”

  一刹那，向小葵對陛下油然而出一種敬畏，不再是簡單的崇拜和喜愛，而是上升到一種任何人都無可取代的地位。

  向小葵擦了擦被片花感動出的眼淚，立刻登上微博。

  淚花朵朵花小葵：聽了宣傳片，被陛下配音的忘川感動。從三年前被陛下的角色吸引，到三年後的今天再次為陛下所折服，腦海裡始終回蕩著陛下的那句話：CV，是聲音的表演者。我想我或許不會成為第二個溫不語，但我一定會為之努力！

  她第一次發這麽正經的微博，反響還不錯，下面的評論都是一邊倒的誇讚男神，還有肯定向小葵的作品。

  347L：我能說我聽片花聽到哭了大半天嗎？

  348L：樓上你不是一個人。

  1572L：陛下當然無可挑剔的，不過這一次花魁給我的感覺也很驚豔哦！果然和陛下混久了，配劇功底大漲。

  2111L：新進圈子不久，竟然第一次聽陛下配劇，我這是錯過了多少好劇啊！已哭瞎！

  向小葵看完評論，美滋滋地打開QQ去敲大神，沒想到他的頭像是灰的。

  不過，向小葵還是表達了一下“愛意”。

  花小葵：陛下太厲害了，好多粉絲說聽完片花都哭了，這有一大半是陛下的功勞。

  剛將這句話點了發送，向小葵的手機就響了。

  “喂。”

  “晚上有安排嗎？一起吃飯？”厲清北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了出來。

  向小葵猶豫一下：“小綠……”

  “程綠和慕堯在一起。”

  向小葵了然，怪不得小綠自從去了謝教授的辦公室後一直沒消息。

  當然，她並沒有馬上答應。因為上次和蜀黍單獨呆在一起時，感覺真的很不對勁，雖然她還沒搞懂那種不對勁是因何而起。

  “我已經在你們學校門口了。”

  聽他這麽說，向小葵隻好妥協。換了件衣服，她匆匆趕到學校門口。

  夕陽的霞光瑩潤著橘紅色的采光，厲清北挺拔的身影靠在車邊，見她走出學校，薄唇輕輕掀起一個弧。

  走到他面前，叫了聲蜀黍，厲清北嗯了一聲當作回答，隨手接過她的書包，放在後座。指尖相觸時，向小葵打了個激靈，趁厲清北放書包的空擋自覺地打開車門坐進去。

  向小葵手摸著怦怦亂跳的胸口，不要有事沒事就心跳加速好嗎！真是太丟人了！

  厲清北坐到駕駛室，便看到身旁的人正襟危坐，他微微一挑眉，心想：她怎麽這麽脆弱？這就嚇壞了？那以後可怎麽辦呢？

  這次吃飯的地方不是學校附近的餐館，而是一家看起來很高大上的地方。

  跟著厲清北走進私家菜房的小別墅，裡面清淨的一比放學後的教室，半個人影都沒有。

  “厲總！”遠遠地，一名中年男人笑臉迎了上來。

  向小葵隻注意到了他的肚子，讓她立刻想起了一個成語——身懷六甲。

  厲清北淡漠地和對方握手，語氣不卑不亢：“準備好了嗎？”

  “那是自然，菜品也都備齊了，就等著您過來呢。您看，您想要哪個包廂？”中年男人笑盈盈地問。

  “你喜歡在一樓還是二樓？”厲清北轉過頭征求她的意見。

  向小葵被他突然問得一愣，馬上笑了一下：“都可以。”

  反正是吃飯，又不是看演唱會。

  “那就二樓吧。”厲清北決定。

  中年男人將他們帶上二樓，也並未拿菜單過來，等包廂裡只剩他們兩個人，向小葵才小聲問：“蜀黍，這家店是不是很貴？”

  厲清北怕她待會兒吃起來有負擔，面不改色地道：“很便宜。”

  “果然！”向小葵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蜀黍，下次你不要來這裡吃了。”

  “為什麽？”

  “這裡這麽清靜，一個用餐的客人都沒有，不是貴得要死就是難吃得要命。”

  厲清北忍笑，如果厲東睿聽到自己的餐廳被人這麽形容，臉色指不定會難看成什麽樣子。

  畢竟只有一桌，飯店的效率還是很高的。六菜一湯，顏色看起來很是清淡，一小盤一小盤的，極為精致，分量少得比那些西餐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向小葵吃了第一口之後，心裡頓時有一萬頭神獸奔騰而過。怎麽能這麽好吃！怒讚！

