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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彩》第42章 七夕佳節(3)
  第42章 七夕佳節(3)
  可是誰又想嫁給老皇帝呢?紀澄瞬間覺得自己做的事情再也沒有意義了,心裡空蕩蕩的。她不由得又想起凌子雲來,想起自己走的時候,他騎著馬追著送了她一整日,他的眼睛一直紅著。紀澄也算是和他一起長大的,之前從未見他哭過,他是一個總念叨男兒有淚不輕彈的人呢。

  紀澄的眼睛有些濕潤,她其實也是個不怎麽哭的人,那樣太懦弱了,今日卻有些忍不住,她抬起指尖抹了抹眼角的淚,卻在晃眼間看到了對面的沈徹。

  紀澄當即嚇了一跳,趕緊站起身,這才發現她不知不覺中正好走到了堆雲積翠橋,而沈徹正從九裡院出來。

  這一幕大概和以前的那一幕太過類似,以至於連紀澄自己都不由得想起蘇筠在這兒等沈徹的情形,天地良心,紀澄可真沒有蘇姑娘那樣的心思。

  紀澄往旁邊看了看,想找榆錢兒,她人雖然恍恍惚惚地走到這兒了,可還是大約記得她去給紀蘭請安,出來時身邊是帶著榆錢兒的。只是這小丫頭不知中途又溜到哪裡去了,紀澄想著回去的時候一定要好好訓一訓榆錢兒的規矩。

  其實紀澄這明顯是遷怒了。紀澄以前也有想事想得出神的時候,小丫頭一步一步跟著她還嫌煩,所以榆錢兒也就學乖了,見紀澄想事入神,就跑到院子裡跟其他小丫頭玩兒去了,隻偶爾往這邊望一望。

  紀澄尋不著榆錢兒,也知道自己這瓜田李下的嫌疑是甩不開的了,索性放開了,大大方方地上前給沈徹行了禮,喚了聲“徹表哥”。被人誤解有傾慕之意的感覺真是有些煩躁,而秋老虎此刻也漸漸爬上了樹梢,曬得紀澄臉上的熱浪一陣一陣上湧。

  “澄表妹,怎麽獨自在這兒流淚?”沈徹問。

  沈徹這話的對象若是換成蘇筠,估計對方會心如小鹿般亂撞,此刻紀澄聽來卻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紀澄臉再大也不會覺得沈徹這是對自己有什麽男女之意,她心裡生出了濃重的防備,動物對自己的同類似乎都有異常敏銳的嗅覺。

  紀澄覺得自己對這位徹表哥如今也算是有了一點兒了解。風流多情自然不假,卻也聰明,知道惹上表姐表妹什麽的很不容易脫身,所以當日對蘇筠才那麽冷淡有禮,沒道理到了自己這兒就變了。

  紀澄不由得又憶及昨夜的事情,心裡就直皺眉,那樣的地方裝潢得再華麗,也掩飾不了內裡的肮髒,在那樣的地方袒胸露腰跳舞的經歷,讓紀澄一想起來就覺得難受,還有那些男人當時對欲望毫無掩飾的嘴臉,都讓她作嘔。

  不過紀澄還記得沈徹當時的眼神,非常沉靜,古之柳下惠大約也就那樣了。若是當時沈徹對她都能坐懷不亂,現在就更不可能是被她所吸引了。況且在馬車上,沈徹明明就還懷疑自己可能是背後的始作俑者。

  這些念頭不過在紀澄的腦海裡一閃而過,她很快就答道:“剛才風大,沙迷了眼睛。”

  “表妹很喜歡堆雲積翠橋嗎?上回有一晚我也見表妹一個勁兒地往這邊看。”沈徹往紀澄跟前走了一步道。

  看著他走過來,紀澄很是沒用地往後退了半步,不過這實在怪不了紀澄,因為她萬萬沒料到那天蘇筠在橋上等他時,沈徹居然發現了她。

  果然是沒事兒別看熱鬧,否則很容易被誤傷的。

  紀澄不想回答沈徹的問題,就隻好用另一個問題來代替:“徹表哥,昨夜的事情究竟是誰動的手腳有眉目了嗎?”

