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感冒後的福利
  “我是向小葵，但你確定東西是給我的嗎？”向小葵越看對方越像某保健品公司的推銷員，不過怎麽會推銷到學校裡來？
  “沒錯，就是給您的。”西裝男笑著道。

  即便對方這樣說了，向小葵還是謹慎地又問道：“不會是……貨到付款吧？”

  她現在可是身背“小綿羊”欠債的窮人，沒油水可挖的！
  西裝男明顯愣了一下，注意到她防備的眼神，想笑又怕她會更尷尬，於是好脾氣地解釋：“放心吧，我真的只是送快遞的，不收費。”

  說完，趁向小葵腦袋還沒轉過彎來，西裝男利落地將袋子放到她手上，頭也不回地坐進停在不遠處的寶馬。

  是寶馬啊！

  同樣是送快遞的，差距怎麽就那麽大呢？人家送快遞開的是寶馬，而她有的只是一輛破到不行的“小綿羊”，而且還弄丟了！

  向小葵被深深地打擊到，她覺得自己在快遞界已經要混不下去了，拎著沉沉的袋子上樓，連腳步都有些虛浮。

  一打開，更加覺得不可思議。袋子裡面有各種感冒藥和咽喉含片，一袋紅糖，還有切好放在保鮮袋裡的薑絲！最離奇的是，竟然還有一台全新低電伏的電水壺。

  學校一般都嚴格控制用電，到了夏天因為開空調的原因更是慘絕人寰，稍微用電伏大一些的家電都會跳閘。

  所以這個低電伏的水壺真的是……好貼心！

  可是，是誰送來的呢？

  知道她感冒的人不多，難道是哥哥？
  向小葵癟癟嘴巴，第一時間否定了這個猜想，向一凡那家夥已經在虐妹的道路上越飆越遠了，根本不會回過頭來跟她互敬互愛。

  也不可能是小綠，都住一個宿舍，何必大費周章找人送快遞過來。

  想來想去，忽然靈光一現，她剛剛在頻道裡說過自己感冒的事情，不會真的是群裡的好友們吧？
  她心情複雜地上了麥，頻道裡傳出莫失莫忘和團子大人聊天的聲音，陛下好像不在，或者只是沒開自由模式。

  “你們誰給我送東西了嗎？”向小葵試探性地開口。

  團子大人好奇地問：“什麽東西？”

  聽這個語氣，應該不是團子大人。

  “就是剛剛有人送快遞給我，有感冒藥和紅糖生薑什麽的……”

  “有料！”壯士你好白的八卦之火迅速燒了起來。“快直播是哪位追求者這麽貼心，第一時間給感冒中的花魁送藥，而且還不留姓名？”

  “快八快八！”

  她們的語氣簡直是在逼供，可見女人八卦起來有多可怕。

  “咳咳。”沉默許久的溫不語開口，“東西是我送的。”

  一陣長久的寂靜後——

  團子大人：“……先讓我順一順劇情。”

  壯士你好白：“也讓我冷靜一會兒。”

  金剛喵喵：“等我回下血。”

  莫失莫忘：“好奇花魁現在是不是已經激動得昏過去了？”

  坐在電腦前的向小葵沒有暈過去，只是——傻掉了而已。

  “陛、陛下，”向小葵很小聲地問，“那些藥……”

  她還沒有說完，溫不語低迷略微沙啞的聲音從耳麥裡傳來，宛如在吟念一首優美的古詩詞：“怕吃藥的話，可以煮薑糖水驅寒。我想你們宿舍應該會有宿管查房，給你送刀會不太方便，所以提前把薑切好了。還有，薑用冷水熬，水開後轉小火，趁熱喝，不要因為怕熱所以等它冷掉，會沒有效果。”

  宿舍裡寂靜無聲，耳畔嗡嗡地回蕩著溫不語的聲音，性感，深沉，仿佛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攫住她的心臟，慢慢地揉捏著，熱血在每一根血管中翻騰著，心跳快得幾乎要窒息。

