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被表白了？

  剛被小白叫做包子，現在又被陛下說成笨蛋，她難道是“容易被起外號”的體質嗎？
  向小葵很快被拉進陛下的私人頻道。兩人光明正大地幽會就算了，還把房間設置了密碼，簡直不能忍，擠不進去的圍觀群眾紛紛表示了不滿。

  向小葵不知自己又惹了“眾怒”，一進頻道，聽到陛下低沉美妙的嗓音：“又在胡思亂想什麽？”

  “沒、沒有胡思亂想啊。”向小葵心虛極了。

  “那為什麽忽然提起歌會的事情？”

  陛下的聲音實在沒有半點逼問的成分，可她為什麽就是覺得很有壓力？
  向小葵思前想後，決定實話實說：“就、就是很奇怪陛下為什麽忽然對我這麽好，以前就算陛下聽說過我，但我在陛下心中也只是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吧。可是現在，陛下會和我Pia戲，當我被欺負的時候還會幫我出頭，甚至給我送藥……我和陛下唯一的交集就是那次歌會了，所以我會想，陛下對我這麽好，是不是因為覺得一時衝動說了那句對我不利的話，所以覺得抱歉？”

  第一次在溫不語面前一口氣說這麽多話，一開始還會緊張，到後面反而更急於想讓對方了解自己的心情。

  如果陛下是懷著這種心態和她做朋友的，她會很有壓力，因為她並不覺得陛下虧欠自己什麽。她也會想，是不是等到有一天，陛下覺得該補償她的都已經補償完，然後就會在她的世界消失，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寂靜了一陣後，耳麥裡傳來男人清淺的笑聲，那聲音好似在他的喉嚨裡極慢地遊弋著，被潤化後帶著一種莫名魅惑的聲線，響徹在她的耳畔。

  “還說不是胡思亂想？”溫不語沉著笑，說，“如果我想彌補，有很多種方法，不必選擇這種最笨最費時最不討好的一種。不過，我承認，最開始的確是有過這種想法。但經過接觸，在我更了解你之後，你激發了我的保護欲。”

  ！！！

  男神，如果你說你因此而愛上我，我分分鍾暈倒給你看！

  “我們都是這個社會的一份子，保護弱勢群體是我們的責任。”男神嚴肅地說道。

  咦？弱勢群體？哪對哪這是？

  向小葵在腦海裡搜刮出弱勢群體的分類，婦女兒童是弱勢群體，她明顯不達標，老年人也是，但她更搭不上邊。還有殘疾人，失業者……

  嗯，陛下說的不是另外一種吧——

  “陛下，智障兒也是有尊嚴的好不好？”她超級想掀桌的！

  溫不語乾脆地笑出聲：“看來還不是很笨。”

  被溫不語這麽一糊弄，向小葵也豁然開朗。算啦，自己不必糾結這麽多，就像陛下說的，一勞永逸的方法有很多，何必選擇最費力的？
  而且，她也是很有人格魅力的！
  下一刻，向小葵的腦海裡響起《征服》那首歌的旋律。

  早晚有一天，她會把男神征服的！握拳！
  “對啦，陛下，明天晚上有空Pia戲嗎？”記起馬上要交乾音了，向小葵提議。

  “明天可能不行，有個約會。”

  “約會？”向小葵呼吸一滯，“嗯，和女朋友嗎？”

  “是女的沒錯，但還不是女朋友。”

  “還”的意思……就是說陛下現在正在追求過程中嗎？

  雖然知道陛下這個年紀，有女朋友或者有喜歡的女孩子也沒什麽特別，但就是……

  唉，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

  向小葵強打起精神：“那陛下要加油了！爭取早日和愛妃雙宿雙飛！”

  溫不語聲音隱約夾雜著笑意：“借你吉言。”

  下線後，向小葵滿腦子都在好奇陛下喜歡的女孩子會是什麽樣的，後來又覺得自己實在太八卦了，而且陛下這麽聰明，看上的女孩子也一定不會差的！
  第二天放學，程綠被謝慕堯拉去辦公室，經過上次向小葵決定聽從怪蜀黍的勸告，不給謝教授追妻路上增添麻煩。

  畢竟謝教授想要追小綠，已經夠麻煩的了……

  向小葵獨自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忽然眼前擋著一個人，她的第一反應就是給對方讓開路，向旁邊邁了一步，沒想到那人也跟著往同一個方向移動。

  向小葵納悶，一抬頭，愣了。

  “蜀黍？”話沒經過大腦，就這麽叫了出來。

  然後下一秒，她連忙用手捂住嘴巴。

  厲清北心中好笑，表面一本正經地問她：“一個人？你同學呢？”

  見厲清北沒在意自己對他的稱呼，向小葵放下手：“被謝教授抓走了。”

  “正好，我也是一個人，一起吃飯？”他沒顯示出半點意外的樣子。

  向小葵爽快地答應，反正程綠一時半會肯定是逃脫不了謝教授的魔掌。她這麽早回宿舍陛下也不在網上，還不如拉個人一起做個伴。

  而且此時的厲清北在向小葵眼中，也是被謝慕堯見色忘友拋棄的可憐人。

  他們還真是同命相憐哪！

  厲清北開車載向小葵來到學校附近的餐廳，沒有上次餐廳那麽高大上，但是很乾淨。照舊要了一個包廂，服務生在厲清北的示意下將菜單拿給向小葵。

  向小葵按照自己的口味點了兩個熱菜，厲清北似乎並不滿意，又叫服務生推薦了三個招牌菜才作罷。

  等到服務生出去後，向小葵才弱弱地說：“點太多我們會吃不了的。”

