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佐助的成長

  “因為不想失去，所以需要守護。”

  佐助理所當然的說道，聽到這個答案，伊魯卡臉色毫無波動。

  答案很簡單，隨便一個人都能想出來，因此，真正重要的並不是答案本身，而是——

  “你能從這個結論中看到什麽？”

  沒錯，這才是伊魯卡留下問題的目的，是個人都知道的答案沒有思索的價值，真正重要的東西隱藏在答案的背後，那是無論怎麽思考都無法得到，只有親身經歷才能感受到的某種東西。

  “在小櫻被刺中要害，我以為她必死無疑的時候，我的內心突然出現一種難言的強烈感情，那種強烈的感情讓我的腦子一片空白，不斷驅使著我殺掉那個叫做大蛇丸的男人。”

  佐助臉色平靜的敘述著幾天前那次令鳴人暴走，他自己也險些失去理智的情形。

  “雖然我一直都覺得小櫻是個很煩人的家夥，但同時也是一直修煉了五年的同伴，所以，我很重視她，不只是她，對我而言，鳴人，牙他們都是我重要的同伴，要是他們被殺死，我想我絕對不會無動於衷，因此，那時候我恨不得立馬把大蛇丸的頭擰下來，但是。。。”

  說到這，佐助頓了頓，突然轉過頭，直直的看著伊魯卡，繼續道：“那時候，我突然想起伊魯卡老師在波之國的時候問我們的問題，以及，一些以前說過的話。”

  “恩？想起什麽了？”

  伊魯卡頓時來了興致，那天晚上由於紅豆趕了過來，伊魯卡沒有來得及仔細詢問就趕緊跑路了，事後也沒怎麽在意這回事，反正小櫻又沒死，而且這裡是木葉，大蛇丸的事情自然有三代老頭去處理，自認為只是木葉眾多中忍普通一員的他懶得去操心，只要大蛇丸不惹到他，他才懶得理會。

  本以為那次事件也就那樣了，沒想到這時候卻來了個意外之喜。

  “世上所有爭鬥的根源。”

  語氣變得有些沉重，佐助那英俊的小臉上莫名的出現些許超然的氣息，這是只有懂得了某種特別的定義後才能衍生出來的氣息，而感受到這股頗為懷念的氣息的伊魯卡不由得愣了愣。

  沒有注意到伊魯卡臉色的異樣，佐助繼續道：“人們為了自己的信念行動，守護村子，守護親人，守護戀人，守護朋友，守護所有對自己而言重要的事物，因此，每個人都是正義的，所以世上所有的事物都沒有對錯，誰都不想失去，誰都想貫徹自己的信念，所以只能豁出性命行動，而每個人守護的東西不同，信念不同，難免有矛盾之處，難以做到相互理解，當所有矛盾交織在一起，就產生了爭鬥，甚至是戰爭。”

  “這可是我的結論哦。”

  伊魯卡笑了笑，輕聲提醒道。

  “恩，所以我現在還是無法完全理解伊魯卡老師您說過的曾經的理念，但是，伊魯卡老師的結論卻給了我一些啟發。”

  “說說看。”

  佐助點了點頭，而後面露沉思之色，似乎是在組織語言，過了一會才繼續道：
  “不同的執念，不同的正義表現形式交錯之時，必然會有勝利的一方，世事不會像單純的比賽一樣只要決出勝負就會結束，失敗者必然會因為失去了對他而言重要的東西而產生怨恨，怨恨會成為新的信念驅使他去進行加深矛盾的行動，而每個人在這個世界上都不是獨立的個體，相關的個體被牽扯進這種怨恨中，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怨恨不僅不會根除，反而會再次出現新的怨恨，從而形成一個惡性循環，無法相互理解，也就無法停止爭鬥，最後演變出來的，就是那個染滿血的山坡無限放大後的光景。”

  聽到這話，伊魯卡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怪異起來。

  他知道佐助很優秀，當然，這種優秀並不是指非凡的資質，畢竟對於伊魯卡來說，單純力量層面上的資質實在入不了他的眼，佐助最讓伊魯卡重視的地方是他開發出靈域後所表現出來的超然思維方式。