  眉目自然是有了。沈徹已經知道是自己誤會了紀澄,昨夜的事兒都是陳斌做的,恐怕和王悅娘脫不了乾系。

  說起來也不怪沈徹誤會紀澄,畢竟昨夜有太多湊巧的事情了。譬如那後來去尋紀澄她二人的舞姬胡兒原來一開始就猜出了她們就是逃跑的那兩個鮮兔兒,她們樓裡管新來的還沒開苞的就叫鮮兔兒。

  胡兒原本也是良家女子,後來被賭輸了錢的老爹賣入了天香閣。她自己是認了命的,可是見著其他被逼迫的姑娘時總有絲惻隱之心,所以當時她選擇了假作沒認出紀澄和沈萃來。

  這大約就是佛家總叫人積善緣的原因,紀澄她們恰好遇著了胡兒,就恰好躲過了一劫,也算是對紀家以前經常拿錢出來修橋鋪路的回報吧。

  雖然沈徹在綁架一事上誤會了紀澄,不過對這位澄表妹的心機他卻是一點兒也沒誤會的。原本沈徹對三房的事兒並不上心,只是既然查到是陳斌動的手腳,自然也要查清楚陳斌為何會這樣做,這就牽扯出了王悅娘。

  沈萃贏了中壇選藝的事情沈徹自然不可能不知道,用腳趾頭猜也知道肯定是他那位銀子多得沒地兒花的三嬸走了後門。不過讓沈徹意外的是,這位澄表妹居然還背著她的姑母替他的五妹妹花了銀子,這可就值得三思了。

  沈萃是絕對沒有那麽大的人格魅力,能讓紀澄心甘情願替她花費那麽大心思的。沈徹略略一想,就猜到了紀澄的意思,他那三嬸自詡聰明,其實把柄早就拽在她這小侄女兒的手裡了。

  且不論紀蘭和沈萃討喜不討喜,但好歹也是沈家人,沈徹既然知道了紀澄的盤算,自然就不能當沒看見。

  像蘇筠那樣白紙一樣的小姑娘,沈徹自然不願意禍害,不過像這位澄表妹心眼兒那麽多的人,收拾了反而是替天行道。所以沈徹看見紀澄在堆雲積翠橋上抹淚的時候,並沒有回避,倒想看看這位澄表妹又在打什麽主意。

  沈徹沒回答紀澄的問題,反而問道:“表妹心裡可有懷疑的人?”

  紀澄抬頭看著沈徹的眼睛,心中正盤算如何回答,卻不小心被沈徹的眼睛給晃了神。

  這人眼睛生得真是好,男人家的睫毛竟然比女孩兒還長,僅僅是眨眼的動作就能撩得你心肝兒發癢。

  至於那眼睛,紀澄隻覺得生得好,卻又說不上哪裡生得好,仿佛處處都好極了一般,他看著你,就像你就是他眼裡的唯一,讓人忍不住想入非非。

  “表妹。”沈徹又喚了一聲。

  紀澄這才回過神來,慚愧慚愧,真是男色誤人。紀澄為了遮掩自己被男色迷惑的尷尬,想也沒想地道:“我到京師才三個月,得罪的人只有王家姐妹。”

  沈徹了然地挑挑眉,紀澄定然是猜到了紀蘭的想法,這是變著方兒地想從自己嘴裡套話?她對她那張臉倒是自信。

  以沈家的能耐,昨夜一邊找沈萃和紀澄時,一邊就在查這件事了,後半夜他們就拿住了那“麻子”,把事情都弄清楚了,他是被陳斌指使的。那陳斌正是王悅娘的表兄,安平伯家的公子。

  老太太最是疼愛小輩,當時就表示要找王家理論清楚,卻被紀蘭哭著攔住,說是怕壞了沈萃和紀澄的名聲。

  “兩個姑娘都是清清白白的,當時就救了出來,哪裡就壞了名聲?誰要敢在背後說嘴,我老婆子就敢撕了他們的嘴。”老太太怒道。

  紀蘭卻無論如何不同意,怕影響將來說親,堅持要私底下解決這件事情。其實這就是息事寧人的意思,老太太當時就對紀蘭失望透頂。

  沈徹當時也在那兒,他比老太太看得通透,他那姑母這是還舍不得放棄王家,放著自己家的人不用,偏偏要去討好王家,不就是想走王淑妃的路子嗎?
  紀蘭的確是好強,她想讓自己的相公和兒子都出息,比大房、二房都要出息,以此來證明自己雖然是商家女,可是比任何人都要強,所以她不肯求老太太,也不肯求公主。

  如今王淑妃得勢,紀蘭不說上趕著去巴結,但也絕對不想和王家為敵,哪怕是出了今日的事情,她心中恨王悅娘恨得要死,卻還抱著等將來她家老爺升官之後再如何如何的妄想。

  而今早紀澄卻誤會了紀蘭,她以為是沈家不肯為沈萃出頭所以紀蘭才那麽隱忍而憤怒,卻萬萬沒想到會是紀蘭自己不肯,因為沈萃畢竟是她的女兒啊。因為誤解了沈家的意思,所以紀澄也絕對沒有要走沈徹的路子,想讓沈家為她出頭的意思。

  沈徹道:“表妹莫要擔心,既然有了懷疑的對象,接下來就好查了,這件事家中長輩自然會為你們做主的。”

  紀澄此刻聞言,自然覺得沈徹不過是敷衍自己,隻輕輕扯了扯唇角,點了點頭,忽然又聽得沈徹問了一句:“表妹的舞跳得那般好,當時怎麽沒有去參加中壇選藝?”

