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7章 借你身份一用

  林霖喃喃地說道，“也許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對於林霖來說，他的離開，可不是進入六道輪回那麽簡單的。他的離開，是要踏破虛空，去另外一個時空，去建立一個屬於他自己的宇宙。

  大象聽完林霖這話，不由問道：“那在這個世界上，你有什麽東西是讓你放不下的？也不願意放下的嗎？有沒有人，有沒有事，讓你放不下？”

  林霖思考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沒有。”

  他的父母身邊，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個替身，這個替身能夠代替他照顧父母，為父母養老送終。至於何小宴，她如今是地藏王坐下的弟子了，就算沒有他，她也能夠自己過得很好。其他人，如小謝她們，林霖是可以將她們帶走的。

  “火鳳，我真的羨慕你的無牽無掛。”大象突然間笑了起來，好一會兒說道。

  “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是被一群惡鬼害死的。當時我還是一個小孩子。是我師父收了了我，將我帶入第九組的。”

  “從此我的人生就發生了變化。第九組是我家，我師父就是我的父母……第九組的人就是我的親人。”

  “如今第九組到我的手裡，幾乎是覆滅了。我無法面對這些，我很害怕到了地府見到了我的師父，我沒有辦法和他交代。”大象自言自語地說道，“有些時候，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亡了之後，屬於你的責任，你並沒有去完成。這才是我最擔心，也是我最害怕的。”

  林霖問道：“大象，你在第九組多少年了？”

  “將近三十年了。我五歲的時候，就遇到了師父，進入第九組。”大象說道。

  “第九組存在了多少年了？”林霖又問道。

  “第九組存在了多少年了？”大象聽到這話，似乎陷入了思考，好一會兒，他才說道，“第九組以前不叫第九組。我是說，它曾經不是第九組，只是建國了之後的第十年，才改名叫做第九組。它曾經的名字有很多個。”

  林霖聽到這話，不由說道：“大象，一個組織存在，必然有它存在的道理。當年第九組還不是第九組的時候，當年你還沒有存在的時候，它就已經存在了。”

  “也許，沒有你第九組會在短時間內組織不起來，可是如果上面還需要這個組織的存在，那麽它肯定還會繼續存在的。”

  “當然，如果上面覺得它沒有存在的價值了，那麽就算第九組裡，還有一個大象，它還是會消失。”

  “一個組織，一件東西，存在了，必然有它存在的價值。”

  大象沉默了。

  車子很快地從縣裡開到了市區，進入了市區之後，大象把車子停在了公安局的停車場，然後帶著林霖穿街走巷，步行來到了一處小區。這個小區看起來很多的七八十年代的房子，屬於一處老的住宅區了。

  帶林霖進到了這處小區後，大象走在前面，看著這小區，眉宇間流露出了一絲留戀。

  “我在這裡有一處房子。”大象說道，“是我師父留給我的。當年我師父曾經說過了，他如果退休了，那他就回到這裡來隱居。不過後來，他還沒有退休，就殉職了。這裡的房子就空置了，我只有每一年九月的時候，才會回來這裡一次，替我師父打掃一下屋子。”

  他們邊說邊走，很快地就到了一個院落裡。這個院落有一個大約兩米高的、磚頭切成的圍牆，圍牆上都爬滿了各種攀藤植物。大門是一個大約三米寬的鐵門，鐵門上掛著一個鏽跡斑斑的鐵鎖。

  林霖看了一下這個鏽跡斑斑的鐵鎖上，似乎有近期人打開過的痕跡。他不由問道：“你去古墓之前，來過這裡？”

  大象說道：“恩。來過。當時不知道為什麽，我心神不寧，就來這裡看一下師父了。呵呵，火鳳，你是不是覺得我平時很裝？”

  林霖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然後說道：“確實很裝。你裝，那是因為你內心孤獨吧！我想，你到現在都沒有成家，很多時候，都是因為你不敢成家。畢竟，做你們這一個職位的，很容易連累家人。你不想連累家人。”

  大象說道：“我曾經發過誓，等我查清楚三年前的那件事情之後，等我報了三年前的那次仇恨之後，我就辭職，回到這裡，陪我的師父。”

  大象說完這話，歎了一口氣。

  就在這個時候，隔壁的院子的院門打開了，有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探頭出來了。

  “是老周頭家的孩子回來了？”老頭問道。

  “李大爺，是我。”大象說道。

  “回來，怎麽站在門外？忘記帶鑰匙了吧？”老頭走進，看清楚了大象之後問道。

  “這鑰匙，不小心丟了。”大象很不好意思地說道，“麻煩李大爺你幫我開一下門吧！”

