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6章 面對選擇
  生活，要變得不一樣了，但她必須堅強的活下去，李長安說的對，人不能太貪心了。

  她現在沒什麽不好，只是失去了那些原本不屬於她的，就當浮空城的一切只是一場夢，不好嗎？

  她可以接受失去長久的生命，她也可以接受重新變回普通人，可她無法面對顧瑀，無法讓顧瑀跟空無心一樣，用未來的千年寂寞，來守著她十年的甜蜜。

  陸曉夕將整個身子縮成一團，縮在被子裡，她不想哭，只是覺得很冷、很冷。她還不習慣，沒有他的溫度。

  她睡不著，卻要學著習慣這樣的黑暗。

  她已經準備好接受他的求婚，現在卻要狠心地將他推開。

  心裡有一塊地方，痛得發木。

  總有一天，會習慣的吧。

  第二天，陸清月和李勳正兩人，就帶著陸曉夕乘坐飛機，折返回國。

  既然陸曉夕要過普通人的生活，他們也沒打算在陸曉夕面前繼續使用禦劍飛行這些神奇的招數。

  甚至於，陸清月準備回去下令，讓李天洪手下所有的人，都不許在陸曉夕面前使用超出正常人的能力。

  先用障眼法，再禦劍飛行，這向來是浮空城的習慣，只不過以前將陸曉夕列為自己人，現在將陸曉夕列為普通人，需要被隔絕的人，而已。

  陸曉夕似乎適應的很快，連夜回國，覺都沒補好，遇到周一早晨，就直接去了學校上課。

  李勳正以男朋友的身份，送她去上學，她也沒拒絕。

  顧佳音那邊，空老已經提前找過她，跟她說了陸曉夕的情況，她雖然很不爽自己的三嫂沒了，但作為朋友，她竟然挺理解陸曉夕的。

  顧佳音甚至跟空無心說：“如果換成是我，就算沒失憶，我也會裝成失憶吧，要是我只能活一天了，我也會放手，甚至會用更殘忍的手段，讓王前進忘了我。

  畢竟我只有一天生命，他還有漫長一生呢。”

  是啊，陸曉夕的壽命和顧瑀的比起來，就像是將死之人和正常人的比較。

  顧佳音說的有道理，空老也無法反駁，只是反覆交代，讓她不要刺激陸曉夕，不要提起顧瑀。

  回來上課的陸曉夕，依然是成績最出色的那一個，至少在同學們眼裡，並沒有什麽不同。或許，對她特別關注的人會發現，她的笑容少了許多。

  陸曉夕在電台的節目，她還是會定時去，一切照舊，依然是用浮空仙子的名號，每天唱她想唱的歌。

  有細心地粉絲總結了點規律：仙子啊，你最近是不是失戀了？怎麽聲音有點憂鬱了？不過這種淡淡的憂鬱，我超喜歡的，太姓感了有沒有？
  ……

  天山之巔，顧瑀一坐就是五天。

  五天時間，他冷靜下來了，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空老每天晚上都會帶著烤肉和燒酒來找他喝兩杯，然後把陸曉夕的概況跟他說說。卻從不對兩人的事兒多做評論。

  有時候，這兩個男人就像是互吐心事的知己好友，各自重複著自己的故事。

  他說他的小雪，他說他的小夕。

  還挺和諧默契。

  說累了，兩個人就安靜地喝酒。

  等空無心走了，顧瑀就一個人，強迫自己靜下心來，從陸曉夕的角度，去考慮問題。

  等到第六天晚上，空無心打開收音機，播放浮空仙子直播的歌曲，顧瑀突然就開竅了。

  “義父，我能不能不回浮空城？”

  “那你就在這呆著，陪陪我這個孤家寡人，也行。咱們同是天涯淪落人，等你到我這個歲數的時候，也會跟我一樣，只剩下回憶。”

  “不，我也不想呆在這裡，我想回家。我答應你，不去騷擾小夕，可以嗎？”顧瑀自語道：
  “嶽母大人給了我考驗，讓我解決阿蠻組織。上次在白石島只是解決了他們的一個分部，這幫混帳東西還真是狡兔三窟，滑不溜丟，尤其是他們的首領阿爾班，更是藏得深。

  不管感情如何，我都不希望自己浪費時光，我想先把這件事辦好，給嶽母大人和死去的民眾一個交代。”

  “可以。希望你說到做到，小夕已經夠苦了，你就別再給她的生活增加難度了。”空無心忍不住還是提點了一句。

  “空導，你的《浮空千年》什麽時候開拍？我記得你說過，要我做你的男主。我既然答應了，就該做到。”

  “行吧，我手上的劇也要殺青了，我盡快把劇本再改一遍，然後聯絡演員和各方面工作人員，爭取年後就開拍。

  至於女主，我不保證是她。”

  “嗯。”顧瑀點點頭，遙望著遠方白皚皚的積雪山巒，歎了口氣：
  “或許，這是我唯一的機會了。”

  “每個人，都會面臨不同的選擇，無論你怎麽選，我隻想告訴你：能為自己的選擇負責，就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能做到今日無怨，來日無悔，才是坦蕩人生。”

  空無心似乎猜到了什麽，拍拍顧瑀的肩膀，也就不再多說。

  “小夕，這就是你的選擇嗎？”顧瑀的聲音很低，似乎只有他自己能聽得見。

  ……

  陸曉夕的選擇，就是過好每一天，每一天都很充實。

  年底了，快期末考試了，期末考試考完，放寒假、準備過年。

  醫科類專業，本來需要記憶的知識點就多，到了期末考試，學校裡的氛圍顯得異常緊張，自修教室裡經常有人玩通宵。

  陸曉夕以備考為由，也暫時不回家了，晚上就住學校宿舍。

  比起其他人，陸曉夕的壓力要重更多。

  因為她去年請假，所以她要參加兩份考試，大一大二的期末考試一起考。

  本來若是有學生不及格，是要學期初就補考。陸曉夕情況有些特殊，系主任就幫她申請了，讓她可以同時去旁聽大一的課程，有了半個學期的準備，這樣一起參加期末考試，至少準備更充分一些。

  可陸曉夕到好，別人緊張的備考，她還有時間出去做兼職。關於這事兒，系主任也是恨鐵不成鋼地找她談過，陸曉夕拍著胸脯保證，絕對能過。

  班裡有些人已經開始不服陸曉夕這個班長，她畢竟缺席一年，就算醫術高明吧，大學裡還是要看成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