  向小葵又看了一眼被切得工工整整的薑絲，好像每一根都用尺子衡量過，仿佛能夠想象到他站在廚房裡，柔和溫暖的燈光灑在他的側顏，一絲不苟切薑的畫面。

  她當然知道這不可能，陛下還在遙遠的英國，薑絲應該是托朋友切好的。

  但她還是覺得吃驚，連這些小事他都細心地幫她考慮到。甚至，還猜到她不吃藥並不是怕睡，而是怕苦。

  如果之前盲目的崇拜只是因為太喜歡他的聲音，那麽現在，經過接觸和了解，陛下在她的心中變得更加鮮活，也更加讓人無法抵擋了。

  頻道中傳來團子大人他們抽氣的聲音，畢竟鮮少有機會能聽到陛下一口氣說這麽多話。

  動聽優雅之類的詞用來形容溫不語的聲音，總覺得太空泛，根本不足以表達出他的聲音給別人的聽覺帶來的震撼和心靈上的悸動。

  向小葵不知道該如何道謝，他送來的東西都不貴，最重要的是心意，這才是讓她真正感激的。

  她私敲溫不語，不好意思說話，所以打字發過去：謝謝陛下，感動到不知道說什麽好了，總之就是謝謝謝謝！

  很快，溫不語回了一段語音：“今天先Pia到這裡吧，下線後先去煮薑水喝，知道嗎？”

  他發出那種溫柔的聲音，真的很容易讓人沉溺……

  她還是病人啊！不要再讓她流鼻血了好嗎！
  向小葵很認真地打了一句話發給他：陛下，做你的粉絲，我很榮幸^_^
  並且，還會一直一直喜歡下去。

  這邊的溫不語看到屏幕上那句話，唇邊的笑意越擴越大。

  他和頻道裡的人打過招呼就下線了，向小葵也跟著關掉YY，乖乖地跑去煮薑水。

  看著水壺裡沸騰的薑水，心也好像跟它一樣一點都不淡定呢！

  雖然只是小感冒而已，但空蕩蕩的宿舍裡只剩下她一個人，還是會感覺到……有點孤獨。

  而現在，她看著薑絲會傻傻地笑，看著那些一直很討厭的藥都覺得嘗起來應該會很甜。

  被一個人細心且認真地關懷著，好像再也沒有比這更幸福的事情了。

  向小葵煮好薑水，喝之前，忍不住用手機拍照下來，傳上微博。

  心情明媚的花小葵：我有乖乖地喝薑水哦^_^
  剛發完，瞬間收到好多留言。

  原來之前團子大人他們“控訴”她和溫不語的微博，引起許多粉絲的關注，向小葵也成為了被圍觀的焦點。

  還沒看完那些評論，馬上有人艾特自己。

  溫不語：喝完早點休息（微笑的表情）。//心情明媚的花小葵：我有乖乖的喝薑水哦^_^
  陛下竟然又轉發了自己的微博……

  溫不語的微博發出後，又是一陣排山倒海的艾特和評論。

  33L：驚現陛下第二次轉發花魁的微博！
  194L：竟然不是發新劇，而是和花魁調情！
  423L：又一對新CP要橫空出世了嗎……

  1827L：男神嫁我！
  2938L：陛下請好好呵護花魁，她還只是個姑娘！

  大神的力量果然是強大的，竟然沒有一條評論是掐她的。看著那些掉節操的評論向小葵也笑了，好像自從認識了陛下之後，自己一直都在走好運呢。

  第二天有謝慕堯的選修課，上課時程綠始終心不在焉，向小葵能猜到她是在為稍後和謝慕堯見面的事情發愁。

  謝慕堯轉身寫板書的時候，向小葵抽空瞟了一眼窗邊的位置，是空的。

  怪蜀黍今天沒來上課嗎？

  可能，是有事耽誤了吧。向小葵想著，課桌下的手不自覺地摸向書包裡，是被疊得整齊的衣服。

  時間過得飛快，下課鈴聲一響，謝慕堯率先走出教室。

  程綠做了很多思想工作，不想單獨面對謝慕堯，便拉著向小葵一起。

  程綠敲了敲門，裡面傳來清潤的聲音：“請進。”