  “不用給我省錢。”

  “不是省錢的問題啊，而是吃不完會浪費的。”向小葵從小的家教就是自己盛的飯一定要吃完，就算吃撐也決不能浪費糧食。

  厲清北深深看她一眼，隨後起身走出包廂。

  對於厲清北非但沒有嫌棄自己事多，反而聽她的建議將五個菜縮減到三個，向小葵對他的好感度一下子上升了好幾個等級。

  其實除了第一次和怪蜀黍相遇的原因有些奇怪之外，說實話，他的確是一個值得深交的朋友……Or長輩？

  看他平時穿著談吐，就可以猜到他家境一定不錯，但不會像其他有錢人那樣給人高高在上，有點錢就耀武揚威的感覺。而且到了他這個年紀，再加上自身的閱歷，很懂得如何掌控局面不讓對方尷尬，在交往中他也很在意細節，比如給她夾菜的時候會用公用筷，甚至會紳士的會為她拉椅子什麽的。

  至少向小葵和他相處的時候，絲毫不會覺得不舒服。

  向小葵吃得差不多，咬著筷子觀察對面的厲清北，穿著西裝來這種小地方用餐確實有點怪怪的，和包廂裡庸俗的中式裝潢也格格不入，但他用餐時的姿態和氣質，嘖嘖，簡直不能太讚了！

  “怎麽了？”許是她的目光太赤裸裸，厲清北抬眸對上她的眼睛。

  “那個，蜀黍，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

  “你為什麽會上謝教授的課，你是他的朋友不是嗎？”這個問題已經困擾她很久了。

  “我和慕堯正在合作一個項目，他現在在學校做全職，空閑時間不多。所以在我不忙的時候，我會遷就他一下。不過，項目最近在收尾階段，慕堯參與的地方不是很多了。”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很懷念上大學的時光，謝慕堯上課的時候他就坐在下面辦公，反正互不影響。

  而現在……

  厲清北注視著對面恍然大悟的向小葵，形狀姣好的薄唇不著痕跡地上揚。

  好像，又多一個非來不可的理由了。

  吃完飯，時間不早。

  厲清北體貼地問她：“還要再點些喝的或者甜點嗎？”

  向小葵連連搖頭，摸了摸圓鼓鼓的肚子：“我實在吃不下去了。”

  厲清北垂眸看一眼腕上的手表：“那我現在送你回去。”

  “嗯。”

  向小葵剛要站起來，忽然小腹處微微抽痛，她立時渾身一僵。

  厲清北走到門口察覺到不對勁，回過身，見向小葵神情詭異的坐在原處：“還不走？”

  向小葵咽了咽口水，眼神飄忽不定：“那個，我還想再坐一會兒。”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宿舍十點不是開始宵禁了嗎？”

  是這樣沒錯。可是——

  “我現在走不了……”向小葵快要哭了。

  “怎麽回事？”

  向小葵的臉低的要扎進面前的盤子裡，聲音越來越弱：“親、親戚來了。”

  內牛滿面啊！
  聽完向小葵的話，厲清北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包廂門口，沒人。

  他蹙了蹙眉頭，將近半分鍾後才恍悟她口中的“親戚”是什麽意思。

  驀地，男人的耳根飄上一抹詭異的粉紅。

  “那個，”厲清北較為困難地開口，“一直在這裡坐著也不是辦法，要不然我打電話給你同學，讓她給你送來……那個？”真是說不出口啊。

  向小葵快要窘死了，不過蜀黍說得有道理，總不能一直坐到餐廳關門吧。

  “蜀黍，你能幫我找這裡的女服務生要一下那個嗎？”

  “那個”已經成為兩人之間的暗號。

  厲清北眉間輕蹙，衡量一下此時的形勢，輕歎一聲，認命。

  也不知道厲清北怎麽和別人說的，等了片刻，一個女服務生拿著向小葵需要的東西匆匆出現。

  向小葵看著姨媽巾簡直要熱淚盈眶，但很快又被難住了。

  她這個樣子，要怎麽走到衛生間啊……

  正發愣之際，眼前掠過黑影，下一秒，厲清北的西裝外套赫然搭在她的身上，衣擺長長，恰好能蓋過臀部。

  “快去收拾一下吧。”他微彎著腰，充滿磁感的聲音在耳畔回蕩。

  聽到那聲音的瞬間，向小葵仿佛不能呼吸了一樣，驚愕地抬起頭對上男人沉著的眼神。

  那種刻意將嗓音壓低在喉嚨處，仿佛一塊本就價值連城的璞玉，被雕磨修飾後，變得更加渾厚圓潤。

  他的聲音有著無窮的張力，如一張密密實實的網，任何尖銳鋒利的武器接觸到那張網後，都會脫胎換骨，帶著異常強大的滲透力，腐蝕聽者的感官。

  見她望著自己發呆，厲清北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快去吧，我在這裡等你。”