  沈徹仿佛是不經意地問出的,聽在紀澄耳裡卻仿佛驚雷炸地。這人是知道什麽了嗎?紀澄但願是自己想多了。

  “徹表哥真的覺得我跳得好嗎?”紀澄像是頗感興趣地反問道。

  昨夜的記憶本就不遙遠,何況還是那般活色生香的場景,被叫作“憐愛線”的五色縷浮現在沈徹的腦海裡,若非他當時失了神,紀澄的憐愛線可沾不了他的身。

  榆錢兒本在園子裡跟小丫頭們編草籃子玩兒,偶爾起身踮腳望一望紀澄所在的方向,這會兒突然見那堆雲積翠橋上多出了個男人,榆錢兒嚇得趕緊提溜了裙子跑過來。

  沈徹看著從不遠處跑過來的榆錢兒,沒有回答紀澄的問題,轉而朝她點了點頭:“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沈徹走後不久,榆錢兒就氣喘籲籲地跑到了紀澄身邊:“姑娘,剛才與你在橋上說話的是二公子嗎?”

  紀澄嗔了榆錢兒一眼,也不答她的話:“你跑哪裡去了?就將我一個人留在這裡。”

  榆錢兒聽著紀澄的語氣不對,趕緊道:“奴婢再也不敢了。”

  認錯倒是快,紀澄也就沒地兒撒氣了,只能悶悶地“嗯”了一聲。

  “姑娘,可找著你們了。”柳葉兒氣喘籲籲地從小路那邊過來,“二夫人今日要回娘家,三姑娘、四姑娘都要跟去玩兒,老太太就說讓二夫人把幾個姑娘都帶去走走親戚,姑娘趕緊跟我回去換衣裳吧。”

  “怎麽突然想起去靜安侯府啊?”榆錢兒嘀咕道。

  紀澄卻是眨眼間就明白了老太太的意思,跟著柳葉兒回屋裡換了身輕薄的紗裙,模樣素素淨淨的,露在外頭的脖頸也是乾乾淨淨的,絕無遭欺凌之痕跡。

  昨夜沈家剛出了事兒,今日姑娘們就去靖安侯府走一遭,於是就有了佐證,將來即使有人碎嘴說出天香閣的事兒,靖安侯府的人也能出來說句話。

  路上紀澄與沈芫同車,她探過頭來問:“澄妹妹,你和五妹妹昨日真是自己貪玩兒把丫頭婆子甩了?”

  這件事昨日隻家中幾位長輩知道,再有就是救她們回來的沈徹知曉,便是沈芫、沈蕁等也都是被蒙在鼓裡的。

  但是沈芫何等聰明,知道這裡面肯定有內情,紀澄絕不是那等沒有成算的人,她在二夫人那裡問不出個名堂來,就只能來向紀澄打聽。

  紀澄在馬車上不便同沈芫說,等下了車尋著機會這才將昨晚的事長話短說地告訴了沈芫。

  沈芫聽了當時就震驚了:“這……可知道是什麽人下的手了?”

  紀澄搖了搖頭。

  沈芫心裡將事情一捋,自然就懷疑到了王家姐妹的頭上,這王家姐妹以為她們是什麽人?可以隻手遮天嗎?偏這話沈芫也不能對著紀澄說,因為她也拿不準自家長輩會如何處理這件事,所以只能安撫地捏了捏紀澄的掌心,心裡對她多有愧疚。

  紀澄是真心拿她當作姐姐,所以出了這等事兒,她一問,紀澄絲毫不隱瞞地就說了,她這個做姐姐的卻無法為她做主,想到這兒沈芫心裡就是一陣內疚。

  紀澄倒不是真的大嘴巴拿著這件事到處說,她心裡明白以沈芫的聰慧早晚能打聽出來的,所以還不如自己先說了好。

  “難怪你一路鬱鬱不樂,你別擔心,這件事早晚會查出來的,將來若是出門,多帶點兒丫頭婆子跟著。”沈芫安慰紀澄道。

  紀澄點了點頭,她鬱鬱不樂並不為別的,只是突然就失了上進心,心裡有些空蕩蕩的,不知道未來要做什麽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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