  話音一落，向小葵仿佛看到身旁程綠深呼吸，才推開辦公室的門。

  在辦公桌前埋首教案的年輕男人聞聲抬起頭，唇邊蓄著淺淺笑意，只是目光掠過程綠身後的向小葵時，笑容微微一凝。

  向小葵無語，她知道自己是個電燈泡，但要不要把嫌棄表現得這麽明顯？
  謝慕堯認真地過目程綠交上來的計劃案，十分鍾後，他抬起頭：“大體設計得不錯，但有些創意還是略顯老套了一點。”

  程綠皺下眉，隨後見謝慕堯看向手表，表情略拘謹地說：“現在是吃飯時間，這樣吧，我請客，我們邊吃邊聊？”

  程綠嘴角輕微抽搐，向小葵憋笑憋得很是辛苦。約人就約人吧，用這麽蹩腳的理由還不如直接說。

  果然，程綠很不給面子地扭過頭：“不去。”

  謝慕堯一點也不意外，只是頭疼該怎麽軟化程綠的硬脾氣。

  正僵持著，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

  向小葵轉身，對上來人的黑眸，立時愣了一下。

  怪蜀黍今天穿的真是……

  好帥氣！
  星星眼！
  厲清北走進謝慕堯的辦公室，敏銳地感受到彌漫在當中凝重的氣氛。

  程綠只是淡淡地看他一眼，便繼續傲嬌地看窗外風景。謝慕堯站在她的對面，一臉束手無策的苦相，令人頗為同情。

  而辦公室裡的另一個人——

  X光一樣的眼神，迅速掃過厲清北的全身。長相清秀甚至稱得上是小清新的女孩子，對一個男人做出這種垂涎欲滴的表情，真是讓人說不出來的詭異——

  厲清北有點淡淡的頭疼。

  “怎麽了？”厲清北站在向小葵身旁，低聲詢問。

  兩人這時候挨得很近，近到能清晰地嗅到怪蜀黍身上寡淡的煙草味。向小葵利用距離優勢，又細細地打量了一遍厲清北。

  合體精致的西裝，裡面搭配挺括的墨藍色襯衫，身姿偉岸，器宇軒昂。不得不承認，怪蜀黍無論是這一身裝扮還是白襯衫，都帶給人風格完全不同的視覺衝擊。

  唔，如果扎領帶的話就更完美了，一身禁欲氣息神馬的……

  看在厲清北男色滿分的份上，向小葵好心回答他：“謝教授想要請小綠吃飯……哦！”

  被小綠偷偷踹了一腳！
  “那個，想和程綠同學探討一下宣傳短片的事。”謝慕堯欲蓋彌彰得非常沒有底氣。

  還能不能更挫一點？厲清北用眼神嫌棄謝慕堯，後者則回他一個苦笑。

  看來，還是需要他出馬啊。

  “正好，我剛開完會還沒吃飯，大家一起好了，人多熱鬧。”

  厲清北說完，趁所有人沒反應過來，一手抓住距離他最近的向小葵……的書包帶，輕松拖著還沒緩過神的她走出辦公室。

  “喂！”程綠想阻止的時候，那傻丫頭已經被連人帶包地綁走了。

  程綠氣憤地看向謝慕堯，對方卻溫溫柔柔地朝自己笑，語氣無奈：“這下沒辦法了……”

