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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愛被偏執男神叼走了》第595章 月廠大人千歲20
  第595章 月廠大人千歲20
  這一年,洛瓷十三歲,再有兩月便十四了。

  由於幼年沒有得到好的調養,只不過三十多歲,皇帝的身體每況愈下,和上輩子的軌跡沒有太多變化。上輩子皇帝是在洛瓷十七歲時離世的,比淮安王晚三年。

  固然帝王對淮安王生出了忌憚之心,但從始至終,都未真的對淮安王府下手。

  即便是後來,洛瓷繼承了淮安王的勢力,皇帝也只是覬覦,但未曾逼迫過她交出兵權。

  許是顧念著曾經的情誼,又許是洛瓷只是女子,加上性子冷淡,不會輕易嫁人,勢力始終獨立,不會為其他人所用,皇帝到底是沒有下手,一直到駕崩。

  也因此,淮安王偶爾會入京同皇帝商談事務,情誼雖不比從前,但皇帝沒有謀害過淮安王府,也未曾隨意給洛瓷賜婚。

  這世上的感情從來都不是非好即壞,非黑即白,人的感情遠遠要比展現出來的複雜得多。

  從前明棠郡主年齡尚小,縱使想要拉攏淮安王,也不可能當真求娶。

  而今將近十四,再有一年及笄,京城許多權貴公子蠢蠢欲動,即使不為淮安王府的助力,單是洛瓷的明棠郡主身份,以及精致漂亮的容顏,便吸引了不少權貴求娶。

  家世顯赫,容貌絕佳,性情溫順,擇妻標準不外乎如此了。

  這兩年,楚執同洛瓷的通信少了許多,甚至是好幾月一次。

  由於淮安王慢慢將權利中心轉移到洛瓷手中,她也日漸忙碌起來,沒有太多的閑暇時間。

  和五年前一樣,正值仲夏,只是父王眼角多了些皺紋,身邊的侍女也不再是鳴翠。

  晌午時分,父女在透著沁涼的後院用膳,夏日食欲不算好,菜肴便精簡了許多,除了膳食,桌上還擺著一盅冰鎮酸梅湯。

  洛瓷用調羹舀了一碗放在淮安王面前,隨後才盛自己的。

  白瓷碗裡的酸梅湯還散發著冷氣,薄荷葉浮在上面,看起來格外誘人。

  她捧著碗大口喝著,此舉並不符合郡主應有的禮儀,不過淮安王也不在意這樣繁文縟節。

  他原先的出身並不算好,從小被師父收養,後來下山遇到陛下,再往後便是便是入戰場打仗,因為輔佐陛下有功,便被封了異姓王。

  淮安王溫潤鳳眸靜靜望著洛瓷,眸內蘊著幾分隱憂。

  對於往後如何,他並不確定。

  他原先想著,若是女兒沒有這方面的天分,便扶植幾個忠心耿耿的手下,幫襯她,只是權利自然還是把握在自己手中為好,見她以前的表現,便忍不住花心思培養她的領導能力。

  這其中,也未必沒有想培養她獨立強大的心思,未必沒有想過待安排好往後的事,就追隨妻子而去。

  只是到底是不舍,到底是不忍心。

  再過幾年吧。

  他想。

  淮安王想到凌霧山莊的信,便提了幾句,聲音溫和關切,“近來閑暇,你可想去山莊避暑?”

  正好避避風頭,最近有不少帖子遞上來,邀小瓷赴宴,不外乎是打她做兒媳的注意,想讓她們的兒子在小瓷面前好好表現。

  甚至長公主還舉辦百花宴,邀了大多世家女子與世家夫人。

  身處如今的位置,並不能像山莊時一樣,喜歡便是喜歡,討厭便是討厭,即使不願也不能表現出明顯的排斥,更不能乾脆利落地拒絕。

  京城權貴頗多,他不可能全部拒絕,只能以其他理由不出席宴會。

  洛瓷放下白瓷碗,“父王也會去嗎?”

  淮安王遲疑了片刻,而後搖搖頭,“這次父王便不去了,由你替我向師兄師姐問好吧。”

  他知道,皇上為了避免其他皇子及其勢力爭搶,近來泉丘郡大旱一事約摸會落在自己身上,他走不開。

  那些個皇子沒有特別出挑的能力,搶著去不過是為了表現,賑災的銀兩不少,未免沒人惦記,朝中能去的大臣不多,有的還受限於皇子身份。

  事關百姓性命,賑災之事馬虎不得。

  再者,往後還有時間,也不是見最後一面。

  洛瓷悄悄注意父王的神色,心中微松。

  看來父王暫時沒有隨母妃殉情的念頭。

  只是若是真到了這一日,她也沒辦法阻止。

  所以她從來不在他面前表露出知道他心思的樣子,也不會說些舍不得、不願意他離開的話。

  因為父王,已經獨自等了許久了。

  十幾年來,一直孑然一身,默默忍受綿長不絕的隱痛,這樣的孤寂感令人無法煎熬。

  管家曾告訴過她,父王在許多個夜裡,輾轉難眠,夜裡掌燈獨自作畫,又或是像以往山莊那般練劍,以此來打發孤寂荒涼的時間。

  縱使這五年她同父王親近了些,可她能做的並不多,沒有人能代替母妃在父王心中的位置。

  她溫順點頭,“好。”

  淮安王想到楚執,他知道女兒近兩年和山莊那邊來往不算多,想了想還是沒有開口。

  她很少有讓他操心的事,許多事完全可以獨立做出正確的判斷與選擇,她有自己的主意。

  *
  凌霧山莊。

  一襲黑色錦衣的少年坐在書案前,拿著幾份屬下遞來的信件觀看。

  年近十八歲,少年臉龐褪去了曾經的稚嫩,一雙漆黑眼眸狹長鋒銳,白皙精致的下巴透著冷淡,周身透著深不可測的氣息,他越來越偏向上輩子那個月廠督主的性子了。

  修長指尖忍不住捏緊了信件一角,信紙帶著很明顯的褶皺,昭示著主人的心緒不寧。

  手指微蜷,他放下信,眸光微垂,慢慢撫向那枚墨玉。

  上一次來信是什麽時候呢?

  好像是過年那會兒吧。

  已經過去了三四個月了。

  楚執鴉羽般的羽睫垂落,漆黑眸光望向書案上一個小木匣上,這是最近兩年的信,也不過堪堪裝了一半多。

  和之前那三年相比,少了太多。

  那一年,帶著尚不明朗的心思,他近乎落荒而逃,他忍不住開始逃避,所以連帶著寫信次數越來越少。

  可逃避的同時,卻又渴望收到她的來信,忍不住給她寫回信問她近況如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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