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寧夏
  寧靜的夏天

  天空中繁星點點

  心裡頭有些思念
  思念著你的臉

  我可以假裝看不見
  也可以偷偷的想念
  直到讓我摸到你那溫暖的臉
  ——梁靜茹
  葉凡沒想到段亦風會打電話給她，一怔，趕緊定了定神，接通電話，輕聲“喂”了一句。

  電話裡傳來段亦風好聽的聲音，“小凡，到家了嗎？”

  他的聲音像是有種魔力，與剛才莫聰咄咄逼人的態度截然不同。一刹那，葉凡突然覺得滿肚子委屈找到了一個宣泄口，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

  “小凡，你怎麽了？”聽到葉凡在哭，段亦風也是一怔。

  他本想打電話看她有沒有到家，卻沒想到她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現在卻在哭。他心裡驀地有種說不出的滋味，有點心疼，也有點不舍。

  葉凡吸了吸鼻子，努力讓自己停止哭泣。往來的行人朝她投來詫異的目光，讓她忽然很想找一個肩膀靠靠，哪怕有一天她可能會因此而後悔。

  葉凡抹了抹眼角的淚水，道，“段大哥，我在街上，你能來接我一下嗎？”

  葉凡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對段亦風說出這樣的話，就像做了一場夢，等清醒過來開始後悔的時候，段亦風的車已經開到了超市門口。

  車門打開，穿著一身休閑裝的段亦風從車裡走下來。

  小豆丁隔著車窗，揮著小手興奮地跟葉凡打招呼。

  葉凡緊張的同時也松了一口氣，至少還有段譽在，不至於讓兩人單獨相處時那麽尷尬。

  “我幫你拿吧！”段亦風伸手去接葉凡手裡的購物袋。

  葉凡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拎著兩大袋衛生巾呢！她忽然覺得很丟臉，紅著雙頰，偷偷把手往後藏了藏，聲若蚊蠅般道：“不用了，我自己拿吧！”

  話還沒說完，葉凡手裡的購物袋已經被段亦風拿走了，全然不像剛才莫聰那般態度惡劣，他拿得很坦然，就像理所應當那樣做一樣。葉凡看得有些失神，不明白究竟是什麽讓這個男人在任何時候都能保持這樣的優雅風度。

  察覺到身後的人沒有跟上來，段亦風停下腳步，轉頭朝葉凡道：“小凡，走了。”

  “哦！”葉凡回過神，急忙跟了上去。

  還沒上車，小豆丁就從前座手腳並用地爬到了後座，還朝葉凡做口型：媽媽，加油！

  葉凡扶額，忽然覺得有些頭疼，不由得後悔起自己的衝動來。回想自己和這對父子奇妙的相遇，感歎緣分的不可思議之余，心裡也充滿了忐忑和不安。

  如果說今天以前，她還只是對段亦風心懷仰慕的話，剛才莫聰的那一番話則讓她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她是真的喜歡上了這個大自己十歲的男人，喜歡他的優雅、喜歡他的從容不迫、喜歡他的紳士風度、喜歡他面對一切都能始終保持笑容的生活態度。他就像一縷柔和的陽光，站在他身邊，無論何時都能感受到春風拂面般的溫暖。一個男人優秀如此，作為一個女人，怎麽可能不動心？
  這一刹那，葉凡忽然覺得自己想通了，喜歡他是正常的，不喜歡才不正常呢！
  我是個正常的女人！葉凡在心裡默默地安慰自己。

  葉凡抬起頭，看到段亦風已經打開車門上來了，扭頭朝她道：“回家之前，想不想吃點甜食？”

  科學研究表明，甜食含有大量的能量，會讓人的身體處於一種極度放松和迷醉的狀態，從而緩解身心疲憊，愉悅心情。

  吃著滿記的楊枝甘露，葉凡才深覺科學的偉大。

  那些所謂的幸福和未來，不過是人們用來逃避現實的借口，難道非得和一個門當戶對的人結婚生子才叫幸福？我現在覺得和楊枝甘露結婚也很幸福啊！
  在自我安慰這一點上，葉凡永遠有著常人無法比擬的阿Q精神。