  說完，輕推她的背，將她推向門口。

  她的雙腿像是有了自我意識，自動自發地走出包廂，可眼睛卻貪婪地不斷回頭張望。

  蜀黍的聲音，好像她認識的一個人……

  向小葵打理好自己回到包廂，厲清北果然依他所言安靜的等在那裡，看到她後只是溫溫淺淺地一笑，沒問任何問題，反而讓向小葵避免了尷尬。

  披著厲清北的那件外套，向小葵跟著他一前一後走出酒店，快到停車場時見到他的那輛車，卻望而卻步了。

  “蜀黍，我還是自己走路回去好了。”弄髒車子什麽的，簡直太重口了！
  厲清北此時此刻已經處變不驚，看到她羞愧欲死的表情，就知道這個腦袋瓜裡又在琢磨什麽事。

  將已經拿出來的車鑰匙重新收進褲子口袋，他淡淡地說：“我陪你走吧，就當是消食了。”

  這麽體貼！

  雖然距離學校不遠，但步行的話一來一回最少也要一個小時，對蜀黍這種一寸光陰一寸金的精英來說，散步根本就是虛度光陰！浪費金錢！
  向小葵感動得一塌糊塗。

  向小葵一邊吹著晚風，一邊和帥哥沐浴在月光之下，排除掉她現在的慘狀，還是很值得高興一下的。

  而且，不得不說，厲清北穿正裝的樣子真的很賞心悅目。

  向小葵見過許多男生穿西裝，他們班上的同學去面試的時候就會打扮得人模人樣，但是和眼前的蜀黍相比起來，好像挫了不是一星半點呢。

  果然，無論是衣架一般的身材，還是自身氣質，都是天生的，就算拚命用高檔衣服偽裝，也只是照虎畫貓而已。

  厲清北察覺到向小葵始終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眼底閃過一絲淺笑，微偏過頭，對上她的目光：“怎麽，我臉上有字？”

  向小葵眼神沒有躲閃，鄭重其事地點點頭：“嗯。”

  “什麽？”還真有？厲清北笑容一凝。

  “額頭上明晃晃的刻著四個大字——我是土豪！”

  下面還有一句，請美女們毫不大意地撲上來吧！
  當然後面這一句，向小葵是不敢隨便說的。

  厲清北被她認真的模樣逗笑，不知道現在的女學生是不是都像她一樣，智商簡直和十來歲的兒童差不多，但和她相處起來也隨意簡單許多。

  見他笑了，向小葵的膽子隨之大起來：“蜀黍，你知道什麽是CV嗎？”

  “CV？”厲清北的俊眉輕輕揚起。

  “嗯嗯！”向小葵好心地解釋，“就是專門為小說廣播劇或者動漫配音的一種職業。”

  “然後？”

  “我覺得蜀黍聲音很好聽，不做CV太可惜了！”如果厲清北肯加入的話，以他的資本和條件，鐵定能轟動整個CV圈！
  向小葵有點饑渴，因為太想拉攏這個難得一遇的好聲音進入自家社團。

  “看來，你對CV很了解？”厲清北圓滑得不置可否。

  “嗯哼，我和小綠還有自己的社團呢。不過蜀黍不加入的話，社團名字我是不會說的。”

  如果這也能稱得上為威脅的話……

  “我可以考慮。”厲清北波瀾不驚地道：“或許，你可以推薦幾個你喜歡的CV給我，讓我對這個職業多了解一下。”

  “好啊，看在我們關系這麽鐵的份上，我可以介紹我的偶像給你。”提起那個人，向小葵呈現花癡狀態，“他的CV名叫溫不語，是圈子裡超級厲害的大神！”

  “溫不語？”厲清北臉上透露出莫測的神態。

  “嗯！他可是很多CV心目中的男神！”向小葵雄赳赳地說，那種自豪感毫不掩飾。

  “你很喜歡他？”繼續套話ing。

  向小葵渾然不覺，點頭：“根本就是著魔了好嗎！最開始聽大神的劇是高考的時候，那段時間我被成績搞得快瘋了，後來無意間在網上聽到了大神的聲音，就一發不可收拾。到現在也好多年了，還是習慣每天聽著他的聲音入睡。”

  “他就真有這麽好？”厲清北微微訝異，沒想到她和溫不語的結緣還有那麽一段故事。

  “是啊，很好很好！明明就是互不認識，而且和學習一點關系都沒有。但當時不知怎麽了，就覺得他的聲音……”向小葵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索性用最平凡的話說，“能賦予我很多能量，讓我變得超級強大！”

