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沐浴更衣
郭品瑤給春草使了個眼色,春草剛要開口,剛才眾夫人小姐被拓跋真一言,當下就有幾個人出言向國公夫人請辭。
這種情況國公夫人自然是不能留,吩咐著丫頭婆子相送,完全不得閑。
這個時候,郭品瑤再也維持不住端莊,一個響亮無比的噴嚏打了出來,還未走的眾人一下子都望了過來。
“哎呀!姐姐一定是著涼了。”李靜蘭上前兩步對著郭品瑤一個虛扶。
真真是神補刀!羅錦默默的為李靜蘭點了一個讚!
李靜蘭看似關心實則惡毒的點出打噴嚏的人是郭家那位大小姐,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就集中到了郭品瑤的身上。
誰能想到,大眾場合之下,一個名滿京城的才女淑女,能打出如些響徹天際的噴嚏。
那一頭泥水,一身的狼狽,完全沒有形象的噴嚏,一瞬間在所有人心中留下極深的印象。
郭品瑤羞憤欲死,她多年經營的形象,只在這一刻全毀了,瞟了李靜蘭一眼,眼中恨不得噴出火來。
李靜蘭目的達到,訕訕收手,春草卻是急得不行。
“可有更衣洗漱的地方,我們家小姐……”小姐受了罪,她回去還得受更大的罪。
上次在恭王府落水,小姐雖然沒有公開罪她,便而明裡暗裡的打罰責罵卻是不斷。
國公夫人這才記起,還有兩位女眷落過水,轉頭連忙吩咐身邊的嬤嬤:“孟嬤嬤,快些帶著郭小姐和邵夫人下去洗漱更衣。”
郭品瑤高傲的頭顱低到了地上,再也抬不起來。
國公夫人又叮囑道,“記住,一定要將爐火燒得旺旺的。”
“是夫人。”孟嬤嬤衝著郭品瑤和羅錦伸手:“郭小姐,邵夫人,兩位這邊請。”
大概先前怕有危險,國公夫人沒帶羅四芸一起來,這會子事情已過,羅四芸的奶娘拗不過她,便帶著她來了。
她一眼羅錦裙上濕著,還沒靠近便道,“就讓姐姐去我的院中更衣吧。”
國公夫人板著臉,“胡鬧。”羅錦是婦人,羅四芸是閨閣小姐,怎可造次。
“我沒事。”羅錦安慰道。
小四大概很少看母親冷臉,也不敢反駁,“那……我也去。”
“回來。”國公夫人一語出,奶娘就抓住了羅四芸,“小姐,邵夫人更衣自有婢子伺候,你這小手小腳的哪裡幫得上忙,若是弄亂了,說不定會害得邵夫人風寒。”
羅四芸這才止了步子。
羅錦雖然沒有像郭品瑤一般全身濕透,然而,下擺的衣裙已經濕透,又在風中站了一會,也是強撐著才沒打哆嗦。
沒有再多說,隨著柳煙的扶勢,跟著孟嬤嬤走去。
孟嬤嬤帶著羅錦來到國公夫人的院子裡換衣服,到的時候,早有婢子婆子準備好熱水淨身。
羅錦被孟嬤嬤帶在東廂更衣淨身,郭品瑤被另一個在國公夫人面前得臉的婆子帶到西廂更衣淨身。
有人帶頭告辭,後面自然都不再打擾,包括沈溱和拓跋真,那邊花園裡,隻一會人已經散得差不多了。
因為院中還有兩位女眷更衣淨身,國公夫人送完了人,便回了自己的院子,國公卻是帶著羅謹諭去了書房。
羅錦的習慣,淨身更衣,身邊是從來不留人的,更是伺候了這麽長時間的柳煙也不例外。
然而,這一番折騰,羅錦身體被凍的有些僵了,脫衣服已經有些困難,再加上,是在別人的地方,便也沒有堅持非要讓過來伺候的孟嬤嬤出去。
柳煙試水溫去了,孟嬤嬤見狀,便伸手幫著羅錦脫衣準備沐浴。
然而,卻在伺候羅錦脫下衣服之後,呆掉了。
眼睛直勾勾的看向,羅錦後肩。
屋中燒了炭爐,又有熱水,很是暖和,羅錦腰身細小,背部光裸,皮膚異常白皙,毫無瑕疵。
只是,那右邊後肩上,卻有三點紅色的印痕,似胎記,更似梅花開放一般向外擴散,嬌豔欲滴。
孟嬤嬤不可置住的張大嘴,想驚呼又怕被發現,用手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中盈盈閃爍。
羅錦察覺到身後孟嬤嬤動作一頓,眼中滿是疑惑,不解轉過頭來,柔聲問,“孟嬤嬤,您這是怎麽了?”
“老奴……老奴沒事。小姐,不!邵夫人,老奴,伺候您沐浴。”
孟嬤嬤壓下心中猛烈的翻動,然而,這語無倫次,這突如其來的激動怎能瞞得過羅錦。
羅錦蹙眉,抿唇,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輕聲道,“這裡就不勞嬤嬤了,有柳煙伺候就行。”
“柳煙姑娘雖然是邵夫人用慣的人,然這府中,環境不熟,難免伺候不周,只怕會讓小姐染了風寒,老奴也會受國公夫人的責備,四小姐的怪怨。”
一副非要伺候羅錦沐浴的樣子。
羅錦心下詫異,然卻並未立時出言反駁。
人在屋簷下?
盛情難卻?
這些都是借口,羅錦隻想知道這位孟嬤嬤,到底是怎麽了。
默了片刻,點了點頭,臉上笑意淡淡,“那……就多謝了。”
說著由柳煙扶著進了浴桶。
看得出來,國公夫人家的奴婢都是有眼色的,也都用了心思,這浴桶裡還撒著花瓣,裡面飄著淡淡的清香。
一入浴桶,羅錦整個身子就暖和十分,舒服的輕哼了一聲,情不自禁的閉上了眼睛。
孟嬤嬤說是伺候羅錦沐浴,卻總是神不守舍的樣子,眼眸中泛著光,拿著帕子有意無意的總在羅錦的右肩那處紅色印痕那邊,擦過來,擦過去。
羅錦隻覺得這嬤嬤怪怪的,若有所思,冷笑道,“怎麽,本夫人右肩很髒嗎?”
孟嬤嬤似乎是被羅錦突如其來的置問驚住了,也覺得自己這動作不合時宜,手下一頓,如恍然大悟。
“哦,沒有。沒有。”
眼眸深處猶疑還有幾分不敢置信,似乎是怕弄錯了什麽,又似乎是想起什麽,又道,“聽說邵夫人是被養母撿來的,不知邵夫人是被養母從哪裡撿來的,又不知邵夫人哪一年出生,生辰又是哪一日?”
說得有些小心翼翼,又是緊張十分,語氣卻好像是平常的聊天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