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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彩》第199章 心意明朗(1)
  第199章 心意明朗(1)
  中途紀澄醒了一次,只聽得外頭有男人說話的聲音,聽不真切。她想睜開眼睛,卻覺得眼皮仿佛有千斤重一般,可她又再睡不著,實在是睡前水喝多了。

  而外間此刻沈徹的確正同人說話。

  馬元通操著一口蜀地腔道:“怎個搞的嘛?年紀輕輕的,怎個會搞成油盡燈枯的樣兒哦?你也是,她現在明顯就只有一個空殼子咯,虛不受補,你居然還莽起(一個勁兒)灌。那啥子就是再忍不住,也要忍住嗎,你也下得了手哦。”

  沈徹的臉被馬元通說得一陣紅一陣青,居然忍住了沒有給馬元通一拳,畢竟是有求於人:“我擬了好幾個方子,你替我斟酌斟酌。”

  馬元通“嘿嘿”一笑:“師兄,你也有拿不準的時候哦?”

  打從馬元通中途跟著沈徹的師父學藝後,很多時候都是由年紀比他還小的沈徹代師傳藝。而沈徹呢,從小就臭屁得很,說一不二,還每一次都是對的,簡直把馬元通打擊得體無完膚,如今終於有奚落他的時候,馬元通自然不肯放過。

  而沈徹是關心則亂,生怕自己擬的方子有個偏差,救不了紀澄,那必然是一輩子的致命傷。

  馬元通看沈徹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就忍不住撇嘴。當然,生無可戀是馬元通自己覺得的:“她那麽狠心,你還救她幹啥子嘛?你都不嫌頭上帽子有顏色嗦?”

  裡間微微傳來一點兒響動,自然瞞不過沈徹的耳朵,他對馬元通使了個眼色低聲道:“再多嘴,就把你的舌頭割掉。”

  馬元通在心底嘀咕了一句:“有異性沒人性。”

  沈徹走進臥室,見紀澄正吃力地想起身,便快步過去扶了她靠坐起來:“再睡一會兒吧。”

  紀澄道:“怎麽不見柳葉兒她們?”

  沈徹道:“有我伺候你難道不好?”

  自然是好的,可是有些事情怎麽好意思對沈徹開口,不過紀澄實在是憋得厲害了,羞紅了臉正要說話,卻聽沈徹道:“是不是要用淨室?”

  紀澄閉著眼睛點了點頭。

  沈徹笑出聲道:“這有什麽好害羞的?”沈徹低下頭在紀澄耳邊說了兩句話,再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紀澄則是一拳頭捶到沈徹的肩上,這個人的無恥下流可真是沒有底線,什麽沒玩過,沒吃過?

  解決了人生三急之後,沈徹將紀澄重新放到床上,她就又睡了過去。

  等紀澄睡沉了之後,沈徹這才無聲無息地走出去。馬元通那邊已經將方子看完了,酌情有所增添和刪減。

  沈徹接過方子細細地看起來,馬元通在一旁道:“她身體掏空得太厲害,這兩三年都不宜有孕。”

  沈徹點頭道:“我不在乎。”其實馬元通說得已經很委婉了,像紀澄這樣的狀況,依照沈徹的意思,保險起見五年內都不該考慮懷孕的事情,否則母子俱有危險。

  馬元通道:“師兄,說實話,真看不出你還有情聖的潛力。”

  沈徹是過了河就拆橋,一腳踢向馬元通道:“趕緊滾吧。”

  馬元通道:“急得火燒房子一樣把人家拉起來,這會兒水都沒喝上一口你就喊我滾?”

  沈徹笑罵道:“我知道你想打我府庫的主意。叫霓裳給你開門,你隨便選去吧。”

  馬元通自然是大喜而歸:“喲,難得你這個倒粘毛的鐵公雞還有這麽大方的時候。”

  沈徹道:“趕緊滾吧,小心我改主意。”

