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8章 摸魚
顧樂安還沒到將軍府前,就見到將軍府門前站著西域使者,她立刻就喊住蔣三躲了起來。
倒不是她殺了祁芷焉心虛,實在是自己大著個肚子突兀,西域與大祁聯姻沒成,若是自己頂著個三月的孕肚出現,也怕對方難堪不是。
等見到那西域使者走了,顧樂安才施施然的走上前,問那守門侍衛,“說是來幹嘛的?”
守門侍衛早就知道眼前的顧樂安就是將軍府未來的夫人了,立刻就回道:“說是有重要的事要找將軍商談,見將軍不在軍營,才找了來。”
顧樂安點了點頭,“沒說喜宴的事吧。”
“夫人放心,屬下沒多嘴。”
顧樂安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讓蔣三給他們指路去給謝元緲報信。
謝元緲這次出門是沒報備的,軍營上下自然還都蒙在鼓裡。
顧樂安樂呵呵的進門,就見到永言一臉黑煞的杵在府門後,她摸了摸鼻子,“永言大人,早啊。”
永言卻沒理她,神情冷的似塊冰。
顧樂安拿眼一瞧,就知道這位還在氣她點了他的穴。
其實也不能怪她不是,誰知道謝元緲當時給他下了什麽命令,她也只能出其不意不是。
邊往裡走邊道:“西域此次來使,必是想聯手吞並北疆的邊城,不知永言大人可有興趣前往一戰?”
雖說宰相門前還有七品官,但永言在她這也著實屈才了不是。
永言跟在她後頭,沒說話,卻是冷哼一聲。
顧樂安牽了牽唇,“反正我是定要去的,永言大人若是不想去,那就只能留在府中了。”
“你還挺能折騰。”永言涼涼的聲音在身後傳來。
顧樂安知道他是在嘲諷自己非要追上謝元緲去殺敵,也不惱,笑道:“軍營裡混進個細作,想必見了西域使者,一定趕去北疆報信了,永言大人有沒有興趣跟去一探。”
謝元緲現在不在府裡,顧樂安就怕他留下做事的人粗心大意的。
永言就是一聲冷哼,“你又想到了什麽鬼主意?”
顧樂安搖搖頭,“兵不厭詐,只要打敗敵人就行,哪裡算詭計。”
她慢慢回頭看他,“再說也不是為將軍省些力氣麽?”
見永言直哼哼,也不答話,顧樂安就收回了目光,“立不上功,以後可別賴我昂。”
永言冷嘲道:“一個細作,還能立什麽功?再說北疆邊城都搬空了,去了也沒什麽用。”
顧樂安就意外了,“你不會真的以為北疆棄了邊城了吧?”
她上上下下打量他半晌,直到把他看得惱了,才涼涼道:“那邊失了個重要人物,必然亂著呢,咱們該趁亂打劫才是。”
永言挑了眉,“什麽重要人物?”
“北疆國國師秦千毓,你說重不重要。”
永言就有些怔住了,卻還是猶自不信的看著她,“此話當真?”
顧樂安看向蔣三,“蔣將軍你來說。”
蔣三的目光來回在顧樂安眼神上打量,半晌才遲疑道:“應該是真的。”
顧樂安這才滿意的收回目光,重新看回永言,就見永言沉默了。
“將軍收到信息,在傳回來,那奸細早就把信送到了,可別到時候沒地後悔去。”
永言面上閃過一絲猶豫,“那你說怎麽辦?”
顧樂安眼內精光一閃,“當然是渾水摸魚了!”
對上兩人都不太明白的神色,她又道:“你說若是北疆得知國師已死的消息,又收到西域欲聯合出手的消息,會不會亂成一團?”
兩人有些明白過來,卻仍然猶豫不決。
顧樂安撇撇嘴,“西域現在就是看咱們不乘勝追擊著急,咱們出兵跟在奸細身後,說不定就有什麽意外收獲,就算沒有也算提前為兩軍的合作磨合了一下默契麽。”
當然了,她可不會說自己就是想趕緊把西域綁在自己這條船上,讓他上了賊船就下不去。
現在也只有把西域拖下水,她才能安下心來,別到時候又出什麽么蛾子,再讓西域反過頭來找大祁的麻煩。
也不是她狠心,誰讓祁芷焉包藏禍心,先跟秦千毓合作害她來呢,也就別怪她現在把西域攪入局了。
“那依夫人的意思,現在該怎麽辦?”蔣三甕聲道。
顧樂安牽唇一笑,“西域過來的意思不就是想聯手麽,將軍怎麽可能不答應,現在我們只要把握出手的時機,斬殺幾個敵首,想必將軍回來也不會怪罪的。”
奸細一到,北疆聽到沒有突襲的事,那事情自然就敗露了,也就自然會反應過來他們的意圖被察覺了,哪裡還會等在原地,早就逃之夭夭了。
所以跟著西域一起去擒敵,才是上策,而且把水攪得越渾越能捉到大魚。
說完,顧樂安就見兩人對視一眼,交換了一個眼神,才向她告辭,打馬去尋那西域使者了。
那西域使者聽說謝元緲是被夜襲了,才壓下了沒人接待的火氣,一聽說北疆國師死了,就立刻稟報上去,跟上永言留下的痕跡,一起去追那奸細。
要說那奸細也是倒霉,自己身份暴露了也不知,反而被當成了投石問路的工具,帶著尾巴就回到了邊城附近的一處密巢裡,不用說,那北疆的人一聽說沒有夜襲,就知道事情不好,卻還是被速度極快的永言帶著謝元緲的親衛殺了個正著。
那些北疆兵藏的極為隱蔽,若是搞個突襲還好,但是被人發現就是摁在窩裡打了,死的那叫一個憋屈。
不過話說回來,還真叫顧樂安擔心著了,那個秦千毓還真就沒死,他九死一生的逃過雪崩一劫,也知道那處密巢不能回了,連報信也不報的,就狠心自己一個人跑路了。
等謝元緲收到信趕回軍營,就正好碰上永言和蔣三擒了幾個北疆的大將,正好趕回。
永言下馬上前回稟:“將軍,屬下去追細作,沒想到發現了一處敵軍老巢,順捎帶回來幾個敵首查問。”
謝元緲眼角一僵,焉能不知這裡的貓膩,可面上沒露出一分,與那還洋洋得意的西域使者寒暄了幾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