  做得這麽好怎麽一桌客人都沒有，難道是她味蕾和別人不一樣？向小葵小心地詢問了一下厲清北對菜的評價，他慢條斯理地吃了幾口，才點頭：“還不錯。”

  還不錯？根本就是好吃到上天了！

  向小葵早忘記自己先前對這裡的評價，反而在心裡偷偷地吐槽厲清北口味太刁。

  厲清北沒想到心血來潮帶她到大哥這裡換換口味，她會這麽喜歡，提議道：“你要是想吃，過幾天我再帶你來嘗嘗店裡其他的菜。”

  向小葵很想答應，但是一想到過了這周後就沒時間，只能尷尬地拒絕：“以後可能都不會這麽自由了。”

  “哦？”

  “馬上要放假了嘛，我還欠哥哥一輛‘小綿羊’，所以暑假想找個工作賺錢還債。”她簡直是現代版的小白菜，升級版的白毛女，命苦極了。

  “找工作？”厲清北沉吟片刻，問，“想找什麽類型的工作？”

  “只是暑期打工，好像不能太挑吧？無非就是賣賣東西，或者做做家教什麽的，實在不行，再去給哥哥打工送快遞好了。”一想起都覺得未來兩個月真是暗無天日。

  “如果你沒太多要求的話，”厲清北眼底閃過一絲快得來不及捕捉的精明，“我倒是知道一家公司正在招暑期實習生。”

  “咦？”向小葵被勾起興趣。

  “據我所知，待遇還不錯。”

  但凡向小葵精明一點，就會發現此時的厲清北，笑得簡直像一隻馬上要吃到小白兔的大灰狼。

  中午，站在市中心一幢28層高的寫字樓前，向小葵無法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

  厲清北說有家公司正在招暑期實習生，她還以為公司的規模也就比她哥哥的快遞公司大一點點而已，畢竟大公司即便招實習生最起碼也要招有畢業證的吧？
  可這家……

  她再一次抬頭望向高聳入天的大樓，通透的全玻璃外簷在陽光的印襯下金光閃閃，向小葵的內心已趨於絕望。

  機會渺茫啊渺茫。

  不過蜀黍好心為她介紹，總不能去都不去。向小葵深呼吸，在心裡為自己加油，做了一個“Fighting”的手勢，一步一步地走進大樓。

  “請問，”清脆的女聲在頭頂響起，“人力資源部的方經理在幾樓？”

  前台服務小姐抬起頭，眼前映入一個大大的笑臉。

  最近沒聽說過HR那邊要招人，而且他們公司向來不招學生黨，就算普通文員都要有三年以上專業經驗。所以眼前這位，很有可能是HR某位頭頭的家屬。

  於是，前台小姐拿出十二分熱情迎接向小葵：“HR在八樓，我帶小姐上去吧。”

  跟在前台小姐的身後，向小葵一邊感慨，不愧是大公司的員工，真是特別有職業素養！
  到了八樓，HR的秘書知道她的來意後，問：“請問小姐貴姓，和方經理有預約嗎？”

  “我是來面試的，我叫向小葵。”

  秘書原本在iPDA上查找方經理的預約，一聽到向小葵的名字立刻抬首望向她，忽而展顏道：“啊，原來是向小姐，方經理一早就在等您了，請跟我來。”

  秘書先進去打招呼，隨後請向小葵進去。

  “向小姐，請坐。”方經理四十歲出頭的模樣，穿著一身職業西裝，看起來沒什麽架子。

  向小葵笑得有點僵硬，坐在了方經理對面的椅子上。其實這並不是她的第一次面試，可之前面試的工作都是咖啡廳圖書館之類，這麽正規又高端的企業她來都還是第一次來。

  幸好，昨天晚上時間充裕，她多準備了一個簡短的英語介紹，待會兒應該還能濫竽充數一下。

  “向小姐現在是在上學，還是已經畢業了？”方經理雙手交疊放在桌上，似乎已經開始提問了。

  向小葵馬上說：“還在上大三。”

  “哪所大學？”

  “T大。”

  “什麽專業呢？”

  “英語。”

  “那對於薪資有什麽要求嗎？”

  向小葵之前沒考慮過這個，所以一時間沒答上來。不過，實習生還能自己談薪資嗎？她又不是博士後。

  見她愣住，方經理沒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笑問：“那向小姐何時能來上班呢？”