  段亦風覺得很有趣，這個女孩前一刻還紅著眼，似有天大的委屈，下一刻卻因為一碗楊枝甘露笑眯了眼。她的嘴角沾了一點點奶白色的糖水，讓人僅是看著，就能感覺到一股清甜的滋味撲面而來。

  “爸爸、爸爸，下次你和姐姐再帶我來好不好？”小豆丁對付完大半碗黑糯米芝麻糊，這才想起自己還要負責老爸的幸福呢，於是含著滿嘴的黑糊糊，口齒不清地說。

  這可愛的模樣，看得葉凡不由笑噴了，急忙拿了張紙巾幫他擦臉，“就想著吃，瞧你吃得滿嘴都是，小心胖成小豬。”葉凡忍不住伸手去捏小家夥肉肉的臉蛋。

  “我又不是女孩子，不用減肥的。”小家夥一本正經地說。

  說著，小豆丁又去舀剩下的芝麻糊，剛擦乾淨的嘴又黑了一大片。

  “人小鬼大。”葉凡笑罵了句。

  忽然，她看到眼前遞來一張紙巾，段亦風看著她的眼睛裡含著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葉凡頓時反應過來，臉一紅，急忙接過紙巾，把自己的嘴角擦乾淨了——太丟人了，剛才還笑話小孩子呢，轉眼就輪到自己了。

  她不敢去看段亦風含笑的眼睛，隻好扭頭假裝凶狠地瞪了一旁捂嘴偷笑的段譽一眼。可惜小家夥的大花臉到底讓她破了功，隻好擦完自己的嘴角，又拿著紙巾，無奈地去擦小家夥的臉。

  一大一小兩個人打打鬧鬧的情景看在段亦風眼裡，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歡喜來，他已經很久沒見兒子笑得這麽開心了。

  他了解段譽，這孩子的性格其實並不像平時表現得那般外向，他好幾次晚上進房間給他蓋被子，都看到了他眼角隱約的淚痕。孩子畢竟是孩子，給他再多，他終究還是需要一個母親的。

  母親？段亦風被自己腦海裡忽然閃出的這個詞驚了驚，視線不自覺地落到了正在和段譽嬉笑玩鬧的葉凡身上，陷入了沉思。

  感覺到有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葉凡抬頭，發現段亦風正注視著自己，表情似乎很嚴肅，目光與往日有些不同。她心生疑惑，急忙又伸手確認嘴角是不是還沒擦乾淨，慌亂的樣子像極了不知所措的孩子。

  段亦風忍不住笑了，“小凡，五一有空嗎？我想帶小譽去趟遊樂園。”

  第二天，葉凡走在上班的路上，穿著她那雙新買的紅皮鞋，一路揚著嘴角，滿臉的幸福。

  也許，這就是戀愛的感覺吧？如果暗戀也算得上愛情。

  一輛紅色跑車在她身旁停下，馬莉搖下車窗，春光滿面地招呼她搭便車，開車的是她那個勾搭了兩個月還沒分手的沈公子——馬莉的這段戀情持續時間之長，簡直可以用史無前例和匪夷所思來形容。

  兩個被愛情滋潤的小女人在車後面嘰嘰喳喳地鬧了一路。

  “你太狠了！那個姓莫的走的時候啥表情？”馬莉聽完葉凡的敘述，一臉八卦的表情。

  “還能怎樣？臉都綠了唄！”

  “有多綠？”

  “嗯……”葉凡想了想，“就跟粽子葉差不多吧！”

  “哈哈哈……”馬莉笑得肚子疼，眼淚都流出來了，“你能別用吃的做比喻嗎？我怕以後吃粽子的時候有陰影。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以那位莫公子的性格，你這麽說他，他真沒還口？”

