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入宮
樓承德指著樓璿穎的大花臉,氣得手抖個不停,然而樓璿穎卻似乎渾然不覺,嘻笑著臉高興地朝馬車那兒跑去。
“樓璿穎,站住!恬兒,你馬上帶她回去把臉弄乾淨!”
這樣子進宮去,丟臉的是整個相府。
“嗚嗚,爹爹好凶……”樓璿穎的腳還抬在半空中,被樓承德那麽一吼,愣是不敢再往前,回頭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喵嗚般控訴起來。
“是……是,奴婢遵命。”恬兒慌張地點頭,樓相平日裡雖然嚴肅,但何曾這樣暴怒?“小姐,跟奴婢回房吧?奴婢替您重新梳妝打扮。”
“不要嘛,璿穎覺得這樣好看。”樓璿穎一嘟嘴,拂開恬兒欲伸過來的手就要繼續跑。
“樓璿穎!”
“爹莫氣。”樓璿雅面帶微笑上前圓場,“爹,您也知道大姐的想法異於常人,我們覺得不好看的在她看來也許真的好看。您不必為了這事生氣呀。半個時辰之前皇上就命我們父女幾個進宮了,要是讓大姐回去再梳妝打扮耽誤的時間就更多了,女兒帶了些胭脂水粉在身上,先上馬車,這事交給我、二姐和璿雲。”
樓承德一想,時候確實不早了,皇上等久了就會有其他想法,說不定會認為他們樓家抗旨:“罷了,就交給你們,上馬車吧。”
然而,樓璿雅話是這麽說,但她可沒打算真正去做,雖然吳公公沒直說皇上召她們進宮所為何事,可大家都心照不宣,她恨不得其他姐妹在眾皇子面前出糗,以突顯自己的與眾不同。
樓璿琴與她想法相同,何況她與樓璿穎和樓璿雅都有仇。
四人分坐馬車四個角落,誰也沒跟誰搭話,樓璿穎從衣兜裡掏出一個小罐子,當著她們的面將小罐子打開,從罐子裡抓出一條蚯蚓把玩。
“啊——”
三道尖叫聲同時響起,嚇得車夫立刻勒住馬車。
“小……小姐,發生什麽事了?”
樓承德調轉馬兒,推開車門,一眼便明白裡頭髮生什麽事。
只見樓璿穎掌心裡放著蚯蚓,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疑惑地看著眾人,弱弱地問:“你們怎麽了?”
樓璿雅三人嚇得花容失色,擠到離她最遠的地方,看到樓承德,就像看到救命稻草般拉著他的衣袖求救。
“爹爹,大姐她玩的東西好可怕。我們不敢靠近……”
“樓璿穎,立刻把你手上的東西扔掉。”
“爹爹,為什麽啊?”樓璿穎很迷茫地望著他。
“女孩子家玩什麽東西不好,你竟然玩蟲子。”
“爹……”樓璿雅再次害怕地看了樓璿穎一眼,鼓起勇氣大膽地向樓承德提議,“大姐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萬一見了皇上做了什麽過分的事,皇上怪罪下來可怎麽辦才好?要不……別讓大姐進宮了,爹跟皇上說一聲?”
聽到樓璿雅的話,樓璿穎臉上還掛著傻笑,心裡卻在呐喊:快把我丟回府裡,千萬不要讓我進宮,否則丟了整個樓家的臉可別怪她。
樓承德沉凝片刻,璿雅的擔心他何嘗沒想過,可皇上沒親眼見過怎麽肯死心?他怎肯拿江山社稷開玩笑,錯放一個?
“不行,這是皇上的旨意,你們四個都必須進宮,抗旨的風險樓家承擔不起,至於璿穎的表現……隨她吧。”
若皇上見識過她後還執意要讓皇子娶她,那他也無話可說。
“璿穎,把罐子給爹!”樓承德繃著臉,朝她伸了手,好一會,她才把東西交出來,“安分坐著,別惹出亂七八糟的事來,聽到沒?”
“爹,大姐的妝……”
“就這樣吧。”他頭痛地擺手,她瘋巔癡傻是眾人皆知的事,打扮得再好,很快也會敗露,丟臉就丟臉,至少未犯欺君之罪。
看著樓承德將門重新關上,樓璿穎大失所望,還是必須要進宮啊。
究竟是什麽事讓皇上這麽執著?
“皇上,樓相及四位千金求見。”吳公公尖細著嗓子進殿來通報。
因這一聲,勝天殿裡好幾個人偷偷看向龍座上的墨玄銘,見他鐵青的臉稍微有些好轉,全都暗自松了口氣。
“微臣參見皇上。”樓承德帶著四個女兒進殿來,馬上跪下朝皇上行禮。
樓璿雅等人也跟著跪下。
“臣女樓璿琴參見皇上。”
“臣女樓璿雅參見皇上。”
“臣女樓璿雲參見皇上。”
樓璿穎從進殿開始臉上就帶著憨笑,大眼四處溜轉,好奇地在殿裡東張西望,因個子嬌小,前頭有樓承德擋著,眾人一開始並沒特別注意到她,然而,樓承德跪下後,她仍筆直地站著,就顯得特別突兀。
於是,眾人看到了她,更是注意到她那張大花臉。以墨勝睿為首,好幾個正喝著茶的人同時“噗”地一聲把嘴裡的茶水噴了出來。
“哈哈哈,她竟然把自己的臉畫成那樣,那個白癡……”墨勝睿哈哈大笑起來,只差沒拍桌子,然而,墨玄銘厲眼一瞪,他立刻收斂了笑,可看到樓璿穎那張臉隻好強忍笑意。
“大姐,跪下。”樓璿雅輕扯了扯樓璿穎的衣袖,小聲地示意她跟她們一樣跪下。
“為什麽呀?”
樓璿雅差點撫額,這種時候她竟然還問為什麽。
樓承德用力一扯,強迫她跪下,而後一拱手,向皇上請罪:“臣教女無方,她不懂禮數,冒犯了皇上,還請皇上恕罪。”
“不懂禮數?沒人教過她嗎?”墨玄銘也不急於讓他們起來,樓相膽敢讓他等半個時辰,這只是小懲。
“回皇上,有教,只是小女她……學不會。”
皇上端起茶輕啜一口,剛想繼續刁難他,眼一瞟,看到原本應該跪在地上的“大花臉”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玩起了自己的手指。
“皇上,您別氣。整個皇城的人都知道相府大小姐……額,這裡有點問題。”熟知皇上脾性的吳公公知道他動怒了,彎腰小聲地勸道,邊說還邊指著自己的腦袋示意。
果真是瘋癲癡傻之人?預言上的人包括她?是否需要堤防?
“皇上?”吳公公見墨玄銘始終沒反應,又輕喚了聲。
“罷了,起來吧。來人,賜座!”墨玄銘反應過來,抬手示意宮人給他們備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