  “哼！”程綠扭頭就走。

  於是，謝慕堯擔任司機，四個人就這麽相安無事地開向距離學校最近的酒店。

  路上，向小葵用譴責的目光看向厲清北。

  起先男人隻當沒看到，但她這麽孜孜不倦地刷存在感，厲清北隻好懶懶地掀開眼皮，透過後視鏡看向坐在後座的某人。

  向小葵接收到怪蜀黍的眼神，也毫不退縮勇猛正義的和他對視？

  那自然不是。

  兩人對視一秒鍾後，向小葵便慫慫地移開了視線，四下遊弋。

  厲清北坐在副駕駛忍笑。

  到達目的地後，飯店經理親自將他們四人請進包廂。

  謝慕堯點了很多菜，尤其以海鮮為主，向小葵和程綠做了三年閨蜜，自然知道程綠最喜歡吃海鮮，謝教授的意圖太明顯了一點！
  用餐過程中，始終伴隨著謝教授的不斷示好：“小綠，這家咖哩蟹做得很不錯，你以前不是很喜歡吃咖喱……”

  “現在不喜歡了。”程綠波瀾不驚地打斷。

  謝慕堯沒有生氣，好脾氣地將夾在空中的蟹肉轉了個圈，放到了自己的碟子裡，隨後又剝了一個蝦，再接再厲道，“蝦也很新鮮，你嘗一下。”

  程綠抬起頭，紅唇輕啟，似乎還想拒絕，但目光觸及到謝慕堯充滿歉意的眼神，原本強硬的心牆似乎一瞬之間塌陷了一角：“哼！”

  沒拒絕啊……

  謝慕堯似是受到了鼓勵，眼底蘊著滿足的笑意。

  向小葵咬著筷子看著這一幕，感覺周圍彌漫了好多粉紅泡泡。

  思緒正飄忽著，眼前閃過一個黑影，低下頭，看到自己的碟子裡赫然出現一隻被剝好的蝦。

  蝦被剝得很完整，上面蘸著紅彤彤的醬汁，好似一件婉約派的藝術品。

  向小葵奇怪地看向對面的厲清北，男人則是垂眸，未表露任何情緒的安靜。如果不是他正擦著手指上的醬汁，向小葵真的會以為是蝦子是自己脫掉衣服，跳進她的碟子裡……

  用完餐，謝慕堯去結帳。向小葵聽到經理報出的那個數字，小心臟撲通了一下。她偷偷地用手肘碰了碰身邊的程綠，程綠不明所以地看過來。

  向小葵擠眉弄眼，像是在說：“土豪呢，還是一只有文化的土豪，好好把握啊，姑娘。”

  程綠緊鎖眉頭，顯然沒看懂她的眼神，向小葵歎氣，真是遲鈍星人！傍大款什麽的這麽宏偉的目標顯然要靠自己來實現了。握拳！
  不過某人顯然忽略了，現在她身邊就有一隻現成的大款。

  “向小葵？”

  “嗯？”聽到有人叫她，向小葵下意識回應。

  “我的衣服是不是還在你那裡？”耳畔傳來低沉暗啞的聲音，呼吸近得似乎都可以感受到，被異性氣息迷惑得暈頭轉向的向小葵，差點就點頭了。

  什麽？
  她忙向後退了一步，厲清北則挑眉望著她。

  男人的聲音不大不小，完全沒有要遮掩的意思，向小葵意料之中地看到身邊的程綠完全已經呆掉了——

  “不不不，小綠，你聽我這解釋……”

  “所以，帶我去拿吧。”

  接下來，百口莫辯的向小葵再一次被怪蜀黍連人帶包地“綁架”了。

  兩人走出餐廳，清風徐徐。

  夏季的植物開得茂盛，偶爾搖動起來，空氣中仿佛夾雜著一絲綠草的清爽氣息。

  厲清北松開手中拎著的書包帶，向小葵終於重歸自由。偷瞧了一眼身旁偉岸的男人，眼神憤憤。

  乾嗎故意說那種曖昧的話，還把她當兒童似的拎來拎去？

  厲清北不知有沒有察覺到她的情緒，邊走邊開口：“慕堯和你同學的事，你是知道的吧？”

  哼！不理你。

  “慕堯放棄了在電視台工作的機會，來學校教學，就是為了你同學。雖然他不說，但我知道他是後悔那時候沒有接受你同學的表白。所以……”厲清北低下頭看著兀自生氣的向小葵，忍俊不禁，“你就不要做電燈泡，耽誤你同學的幸福了。”