  很快的，李大爺就轉身回自己的院子裡，不一會兒，拿出了一大把鑰匙，遞給了大象說道：“我說阿象啊，你老大不小了，是該結婚了，老周頭去得早，你也不能夠因為沒有人管，不成家是不是？你這次回來住幾天啊？別像上次一樣，就回來看一眼，就走了。”

  “李大爺，我和我的朋友還有事情……你先回去忙你的吧！”大象聽到這位好心的李大爺又給自己介紹對象了，他連忙說道，“我的工作很忙的。”

  “哎，你們年輕人啊……再忙，也要結婚啊……”李大爺說完轉身悶悶地就回他自己的家裡去了。

  打開了大鐵門之後，大象推開了鐵門請林霖進去，然後把門關上了。

  大象說道：“那個李大爺是這裡的老住戶了，他不知道我師父的身份，也不知道我的身份。一直以為我是我師父的孩子。這些年來，我不在這裡的時候，幾乎都是他幫我看家的。”

  進了院子，林霖就覺得這個院子荒蕪得太厲害了，院子裡都長滿了人過人腰間的雜草，除了面前能夠看到有一條石子鋪成的小路能夠從院門到房門之外，其他地方幾乎都被雜草佔據了。

  這個院子裡有葡萄架，有水井，還有石桌椅之類的東西，不過這些東西都淹沒在雜草當中了。一處兩層高的小樓，小樓看起來很久了。窗戶都是七八十年代的款式了。

  大象帶著林霖來到了小樓前面，拿出鑰匙，打開了房門，推開了房門，就聞到了一股輕微的霉味和灰塵的味道。

  拉了一下燈，整個屋子都亮起了了。

  在房門的正對牆上掛著一個黑白照，照片上是一個笑容可掬的老人。照片下是一個小小的香爐，香爐上還插著燃燒盡的香骨。

  大象很自覺地走過去，給他的師父點了一炷香，然後說道：“師父，我又回到這裡來看你了。也許，下一次我們要在底下見了。”

  他說完拿著香拜了兩下，就將香插入了香爐裡。

  “別拜了。”林霖忍不住說道，“你師父的魂魄不在這裡。在這裡，我感覺不到靈魂的氣息。出現這樣的情況，如果不是你師父沒死，那就是你師父已經去投胎了。你拜了，他也接受不到你的香火。”

  大象聽到這話，愣了一下，然後看向林霖說道：“你也感覺不到這裡有靈魂的氣息？”

  “恩。”林霖說道。

  其實大象也感覺到了，師父死後，死得實在太乾脆了。他不僅感覺不到靈魂的氣息，就連夢也不給自己托一個。他開始以為是自己的修為不夠，還是自己的能力不夠，師父不想理他，不願意托夢給他，如今就連火鳳也這麽說，他不免覺得奇怪了。

  “難道我師父沒有死？”大象心裡忍不住問道。

  “生辰八字。”林霖問道。

  大象說道：“我不知道我師父的生辰八字的。他從未告訴過我，他的生辰八字。”

  “那你有你師父用過的東西嗎？”林霖問道。

  大象聽到這話，馬上說道：“有。跟我來。”

  大象說著就帶著林霖帶了裡屋，很快地在一個櫃子裡，拿出了一套折疊得很好的、洗得有些發白的長袍，他將長袍遞給林霖說道：“這是我師父最喜歡穿的一套衣服。”

  林霖從大象手裡拿過了長袍，放出了神識感受了一下。很快他就睜開了眼睛。

  “火鳳，我師父在什麽地方？”大象有些緊張地問道。

  林霖說道：“難道這是天意？”

  “什麽天意？”大象不解地問道。

  “你師父已經投胎了。”林霖說道，“他如今在世為人。”

  “我師父真的投胎了？他在哪裡？”大象追問道，“他在什麽地方？”他說這話的時候，就要伸手去抓林霖的手，卻被林霖輕巧地避過了他。

  “我說過了，你不能夠靠近我的，我的身上有護身陣法。你真是不要命了。”林霖忍不住搖頭對大象說道。

  大象這個時候才想起林霖說過的話，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火鳳，你知道我師父現在在什麽地方嗎？在哪裡嗎？”

  “我當然知道。”林霖說道，“不過，他應該是不記得你了。大象，過了奈何橋，喝下孟婆湯，前生今世再無聯系了。好了，你現在也算是了啦心願了。我要借你的身份一用了。”

  　今天三更，還有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