  一句話說得葉凡有些心虛，不免又想起了莫聰臨走前說的那番話，分神了片刻。

  “喂，小凡！”馬莉在她眼前揮手，“怎麽了，他說你什麽了嗎？”

  葉凡回過神，掩飾地笑道：“沒什麽啊！他還能說什麽呀？他要敢說，我整袋衛生巾扔他臉上。”

  馬莉差點噴了，猥瑣兮兮道：“用過的不是更好……”

  葉凡囧，朝她使了個眼色：喂！你男朋友在這裡，說話文明點好不好？

  馬莉吐吐舌頭，對著開車的沈然誠扮鬼臉。

  這種情況下，沈然誠就算是聽到了也只能假裝沒聽到。

  然而，車裡的兩個女人越來越口無遮攔了。

  終於，忍無可忍的沈然誠打開了車內的音響。

  葉凡前一刻還在和馬莉打打鬧鬧，下一刻就被車內響起的音樂吸引了。

  “我曾以為你會一直陪在我身邊，以為抬頭就能看到了你的笑顏。你在人群之中對我回眸的一笑，我以為遇見了永遠……”

  女歌手的聲音很空靈，伴著緩慢而柔美的伴奏樂吟唱出來，給人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

  “這是什麽歌？真好聽。”葉凡不由得讚了句。

  “這個歌手你都不知道？司倩倩呀！現在可紅了，她的歌在KTV點唱榜上可是排名前三的。你真的不知道？”

  呃……葉凡搖了搖頭。

  說實話，她除了偶爾會跟相親對象去看幾場電影外，實在欠缺娛樂精神，聽歌從來不記歌名，還因此鬧出過不少笑話。

  只是這首歌真的很好聽，於是她忍不住多問了句：“這歌叫什麽名字？”

  “《永遠》。”

  永遠？分明是很普通的名字，伴著這旋律，卻讓人不由得想起很多事來。

  永遠有多遠？究竟該追求刹那的永恆，還是眷戀永恆的刹那？一瞬間，葉凡忽然覺得自己也是有潛在的文藝女青年氣質的。

  文藝女青年葉凡就這樣哼著剛聽來的歌，上班去了。

  到了圖書館，“噩耗”傳來，上級領導要突擊檢查館藏書籍的整理情況，五一前必須整理出所有書籍並列好清單，就連那些堆積在倉庫裡早已沒了讀者群的連環畫都不放過。

  頓時，所有人都如臨大敵，黃主任忙進忙出地準備接待事宜，葉凡等小羅羅就成了被壓迫在最底層的勞動人民，蹲在倉庫裡做著各種檢查前的準備工作。一時間，在這個男女比例嚴重失調並且非運動女性比例佔百分之八十的圖書館裡，怨聲載道。

  葉凡也累壞了，不過她有個習慣，工作的時候不喊累，所有的疲憊都化成了賴床的動力，於是乎，這幾天就成了葉凡媽的噩夢。

  “起來啦！八點了！”葉凡媽在屋外把門拍得嘭嘭響。

  某人把被子往頭上一罩，含糊道：“再睡五分鍾……”

  “說好了五分鍾，五分鍾之後又五分鍾，五分鍾之後又五分鍾……你以為你是梁朝偉演《無間道》啊！給我起來！”很顯然，葉凡媽是偉仔的忠實粉絲。

  葉凡更絕，乾脆把枕頭也罩到了頭上，說不起就不起。

  她媽在門外急得實在沒辦法了，喊了句：“明天就是五一放假了，你好歹忍一忍啊！”

  放假了也得睡……等等！五一？葉凡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抬頭一看日歷，可不是嘛，四月三十號，明天就是五一了。

  刷牙、洗臉、塞了兩個包子……葉凡媽簡直被女兒超常的狀態驚住了——這孩子不會是跟莫聰分手，受什麽刺激了吧？這也難怪，人家條件那麽好，煮熟的鴨子卻飛了，換了誰都不舍得啊！
  於是她安慰道：“女兒啊！媽跟你說，感情這種事分了就分了，別往心裡去啊！人家條件那麽好，看不上你是正常的，看得上才有問題呢！”