  向小葵氣著氣著，到後來也就不氣了。她能感覺到程綠對謝教授並不是全無感覺，做閨蜜的當然希望程綠能找到一個可以值得托付終身的人。

  其實怪蜀黍要衣服，也只是製造給兩人獨處的機會吧。

  酒店距離學校並不遠，兩人選擇散步回去。

  天氣悶熱，走到一半時，厲清北脫掉西裝，閑散地將它搭在手臂上。一身暗黑色系彰顯優雅穩重，自身散發的氣場和學校裡那些未出茅廬的少年們簡直不是一個Level（水平）的。

  所以，越臨近學校，進進出出的同學才會以那種頗為敬畏的目光看著他吧！

  向小葵不習慣惹人注目，走到校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下來，翻翻書包，拿出放在袋子裡的衣服：“我已經洗乾淨了，你女朋友應該不會介意的。”

  厲清北看也沒看她手中的東西：“我還要去趟公司，拿著不方便，下次再給我吧。”

  下次？

  不過想想也是，一個大男人大晚上拿一袋女士衣服，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有異裝癖呢。

  “哦，好吧。”

  厲清北黑眸漸深，彎唇：“下次見。”

  “嗯，下次見。”

  回到宿舍，向小葵在YY上掛了一個小時，都沒看到陛下上線，反而等到了程綠。

  “嗨，小綠。”向小葵打招呼。

  程綠沒理她，眼神躲閃。向小葵奇怪，從床鋪上跳下來，跟在程綠身後。

  程綠沒料到她在自己身後，也許是心虛，轉身和向小葵撞到一起的時候猛地尖叫出聲。

  向小葵反射性地捂住耳朵，望著反常的程綠：“小綠，你怎麽了？還有你嘴巴這裡怎麽……”

  她沒說完，程綠就大聲地打斷她：“我跟謝慕堯那家夥才沒有接吻！”

  向小葵張大嘴巴，一秒鍾之後汗涔涔：“我只是想說你嘴巴下面好像被蚊子叮到了而已……”

  頓時，程綠耳根紅了一片。

  無意間得知一個大八卦，向小葵興致來了，剛要問些什麽，程綠忽然叉腰，母夜叉似的質問她：“我還沒問你呢！說，和那個厲清北怎麽回事？”

  岔開話題的功力和謝慕堯一樣爛啊……

  向小葵把自己和厲清北如何相識的事情轉述了一遍，程綠沒說什麽，可能因為厲清北之前懂事地帶著向小葵離開，給她留下了好印象。

  程綠走到桌子那邊想倒杯水，注意到向小葵放在那裡的水壺和藥。

  “這是什麽？”

  終於問了！

  向小葵內牛滿面，陛下貼心地給自己送藥，這麽值得八一八的事情卻沒有人分享，簡直太殘酷了！
  向小葵全然忘記今晚該交代的人是程綠，自己反倒滔滔不絕地坦白了好多事。

  聽完後，程綠皺起眉頭。

  “怎麽了？”向小葵不解。

  “你難道不好奇……”程綠說，“陛下是怎麽知道你的地址和電話號碼的嗎？”

  “咦？”