  馬元通一走,沈徹就拿了藥方吩咐人去抓藥,然後便進了臥室去看紀澄。

  沈徹坐在床邊的繡墩上低頭看著紀澄,忍不住將她擱在被子上的手捉過來捧在手心裡,低頭將額抵在她的手上。

  沈徹想其實他早該有所察覺的,卻被憤怒遮蔽了眼睛。紀澄眼見著一天比一天瘦,以前從不敷粉的人後來整日都上著胭脂。

  眼前之人不僅對別人狠,對她自己也從來沒手軟過。沈徹昨夜就發現了紀澄大腿內側的疤痕,那是在草原上連夜奔波為了找馬元通而留下的。

  紀澄當時根本就沒有時間去管自己的傷勢,導致傷口惡化化膿。再後來紀澄又染了風寒,一個人在塞外流浪,如果沒有被賽亞大娘救起的話,她早就香消玉殞了。

  只是草原寒苦,紀澄的傷勢和身體都沒有得到好好的調養,後面雖然被沈徹接回了京裡,或許是自我懲罰吧,紀澄也沒有調養自己的身體,而且整夜整夜地失眠,白日裡卻得打起許多精神來應付所有的人和事,這樣蠟燭兩頭燃,哪怕她是鐵打的也熬不住。

  到後來紀澄中暑大病了一場,在第四天的時候就又強撐著站了起來,開始打理府裡的事情。

  更不提和沈徹鬧的這一場,其中的悲苦、絕望,叫紀澄當時真恨不能立即死了才好。

  如此種種,都將紀澄原本極為不錯的身子給徹底拖垮了,尤其是徹夜難眠,便是神仙也熬不住。

  沈徹親了親紀澄的手背,忍不住恨自己當時怎麽就那麽狠心,明知道紀澄的性子格外要強,卻非要壓著她低頭不可,到頭來心疼後悔的還不是自己?
  枉他聰明一世,卻連這一點都沒看透,感情哪裡有什麽對錯,誰先低頭又有什麽要緊的?先低頭的人不見得就輸了,後低頭的人也不一定就能贏。重要的是兩個人和和美美地過日子那才是最可貴的。可惜他如今才參透其中的道理,但願不要太晚才好。

  紀澄自己完全不知自己睡了多少時辰,等她醒過來時,是榆錢兒怎怎呼呼地告訴她的:“少奶奶,你都整整睡了三天了。”

  紀澄吃了一驚:“我怎麽睡了這麽久?郎君呢?”

  “郎君在給少奶奶煎藥呢。”榆錢兒一邊說著一邊扶了紀澄起身靠坐。

  “煎藥?”紀澄懷疑自己是不是睡傻了,怎麽聽著榆錢兒的話總覺得那麽怪異。

  榆錢兒笑道:“是啊,少奶奶是不是也覺得挺怪的?郎君說怕我們不清楚火候,把你的藥給煎壞了,所以這幾日你喝的藥都是郎君親手煎的。也是郎君親手喂你喝的藥呢。”

  前後待遇差別巨大,也難怪榆錢兒捂嘴笑了。

  紀澄心裡甜甜的,比喝了蜂蜜水還覺得甜膩,不過榆錢兒一口一個少奶奶還真叫她不習慣:“怎麽忽然叫起少奶奶了?”以前都是叫姑娘的。

  榆錢兒吐了吐舌頭道:“那天我當著郎君的面喊了聲‘姑娘’,結果郎君就轉過頭盯著我。我就再不敢喊姑娘了,再說本來早就該改口的。”

  紀澄笑道:“瞧你那點兒出息。”

  沈徹端著藥進來時,紀澄已經穿好衣服坐在妝奩前由榆錢兒給她梳頭了。榆錢兒一邊梳還一邊抱怨道:“少奶奶的頭髮最近怎麽掉這麽多,要不是你頭髮多,這麽個掉法兒,早就成禿子了。”

  紀澄笑道:“誇張。”她將發尾從身後拿到身前摸了摸,“好像是少了一些呢。”

  “秋冬之交,掉頭髮很正常,過了這段時日就好了。”沈徹接話道,然後走到紀澄身邊接過榆錢兒手裡的梳子道,“怎麽就起來了?還穿這麽整齊。”

  榆錢兒悄無聲息地就退下了,這幾天她可算是明白了,只要她家郎君在的時候,就不喜歡屋子裡有其他人。

  紀澄道:“過幾日就是阿蕁出嫁的日子了,我沒想到會睡這麽多天,所以得趕緊忙起來,不然就忙不過來了。”

  沈徹將藥碗重新端起來遞給紀澄:“藥涼得差不多了。”

  紀澄接過碗仰頭一口就將那苦得發黑的藥全喝了,放下藥碗時她見沈徹眼神不對,開口問道:“怎麽了?”