  五年前佐助就能提出能夠引起深思的話題，隨著閱歷的增長，這種與眾不同的思維方式會表現得越來越明顯，總有一天會成長到能夠達到伊魯卡心中某個標準的程度，但是。。。

  伊魯卡實在沒想到那一天會來得這麽快！
  這尼瑪佐助才畢業四個月吧？不過是一次有驚無險的意外，佐助居然就能成長到這種地步，丫的也太逆天了吧？

  “那種強烈的感情是重要之物失去後的衍生產物，由怨恨誕生出來的憤怒，如果我和鳴人為了給小櫻報仇而殺了大蛇丸，追隨那家夥的人絕對不會理解我們是因為對小櫻被殺的怨恨而付諸的行動，只會想盡一切辦法宣泄他們積鬱的怨恨，而要是我和鳴人死於這種怨恨下，鹿丸他們絕對不會坐視不理，連鎖反應就此形成；想到這一點，我就試著像伊魯卡老師說的那樣，掙脫個人，家族，親友等等諸多限制，站在絕對的角度去看破事物的本質，那時候，我隱隱感覺到了什麽。”

  說著，佐助的臉色突然變得沮喪起來：“那種感覺，或許就是伊魯卡老師您說過的屬於我的理念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事後我無論怎麽去思考，卻總是抓不住最關鍵的點，伊魯卡老師，我是不是。。。讓您失望了？”

  “。。。。。。”

  伊魯卡無語了，要是已經觸摸到理念雛形的佐助都讓他失望，那他的要求得高到什麽地步去？相比起還處在只知道傻乎乎進行修煉的鳴人，或者另外七個連理念都不知道是什麽概念的學生，佐助簡直領先了一個世紀，這種資質，已經勉強能跟曾經的他相提並論了。

  就在這時，底下突然出現一股將整個比賽場地席卷進去的狂風，樓上觀戰的眾人不得不用查克拉吸住地面，才沒有被這股暴風影響，但是卻完全無法看清底下的情形。

  “居然在這種地方使用大暴風之術，鳴人那家夥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亂來啊，真是的，就不能稍微估計一下別人嗎。”

  絲毫不受影響的伊魯卡抱怨了一句，而後突然抬起手，搭在佐助的腦袋上，揉了揉他的黑發，輕聲道：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說實話你的成長速度已經超出了我的預料之外，不過這種事是急不來的，理念也不是隻通過一次特殊經歷就能得到的白菜貨，而是打開強者之門最關鍵的鑰匙，你現在所欠缺的是能夠給你提供思考材料的閱歷，慢慢來。”

  佐助點了點頭，沒有抗拒伊魯卡那仿佛把他當成小孩子的動作：
  “恩，我知道了，伊魯卡老師。”

  狂風逐漸消散，當眾人的視線恢復過來時，只見比試場地已經變得一片狼藉，側面雙手結印的石像手指直接掉了兩根，地上密密麻麻全是裂縫，地板沒有一塊是好的，有些地方不僅地板翻了出來，底下還出現了一個個大坑，碎屑翻飛，這幅光景完全不像下忍的比試場地，更像是上忍進行激烈忍術對拚後的戰場。

  “呼哈。。。呼哈。。。”

  鳴人喘著粗氣，身上橙色的外套幾乎報廢，只剩幾個布條掛在上面，裸露出來的皮膚上也有許多傷口，拳頭滲出血跡，一副淒慘的模樣，不過這些都只是皮外傷，隨便敷點外傷要就沒問題了，以鳴人的體質，就算不敷藥也能應付過去。

  而在他面前，牙比他還要淒慘，上衣早就不知道哪去了，裸露出頗為矯健的肌肉，褲子也報銷了一大半，渾身髒兮兮的，跟個乞丐一樣，赤丸正趴在他胸口，一人一狗同時翻著白眼，顯然失去了意識。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很狼狽，但是鳴人卻是一臉神清氣爽，顯然跟牙全力對抗讓他非常愉快，畢竟同為伊魯卡重點培養的學生，他們的實力差距自然不會到天差地別的地步，想要取勝，不使出全力根本不可能，鳴人已經一個多月沒有全力跟人全力交手過了，以他好動的性格，不大乾一場才怪。

  嘭！
  之前感覺到很可能會被波及到而跑路的月光疾風突然出現在鳴人旁邊，看了倒在地上的牙一眼，而後例行公事的宣布了比賽結果：

  “第七回合，漩渦鳴人勝。”

  至於他內心是不是跟他表面一樣平靜，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至少樓上的眾人都是在用看怪物般的目光看著鳴人和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