  程綠一語驚醒夢中人，是啊！陛下是怎麽知道她的地址，還這麽快聯系到人給她送藥過來的？
  向小葵憂愁了，默默地回到電腦面前等陛下上線。

  半個小時後，陛下的頭像終於亮起來。

  向小葵像餓狼看到了肉，眼睛閃著光。

  花小葵：陛下！

  很快，溫不語回復她：還沒睡？
  花小葵：沒呢，一直等陛下上來，想問陛下一個問題。

  溫不語：什麽？
  花小葵：就是……陛下怎麽知道我的地址的(好奇的表情)？

  溫不語沒有立刻回答，向小葵也沒催促，她想陛下一定是還在忙工作。

  幾分鍾後，溫不語才回：我有朋友是黑客，能查到你那邊的IP地址。

  向小葵恍然大悟：這樣哦，怪不得。謝謝陛下為我答疑解惑^_^
  然後，就沒再問了？

  溫不語等很久，都沒等到她再發什麽問題過來。

  所以說，是真的信了？怎麽就這麽好騙呢？

  厲清北想起剛才吃飯時，她看謝慕堯為程綠剝蝦的表情，傻傻呆呆的，還摻雜著那種很羨慕，又為對方高興的眼神。不知是觸動了他的哪根神經，才會一時衝動剝了一隻蝦給她。

  厲清北輕笑著搖了搖頭，然後，修長的手指迅速敲打著鍵盤。

  溫不語：明天晚上有時間嗎？一起Pia戲？
  向小葵則回了一個哭臉給他。

  花小葵：（可憐的表情）要去幫哥哥送快遞……

  向小葵在快遞公司裡忙活了一下午，中途給程綠撥了個電話，央求她好久，程綠才答應幫她從謝慕堯那裡要來厲清北的手機號碼。

  一分鍾後，程綠將號碼發給向小葵。

  她在心裡讚歎，程綠果然是高效率，一邊發短信給厲清北：蜀黍，我是向小葵。你在家嗎？我想把衣服給你送過去。

  點擊發送之後，向小葵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竟然把心裡對厲清北的稱呼也發過去了。

  很快，厲清北便回了她：好。

  呼。向小葵松口氣，對方竟然沒介意。

  結束這邊的事情，向小葵坐車來到鼎盛世家，經過門衛室的時候，準備和門衛大哥打招呼，對方卻在看到她的刹那將頭轉了過去，那姿態宛如一朵高嶺之花。

  向小葵大大地汗了一下，難道還在記仇？

  她哭笑不得地走到一棟，在大門口按下了1608的按鍵，一陣輕快的等待音樂過去之後，向小葵剛要說明自己是誰，只是才說了一個字，就聽到鐵門開鎖的聲音。

  怎麽一個兩個都這樣……

  讓她自報一下家門能怎樣啊摔！

  來到十六樓，向小葵看到蜀黍家的門是開著的，她象征性地敲了敲門，從某個房間傳來男人獨特的聲音：“進來。”

  抱著衣服進門，同時，厲清北從書房走出來，看到她沒有意外，先是接過她懷中的東西，然後拿起放在玄關處的鑰匙。

  “跟我去個地方。”

  “啊？”向小葵茫茫然。

  不過主人都走了，她自然不能留在他家裡，跟著厲清北上了電梯，向小葵不解：“你要帶我去個地方？”

  厲清北身高腿長，原本寬敞的電梯似乎因為他的存在顯得狹小。他抽空垂眸望向正迷糊的向小葵，好心的為她解釋：“有個朋友要賣‘小綿羊’，你前段時間不是丟了一輛？所以順便帶你去看看。”

  “咦？”這次向小葵倒是反應很快，“你怎麽知道我丟了一輛‘小綿羊’？”

  “門衛說的。”厲清北冷靜解釋，一點都不心虛！
  “哦。”向小葵點點頭，一如既往的好騙。

  兩人走出電梯，鼎盛世家為每棟樓業主都標配的地下停車場異常空曠，一輛黑色越野停在不遠處，十分醒目。

  厲清北遙控解開車鎖，隨後發覺向小葵沒有跟上來。

  他轉身，看到她站在電梯門口略微局促地看著自己，兩隻腳因為不安而蹭來蹭去：“我現在還沒錢買‘小綿羊’……”

  厲清北面不改色地說：“怎麽說，也是因為我‘小綿羊’才會丟的，於情於理我該做點什麽。而且，只是去看看而已，你不喜歡或者價錢無法接受，可以選擇不買。”

