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9章 結局：曲終人散，人生漫漫（完）

  霍思琦瞬間失控，朝顧輕舟飛奔而去，想從他懷裡奪走西子，她眸色狂亂，尖聲吼道：“我該讓她粉身碎骨，這樣你就沒辦法再多看她一眼--”

  “就算是她變成一缽黃土，那又如何，我愛的人依然是她，也只有她。”顧輕舟淡然啟唇，看霍思琦的眼神，就像在看一隻蒼蠅。

  霍思琦聞言，狂亂地大笑：“顧輕舟，是我成全了你，讓她變成一堆骨灰……不是，我才是西子，你愛的人是我，一直都是我……”

  她跌跌撞撞地起身，發現世界已顛倒，她分不清眼前的是男人還是女人，好像每一個人都變成了顧輕舟，又好像每一個人都是西子。

  他們正在深情凝望，獨獨看不到她的存在。

  後來，她忘了自己是誰，又在哪裡。

  某一天她睡醒，見前面有一個熟悉的背影，她追在他身後大喊：“顧輕舟，我是西子啊，是你最愛的女人……”

  霍雲霏遠遠看著在瘋人院裡逢人便向人介紹自己是西子的霍思琦，突然間覺得愛一個人沒有錯，錯的是愛錯了那一個人。

  顧輕舟和董卿剛開始的計劃希望霍思琦挫骨揚灰，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後來看到霍思琦瘋了，這輩子都好不了，他們都覺得不如讓她這樣痛苦後半生。

  當霍雲霏走出精神病院的時候，董卿就站在陽光下，那麽的帥氣，笑容那麽溫暖。

  他一如她初見那般，讓她驚豔。

  值得慶幸的是，董卿不是顧輕舟，她也不是霍思琦。她的愛情得到了回報，雖然她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完全放下自己的心結，可以不顧一切地找自己的幸福。

  但她相信，那一天會在她有生之年來到。

  西子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長時間，她隻確定一件事，顧輕舟讓她睡，說是等她睡夠了，就叫醒她。

  她做了一個很美的夢，夢裡是她和顧輕舟初相遇的情景。她也夢到自己為他歡喜為他憂，還夢到她追在他身後跑，他卻從不回頭看她一眼，不對她笑。

  即便如此，她也追得很開心，因為顧輕舟是愛她的……

  “西子，還沒睡夠嗎？”顧輕舟的聲音由遠至近。

  西子聽得真切，恍惚間睜開了眼，只見顧輕舟的臉近在跟前。

  顧輕舟拉起西子，見她傻傻的樣子：“睡了三天，該不會是睡傻了吧？”

  西子點頭又搖頭，突然想起在晚宴上發生的一幕：“我沒死嗎？”

  “好好的，還活著。”顧輕舟輕聲而笑。

  見西子將信將疑，他一一道出原由。

  霍思琦一定會對西子下手，而且渠道不只是一種，還不如先發製人，讓西子假死。

  西子的演技當然不可能好，霍雲霏也不見得能騙得過霍思琦，所以他們只有騙過霍思琦才能讓霍思琦現身。

  於是西子和霍雲霏兩人都被蒙在鼓裡。西子以為自己真的中了毒，霍雲霏也以為西子死了，這樣霍思琦才會現身。

  只有一件事，霍思琦的結局並不在他們的計劃當中……

  “霍思琦瘋了？”西子失神地低喃。

  “找了十個精神科醫生看過，確定她不可能再好。從今往後，她不會再作亂。我找了一堆人看守她，就算是她插翼也難飛出精神病院。你如果不相信，可以親自去看一眼……”

  顧輕舟話未說完，就聽西子笑出了聲音：“有什麽好看的，你說瘋了就是瘋了。雲霏還好吧？那天我看她很傷心的樣子。”

  “說起來也是多此一舉，我們還是高看了霍思琦，早知如此，我完全沒必要假死。”顧輕舟失神地看著西子。

  為了對付霍思琦，他找了所有能找的人幫忙，包括他的兩個最大情敵，一個是蘇潮，另一個是董原，把西子保護得密不透風。

  到頭來才發現，是他高估了霍思琦的本事。也許是關心則亂，才會生出了這麽多的事端。

  “老公……”正在顧輕舟恍神的當會兒，西子突然親熱地挽上他的手臂，對他笑得甜美惑人。

  “有什麽事說吧，只要你想要，我一定想辦法滿足你的願望。”顧輕舟隻道是西子有事要求他。

  “我想再生個女兒。”西子顧不了許多，脫口而出。

  顧輕舟一愣，沒想到西子會這樣迫不及待：“現在？”