  她的話像是一顆一顆小石頭，如此輕易地砸進他的心裡。厲清北忽然很想停下腳步，好好地看看她。

  當初進入CV圈其實全憑興趣，不為賺錢，也沒想到會因此聲名大噪。

  他不會靠這個行業吃飯，所以對待起來也頗為隨性。無聊了接幾個劇配來玩玩，工作忙起來就在圈子裡消失不見，空閑了便再回來接劇，如此反覆。

  他從未想過，會有一個人，時刻關注著他的動態，他配的每一部劇都會聽上幾十幾百遍，會因為他接觸這個圈子，甚至還說，他的聲音，會讓她變強大。

  一刹那，玩票一樣的那幾年突然間有了更偉大的定義和注解。

  現實中的厲清北，被那麽多人簇擁著。每一件事不能只是做好，還要做到盡善盡美。那些人關注的永遠都是他的地位、權勢，財富。

  而虛擬世界中的溫不語，沒有那些光鮮亮麗的外衣，只是一道聲音，便輕而易舉地征服了她。

  或許在她的眼中，溫不語不必腰纏萬貫，不必功成名就，只要聽到他的聲音，就像擁有了全世界。

  他想，能得到這樣純粹而簡單的喜歡，應該是他的運氣。

  向小葵回到宿舍，先悄悄地把西裝掛到自己的衣櫃裡。換上睡衣，洗了個澡，程綠才回來。

  “小綠，約會怎麽樣？”向小葵笑眯眯地問。

  程綠瞥了她一眼，答非所問：“明天晚上有時間嗎？”

  “應該有，怎麽了？”

  “陪我去參加和隔壁學校的聯誼會。”

  “聯誼？”向小葵深深地擔憂起來，“小綠，雖然謝教授以前拒絕過你的表白，但你也不要自暴自棄啊！”

  而且，只有沒人要的人才會參加聯誼好不好，她能從那裡挑到好貨色才奇怪了。

  程綠沒好氣瞪過來：“關謝慕堯什麽事？我是答應學姐幫忙湊數的。”

  “哦，那還好。”向小葵長舒一口氣，想到這還是她第一次參加聯誼會，有點小小的好奇，“小綠，明天我們是不是要穿得很正式啊？需不需要穿裙子？”

  “你穿不穿都無所謂。”

  “為啥？”

  程綠看過來，淡定道：“反正沒人會看上你。”

  這一刻，向小葵體會到了一箭穿心的感覺。

  被、被騙了。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向小葵欲哭無淚，要知道是化裝舞會的話她怎麽都不會答應的。就算退而求其次，她也會自己準備服裝，而不是滿足程綠的惡趣味，穿這件……

  “怎麽了？我覺得蠻好看的啊，適合你呢！”程綠根本就不懂向小葵不開心的點在哪兒。

  因為臨時被拉過去充人數，程綠沒做什麽準備，找Cospaly劇社那裡借了兩套衣服。程綠自己穿的是白襯衣黑西裝，她身體修長，加上一頭短發，頗有小說裡柔軟易推的男二號的氣質。

  至於向小葵嘛，雖然不是那種豔麗嫵媚的大美女，但勝在長得白白淨淨，眼睛烏黑，溜溜的圓，臉型還有一點嬰兒肥，就是網上形容的那種萌妹子。不過她本身就呆呆傻傻的，身邊的人經常會被她慢半拍給急死，不過男生卻很吃她這一套。

  於是，程綠為她借了一套日本女學生的校服，裝備齊全到還有黑色平底娃娃鞋，白色長筒襪……

  好吧，她承認她是故意的。

  向小葵被程綠拉去化裝舞會現場，全程半死不活，等到了會場看到烏泱泱一大片奇裝異服的人士，心裡頓時安慰許多，至少她和程綠相比起來還算正常。

  “你別亂跑，我去找學姐報道。”說完，程綠穿梭進人群，很快沒了身影。

  向小葵找個僻靜的地方坐下來，環顧一下場內，起先還覺得新鮮，後來也有點審美疲，索性拿出手機刷微博。

  一打開微博，上萬條艾特和評論，向小葵忽略沒看，直接打開壯士你好白他們的微博，並從那裡得知，青雲一刀這一次真的死好慘。

  青雲一刀已經是慣犯，只是之前那些大神都懶得和一個新人計較，乾脆不理他。到後來青雲一刀漸漸有了名氣和自己的粉絲，其他CV也秉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默許了青雲一刀抱大腿的行徑。

  直到這回，青雲一刀將向小葵掛上牆頭，本來以為她還會和之前許多次一樣不吭聲，但沒料到她後台這麽硬，竟然由溫不語親自出馬。一時間，戰況迅速蔓延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包括謝微塵那些老牌CV紛紛發微博聲援她，形勢立刻呈現一邊倒的狀態。

  曾經吃過青雲一刀悶虧的CV，也都借著這個由頭站出來，將他過往的“事跡”扒出來供粉絲欣賞。

  青雲一刀這個馬甲，算是徹底地臭了。

  在了解到青雲一刀虛偽的面具後，粉絲全部跑來成為向小葵的粉絲，再加上男神的號召力，她的粉絲數量一下又漲了將近兩萬，留言也多了。

  736L：特意跑去聽花魁的劇了，聲音好萌，沒想到人也這麽呆萌。

  938L：現在去看陛下的首頁，全部是有關花魁的微博，有情況哦(奸笑的表情)！

  2918L：越來越萌花魁了，軟妹子一枚，跪求陛下和花魁SAMA組CP！

  3029L：銅牌！跪求溫&花CP出現！

  5111L：只有我一個人發覺溫花這個名字帶了一種濃濃的鄉土氣息嗎？23333
  5112L：哈哈被樓上笑死。

  看到這裡，向小葵也忍不出笑出來。而且，臉頰溫度還有些微微的升高。

  能和陛下組CP，雖然只是想想，但還是覺得很開心！
  於是，她也大著膽子發了一條微博。

  躺槍大戶花小葵：溫花這個名字我覺得不錯。艾特溫不語大神，你怎麽看？
  按下發送，向小葵的心臟跳得很快。

  這種意味不明的話，就好像是已經默認了粉絲將自己和陛下湊在一起。只是不知道陛下看到後會有什麽感覺，是排斥，還是像她一樣，覺得成為公開的官配也還不錯？
  向小葵心裡遲疑不定，還一度想把微博刪掉，不過也來不及了，因為溫不語在她發出微博半分鍾後就轉發了。