  葉凡汗顏——媽，你確定這是在安慰我？我怎麽覺得你是在罵我呀？

  “媽，你別瞎想了，我什麽事都沒有。不說了，要遲到了……哎，我的包子。”臨走還不忘拿個包子塞進自己嘴裡，飛奔出屋。

  打卡時正好九點，差一秒就遲到了。葉凡不由得佩服自己的效率，半小時的時間，連早飯都吃了，簡直神速啊！

  正沾沾自喜著，門外一個身影急急忙忙趕進來，看到打卡機顯示的九點零一分，欲哭無淚。

  “要不要這樣啊？才一分鍾！”馬莉氣得腸子都青了，捶胸頓足，“我的全勤獎！我還指望它買昨天看上的那條連衣裙呢！”

  葉凡汗顏，“你確定？一百塊全勤獎恐怕連隻袖子都買不了吧？”

  馬莉訕笑，嬌滴滴道：“你別說出來嘛！人家只是想自我催眠一下。”

  葉凡忽然感到一陣惡寒，“你別這樣，我才吃過早飯。”

  “幫你減肥，不好啊？”馬莉翻了個白眼，又想起什麽，興致勃勃道：“對了！今天下班，陪我去收服了那條連衣裙吧？”

  “沒全勤獎你也買？”

  “放心，那條裙子沒袖子。”

  葉凡惡狠狠道：“我鄙視你。”

  嘴上這麽說，葉凡心裡卻是在蠢蠢欲動。以為她起那麽速度乾嗎？還不是因為今天是四月三十號，明天就是五一了？
  五一啊！葉凡握拳，段亦風，你給我等著，明天一定要讓你驚豔到不行。

  馬莉很震驚，葉凡這是怎麽了？平時發了工資都乖乖交給老媽的她，今天竟然買了雙一千二的皮鞋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還拿著一件標價四位數的襯衫，說要進去試一下。

  “這姑娘瘋了，這姑娘肯定瘋了！”目睹葉凡種種反常行為的馬莉，發出了這樣的感歎。

  這時，葉凡從試衣間裡出來了，穿著剛才拿進去的那件白色小領結襯衫，下身的粉色高腰短裙將她纖細的雙腿襯得修長而筆直，再配上剛才買的那雙粉色高跟皮鞋，清純又不失性感，迎面而來一股清甜的味道，美得簡直讓人驚歎。

  跟葉凡相處五年，馬莉頭一次發現自己這個平時愛穿卡通T恤加牛仔褲、出門旅遊只會背個雙肩包的好朋友，原來竟是個低調的美女。

  站在鏡子前，葉凡對自己這一身搭配格外滿意，“好看嗎？”她回頭問馬莉。

  馬莉同學已經看得眼睛都直了，連連點頭，“好看！好看死了！”

  “那買了？”

  “買！怎麽不買？你要不買，我都買！”

  “買！”葉凡握拳，半個多月的工資就這樣嘩嘩地流進了商家的口袋。

  買了衣服、鞋子，自然還需要各種配飾，於是兩人又打雞血似的去買了包以及搭配用的首飾。這樣一圈逛下來，馬莉替葉凡算了算，這姑娘今天的花費，都快兩個月的工資了。

  瘋了、瘋了，真的瘋了！雖然自己在面對各種誘惑時也總是控制不住，可看到這樣一個平日裡節儉、此刻卻花錢如流水的人，馬莉還是有些無法接受。

  終於，她忍不住問：“小凡，你今天沒什麽吧？”

  “什麽沒什麽？”葉凡問。

  “就是……沒發燒什麽的吧？”

  “你才發燒呢！”葉凡白了她一眼，抬頭看到馬路對面的一間發廊，又興致勃勃道：“走，陪我弄頭髮去。”