  “是啊，不可以嗎？”西子反問。

  她索性一轉身，撲倒顧輕舟，也許是太大力，突然有些暈眩。

  顧輕舟雖然很喜歡西子主動，卻也知道西子睡了三天，渾身乏力很正常，她蒼白的臉色騙不了人。

  “養好身子再說，你要女兒，咱們就再生一個，一個足夠了。”顧輕舟說著，命人把飯菜端進了臥室。

  “生多幾個不行嗎？”西子不解地問道。

  “生孩子養孩子都累，看到顧小墩就知道了，希望咱們的女兒像你……”

  顧輕舟提起墩墩，開始喋喋不休。

  本來是打算在晚上就和西子開始造人工程，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董原居然搬進了霍家，說是要陪西子解悶。

  最可恥的是，董原這一住，居然十天半把月都沒有離開霍宅的打算。

  每當顧輕舟想和西子溫存片刻，董原總會刹風景地衝出來，帶走西子。

  約莫過了足足一個月，顧輕舟對董原求爺爺告奶奶，董原才大發慈悲地回到自家地盤。

  顧輕舟以為從此就算擺脫了董原這廝，孰不知這之後的每一年，董原都要帶上他的女人來他們家住上一段時間，有時甚至要住上一年半載才走。

  從今往後，董原這號人物竟成了他生命中驅逐不了的魔咒。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這一天，驕陽燦爛。

  蘇潮和霍雲素出現在了霍宅。

  蘇潮身著黑色風衣，如西子初見那般風姿卓絕，傾國傾城。

  霍雲素卻是一身素白，面容雖然清減，卻也面色紅潤，看起來容光煥發。

  西子和霍雲霏的視線定格在蘇潮和霍雲素相握在一起的手，兩人都有同樣的疑問。

  這是……

  “我和雲素在剛才注冊結婚了，從今天開始，她就是我的妻。”蘇潮微笑，揚起他和霍雲素相牽在一起的手。

  霍雲霏又驚又喜，難以置信地看著霍雲素和蘇潮。

  “他們結婚是好事，你哭什麽呀。”西子見霍雲霏一直抹眼淚，沒好氣地道。

  “就是太高興了。”霍雲霏難掩激動之情。

  她沒想到蘇潮居然能和霍雲素成為一對，蘇潮這樣的絕世好男人，世上能找到幾個？

  “雲霏，我們今天來還是辭行的。”霍雲素回眸看向蘇潮，笑容溫雅：“蘇潮從今往後的工作重心會轉到歐洲，夫唱婦隨，所以……”

  “一定要離開嗎？”西子失神地看著霍雲素。

  這一別，卻不知何時能再見霍雲素。

  畢竟他們都知道，霍雲素的病情不容樂觀。

  “一是因為工作重心將挪到國外，另一方面，我還想帶雲素走遍世界各地，要是能看遍世間所有風景，這輩子也算圓滿了……”蘇潮專注地看著西子，彎唇微笑。

  這話，原是想對西子說，今天總算能如願以償，他也能滿足了。

  在西子和霍雲霏的行注目禮下，蘇潮和霍雲素所乘的轎車漸行漸遠，淹沒在車來車往中。

  在這之後，她們再也沒看到過霍雲素和蘇潮。

  只知道，他們過著很幸福的生活，每到一個世界名勝，就會寄一張他們的合照過來，上面會有他們留下的字跡和心情……

  蘇潮在車後鏡中看著越來越模糊的身影，眸色專注。

  “蘇潮，苦了你了，到最後還要陪我演這一出戲。”霍雲素輕歎。

  所有人都知道蘇潮對西子傾注了全部的感情，卻只有當事人西子沒發現這個事實。甚至為了讓霍雲霏和西子放心，蘇潮還和她注冊結婚。

  有時候她也很羨慕西子的福氣，遇到最好的兩個男人，他們都願意為她赴湯蹈火。

  “你是我為數不多的好朋友，你有未了的心願，我義不容辭，別說這樣的傻話。只是，以後再也沒機會回來了吧。”

  不知是誰的歎息聲，在空蕩的車內不斷回響。

  一個月後，在某醫院，霍雲素坐在輪椅上曬陽光，溫暖的光輝灑滿她一身，看起來很溫暖。她看起來像是睡著了，在做一個很美的夢。

  蘇潮在一旁靜靜地站著，不忍驚擾了她的好夢。

  一個小時後，霍雲素睜開了雙眼，拉蘇潮在她身畔坐下，輕聲囈語：“最近老愛做夢，有時夢到西子，有時夢到雲霏，更多的時候是夢到輕舟。當年我和他走在一起的時候，不知有多少女生會在一旁偷看呢……”

