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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賊》第244章 生與死
  第244章 生與死

  第一次殺人是在什麽時候?
  呂布已經記不清楚了!但從第一次殺人之後,呂布經歷過多少驚濤駭浪,從刀光劍影中存活下來,到今日之虓虎。更凶惡的事情,他都經歷過,又怎可能害怕一支小小的短矛?

  可是,他真的怕了!

  第一支短矛出現,告訴他魏續侯成要造反。

  結果真如是,侯成魏續果真造反。呂布有點害怕,這第二支短矛,會給他帶來什麽消息?
  魏續侯成死了,對呂布所造成的打擊,極其巨大。

  表面上,他似乎無所謂。可實際上,呂布的精神有些垮了……

  “快帶我去。”

  呂布抓住祈兒的胳膊,幾乎是拖著祈兒闖進內宅。

  嚴夫人已命人在內宅警戒,書房四周,更有無數衛士巡邏,任何人都無法靠近書房。

  呂布幾乎是衝進書房,就見嚴夫人曹夫人和貂蟬,正在等他。見呂布進來,三位夫人同時起身,向呂布行禮。呂布連忙擺手,環視書房裡,脫口問道:“玲綺呢?怎麽不見她在這裡?”

  “都什麽時辰了,玲綺已經睡了。”

  嚴夫人瞟了呂布一眼,有些嗔怪道。

  貂蟬輕聲道:“夫人以為,這些事情最好不要讓玲綺知道,所以一直瞞著她……君侯,侯成他們……”

  呂布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

  他在榻上坐下來,片刻後低聲道:“死了!”

  屋中,響起一陣壓抑的,低沉的唏噓聲。

  “還是沒有發現何人所為?”

  “沒有!”

  嚴夫人苦笑道:“幾乎是和上次一樣。本來妾身已準備歇息,就聽屋外蓬的響了一聲。妾身忙披衣出來,就看到這支短矛,插在臥房門框上。沒看到是什麽人所為,祈兒還詢問過值守的衛士,也沒有人發現什麽不尋常處。君侯,人心已經散了,人在府中,心已不在。”

  呂布,沉默不語。

  曹夫人將那支短矛遞給呂布,式樣和上次出現的短矛,幾乎一樣。

  黑漆柘木杆,三十公分長短的矛刃,極其鋒利。入手頗有些沉重,呂布苦笑一聲,放在身旁。

  他試過,以他的臂力,用這種投槍,可以在四十步外達到效果。

  如果這投槍的主人,和他一樣的臂力,根本無法看到。即便比不得呂布,但只要是在二十步外的距離投擲,一般很難發現蹤跡。所以,這種事情還真不好怪罪,只能說,此人太神秘。

  嚴夫人把白絹遞給呂布。

  這一次,白絹上的內容,比上一次多。

  亂事已起,君侯當知此危急存亡之秋……昔日,君侯與我有恩義,故今日我欲償還。但有些事情,我必須要和君侯你說清楚,我救不得你,但是會全力照拂你的家眷……

  信的內容,大致如此。

  信中還說:我知道君侯你不甘人下,你這樣的性格,注定了任何人都無法相信你。你有前科的,丁原董卓之事至今仍歷歷在目,而君侯你勇猛絕倫,天下間少有人敵手……換做我,也不敢收留。遙想君侯當年,馳騁漠北,縱橫塞外。人中呂布,何等聲名。然則你如今,誰又真的信服你?君侯你是一隻展翅翱翔的雄鷹,本應該扶搖於九霄之上。可是現在……

  我知道,君侯如今所慮,無非妻兒家小。

  君侯你是個重家之人,兒女情長英雄氣短也並不為怪。但妻兒家小,如今已成為你的牽掛。

  我所能做的,就是為你解除後顧之憂。之後君侯能否衝出重圍,只在君侯自己,恕我無法照拂。總之,生與死,看你自己的本領,我所能做的也只有這些。若君侯信我,並願意拚一把,那麽請在初八於內城北門點燃篝火。到時候,自會有人與你聯絡,告之你行動方案……

  呂布看罷白絹上的內容,一時間竟呆愣住了!
  魏續和侯成的死,使得他心神不寧,正處於恍惚之中。說句不好聽的話,呂布這時候已經絕望了……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到什麽時候,也不清楚他的結局,最終會是什麽樣子。

  這封書信的到來,使得呂布有一種明悟。

  他開始反省自己的過往行事,卻發現竟然和書信中所寫的一模一樣。

  我如果投降,誰能容我?