  她被錄取了？
  向小葵懵住：“您……不用看看我的簡歷嗎？”

  方經理搖頭：“我們只是招整理資料的文員而已，只需要你會一般的辦公軟件，我想這個，對一個大學生來說並不難吧？”

  “是不難……”向小葵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那就好。聽說T大下周期末考試，那向小姐就下下周找個時間來報道吧，剛才帶你進來的是我秘書Linda，未來幾個月有什麽不懂的地方，找Linda就可以。”

  方經理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向小葵也立馬起身，小心翼翼地和對方握了握手。

  “歡迎向小姐加入我們公司。”方經理如是說。

  向小葵還雲山霧罩，滿心忐忑地問對方：“您真的不看一下的我學生證，或者簡歷嗎？而且，沒有別的問題要問我？”

  方經理思考了幾秒：“啊，還真有個問題。”

  向小葵松口氣，這才對嘛，哪有那麽容易就得到一個好工作的。

  “我們這裡實習生的工資是三千起，沒有保險和福利，但是有加班費和消暑費，這樣向小姐覺得滿意嗎？”

  “……”

  這樣還不滿意的話，那她就是豬了。

  就這樣，向小葵終於有了一份正經八百的工作。

  走出寫字樓，向小葵還不太敢相信自己的好運，一想起厲清北，覺得該打個電話給他告知一下結果。

  撥出厲清北的電話，聽筒裡響了一聲，與此同時，街道邊響起熟悉的手機鈴聲。

  向小葵下意識抬頭，看到不遠處站著一身黑色西裝的厲清北，他直接掛掉手機，衝她微笑了，淺淺的笑容在陽光下顯得分外耀眼。

  向小葵也被狠狠地閃了一下，腦中自動閃過一行紅色彈幕——此人已經把敵方帥暈！

  厲清北大步朝她走來，她還是第一次見男人穿得如此正式又嚴謹，黑色西裝搭配淺灰色領帶，皮鞋鋥亮，西裝褲線被熨燙得筆直，精致到沒有一絲褶皺，一身滿滿的精英氣質。

  “面試怎麽樣？”

  聽到聲音，向小葵勉強拉回一點理智，蜀黍你靠這麽近真的很有壓迫感！
  “我下下周就可以上班了，厲害吧？”

  “這麽順利？”他佯裝出一絲訝異，“這是好事，值得慶祝。”

  “蜀黍，你確定這家是正規公司嗎？不會有什麽拐賣人口的勾當吧？”今天的運氣實在好到沒辦法相信，對方甚至連簡歷都不看就直接錄用她，想起這幾天在新聞上看到的法制消息，向小葵一陣惡寒。

  厲清北失笑：“就算拐賣人口，也不拐賣你這樣的，放心。”

  “……”這算是人身攻擊吧？
  厲清北這樣說，向小葵也放心不少，反正她知道，蜀黍總不會害她。

  “走，我先送你回學校，待會兒我還有個會要開。”厲清北輕輕拍了拍她的頭，順毛。

  向小葵立刻又被他這種親昵的舉動給驚到，恍恍惚惚地上了厲清北的車。

  車子開到一半，記起自己之前為什麽要打電話給他，連忙跟男人說：“蜀黍，等我拿到第一個月的工資，請你這個大媒人吃飯！”

  “媒人？”厲清北的手隨意搭在方向盤上，目不斜視，只是眉角微微挑了起來。

  “嗯嗯！蜀黍不是幫我得到這份工作了嗎？如果這樣說的話，蜀黍就是我和這份工作的媒人！”向小葵言之鑿鑿。

  厲清北聽後點了點頭，似乎很是認同。

  過了會兒，厲清北漫不經心地問她：“那你哥哥，也應該算是我和你的媒人了吧？”

  誒？
  好像這麽說也沒錯，可是怎麽這麽別扭呢？
  向小葵是宿舍裡第一個找到工作的人，尤其待遇還這麽好，室友紛紛發來賀電，幾個人還跑去隔壁學校的食堂大吃了一頓。

