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朱由檢的靜修

  隋唐再為朱慈炅輸入一會真氣之後，便將朱慈炅背上的銀針收回。

  銀針一除，僅僅過了一會，朱慈炅就幽幽轉醒。

  隋唐問他感覺如何，朱慈炅的小臉上綻露出笑容道：“象做了一個夢。”

  眾人見太子露出笑容，緊縮著的心才放松下來。

  隋唐接著又開了一個藥方，遞給太醫院的禦醫道：“請務必按方抓藥，按量、按時服用，否則藥效會大減。我過一段時間，再入宮來為太子施第二次的玉絲續脈術。”

  太醫院的院首問隋唐道：“隋大夫，您為何不在太醫院住下？這也方便隨時為太子診治啊。”

  隋唐笑道：“玉絲續脈術之關鍵在於冰蠶吐出的玉線，如果冰蠶精氣不足，所吐之絲則起不到應有的作用。我飼養的冰蠶只在宮中呆了小半天，便已有些水土不服了，我想我還是暫時回到醫館，先將這些蠶養好再說。離太子的第二次續脈術還有一段時日，這段時間以服藥靜養為主，可鞏固第一次施術之後的效果。”

  魏忠賢見隋唐醫術如神，而且應答之時，謙和有禮，大方得體，心中覺得他為自己掙下了不少面子，便笑呵呵地道：“隋大夫辛苦了，我派人送你回去吧，只不過這些天，你的行動可能要受些限制。太子這一邊如果有什麽狀況發生，你需要馬上從醫館趕到東宮。”

  隋唐躬身答應道：“小人明白，我這段時間都只會呆在醫館裡，飼養冰蠶，方便下次取絲。”

  嚴龍走上前來，先是稱讚魏忠賢為太子找了個好大夫，魏忠賢打著哈哈，敷衍了幾句。嚴龍忽地問隋唐道：“隋大夫的功力精深無比，真氣更是精純，不知修的是哪一門哪一派的武功？”

  隋唐聽罷，訝然道：“武功？！小人不會武功呢，不過，師父傳了我一門養身祛病的真氣，名叫鶴翔靜樁功，用來治病與養身都頗有效果！”

  “哦，原來是這樣。”嚴龍笑道：“難怪隋大夫神光內斂，原來是養生有道。”

  隋唐朝嚴龍一揖，便在太監的引領下，朝宮外走去。

  而他的那一盒冰蠶也由人抬著，跟了出去。

  魏忠賢在對太子噓寒問暖一番之後，又對服侍太子的宮娥太監們絮絮叨叨地囑咐了許多事，才在一眾侍衛的護衛之下，離開了慈慶宮。

  嚴龍留了下來，在其他人都離開了東宮之後，他來到陸千尋的身邊，輕聲道：“陸先生，請借一步說話。”

  陸千尋會意，與嚴龍來到了沒有人的偏殿。

  嚴龍以蟻語傳音之術對陸千尋道：“陸先生，您對隋唐大夫怎麽看？”

  陸千尋同樣以蟻語傳音之術反問嚴龍道：“嚴少保，此事有什麽蹊蹺嗎？你要這麽小心？”

  嚴龍道：“我覺得隋唐大夫在掩藏自己的身份。”

  “何以見得？”

  “他明明武功已臻天人境的大宗師級別，卻偽裝成不會武功的樣子。”嚴龍凝重地道。

  陸千尋道：“你是指他那精純無比的真氣嗎？”

  “正是。”嚴龍不假思索地道。

  陸千尋皺眉道：“初時我亦有懷疑，不過見過他療治太子之時的真氣外放後，我就打消了這個懷疑。”

  嚴龍道：“為什麽？”

  陸千尋道：“因為他的真氣雖然精純，但氣脈極細，連先天境高手的真氣容量都比不上，更別說天人境的宗師了。我曾經見過一些得道中人，所煉的養生真氣精純無比，堪比天地靈氣，但他們亦並不會武功，或者說不會殺人的伎倆。”