  劉玄德嗎?他早先收留我,我卻奪了他的家業。此人心機頗深,而且能忍耐,豈能與我善罷甘休?

  曹操?

  袁紹?

  袁術?

  當呂布細想過後,竟發現這些人,沒有一個能讓他真正信服。

  就像心中所書,他本應是扶搖九霄之外的雄鷹。曹操也好,劉備也罷,包括袁紹劉表,都無法讓他心悅誠服。雄鷹之傲,又豈是等閑人能夠壓製?那麽到最後,他的結果只能是……

  呂布把白絹,還有早先那副白絹,一起扔到了火盆裡。

  看著炭火熊熊,把那白絹焚燒起來,他感到了一陣莫名的輕松。

  想當年,我胯下馬,掌中畫杆戟,馳騁天下。若真可以再次征殺,天下間什麽人可以攔阻我?
  他抬起頭,向嚴夫人看去。

  嚴夫人眼中閃爍淚光,癡迷的看著呂布。

  “君侯,妾身今日方知,是妾身等連累了君侯。”

  呂布展顏一笑,“若非夫人,焉能有今日之呂奉先?”

  他說著站起來,手指焚燒的白絹,突然大笑起來,“我常憾世無知己,今日方知,早有知己,而我不知曉。

  此人,可使我托妻獻子。”

  “君侯……”

  嚴夫人曹夫人和貂蟬同時起身,看著呂布,倍感驚訝。

  貂蟬腦海中,不知為何浮現出一個瘦弱的身影。隱隱約約,她有種直覺,這白絹就是出自他的手筆。

  沒想到,他竟有如此本事。

  “可這個人……說不定是陷阱?”曹夫人開口道。

  “哦?”

  “這個人連名字都不敢顯露,焉知他不是居心叵測。夫君將我等托付此人,萬一他回過頭,要挾夫君如何是好?”

  “若真如此,妾願撞死下邳城下。”

  貂蟬突然開口,使得曹夫人一怔,扭頭向她看去。

  嚴夫人笑了,點頭道:“秀兒此言,也正合我心意。”

  “可是……”

  曹夫人還有些猶豫。畢竟白絹上隻說願意照拂呂布家小,但如何照拂,怎麽照拂,都沒有說明。甚至連名字都沒有留下,更使得曹夫人感覺有些驚慌。她很害怕,呂布最後所托非人。

  這種事不是沒有發生過!

  之前曾有糜竺糜芳,之後又有陳珪陳登。

  包括陳宮在內,也曾密謀造反,更不要說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連呂吉都要造反,天下還有什麽人可以相信?所謂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繩,曹夫人對呂布的眼光,著實有些信不過。

  呂布道:“此事無需著急,待初八自可見分曉。”

  “還有一件事!”貂蟬開口道:“此事需保密,除祈兒之外,隻咱們四人知曉,切不可與他人說。”

  “正當如此。”

  貂蟬一句話,等於把陳宮也排除出外。

  陳宮的心思,說實話誰也說不準。他不會投降曹操,這一點可以肯定。但保不齊他會拉著呂布下水,和曹操同歸於盡。如果被他知道了這件事,天曉得陳宮會不會出么蛾子,破壞此事。

  呂布沉下臉,輕輕點頭。

  今日陳宮射殺侯成魏續,使得呂布心裡多少有些不快。

  加之此前種種,使得他對陳宮,總有些提防。這件事,可是牽扯到他妻兒家小的性命,豈能等閑?
  就在這時,屋外突然一陣騷亂。

  隱隱約約可以聽到,祈兒和人交談的聲音。

  呂布忙走出書房,就見高順氣喘籲籲,一臉的焦慮。

  “德偱,何故驚慌。”

  “君侯,大事不好……少君侯被人劫走了!”

  “啊?”

