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男人的尊嚴
不知是不是茶閣讓那隻紅衣妖孽太舒服,他居然從中午一直坐到了下午。
羅錦和玉如風仍是一個說,一個寫。
玉如風見羅錦時不時的別著笑,呆了半響,道:“你好像什麽時候都能這麽快樂。”
羅錦寫:快樂是心頭開出花,美麗妖嬈,低回婉傳處甘香沁人,所以,我們都要快樂!
玉如風還要說什麽,羅錦卻將筆放在嘴上,做了個讓他噤聲的動作。
然後提筆又寫:可是,我現在不快樂,因為這樣談話太不劃算了,你隻用上嘴唇碰下嘴唇,我卻要一筆一劃寫好多好多,太吃虧了,不寫了!
寫完這個,羅錦扔了筆。
這前前後後,她都寫了有三百大張了,肚子又餓,手也酸得不行,羅錦吹胡子瞪眼,玉如風卻是嘴角噙笑。
提起羅錦扔下的筆,在羅錦那段話的下面寫了一小行字,這時柳煙上來送了些點心上來,羅錦叫手酸,柳煙便給她按手揉臂。
是以,無人看到玉如風到底在紙上寫了些什麽。
柳煙伺候完了羅錦,再去整理羅錦去寫的那些字時,卻發現,那些字全都不翼而飛,與之一起消失的還有剛剛與夫人一起寫字的玉公子。
這時,下面也傳來了送客的聲音。
羅錦長籲了一口氣,總算是走了。安撫柳煙別大驚小怪,反正她又沒寫什麽國家大事,字不見了就不見了,無妨。
轉身下樓,微做收拾,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再等馬車行到羅家村村後的那座山下,天已經黑透了。
還好是下雪天,雪映著天色,就算天黑了,還有一絲雪色光亮,若隱若現。
看到那兩個黑衣人抬著的椅子出現在眼前,羅錦心裡一陣失落,邵木頭今天還沒回來呢。
哪知一上山,進了屋便看到了從裡面迎出來的邵洛。
撅起了小嘴,正要指責他為何昨天沒回,為何回來了,也不下山去接她?
邵洛卻摸了摸她的頭,“乖,先去吃點東西,一會有大事,不吃飽可不行。”臉是一貫的冷著,話裡卻還透著些暖意。
中午在茶閣沒正經吃飯,羅錦正好也餓得不行,透過邵洛看見一桌子的菜,也顧不得先問什麽大事了,衝過去,坐下,左右開弓的吃了起來。
邵洛看了眼已經開吃的羅錦,眸中堅毅,決絕,包容,溺寵,溶在一起,似乎一眼萬年,然後猛然轉身,向外走去。
外面卻是寂靜十分,肅殺之氣迎面撲來。
邵洛已經出了小木屋,對著樹林某處高聲道,“既然來了,就出來吧,沒必要再躲躲藏藏。”
這時,一個身穿大紅色蟒衣,腰配黑鞘單刀的男子緩緩從樹林中走出,鸞帶飄飛,紅色的衣,紅色的唇,一地的白雪,空中還有雪花飄風,隻襯得他風華絕代,清靈似妖。
“我道這山裡躲著的是誰?原來是你!怪不得,我派了三撥的人都折在這裡。”
那聲線兒輕柔溫和,說著的話帶著置問,然那話的聲音卻讓人仿佛是看到了三月山間開著的妖媚花朵,又好像是聽到情人在耳邊兒細細低喃……
只是與他聲線兒相反的是,他出來的時候,修長的手指握住腰間薄刃,已將一個衝過去擋他上前的黑衣衛的腦袋給割了下來,然後掏出一隻白絹緩慢地擦著刃上的血跡,卻也沒有再往前走。
邵洛向前兩步,“遠翼候世子沈溱?不是在去京的路上嗎,怎麽有空光臨寒舍?”
沈溱道,“戰王寧少諾?不是聽說去年在回京的路上被人給殺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嗎,怎地當起了小獵戶?”
外面暗成一片,兩人的聲音,一個冰冷如堅鐵,一個魅惑如烈火,然,卻有一種相同的氣息,那個是殺意。
這股冰冷的殺意,以兩人為中心,迅速向外擴散,在裡面吃飯的羅錦一個寒戰。
邵洛讓她吃飯的時候,她就知道一定有事,沒想到來得這麽快。
他們的對話,她都聽在耳中,原以為,邵洛身上是血海深仇,沒想到,居然還是個王爺。戰王?什麽鬼?不過,這個時候,她沒空想這個。
丟了碗就跑了出去。
一跑出來,就看到白日裡在她那裡喝茶的那隻大紅妖孽,一邊擦刀,一邊魅惑著笑意看著邵洛道,“你是故意引了我上來的?”
那妖孽瞧著羅錦奔出來,衝著羅錦笑,“邵夫人,我們又見面了。”
邵洛沒有轉身,只是向前走了一步,擋住沈溱的視線。因為是背身站著,羅錦看不清邵洛臉上表情,隻覺得他腰直、腿長、腳步沉穩、不疾不徐,一身冷氣逼氣全開的樣子。
妖孽顯然不懷好意,羅錦不想與他答話,向邵洛的背影處縮了縮,只聽邵洛冷聲道,“你不是也想故意引開我的視線嗎?幾日前,你就潛進了昆城,秘查了葉家七日,暗中拉攏葉老兒不成,昨日便又亮出身份相壓。”冷雋的聲音中含了濃濃威嚴,藏著那堅挺的背影中,隻覺這個背影因此而英氣逼人。
沈溱的刀已經擦完,其上寒光閃閃,他一邊看著刀一邊玩弄,眼縫狹長,姿態說不出的媚雅,“那老匹夫不識台舉,”似想到什麽,又道,“半年前,曹家的那批貨是你劫的?”
邵洛抱臂而站,不動不搖,如山般堅硬,不答,卻是默認。
沈溱又問:“七日前,將曹家的貨又劫了,然後放入葉家庫房的人,也是你?”
邵洛仍是不動卻答了話,“不逼你,你如何能現身?”
沈溱那魅惑的樣子終於有些龜裂,想到葉家與曹家已經為此勢同水火,有了這事,還想讓葉家與謝家都歸順祁王,只怕也是面和心不和,明爭暗鬥更壞事。
罵道,“一群蠢貨!”臉色這才冷了下來。
羅錦聽著這些話已經了解了些大概,邵木頭她果然沒看錯,真是隻財狼。
不但劫人的貨,還將東家貨放西家,讓你有口說不出。一次不行來兩次,怎麽著這事也讓你有嘴說不清。
怪不得葉家老頭子躺在床上裝病!
再看那紅衣妖孽,隻覺得這人就算是冷著臉,也是一樣的魅入骨髓,真是天生媚骨,可惜鳥啊,是個男身,若是個女人,一定妙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