  聽到陸千尋的這番說法，嚴龍心中想：“陸千尋雖然也是大宗師，但其所憑藉的感知能力畢竟還只是模糊的，是帶有主觀意識的感覺。自己的殺神系統卻不同，已經將武力值數據化了，甚至將真氣都剖析成了粒子流。自己所看到的，自然要比他們直觀而且精準得多。隋唐的自然真氣絕對不是養身真氣可以達到的境界！”

  嚴龍笑道：“如此說來，是我多慮了。”

  陸千尋道：“嚴少保身兼護衛皇宮之責，謹慎一些也是好的。”

  “那太子東宮的護衛，就有勞陸先生多多費心了。”嚴龍向陸千尋一揖道。

  陸千尋從容回禮，微笑道：“應該的。”

  ……

  入夜，信王府內。

  華燈初上，大雪飄飛。

  此時已經是天啟五年的二月份了。

  信王朱由檢抖下了鬥篷上的雪粉，從前庭走到了自己的臥室。

  他的臥室象遺世而獨立的一座孤宅一樣，矗立在信王府內。這個地方，是信王府的一個禁地，連他最親信的人，在得到允許之前，都不能靠近。

  朱由檢將鬥篷掀下，甩給了身後的王府太監。

  一旁的王承恩陪著小心地道：“王爺，晚膳已經在飯廳裡備下了，是綠柳莊的羊肉爐。王爺您是先用膳，還是先沐浴？”

  朱由檢忽地停下了腳步，問道：“王承恩，今天是幾號？”

  王承恩躬身道：“今天是二月初十了。”

  “二月初十……哦……好，我知道了。”朱由檢道：“我今晚不用膳，沐浴也免了。我要靜修，不要讓人來打擾我。”

  朱由檢在府中的時候，一直都很喜歡在臥房內靜修，有時一修就是兩三天，至於修的是什麽，誰也不知道，反正不準別人打擾就是了。

  王承恩知道朱由檢的脾性，他沒有問原因，只是恭聲應道：“老奴知道了。我這就吩咐下去。”

  朱由檢沒有再說話，他一大步跨下長廊的台階，踏雪走向他的臥室。

  王承恩與一眾王府侍從並沒有跟著過去。

  朱由檢打開了他臥室的門，然後返身閂上。這間臥室用的是跟錦衣衛刑訊室一樣的材料。

  隔音！

  屋內的主架構都由鋼鐵所鑄，有如鋼鐵城堡一般。

  他的臥房很大，很豪華，裡面擺滿了各種奇珍異寶，還有各朝各代名家們的字畫。

  除此之外，在案桌上還有各種好玩的小玩意，比如摩擦後就能自動發聲的翡翠玉玲瓏，能在鼻竅裡產生雲霧的青玉石獅子，還有外邦進貢的各種好玩的小玩意。

  這些東西都是他從他的皇兄——天啟皇帝那裡討過來的，大多數都是各地進獻到皇宮中的貢物。

  他每次入宮都會向天啟皇帝討一些這種小玩意。

  有一次，天啟笑問他道：“由檢，你怎麽不多讀點書，學些治國之道，盡耍些小玩意，把自己都荒廢了。”

  朱由檢笑嘻嘻地道：“皇上，臣弟隻喜歡玩，家國之事，有皇上您扛著就行了。”

  天啟哈哈大笑，又多賞賜了他一些古玩。

  朱由檢掩上門之後，他的面色如冰，從滿桌的珍奇玩物旁邊經過時，卻連一眼都沒有瞟向這些東西。

  這些古玩與新奇的東西都很乾淨，因為隔一段時間，朱由檢都會親自用布給他們擦拭一遍，讓它們看上去好象被經常把玩似的。

  朱由檢打開室內的一個鐵櫃子，從裡面拿出一包黃金粉末，放在一個包袱裡。

  他換上一身夜行衣，背上包袱，然後在床底的一個牆角處，按下一塊牆磚。床底的地板靜靜地挪開，露出了一個僅容兩個人通過的洞。

  洞口的地磚很光滑，顯然是經常出入摩擦所致。

  朱由檢爬入洞中。

  過了一會，洞口的地板靜靜地移回到原處。

  一切又恢復成原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