  這麽一說，向小葵釋懷許多。沒想到蜀黍是這麽熱心腸的人，不去的話好像太不識好歹了。

  她蹦蹦躂躂地來到越野車那裡，然後向小葵就囧了。

  這車怎麽這麽高呢？

  一米五八的人生果然磨礪多多啊T_T
  她以十分怪異的姿勢上了車，顧不上丟臉，向小葵就被車裡的內飾給吸引住了。

  第一次坐這種車，處處都覺得新鮮。而且開在路上，她看到周圍的車都是矮矮的家用小轎車，忽然油然而生一種君臨天下的感覺。

  所以說，蜀黍的喜好很符合自身氣質呢，連車都要比別人的高！

  厲清北熟門熟路地將車停在一家高檔4S店門口，他剛下車，一名身穿西裝的中年男人笑容滿面的迎了過來，與他握手：“厲總。”

  厲清北衝對方點頭，給向小葵介紹：“這是張老板。”

  向小葵露出含蓄的笑容，實則心裡已經哭瞎了。

  蜀黍你真的不是猴子派來逗我的嗎？你懂不懂什麽叫做窮啊……

  他們簡單地交談幾句，張老板帶著他們來到4S店後面的停車場，夾雜在眾多豪車當中，一輛銀灰色的小摩托佔據了碩大的停車位，畫面顯得有些滑稽。

  “就是這輛了。”張老板笑著說，“我女兒沒經過我同意偷偷買的，現在路上這麽危險，我不敢讓她騎這個到處亂跑，所以想趕緊把它賣了，省得她老是惦記著要騎。”

  向小葵大大地松口氣，她還以為蜀黍要她買那個牌子的車呢。

  “還不錯。”厲清北簡單過目後，輕聲問她：“喜歡嗎？”

  喜歡是喜歡，但是——

  “好像還是全新的，是不是很貴？”

  她剛說完，張老板連忙搖頭：“不貴不貴，我現在就想把它處理出去，便宜賣也沒問題。”

  “那……您打算賣多少錢。”

  張老板看一眼她身後的厲清北，猶疑了一下，說：“五千吧。”

  “五千塊？”向小葵歎氣，果然是買不起的節奏。

  適時，厲清北不著痕跡地輕蹙俊眉。

  “啊！我說錯了說錯了，不是五千，是五……百？”

  “嗯……”相差十倍也能說錯嗎？

  見向小葵還不表態，張老板已經急得冒汗：“那要不然……五十也行。”

  真是的，幾千萬的車都沒賣得這麽心驚膽戰過！

  向小葵目瞪口呆，片刻後拉著厲清北走到角落裡，不確定地問：“蜀黍，這個該不是贓車吧？”

  厲清北嘴角抽了抽，瞪了一眼對面不斷流汗的張老板，後者縮了縮脖子。

  “應該不會。他只是怕女兒危險，想早點脫手而已，所以賣多少錢都無所謂。”

  向小葵想一想覺得有道理，對方有頭有臉，應該不差這點錢，賣贓車的話，到時候把名譽賠進去就更不值當了。

  “如果是真的就太好了，沒想到這麽便宜的價錢買到這麽好的車！還給哥哥之後，就再也不用賣身幫他送快遞啦！”想到未來的幸福生活，向小葵的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厲清北聽著不對勁，一愣：“不用送快遞？”

  “是啊！現在被哥哥壓榨就是因為弄丟了他的‘小綿羊’，我還給他一輛更新的車，就再也不用做苦力了！”無債一身輕，真是太美好啦！
  厲清北摸摸下巴，他倒是沒想過這個問題。

  “你別亂跑，我去打個電話。”

  “嗯嗯！”向小葵點頭。

  厲清北轉身，趁向小葵跑去查看小綿羊的空檔，遞給張老板一個眼神。後者領悟過來，和向小葵打個招呼，小心翼翼地跟了過來。

  向小葵正欣賞‘小綿羊’，張老板腳步匆匆停在她面前，面帶抱歉：“向小姐啊，真是不好意思，我女兒不知從哪裡聽說我要賣她的車，打電話來又哭又鬧，怎麽勸都不聽，非要我把車還給她，所以……”

  唉，就知道這麽好的事不會落在她頭上。

  向小葵擺擺手：“沒關系啦，反正我們還沒有交易。而且五十塊這麽便宜，我買回去也會覺得不安心。”