  溫不語：很不錯。但我更喜歡溫小花。//躺槍大戶花小葵：溫花這個名字我覺得不錯。艾特溫不語大神，你怎麽看？
  哦買噶！陛下竟然沒有不高興！
  而且，還給他們的CP賜名了！
  溫小花。

  好像古時候女孩嫁到男方家，被冠上男方姓氏一樣。

  想著，向小葵又不爭氣地臉紅了。

  向小葵正陶醉著，忽然手機一響，收到陛下的私信。

  溫不語：怎麽沒上線？
  向小葵連忙深呼一口氣，雖然知道陛下看不到，但還是拚命警告自己要冷靜冷靜！
  花小葵：被小蘋果拉出來聯誼555……

  溫不語秒回：聯誼？

  向小葵還沒打完，又收到溫不語的消息：大學參加聯誼很正常，乾嗎不開心？有沒有見到喜歡的男孩子？
  這個必須沒有啊！我一直都在角落裡Cos隱身人呢！

  仍舊沒打完，第三次收到溫不語的消息：穿什麽去聯誼的？一定打扮得很漂亮吧(微笑的表情)？

  向小葵：……

  如果不是她想多了的話，大神不會是在——調！戲！她！吧！

  不過，身為被調戲的女主角，向小葵表示很幸福^_^
  花小葵：被小蘋果強迫穿的女生校服，很醜！
  很醜？

  嗯，那他就放心了。

  厲清北拿起手邊的手機，撥通某個人的電話號碼。

  “喂？”那人很快接了起來，聲音微啞，帶著濃濃的睡意。

  厲清北冷靜開口：“你還有心思睡覺？”

  “我為什麽沒有心思睡覺？”老子被你那些工作壓榨到三十個小時沒合眼！
  “哦，那你繼續睡吧。”厲清北掛電話前隨口說道，“就是打來提醒你一下，你未來老婆現在在參加大學生的聯誼會，那些年輕的小夥子……你懂的。”

  謝慕堯一個激靈從床上坐了起來，對著電話吼：“你把話說清楚……喂！喂？”

  竟然掛電話，這個沒良心的……

  這邊，向小葵等許久都沒等到溫不語回她消息，難道是被她那句“很醜”給嚇跑了？
  嗚嗚，她能收回那句話不，其實也不是很醜啦！

  “同學？”

  陌生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向小葵從自憐自哀中抬起頭，看到一個王子打扮的男生正對自己微笑。

  “你叫我？”向小葵眨眨眼睛。

  “嗯。”男生點頭，禮貌地問，“我手機沒電了，可以借用一下你的手機嗎？”

  向小葵看看對方，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機。大概整個會場，就她不乾正事在這裡玩手機了吧？

  她爽快地答應，退出微博，將手機遞給那個男生。

  男生道了句謝，背對她撥通一組數字。大約十秒鍾左右，男生將手機還給他，臉上仍掛著很和煦親切的笑容。

  “謝謝。對了，我叫王子胥，你呢？”

  “向小葵。”還真的叫王子。

  向小葵有陌生人交流障礙，和自己熟悉的人怎麽鬧都行，唯獨在陌生人面前，完全是一副文靜不願多言的表象。其實，她只是不太會和不認識的人聊天。

  沒多久，男生被朋友叫走，向小葵松口氣。幾分鍾後，程綠也回來了。

  “你真的一直坐在這兒啊？”見到向小葵真的留在原地，程綠扶額。

  其實她借故離開這麽久，也是給她空間自行發展。大三了一次戀愛都沒談過這怎麽行？以她的智商，沒有戀愛經驗一定會被未來男友吃得死死的。

  不過程綠顯然還是高估向小葵了，叫她別亂跑，她就真的乖乖坐在這裡等她回來。

  怎麽能這麽聽話呢？

  真是特別不讓人省心！
  向小葵不知道程綠在唉聲歎氣個什麽，溜圓的眼睛盯著她，一頭霧水。

  “唉，算了吧，真有人看上你我還要擔心對方是不是瞎。”程綠被她打敗了，“走吧，反正也快結束了。”

  兩人從隔壁學校往回走，因為裝束，一路上引起了不少人的目光。

  向小葵還憂國憂民地考慮一下那些裝扮誇張的同學，他們要是出現在操場上，不知會不會被當作怪物一樣？
  向小葵的腦子仍在神遊，刹那間感覺到手腕一緊，她還沒反應過來，便被程綠拉進旁邊的草叢。

  “小綠，你見鬼了？”

  程綠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和見鬼也差不多了。”

