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用偽善來打動我?
“你都幫我把方法想好了,如果我不做豈不是辜負了你的好意?”蕭遲的語氣依舊如常,那口氣就像是在討論今天的天氣一般,沒有任何的起伏。
他從聽到她說離婚的時候情緒就沒有多大的波動。
這樣的人要麽就是自製力過人,情緒掌控的很好,要麽就是她不足以讓他情緒有大的波動。
“蕭遲,你太卑鄙了!”韓美琦猛的轉過臉抬手就準備給蕭遲一個耳光的。
卻被蕭遲緊緊的抓住了手臂,一把甩開了。
“要鬧也等下了車再鬧!”蕭遲依舊不露情緒,發動了車子,他的樣子看著是真的溫善。
韓美琦想推開車門才發現車門被鎖了,而車子已經啟動,匯入了車流。
Clean集團的那些人早就跟西蒙一起離開了,一行人完全想不到前一刻還熱-吻的兩個人一轉臉的功夫就已經是大打出手。
蕭遲將車開回了別墅裡。
他開的是韓美琦的車子,而他的車還停在公司的停車場。
熄火,下車。
韓美琦是帶著極大的怒氣的,所以她一下車就將車門狠狠的摔上了,發出巨大的“砰”的聲響。
蕭遲轉到副駕駛座那邊,緊緊的抓著韓美琦的胳膊就往別墅裡帶。
他拽著她徑直走到了書房裡,隨後開始找東西。
當蕭遲把文件遞給韓美琦的時候,他立體的五官將他嚴肅的神情表露的一覽無余,“你先看了再說,好嗎?”
韓美琦看也沒看就開始撕文件。
蕭遲猛地走上前,拉住了她,“你是不是瘋了?我說了讓你先看了再說,你能先看嗎?”
看著她撕文件,蕭遲有些不淡定了,他鮮少發怒,也更不會因為一個女人發火。
但這一刻蕭遲真的是有些生氣了,他氣韓美琦一點解釋的余地都不給,氣她的執拗。
韓美琦甩開蕭遲的胳膊,很快就把文件撕得粉碎。
上面的字她一個都沒看!
撕碎了的文件被她的手一拋,窸窸窣窣的落了下來,像是大雪一般,一片一片的飄落在地板上。
很快地板上就浮現了一層可以說是刺眼的白……
“好,好,好!”蕭遲雙手掐腰,一個勁的重複著這一個字。
他深邃的眸子裡竄出了一股怒氣和血氣,他是真的惱了!
韓美琦不看蕭遲。
有一種痛苦似乎讓她猶如萬箭穿心一般,鬱結難舒的她不知道怎麽發泄,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打他,咬他……
她難過的同時,心裡其實是有些恐慌的,她不知道蕭遲接下來會做什麽。
因為未知,所以害怕,所以心慌。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蕭遲是個溫潤如玉的人,他能對愛德華和季琉璃那麽好,能對白露那麽好,這樣的一個人怎麽不好?可現在她不確定了,她甚至有些害怕、抵觸他。
好似他說話,他的情緒都是假的,都讓她下意識的想懷疑。
蕭遲除了“好”字之外再沒有多說一個字,他抬腳走出了書房。
韓美琦一個人站在一片碎紙屑的中間,整個人忽然身形不穩,顫了顫,跌坐在了地上。
她撿起了就近的紙屑,白紙黑字卻早已不成句。
蕭遲去了廚房裡,他氣狠狠的端起灶台上的鍋子,往鍋子裡裝水。
然後,又打開櫥櫃,從裡面拿出了米還是淘米……
韓美琦從書房裡出來的時候,就聽到廚房裡乒乒乓乓的聲音。
她去推別墅的門,才發現門已經鎖住了。
急慌慌的輸入密碼,卻提示:密碼錯誤。
韓美琦轉而去開偏門,但那門也是鎖了。
她這才氣惱的去了廚房。
“蕭遲,你到底是什麽意思?你改了密碼是打算把我關在這棟別墅裡?”韓美琦質問出聲。
“怎麽能說關呢,這裡是我們的婚居,也是你的家。”蕭遲專注的攪拌著鍋裡的粥。
韓美琦是個急脾氣,她完全受不了現在的蕭遲。
“你這樣有什麽意義?用你的偽善來打動我?我都說了,我要離婚,我要離開你!”
蕭遲啪的將手裡的不鏽鋼杓子仍在琉璃台上。
他忽然轉過身,捏住了韓美琦的下巴,“美琦,不要再試圖挑釁我。我說過的,我不會離婚,那份文件你拒絕看,甚至撕毀了,所以短時間內是沒辦法把事情說清楚了。至於我如果口頭跟你解釋,你應該也不會相信,所以暫時你肯定是不能離開這裡的。我過兩天會出差去一趟德國,你跟我一起去。這幾天就在別墅裡好好休息,哪裡都不要去了,等一切安排好了,我會告訴你的。”
韓美琦被捏著下巴,卻還不忘出聲反抗,“我不去!你這是軟禁,是違法的!”
“怕了?”蕭遲斂去了臉上的怒意,他在心裡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不能發火。
蕭遲抬起另一隻手撩起她側臉的幾縷發絲,但很快被韓美琦推開了。
“虛偽!”
蕭遲斂了眸,收回捏著韓美琪下巴的手,繼續去熬粥。
他是在熬粥,更像是熬一鍋疏散壞情緒的生氣湯。
韓美琪看著蕭遲頎長的背影,趿拉著拖鞋上了樓。
二樓的臥室裡,韓美琪將梳妝台上的東西全都掃到了地上,那些精致的瓶瓶罐罐跌落下來,好在臥室裡鋪著地毯,聲音大多是悶響。
她踢掉腳上的拖鞋,穿著白天的衣服就躺在了床上,整個人埋進被子裡。
不知道過了多久,蕭遲推開門走了進來,他的手裡還端著一碗粥。
這一碗粥,韓美琦沒吃。
晚飯的時候,蕭遲叫的外賣,韓美琦依舊沒吃一口。
別墅的夜晚格外的安靜。
蕭遲後來躺在了韓美琦的身邊,韓美琦從來不知道一個城府深沉的男人原來可以時而冷冽,時而溫柔,還做的這般遊刃有余。
韓美琦似是睡著了,只有輕微的鼻息聲。
但蕭遲看到她的眼角有眼淚在落下來,她在流淚。
蕭遲臉上柔和的表情僵住了。
他想過很多種可能,當然也包括這一種,但是當他真正面對的時候才知道自己遠沒有當初預估的那般鎮定,那般平靜。
他伸手,輕輕幫她擦掉了眼淚,兩個人靠的很近,呼吸縈繞在了一起,他說,“別哭,至少給了一個解釋的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