  不要問她為什麽跑去隔壁學校，因為自家學校的食堂永遠是學生們最深沉的痛！

  緊跟著，就是為期三天的各項考試。

  向小葵在臨時抱佛腳的突擊之前，特意上微博和粉絲好友們打聲招呼，省得大家以為她消失了。

  被考試虐成渣渣的花小葵：考試，閉關。一周後，又是一條好漢紙！

  隨便看了幾條鼓勵她的留言，向小葵關掉微博，爬上QQ，陛下這時候似乎不在，向小葵隻好留言給他。

  花小葵：陛下，我去考試啦，請為我祈禱吧！

  都交代好，向小葵終於可以安心斷網。接下來的一周是殘酷的一周，是沒人性的一周。幸好向小葵專業課一向不錯，所以很順利地考完，無驚無險。

  結束最後一門考試，向小葵突然有一種被刑滿釋放的感覺，從考場踏出第一步，仿佛連空氣都充滿了自由的氣息！

  “我們去慶祝一下吧？”向小葵興奮地提議。

  “好啊好啊！”兩個室友說。

  “我沒意見。”程綠懶洋洋地說。

  四個人找了一家飯店吃東西，可早早得吃完後，忽然不知道該幹什麽了。

  向小葵的屬性是宅女，程綠是學生會成員平時也忙得要死，兩個室友同是外地人，除了吃飯他們完全不知道還有什麽活動。

  “要不去KTV？”有人提議。

  四個人對視一眼，雖然都不是麥霸，但這麽早回去好像更無聊。

  她們正好在市中心，在網上搜索附近的娛樂設施，查到這邊有一家新開的KTV。

  KTV從外部裝潢看起來非常高檔，走進裡面一看，那富麗堂皇的程度更是令人怎舌，一樓是小型吧台和演出場地，和向小葵曾經去過的KTV不大一樣，二樓往上都是包廂。

  四個人要了一個小包廂，不知道為什麽，服務生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她們，估計是覺得四個人擠在一個小包廂有點擠了吧？
  點酒水的時候，菜單上各種洋酒洋飲料都是天文數字，向小葵沒了主意。

  適時，服務生開口介紹：“我們晚八點到十點有自助活動，每人只需交幾十塊錢，就可以無限暢飲樓下的飲料酒水。”

  幾個女生覺得這個比較實惠，尤其可以隨便喝。

  向小葵和程綠負責取飲料，到了樓下，她很快就被那些花花綠綠的液體給吸引住了。

  除去雪碧可樂那些平時常見的飲料之外，其他飲料都是英文標注，向小葵覺得花好幾十塊錢來這裡隻喝可樂好像太虧了，於是大著膽子倒了一小杯綠色液體喝了一口。

  有點像蘋果味道，酸酸甜甜，余味有些微的辛辣，但還可以接受。

  “小綠！”向小葵拉過一旁的程綠，獻寶似的遞上自己的杯子，“很好喝的，你嘗嘗。”

  程綠喝一口，也點點頭，隨意看眼標簽，都是很文藝的名字，根本看不出有什麽成分。

  “沒準是雞尾酒，就算是酒精度數低，你也少喝點。”程綠提醒。

  向小葵純粹是好奇，因為從小到大她都沒喝過酒，更何況雞尾酒。

  玩到十一點，服務生送來結帳帳單，四個人看到上面的四位數瞬間被嚇到。

  “我們隻點了飲料，怎麽這麽貴？”

  服務生說：“飲料是包含在暢飲費之內的，隨便喝。不過酒水就不是了。好像二位剛拿了四杯雞尾酒，我們是按照自助餐每人388元的價格算，加上包廂費和飲料費，一共是2888元。”

  “388元？當初你說飲料暢飲，也沒特意說哪個不能喝啊？”

  “你們這根本就是欺詐消費者！”

  服務生聳肩，作出無能為力的表情，但看她們的眼神分明帶了點不屑，仿佛在說既然來不起就不要來。

  她們擺明是被這家店給坑了。

  “怎麽辦？臨時湊也湊不到這麽多吧？”室友問。

  “總不能真留在這洗碗抵債什麽的。”

  程綠皺眉：“實在不行，我給我爸打電話好了，頂多被他罵一頓。”

  程父家教很嚴，尤其她們跑到這種地方消費，還花了那麽多錢，程綠回到家鐵定悲劇。

  向小葵小聲道：“這種事肯定不能告訴家裡，要不，我找我哥好了。”

  程綠表示強烈懷疑：“你哥能有這麽多錢嗎？”

  向小葵哭喪臉，不管怎麽說，向一凡已經是她們現在唯一的救星，剛拿出手機要打電話，向小葵忽然看到一條厲清北稍早前發來的短信。

  厲清北：考完試了嗎？
  向小葵靈機一動，向一凡能不能指望得上還是未知數，但是蜀黍一定能來救她們的！
  向小葵迅速回：蜀黍，Help！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