  向小葵一肚子好奇，順著程綠的視線看過去，遠遠地，就見到兩個身高差不多的人朝她們這個方向走來。

  一人悠哉，一人焦急。

  焦急那人走在前頭，步調匆匆，越發靠近時，向小葵察覺到了程綠的緊張。不過那人顯然沒發現她們，眼看著越行越遠，程綠也漸漸不那麽精神緊繃了……

  突然，悅耳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小白兔白又白，霸道總裁看過來。左親親來右愛愛，快把存折交出來。”

  因為周圍太寂靜了，所以鈴聲的童音效果被襯得格外的清脆響亮。

  此時此刻，程綠的表情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難看，向小葵也羞愧地低下了頭。

  她當時是無聊到何種程度才配了這段話，而且還腦抽地將它作為手機鈴聲……

  原本走過的那人這一刻也停下腳步，低低厚厚的笑聲從後面那人的喉嚨裡傳出，在寂靜的夜晚中輕輕回蕩著。

  向小葵內牛滿面。

  她真是每天都在變著花樣地丟人啊……

  眼看兩人被發現，程綠索性也不躲了，不過離開草叢的動作迅速敏捷，恨不得跟向小葵劃清界限一樣。

  向小葵的玻璃心都碎了。

  “小綠。”謝慕堯大步走到程綠身邊，想說什麽，但聲音很快又被向小葵的手機鈴聲給掩蓋了。

  程綠的臉色和她的名字一樣綠，霸氣地低吼：“還不快給我接電話！”

  “哦……”

  向小葵掏出手機，輕輕喂了一聲，四周很安靜，誰都沒有說話，於是，清晰地聽到她手機裡傳來年輕男孩的聲音：“向小葵嗎？我是王子胥，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剛剛我在聯誼會上找你要過電話……”

  向小葵一邊回憶著，一邊感受一道異常灼烈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

  她抬眸，撞進厲清北深不見底的眼睛，她的呼吸不由得一窒。

  耳邊王子胥還在劈裡啪啦地說著什麽，但向小葵已經聽不進去了，可能是因為四周的氣氛詭異，或者是厲清北看她的眼神太奇怪了……

  總之，向小葵隻匆匆說了一句“不好意思，我這邊不太方便講電話”，然後便掛斷手機。

  這時候，程綠的表情已經變樣：“小樣兒，原來也不算是無功而返啊，竟然釣到了隔壁籃球隊的隊長。”

  向小葵大霧：“什麽籃球隊隊長？”

  “王子胥啊！剛剛電話裡他是這麽介紹自己的吧？我跟你說……”

  這個時候，謝慕堯敏銳地察覺到身邊某人的氣場已經完全變了，偷偷覷一眼，便見他眉宇緊鎖。

  謝慕堯連忙將對向小葵滔滔不絕介紹王子胥的程綠拉開：“小綠，我有話要和你說。”

  程綠今晚見到他已經很不爽，這時又被他打斷，更煩躁，瞪他一眼：“可我沒有話要跟你說。”

  謝慕堯微愣，隨即嘴角牽扯出一絲苦笑：“你真的就這麽討厭我嗎？”

  這熟悉台詞……這哀怨的語氣……

  向小葵大囧，仿佛看到了瓊瑤劇裡的苦情女主角，只是謝慕堯這個翩翩美男矯情起來，倒是別有一番風情。

  程綠是吃軟不吃硬的性格，謝慕堯一跟她示弱，就完全沒對策，只能繳槍投降。

  程綠輕歎，望著向小葵：“自己能回去吧？”

  向小葵點頭，難得謝教授大老遠趕來拯救自己的愛情，她自然要成人之美。

  “還不走？”程綠走出去兩步，見謝慕堯還愣在原地。

  謝慕堯搖頭輕笑，向一直沉默的男人眼神示意，然後跟在程綠的身後，兩人漸漸消失在夜幕之下。

  再然後，現場只剩下向小葵和厲清北兩兩相望。

  不知道為什麽，向小葵有點不敢看厲清北，好像自從王子胥打給她那通電話後，他的表情就很不對勁。

  “我送你回宿舍吧。”厲清北開口打破沉默。

  “嗯。”向小葵表現得很乖。

  這應該是第二次，蜀黍送她回來了吧？

  向小葵正想著，忽而聽到身旁的人說：“這身裝扮很適合你，顯得年紀更小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向小葵似乎在蜀黍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悵然。

  “還、還好吧。”向小葵尷尬地應著。

  沉默之後，又聽厲清北說：“知不知道，謝慕堯當年為什麽會拒絕程綠？”

  “為什麽？”有機會聽到小綠的八卦，向小葵的耳朵立刻豎了起來。

  “因為差距。”夜晚，伴著清風，響起厲清北醇厚的聲音，“他們之間相差八歲，小時候兩人還能湊在一起玩耍，但是隨著年紀越來越大，謝慕堯也從玩伴的角色變成了照顧她的哥哥。程綠喜歡的，謝慕堯不是已經玩膩了，就是完全不感興趣，代溝在他們之間越來越明顯。相比起活潑青春的程綠，謝慕堯反而像是已經垂暮的老頭子，生活一成不變。”