  不會吧？馬莉扶額，這都八點多了，這姑娘竟然還有精力去做頭髮。她頭一次真切地體會到什麽叫作女人是老虎，原來葉凡這隻小貓咪發起威來，也是可以變成老虎的，而且還是隻荷爾蒙分泌旺盛的母老虎。

  做完頭髮，已經是十點以後了。

  這座城市的夜晚永遠不會寧靜，晚上十點正是夜生活最豐富的時候，也是城市裡夜貓一族的帥哥美女們紛紛出洞的時候，然而即使這樣，精心打扮的兩人走在街上，還是引來了不少側目。

  “小凡，難得有機會，不如我們去泡吧吧！”馬莉建議。

  “不了，我還要回家呢。”

  哎呦，這姑娘竟然還能想著回家。馬莉驚訝之余，不由得生出幾分八卦來，“老實交代吧！別以為我不問你就不知道你在想什麽，明天是不是要去約會？約了誰？年齡、身高、體重、三圍、家世、職業、興趣愛好、生辰八字……統統給我報上來。”

  瞧她那雙黃鼠狼般綠幽幽的眼睛，葉凡就知道自己瞞不住了。何況她也沒打算瞞馬莉，有些事既然決定了，遲早要說出來。於是，葉凡把這些天來自己的遭遇以及想法一股腦兒地全跟馬莉說了，包括她喜歡上段亦風這件事。

  “什麽？”馬莉的驚呼打斷了葉凡的敘述，同時引來了不少路人詫異的目光。

  “噓！”葉凡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別這麽大聲，我們可是良家婦女。”

  “你還良家婦女呢？”馬莉白了她一眼，隨即道：“小凡，這可不是在開玩笑，你可要想清楚了，比你大十歲沒關系，問題是他結過婚還有個孩子，你真不介意？”

  葉凡搖搖頭，“我想過了，我是真心喜歡他，不在乎他有沒有結過婚。而且，我很喜歡小譽，小譽也喜歡我，這樣挺好的。”

  “現在不是你覺得好不好的問題。你把他說得那麽好，就算這都是真的，可他已經三十五歲了，如果你們在一起，是一定要結婚的。跟一個結過婚還有孩子的男人結婚，你爸媽會怎麽想？他們會同意嗎？”

  “這些問題我也想過。我從小到大都沒忤逆過我爸媽，高中是他們選的，大學也是他們定的，讀什麽專業，我媽一早就想好了，就連畢業以後相了那麽多次親，我都沒說什麽，而這回我是真的想讓自己做主一次。其實現在想這些還太早，我連他對我有沒有那個意思都不知道呢！”

  葉凡一番話聽得馬莉直搖頭，“我說你這個傻姑娘啊！你連他喜不喜歡你都不知道，你就傻乎乎地打算為人家付出一切了，值得嗎？”

  這話讓葉凡愣了愣，驀地回想起她與段亦風相識的種種，想起小豆丁哭著喊自己“媽媽”，想起段亦風偶爾的失神以及泄露出心底脆弱的眼神……她堅定地點了點頭，“值得！”

  “你啊！”馬莉無語。

  同時她也明白葉凡，這姑娘平日裡看起來對誰都和顏悅色，好像很好說話的樣子，卻是個認死理的直性子，但凡她經過深思熟慮後決定了的事，連她媽都說不動她。既然這樣，她這個做朋友的當然只能兩肋插刀、鼎力相助嘍！

  “小凡，如果你真覺得值得，那就去吧！不過咱們可先說好了，你要是受了什麽委屈，一定得跟我說。我就算拚了命，也要過去閹了他。”

  葉凡笑噴了，“莉莉，你這話說得我有點蛋疼。”

  “你疼什麽呀？你又沒蛋！”

  “你說得我沒蛋都疼……”

  於是，交過心的兩個女孩又在街頭笑作了一團。

  這就是朋友，她會勸你，幫你理智地分析，當你決定一件事情的時候無條件地支持你，在長談之後同你一起放聲大笑、與你一起度過最美麗的青春。

  有朋如此，還有什麽可顧慮的呢？葉凡，為了愛情，向前衝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