  呂布隻覺腦袋裡嗡的一聲響,有些眩暈。少君侯,不就是呂吉嗎?他之前被看押起來,怎麽會被人劫走?難道說,這內城裡還有細作?亦或者說,還有人在密謀,準備造反不成?

  嚴夫人走出來,厲聲喝問:“德偱,那韃虺吉是何人劫走?”

  “是,是,是……”

  “快說!”

  “是楊夫人所為。”

  楊夫人,就是呂吉的生母,也就是那個小時候和呂布青梅竹馬,後來被胡人劫走,並生下呂吉的女人。被呂布解救下來之後,楊夫人就成了呂布的妾室。雖說呂布並不在意她,可是卻從未有過虧待。這楊夫人,也是狠人!為了兒子,竟不惜和呂布翻臉,劫走了呂吉。

  “那她母子如今……”

  “夫人劫走少君侯……”

  “住嘴,什麽少君侯,一個胡兒罷了。”嚴夫人厲聲喝道:“他叫韃虺吉,此後與呂家再無乾系。”

  “是,是韃虺吉。”

  嚴夫人平時並不顯山露水,可並不是說她沒有才乾。

  史書中,也沒有記載過太多關於嚴夫人的事情。可不管怎麽說,嚴夫人卻使得呂家內宅一片祥和。

  也許是年紀大了,過了那種爭風吃醋的年紀,嚴夫人平日裡很少露面。

  可高順卻知道,嚴夫人發起火來,呂布也不敢觸其鋒芒。這絕對是一個很了不得的女人……嚴夫人一句話,等於把楊氏和呂吉,是韃虺吉趕出了呂家。從此呂家,再也沒有韃虺吉此人。

  高順說:“楊氏持君侯令箭,先把韃虺吉提出來,然後又詐開西門,逃出下邳。當時末將與軍師正在收拾殘局,得知消息後,軍師立刻帶人追擊,可還是晚了。我們抵達西門時,楊氏和韃虺吉已逃無蹤跡。軍師也不敢擅自出城尋找,所以便使末將,趕來報信,並加強城中巡查。”

  呂布,趁嚴夫人不注意,似長出一口氣。

  他不待見呂吉,但卻待見那個當年曾與他青梅竹馬的女人。

  而且和呂吉相觸十余載,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多多少少也有了一些情感。走了就走了吧……如果被抓住的話,估計會死的很難看。嚴夫人那架勢,若抓住了楊氏母子,必將二人活剝了。

  他心裡有些失落,同時還有些輕松。

  “德偱,你下去吧……告訴軍師,就說從今日起,全城戒備。”

  “喏!”

  高順插手行禮,轉身匆匆離去。

  看著高順的背影,呂布的眼中,突然間閃過一抹奇異的光彩。

  他轉身,看著嚴夫人,似是詢問,又好像自言自語道:“夫人,你覺得德偱此人,如何?”

  ——————————————————————————————

  郭嘉找曹朋,其實也沒什麽大事。

  一來郭嘉是想要寬慰一下曹朋。畢竟之前曹操偏向劉備,難免會讓曹朋心裡面憋一口惡氣。

  至於是郭嘉自己想要寬慰,還是曹操托郭嘉寬慰,曹朋不得而知。

  不過,在郭嘉的營帳裡,他聽到了另一樁事。

  “劉玄德,梟雄也。”郭嘉對曹朋道:“此人有大志向,且又是漢室宗親。雖說尚未被列入譜系,卻已被不少人所認同。此人善於籠絡人心,而且性格堅忍,頗有昔年高祖之風范。

  曹公對此人,也頗有顧慮。

  此人有幹才,殺之可惜;可若不殺……早晚必成禍事。

  此次曹公罷了劉備的兵權,有意帶他返回許都。不過,我擔心此人,不會就此收手,很有可能會惹出是非。我知你對劉備不滿,所以交代你一樁事,那就是盯住劉玄德,你可願意?”

  “我盯住劉備?”

  曹朋疑惑道:“怎麽盯他?”