  向小葵吃驚，但也並不是那麽意外。

  畢竟她們現在都還是學生，謝慕堯卻已經事業有成，還成為了程綠的老師，所以年齡差什麽的，也是可以想象到的。

  “程綠表白的時候，好像才十幾歲吧，那個年紀對於愛情只是剛剛懵懂而已。她可以隨著自己的性子來，謝慕堯卻不行。那時候他已經成年，考慮的更多的是責任和未來。

  “十幾歲還處在對愛情迷茫中的小女生，愛慕比自己大很多、很厲害的男生，十分平常。尤其在程綠眼中，謝慕堯學習出色，人又帥，那個時候是所有女生的男神，喜歡上他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可兩人之間不穩定的因素太多，謝慕堯的生活枯燥而乏味，不像程綠多姿多彩，所以他不確定程綠是否可以適應。更何況，就算心裡對程綠多有感覺，面對一個十幾歲還在學小女孩，他是無論如何都下不去手的……”

  向小葵聽懂了，不過卻覺得謝慕堯想太多：“小綠是認定什麽就一門心思的人，如果謝教授當初可以把自己的心情告訴小綠，小綠一定會理解，甚至會陪他一起克服那些困難。”

  厲清北聞言一笑，男人和女人在看待同一件事物上，觀點本就不一樣。更何況，她們還年輕，思考問題都會簡單化，如果再過八年，可能就不會這麽想。

  “所以，你也認為年齡不是問題？”厲清北意有所指。

  向小葵毫無心機，點點頭：“年齡本來就不是問題，喜歡上一個人，就喜歡他的全全面面啊。也許程綠喜歡上謝教授，就是因為謝教授成熟懂事呢？如果兩個人之間的代溝大到無法溝通的地步，那也不會真的喜歡上吧？”

  聽完，厲清北對她倒有些刮目相看。她平時看起來笨笨的，但在看待某些問題上，卻有自己獨道的見解。或許，真是他年紀大了顧慮就多，反而將問題搞複雜。

  “那你呢？如果你的男神比你大八歲，你還會繼續喜歡他嗎？”

  男神？向小葵第一反應就是溫不語。

  於是，厲清北清楚地看到她臉頰通紅一片。

  “我和男神在現實生活中不會有接觸的。”她根本想都沒有想過，而且男神還在遙遠的大洋彼岸，怎麽都不會把自己和男神想象到一起。

  厲清北俊眉一揚，他似乎……沒有提專門的某個人吧？她想到誰了？溫不語嗎？所以說，在她的潛意識裡，除了溫不語之外，沒有任何在這一方面產生聯想的異性了？

  雖然沒有對手抗衡，應該值得高興，但怎麽反而有些氣悶？她這是完全忽略掉眼前活生生出現在她生活裡的自己了嗎？
  厲清北苦笑，沒想到，他也會有跟自己吃醋的那一天。

  回到宿舍，兩個室友已經休息，向小葵洗完澡，無聊地躺在床上刷微博。

  溫不語轉發自己的那條微博下面，又有了很多粉絲的留言。

  231L：撒花，恭喜新CP的誕生！
  557L：這樣公開秀恩愛真的好嗎(奸笑的表情)？

  1827L：什麽時候出新劇？等得好焦急，期待溫小花的首度合作！

  3716L：我能說我現在每天刷微博的動力，就是等著看陛下和花魁秀恩愛嗎？
  向小葵抱著手機笑了，她也剛剛意識到，在這之前，陛下可是從來沒有和其他CV配過CP！在現在這種流行賣腐賣曖昧的時代，陛下一直潔身自好，自入圈以來還沒和任何人傳過緋聞，真的是新新好男人！

  不過，可能也是因為陛下太高不可攀了，沒人敢主動和他扯上關系。而那些膽大的，沒得到陛下親口承認，幾乎也都被粉絲噴得體無完膚……

  所以，她可是經過官方認證的，陛下的第一任寵妃！
  向小葵正興奮地躺在床上滾來滾去，手機驀地震動，她以為是陛下上線發消息給她，連忙退出微博。

  然後，她失望地看到不是QQ消息，而是短信。

  一個陌生的號碼發來的：向小葵，我是王子胥，剛剛電話裡說的不清楚。我想明天約你出去，可以嗎？
  所以他之前找她借電話，是打給他自己，然後好知道她的電話號碼？

  她竟然沒多想，以為對方真的是手機沒電了。

  該怎麽回呢？聯誼會現場黑燈瞎火的，她連他長什麽樣子都沒看清楚。

  程綠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向小葵對著手機發呆，連她進門都不知道。她輕手輕腳地走到向小葵床邊，在她眼前揮了揮手：“喂，回魂了~”

  向小葵轉過頭，被身邊突然多出來的人嚇了一跳。程綠忙捂住她的嘴巴製止住尖叫：“小聲點，她們都睡了。”

  程綠松開向小葵後，看她心不在焉，關心道：“怎麽魂不守舍的？”

  向小葵沉吟片刻，最終決定將這種極富技術性的問題交給程綠：“剛剛那個王子胥，發來短信約我出去，我該怎麽拒絕？”

  程綠先詫異，隨後納悶地問：“為什麽要拒絕？”

  向小葵驚了，瞪大眼睛：“難道要接受？”

  “廢話！”程綠翻了個白眼，“隔壁學校的籃球隊隊長，學生會宣傳委，人又高又帥，多少人排隊等著能有機會和他吃個飯呢，人家約你你還要拒絕，腦子有病啊？”