  聞言，張老板更愧疚，如果她擺臉色或者說幾句不好聽的話，他都可以接受。可這樣幫著他說話，反而讓他覺得更過意不去。

  厲清北等了一會兒才出現，張老板和‘小綿羊’這時候已經不見蹤影。向小葵站在原地，看起來垂頭喪氣的。

  厲清北抿抿唇，走過去，佯作不知地問：“怎麽了？車呢？”

  向小葵抓抓頭：“張老板的女兒好像不太高興她爸賣車，所以沒談成。”

  “怎麽可以這樣？走，我們找他去！”厲清北佯怒道。

  向小葵被他的氣勢洶洶嚇了一跳，慌忙拉住他：“不用了，反正我也不是很急需。張老板女兒很喜歡這輛車，奪人所愛是會被雷劈的……”

  厲清北收回腳步，凝視她：“不失望嗎？”

  “是有一點。”見他將薄唇抿成不悅的弧度，她又說，“但也沒失望到要跟人家乾架的地步啊！”

  厲清北被她嚴肅又緊張的表情逗笑：“我也沒說要找他打架。”這種事情，打一通電話就OK，不必自己動手。

  “那就好。”向小葵心有余悸似的拍拍胸口。

  厲清北開車送向小葵回學校，一如既往地將車停在學校門口的老位置。

  “抱歉，事情最後會變成這樣。”先給了希望，再讓她失望什麽的。

  沒想到厲清北會開口道歉，向小葵怔了怔，隨後笑道：“沒什麽，如果換個角度想，我還省了五十塊，非常值得開心的好嗎！”

  厲清北注視著笑眯眯的向小葵，仿佛被她樂觀的心情感染。

  或許一開始接近她是想要補償，也想等為她做些什麽之後，自己能心安理得地功成身退。可是現在，他卻覺得，放手不管她，似乎有些困難。

  他輕輕笑了一聲，說：“那作為補償，改天請你吃飯？”

  “好啊！”

  和厲清北道別，向小葵打開車門，衡量了一下高度，乾脆直接從車上跳了下去，看得厲清北心驚肉跳。

  走了幾步，向小葵又轉身跟他揮了揮手。不知道她能不能看到，厲清北眉宇間躍上的一絲笑意。

  晚上，向小葵準時守在電腦前登陸YY，一邊看壯士你好白發過來的劇本，一面時不時盯著溫不語灰色的頭像發呆。

  怎麽還不上線呢？
  向小葵正出神，便聽到提示音響起，她反應很快地點開——青雲一刀添加您為好友。

  青雲一刀是有名的CV，算是小紫紅，之前就是他的生日歌會邀請到陛下，然後才有了後來的事。

  向小葵猶豫一下，不過還是點了確定，都是一個圈子裡的，拒絕好像不太好。

  剛和對方成為好友，青雲一刀就發來消息。

  青雲一刀：花魁，你好。

  花小葵：你好(微笑的表情)。

  青雲一刀：一直想找機會和你道歉，沒想到拖到現在。

  花小葵：道歉？

  青雲一刀：就是上次陛下在我的歌會暗諷你的事情，我沒想到主持人會突然提到你，抱歉。

  花小葵：沒事的，都已經過去這麽久了。

  何況現在她和陛下還成為朋友，更不會放在心上了。而且，陛下那句話應該也稱不上是“暗諷”吧？

  青雲一刀：總之，跟你道完歉，我也安心了。

  花小葵：微笑的表情。

  青雲一刀：聽說你現在和陛下正在合作《忘川》，能和偶像一起配劇，一定很高興吧？
  向小葵剛要回話，忽然接到溫不語的私聊。

  溫不語：乾嗎呢？
  花小葵：和青雲一刀聊天。

  溫不語：青雲一刀？

  花小葵：嗯啊。陛下忘了嗎，前不久陛下還參加了他的生日歌會。

  溫不語：我知道他是誰。

  向小葵沒來及輸入，就看到溫不語發來：別理他。

  花小葵：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