  郭嘉笑道:“這是你的事情……”

  曹朋有點不太明白,郭嘉為什麽會選擇讓他來監視劉備。

  說他恨劉備?
  還真有些說不上來……畢竟這劉玄德,是曹朋前世幼年頗喜歡的一個角色。最多也就是有些討厭,但那是後來長大的事情。所以說恨,還真說不上。之前之所以和劉備針鋒相對,更主要的是他想要找借口,留在下邳。如今,他的目的已經達到,所以對劉備也沒什麽感覺。

  可既然郭嘉開口了,曹朋自然不會拒絕。

  回到兵營後,曹朋立刻書信下相,把夏侯蘭從下相調來下邳。

  反正都是他的手下,曹洪也不會在意,曹朋把什麽人調過來。大家自己人,沒那麽多規矩。

  圍困下邳內城之後,日子倒是很輕松。

  陳群在曹洪的引薦之下,被推舉到了曹操帳下。

  曹操自然知曉陳寔,而且也久聞陳群之名。曹洪帶著陳群來到他跟前時,曹操自然萬分高興。

  當天就任陳群司空西曹掾屬,讓陳群留在他身邊。

  郭嘉陳群荀攸,包括董昭,都認得陳群。特別是郭嘉,更和陳群同為潁川書院所出,早就認識。這也使得陳群很快在曹操帳下站穩了腳跟,而對於曹洪而言,也得了一個引薦之功。

  陳群自然清楚,他能夠這麽快擺脫厄運,是什麽人的功勞。

  在就任之後,很自然的與劉備劃清了界限。最初,陳群曾為劉備效力過,不過後來因為劉備不肯聽他的勸阻,所以不複追隨。而今,他歸附了曹操,又聽說了曹朋和劉備之間的衝突之後,自然不肯再與劉備親近。劉備曾專門拜訪他,但是卻被陳群找了個借口推脫掉了……

  這個時候,站隊很重要。

  曹朋和劉備的關系緊張固然起了一些作用,更重要的是,陳群投奔了曹操,再和故主眉來眼去,曹操會如何考慮?所以,這個時候,必須要表現的很堅決。若有半點藕斷絲連,弄不好就會帶來殺身之禍。雖說這樣做有些薄情,可孰重孰輕,陳群的心裡面,分的很清楚。

  這天夜裡,曹朋正在軍帳裡看書,忽聽夏侯蘭稟報,抓住了一個從劉備軍營中出來的信使。

  劉備的信使?
  曹朋聞聽,不由得笑了。

  “興霸,看到沒有,我就說那劉玄德不是個肯安分的主兒。

  這剛老實了沒幾天,便搞出這種花樣。不過子幽,可曾查明了這位信使,準備去什麽地方?”

  “公子,我從那家夥身上,搜到了一封書信。”

  “書信?”

  曹朋一聽,頓時來了興趣,“快呈上來。”

  夏侯蘭把一封書信遞到了曹朋案上,然後很隨便的在軍帳中找了一個坐榻,舒服的坐下來。

  也算是老人了,曹朋跟前也沒太多規矩,所以夏侯蘭很隨意。

  “對了,你那封書信送去了沒有?”

  “那封書信?”

  “就是給你兄弟的信啊。”

  夏侯蘭恍然大悟,“公子是說子龍啊……信我已托人送去,只是半年了,至今仍未有回信。”

  “子龍是誰?”

  甘寧疑惑的問道。

  曹朋聞聽,嘿嘿一笑:“一個可與興霸大戰三百合的人……我估計,興霸若與此人交鋒,未必能討得便宜。”

  甘寧一聽,露出不屑之色,“公子這麽說的話,那他日我與此人見面,倒要好生領教一番。”

  曹朋嘿嘿直笑,把書信抖開。

  他之所以說這句話,也只是為了給甘寧一點壓力。

  點到為止即可,說多了,倒也沒什麽意思。就著書案上的燭火,曹朋一目十行掃了一遍,眉頭不由得微微一蹙。

  “公子,怎麽了?”

  曹朋冷笑一聲,“我就知道,劉備不會那麽老實。

  魏續、侯成死了……不過呂布倒是把消息封的挺嚴實,居然一點都沒有走漏。他那假子呂吉,投奔了劉備。劉備想要通過呂吉,和徐縣的張文遠取得聯系,並讓張遼率部沛國……”

  “啊?”

  甘寧一怔,眼珠子轉了兩轉,旋即領悟到了其中的奧妙。

  “這劉備,倒是打得好主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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