  沈徹半無奈地笑著將一小包蜜餞從懷裡拿出來:“你怎麽一點兒不怕苦?叫我特地準備的桃乾都沒了用處。阿蕁每次吃藥都跟要殺了她似的,非要用蜜餞哄。”

  紀澄從鏡子裡看著沈徹,有些不知如何反應,沈徹這是遺憾自己沒撒嬌嗎?“我小時候喝藥都沒人哄的,若是鬧著不喝,就會被我娘罰站。”

  沈徹扶著紀澄的肩膀低下頭在她耳邊道:“以後你要是鬧著不喝,我不會罰你站的。”

  紀澄的耳朵被沈徹的氣息吹得酥酥麻麻的,忍不住往旁邊一躲,低聲道:“癢。”

  沈徹倒是沒有為難紀澄,重新直起身拿過梳子給她輕輕地梳起頭髮來:“你病還沒好,需要將養,這府裡沒了你難道就不轉了?你若是放心,我叫霓裳替你理幾天事,她在府裡這麽多年了,知道該怎麽處理。若是有不懂的再來問你就是。”

  紀澄是個習慣把權力抓在手裡的人,她的經歷讓她覺得任何人都不可靠,所以對沈徹的話不好反駁,就只能望著鏡中的沈徹不語。

  “說出來,把你心裡想的說出來。”

  沈徹的聲音很柔和,看著紀澄的眼神似乎也充滿了愛撫,不過紀澄立馬就察覺到了裡面的危險。虧得紀澄腦子反應快,她的身子往後側身仰靠到沈徹身上,雙手環抱住他的腰道:“你不能怪我多想,你這樣說,難道不是要將霓裳收房的意思?”

  沈徹哼了一聲,還沒開口就聽得紀澄又道:“我不高興,反正在我生下孩子之前你不許有別人,我心裡會難過。”這話既是嬌嗔又是撒野,卻出奇地對沈徹的胃口。

  沈徹點了點紀澄的鼻尖道:“你大可放心,有你在就不會有別人的。”

  這回輪到紀澄哼兩聲了,沈徹此刻已經替紀澄綰好了發髻,松松垮垮地搖搖欲墜,但好歹是成型了,紀澄也不挑剔,沈徹真要是梳得極好,她才該挑剔了。

  沈徹順手掀開紀澄的首飾匣子,似乎並沒發現合適的:“怎麽只有這麽點兒?其他的呢?”

  紀澄的首飾實在太多,鏡台上根本放不下,所以多余的都收了起來,由柳葉兒管著,每旬就換一匣子戴。

  “哦,在那邊的櫃子裡。”紀澄指了指。

  沈徹走過去,翻了片刻找出一支山茶花的玉簪來,樣子和當初紀澄送給李芮那支很像,不過是花形略有不同。

  “你不喜歡這支簪子嗎?從沒見你戴過。”沈徹替紀澄將簪子插入發裡。

  紀澄抬手摸了摸那玉簪:“就是因為喜歡,所以才沒舍得戴呢。你是找誰製的,便是宮裡的將作坊也製不出來這樣精致的玉簪,至少那薄如紙的玉片就製不出來。我怕這支再摔壞了這世上就沒有了。”

  沈徹笑著低頭親了親紀澄的臉頰:“你放一萬個心吧,別人做不做得出我不知道,但你肯定是有的,摔壞了我再替你做一支就是了。”

  “是你做的?”紀澄驚訝萬分地看著沈徹道。實際上,紀澄心底早已猜到了幾分,當初李芮頭上那簪子摔碎的時候,她就有兩分懷疑了,而剛才沈徹的舉動又實在太明顯了。

  所以紀澄專揀了沈徹愛聽的話說,還故作不知。

  沈徹笑著又刮了刮紀澄的鼻子:“小狐狸早就猜到了是不是?”