  往事太美，也太虛幻，卻也是她這一生最珍貴的回憶。

  曾經她有過後悔，現在卻不了，因為顧輕舟有了西子。她最愛的人過得很好，還有什麽比這好的事？

  “蘇潮，如果可以，你還是找個女人過日子吧，找一個像西子的女人也好，你說呢？”霍雲素握上蘇潮的手。

  “長得再像也不是她，她在我的記憶裡就行了。”蘇潮淡聲回道。

  就像是世上只有一個顧輕舟，所以霍雲素不可能再找到另一個顧輕舟，這是一樣的道理。

  “你說的話總是這麽在理。”霍雲素掀唇笑了笑：“我累了，想睡一會兒。蘇潮，你說如果有來生，我還能遇見他嗎……”

  蘇潮輕聲回道：“也許吧……”

  那之後，霍雲素再沒搭話，她就像是睡著了那般，臉上帶著微笑。

  一個星期後，蘇潮想起了以前可以常陪他說話的霍雲素，便去到了墓地。墓前有一束白菊，素雅而清新，就像是霍雲素這個女人。

  他轉眸看去，在不遠處，顧輕舟的背影漸行漸遠，被夕陽拉得老長、老長……

  第三年的冬天，顧小小一歲，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不是爸爸也不是媽媽，而是哥哥。

  這讓西子鬱悶了整整一個月，她發現兒子比女兒更貼心，最起碼兒子第一聲叫的是她這個老媽。

  為了安慰西子，顧輕舟答應她，再讓她生一個。只可惜，整整過了一年她才知道顧輕舟是個騙子，那人根本就沒想過要第三胎。

  “西子，我兒子呢？”霍雲霏跑到西子跟前，找她要人。

  “好笑了，你家的兒子為什麽問我？”西子啼笑皆非。

  “因為我兒子老跟著你家的墩墩和小小，我不找你要找誰要？”霍雲霏回得理直氣壯，覺得這都是西子的責任。

  因為墩墩很可愛，小小也很可愛，於是他們家的那位小公子才會走路就跟在那兩家夥後面跑。

  若不是因為不能和西子分開，她早搬家了。

  “這回好像真出事了。”顧輕舟拿了一封家書下樓，好讓西子和霍雲霏看個究竟。

  一看就知道是墩墩的筆跡，上面只有寥寥數語，大致意思是因為霍家的氛圍不好，不適宜小孩子成長，說是要到外面的世界體驗一下疾苦人生。

  西子和霍雲霏頓時亂了套，讓顧輕舟和董卿全城找人。

  那廂墩墩一手牽了一個小不點，兩個小不點很崇拜地看著他。

  顧小小奶聲奶氣，口齒還不大伶俐：“哥哥，我要喝奶奶。”

  “要喝奶奶還是要跟哥哥在一起，自己選。”墩墩作勢要放開顧小小的小手。

  小家夥以為自己要被拋棄，忙抱緊墩墩的小腿，語帶哭腔：“要哥哥……”

  “哥哥，我們真的要去做乞丐嗎？”董家小寶貝好奇地問道。

  墩墩煞有介事地點頭，牽起兩個拖油瓶走進了酒店。

  待撥通了董原的電話，得到董原的首肯，墩墩便帶著兩個小家夥住進了總統套房。

  “哥哥，我以後天天都要做乞丐。”待在總統套房住了一天后，小小很天真地對墩墩道。

  “你以前不是說要做小公主嗎？”墩墩投給自家妹妹鄙夷的一眼，發現妹妹和他老媽一樣笨。

  “做乞丐更好玩兒……”小小憨笑，揪緊了墩墩的衣袖，一邊不忘往小嘴塞美食。

  三個小家夥在總統套房裡吃香的喝辣的，好吃好住，那廂大人們為了找他們差點掀翻天，西子差點沒跟顧輕舟離。

  直到董原帶著三個孩子回霍家獻寶，董原還不忘向西子推銷自己：“西子，我不介意揀顧輕舟不要的女人，你趕緊離，我們在一起……”

  兩天后董原再醒，發現自己赤身裸-體地醒在了荒漠地帶，他胸前還被刻上“征婚”二字，在他跟前，有一堆美人對他騷首弄姿，都願對他以身相許……

  （本文至此全部完結了，謝謝親親們的支持。新年到了，祝福親親們在新的一年裡心想事成，身體健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