  “可我不認識他啊！”

  “發兩條短信不就認識了！這麽優秀的男生你要是拒絕，小心我削你！”下一秒，程綠又被什麽問題所困擾，呈思考狀，喃喃道，“真看不出來王子胥喜歡的是你這一型，我聽說咱們系的系花還被他拒絕過呢。他這品味，嘖嘖……”

  向小葵額頭似乎冒出兩行黑線，怒問：“我有這麽差嗎？”

  “外表是不差，不過腦筋比普通人少兩根就是了。”

  “……我決定要投奔謝教授的懷抱，再也不跟你好了！”向小葵做出哀怨臉。

  “連謝慕堯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這麽做只是自投羅網。”程綠冷傲地笑，女王范兒十足。

  沒活路了啊……向小葵內牛滿面。

  這時，程綠忽然攤開手。

  “幹什麽？”

  “把手機給我。”

  迫於程綠的氣場，向小葵乖乖地交出手機。

  程綠打開最上面王子胥發來的短信，啪啪迅速按下幾個字，點擊發送。

  “你幫我拒絕了？”

  “我是幫你答應了。這種好男人錯過一不會有二，不管怎麽說，先吃個飯了解一下也是好的，最不濟，還能白吃一頓。” 程綠瀟灑地將手機扔給她。

  “你怎麽知道他是好男人的，你又不認識他。要說好男人，我家陛下才是真正好男人。”還跟她配了CP呢！
  原本要回床上的程綠聽到向小葵小聲嘟囔，腳步驀然一頓，回過頭來，神情變得複雜。

  “小葵，”程綠斟酌用詞，慢慢地開了口，“不管溫不語多好，他都是網絡上的人，你也該知道網戀有多不靠譜吧？總歸，我們還是要在現實中生活的，知道嗎？與其幻想那種不切實際的感情，不如好好把握眼前的機會。所以，明天千萬不要給我搞砸了。”

  說完，程綠端著盆去洗澡，留向小葵一個人坐在床上發呆。

  經程綠提醒，她也意識到，今天似乎已經第二次將陛下和感情這個詞掛鉤了吧。

  就像剛剛厲清北提起自己喜歡的男神的時候，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溫不語。後來程綠誇讚王子胥，她又下意識將王子胥和陛下做了對比……

  好像，她真的將二次元和三次元做了太多的牽扯。

  唉！
  向小葵拉過被子蒙住頭，真是神煩！
  在今晚之前，陛下真的就只是她的本命而已，從沒妄想過其它，但經程綠一提，好像覺得自己對陛下的感情真的很不單純。

  或許她該聽程綠的話，不要將過多的精力放在二次元上。

  畢竟她和陛下，是無論如何都沒可能的。

  知道向小葵要和王子胥去約會，室友們紛紛拿出自己新買的裙子貢獻出來供君挑選，還特意為向小葵化了一個淡妝。

  最後，向小葵還是沒穿裙子，認為這樣好像顯得太主動，而且她真不喜歡那種仙兒一樣的裙子，總覺得穿在自己身上有一種莫名的詭異感。

  在約定好的時間前來到學校門口，沒想到王子胥已經等在那裡。

  此時正值下課時間，來往出入的同學比較多，而王子胥也算是兩個學校的風雲人物，光是站在那裡就引起了許多同學的矚目。

  向小葵本來想過去的，但一想到隨之而來的八卦，開始退縮。

  不過，王子胥根本沒給她機會逃避，一眼看到她。雖然不再是那身女生校服，但是破洞牛仔褲，加上白色T恤，襯出一種出乎意料的帥氣，與昨晚比起來，是完全然不同的風格。

  “小葵！”王子胥大步走來，向小葵似乎已經感覺到自己要被四周那些目光射穿了。

  而且，他們好像還不熟吧？這樣親昵地叫她小葵真的好嗎？
  雖然談不上反感，但就是……很別扭，和第一次聽到陛下叫自己小葵時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欸？怎麽又聯想到陛下那裡去了！

  向小葵心裡驚了一驚，連忙驅散不該有的想法。

  “想和你在附近轉一轉，所以沒開車。我們先去前面的店鋪喝點東西，好嗎？”

  向小葵深呼一口氣，謹記程綠的威脅，露出笑臉說：“好的。”

  與此同時，無人陪伴的程綠隻好上網玩，順便和莫失莫忘商討《忘川》的事。

  期間，團子大人好奇得問：“蘋果，花魁怎麽沒上線？你們不都是形影不離的嗎？”

  程綠開口前，瞄了一眼掛在頻道上的某位大神，也不知自己是什麽心態，脫口而出：“她啊，和隔壁學校的男神出去約會了。”

  團子大人一驚一乍：“真的假的？男神約花魁嗎？花魁一定長得很漂亮吧？”

  程綠笑笑。

  壯士你好白搞怪地道：“陛下，快出現！你家愛妃馬上就要貞潔不保了喲~”

  原本就只是開玩笑，再說每個人都心知肚明，二次元配CP什麽的完全就是為了滿足粉絲意淫的心理，和現實生活根本是兩碼事。

  本沒覺得會聽到陛下的回答，但陛下真的出聲了！
  他問程綠：“什麽時候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