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擺脫與解脫

  “這個世界正在趨向完整，過去殘缺的部分正被逐漸彌補，不出意外的話，頂多兩年，我的理念就能徹底貫徹。”

  坐在懸崖邊上，佐助不悲不喜的說著，臉上沒有絲毫目的即將達成的喜悅，也沒有任何迷惘，然而伊魯卡卻能從他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看到某種似曾相識的東西。

  “這不是很好嗎？”伊魯卡莫名笑了笑，輕聲道，“每個人的存在都時時刻刻的在影響著世界，但是真正能夠以自己的意志決定世界未來方向的人卻是少之又少，身為一個老師，能夠教導出一個決定世界命運的學生，我現在可是超欣慰的說。”

  與如此嚴肅的話題不相稱的，聊天般平和的語氣，伊魯卡絲毫沒有用自己的力量或者身為恩師的地位來影響佐助的意志的打算，即便佐助的堅持跟上一世的他的堅持極其相似，在之前偶然間回到科武界，親眼看到夢音所選擇的，與他背道而馳的道路後，他就已經知道曾經的堅持的錯誤性。

  世界並不完整，但是也正因如此，才能包羅萬象，才會讓世界顯得多姿多彩；而完整的世界，不過是遵循著規則，維持著一成不變的生活方式，沒有任何色彩，空白無力，如同發條機器般單調的重複著動作的無聊之物罷了。

  雖然得出了這個結論，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要阻止佐助，說到底，這個時代的主角是佐助和鳴人，世界的未來是隨著所有人的執念邁向終末之刻，還是在經歷了真正的痛苦後的複蘇，都由他們最終的命運決定，而他身為觀測者，若是強行介入，一切都會變得毫無意義。

  畢竟，就算是錯誤的道路，也有其存在的必要。

  “是嗎.這樣啊.”

  佐助呢喃般的說著，伊魯卡突然站了起來，然後久違的，伸出手按在佐助的柔順黑發上，如同在忍者學校時代對出色的學生讚賞時那樣，輕輕揉搓起來。

  “雖然道路各不相同，但你們都是我悉心教導出來的學生，無論你們最終會做出什麽選擇、結果為何，我都會以你們為豪。

  所以啊，佐助.”

  頓了頓，伊魯卡看著佐助頗為詫異的抬起頭，與自己對視著的眼睛，突然咧起嘴角，第一次浮現出與那張土鱉得掉渣的刀疤臉極其相稱的，陽光的笑容。

  “你可是我認可的優秀學生，不要有任何顧忌，你只要確定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按照本心勇往直前就好。”

  看著伊魯卡臉上那從未見過的陽光，佐助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要知道在他只要是關於伊魯卡，無論巨細都清晰無比的記憶裡，伊魯卡的性格雖然算不上死氣沉沉，也算不上冷酷，但是跟陽光開朗也絕對不搭界，頂多只能算是沒心沒肺，直到現在，他才知道原來自己敬重無比的恩師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面。

  雖然只在科武界待了幾個月，但是在覆蓋了整個世界的力場感知下，伊魯卡卻能夠輕易的判斷出科武界的現狀，而那也是他放棄曾經的堅持，讓夢音的理念主導世界未來後，他唯一的執念。

  是的，執念，雖然把世界交給夢音之前，他就察覺到了自己的理念有可能背離了世界的意志，否定人心的做法可能會讓整個世界變得蒼白無比，但是即便如此，曾經堅持的理念還是需要一個歸宿，需要一個結果，哪怕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錯的，他也想用自己的眼睛去判斷，去見證。

  而這，便是他引導佐助和鳴人去掀起的時代浪潮的目的，他想從佐助和鳴人必然會匯聚到一個點的命運中，找到他曾經的理念的歸宿。

  然而在以異界來客的身份見證了科武界那雖然處在崩潰的邊緣，卻能明顯感覺到人們對於明天的期盼，對幸福的渴望的現狀，比之在他的絕對統治雖然沒有任何威脅，卻沒有任何美好之物的時代，不知要好上多少的時代後，伊魯卡的執念便徹底煙消雲散了。

  相由心生，內心的解脫，讓伊魯卡得以真正以一個完整的“人”的身份，去面對嶄新生活方式，內心的感情自然不會跟過去一樣匱乏。

  過了好一會，佐助才回過神來，在深深的看了伊魯卡一眼後，他似乎是下了什麽決定一般，重重點了點頭。

  “恩，我知道了。”

  說著，佐助臉上原本毫無感情的漠然之色逐漸消失，如同擺脫了執念的伊魯卡一般，逐漸流露出燦爛的笑意。

  “謝謝你，伊魯卡老師。”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伊魯卡莫名從這句不知道聽過多少次的感謝中感受到一股解脫的意味。

  伊魯卡是不會介入自己學生所掀起的任何事態的，畢竟他們都已經長大，他作為老師的職責是引導，而不是一直用自己已經豐滿的羽翼保護他們，如果那樣做的話，他就只能成為廢物製造機。

  因此雖然不知道佐助暗自下了什麽決定，但是他還是沒有去問，而是直接回到木葉，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公寓。

  在他剛剛他進門，還沒來得及感慨的一瞬間
  “受死吧，肌肉女！”

  “有本事就來呀，死黑貓！”

  嗖嗖嗖！！！
  八枚苦無光速朝伊魯卡飛去，在伊魯卡用能力將之定格在半空後，客廳陡然響起一連串“砰砰砰”的打鬥聲。

  伊魯卡嘴角猛然一抽，雖然他早就知道泉美和小黑的關系不好，但沒想到居然會惡劣到這種程度。

  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這哪裡是女主人和寵物？完全是仇人吧？
  伊魯卡不知道的是，之前他失蹤的時候，泉美和小黑為了找他，不得不暫時放下成見，然而即便如此，她們還是摩擦不斷，矛盾雖然沒有爆發，但卻一直在積累；在確認伊魯卡安全後，她們的矛盾關系已經處在了爆發的臨界點，剛才伊魯卡通過神化因子連接空間回來的時候，她們就差點打起來了；而現在，伊魯卡已經安全歸來，她們積累了好幾個月的矛盾不爆發才怪了。

  “我說.”

  伊魯卡剛想說話，一個茶幾便帶著急促的破風聲迎面飛來，再次發動能力將茶幾完好無損的放到地上後。

  “呀！”

  熟悉的驚呼聲，緊接著一道風華絕代的身影就這麽如同沙包一般直直飛了過來，被伊魯卡一個公主抱抱住。

  看著懷裡弦月那張不只是因為莫名躺槍還是因為被伊魯卡橫抱而驚詫不已的臉，伊魯卡莫名有種自己未來的生活會“異常精彩”的預感。

  前途多難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