  紀澄這下也不好裝傻了,隻笑道:“的確是猜到了幾分,不過我不戴這簪子的確是舍不得,我當時哪裡敢奢望你再替我做啊?現在的話,我可以天天戴、年年戴,你都不知道當初四弟妹看著這簪子眼睛都直了,直接問我要的。當著面兒,我實在拒絕不了。”

  沈徹焉能看不出紀澄這是在解釋當初的事情?他摟了紀澄到外頭的榻上坐下道:“用過飯去頂院躺會兒吧,你在臥雲堂裡難免不被打擾。”

  紀澄道:“不行的,還有好多事兒要處理呢!雖說霓裳可以幫我,但這一次是阿蕁出嫁,我這個做嫂嫂的如果不出面料理,以後肯定要被碎嘴的。再說……”紀澄頓了頓,“阿蕁對我還有些心結,這會兒我要是稱病,難免她心裡不會再起隔閡的。”

  “我看你就是想太多,才這麽傷神。”沈徹不客氣地道,不過他也算是知道了,所謂本性難移,紀澄本就是心思比比乾還多一竅的玲瓏人,你要叫她不多思多想那簡直是不可能。

  紀澄嘟起嘴道:“你不是做人媳婦的,自然不知道做人媳婦的艱難。”

  沈徹不能不承認紀澄的話是有些道理的,但是她的身體再也不能勞神。

  至於紀澄自己未必就沒有感覺,可是她有太多顧慮,也怕將來恩愛不再,沈徹想起這些事又反過頭來怪她。

  “好吧,我說不過你,不過等阿蕁成親之後,我就帶你去郊外的溫泉莊子住一段時日,冬天下雪的時候,咱們泡著溫泉飲茶賞雪如何?”沈徹道。

  紀澄點了點頭,先應付了沈徹再說,他倒是可以說走就走,她卻是雜務纏身呢。

  正說著話,榆錢兒就送了飯菜進來,紀澄問了句:“怎麽都不見柳葉兒?你跟她說讓她待會兒跟我去老祖宗那裡。”既然起得了身,紀澄自然要去給老太太問安。

  榆錢兒不得不將柳葉兒落水的事情告訴了紀澄:“不過已經沒什麽大礙了,過兩日就差不多能痊愈了。”只不過因為柳葉兒有些咳嗽,沈徹不許她到紀澄跟前伺候,所以這幾日才一直沒露面的。

  “我去看看她。”紀澄起身欲往外走。

  沈徹拉住紀澄的手道:“吃過飯再去吧,也不急在一時,你躺了這麽久難道不餓?”

  餓的確是餓的,但是紀澄的飯量比起當年可真是差遠了,她是被沈徹押著才勉強吃完了一碗飯。

  “你都瘦成皮包骨了,我抱著你的時候都嫌硌得我骨頭疼。”沈徹如是道。

  用過早飯紀澄只在柳葉兒門邊瞧了瞧她說了兩句話,因為沈徹一直跟著她,她也不好久留。

  紀澄狐疑地看著沈徹:“你今天不用出門嗎?”

  沈徹笑道:“今天正好有空在家裡陪你。”

  紀澄眨巴眨巴眼睛,其實挺希望沈徹出門玩會兒的,她心裡惦記著紀淵的事情,病了這麽多天也沒將考卷送出去,還不知道他們急成什麽樣子呢。可出於一種微妙的心態,紀澄又不想在沈徹面前提起。

  “不用,我沒事的,你有事就忙去吧。”紀澄很懂事地道。

  沈徹一看紀澄那含著算計的小眼神就知道她打的是什麽主意:“放心吧,蘭花巷我替你去過了。”

  紀澄隻覺得臉上一臊,又聽沈徹道:“我已經勸誡過嶽父和大舅哥了,你不用擔心。”

  “怎麽勸誡的?”按照紀澄對沈徹的了解,他所謂的勸誡一般是威脅加恐嚇,叫人不得不從。

  沈徹摸摸鼻子道:“我們吵架的那晚,榆錢兒半夜去了蘭花巷報信兒,所以我就將計就計了。你下次見到嶽父大人的時候,可別說漏嘴。”

  “什麽將計就計,你威脅我父親說要休妻嗎?”紀澄瞪圓了眼睛道。

  沈徹摟了紀澄低聲道:“什麽休妻?我看休夫還差不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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