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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彩》第206章 三堂會審(1)
  第206章 三堂會審(1)
  不知是金銀魚的功效還是沈徹的功效,反正紀澄躺下去之後眨眼間就睡著了。

  沈徹低聲吩咐霓裳拿來剪刀把繃帶剪開,手腳這才得以活動開來。他剛剛動了動手臂,就見紀澄跟著他動作的方向貼了上來,等她將臉重新貼到他的手臂上之後,這才滿足地咂了咂嘴巴,重新安穩地睡去。

  紀澄這種無意識的依賴叫沈徹心裡軟得一蕩一蕩的。他看了紀澄好一會兒,久得連她那小扇子一樣濃密的睫毛都能數清根數了,這才將她抱著他手臂的手挪開,將自己的枕頭塞在她懷裡,看紀澄沒醒這才起身。

  馬元通正好端了藥進來,看見沈徹已經可以起身,酸不溜丟地道:“看來你們沈家的功法的確有獨到之處啊,傷得那麽重,流了那麽多血,這麽快就能起身了?”

  沈徹好脾氣地沒計較馬元通的嘲諷,從他手裡接過藥碗一口氣喝了:“這次的事情多謝你了。”

  馬元通難得見沈徹有這樣誠懇的時候,可對著他又實在生不出好脾氣來:“你這回是福大命大,撿回一條小命,下回再有這種事情,不用找我了,我可受不了這種刺激。”說罷,馬元通又湊到沈徹跟前,看著他的臉道,“你說你渾身都是傷,這張臉怎個沒有毀容哪?”

  沈徹懶得理會馬元通的嫉妒心,馬元通和楚得就沒少嫉妒他的臉。當然沈徹也絕對不會承認,下意識裡有所保護,因為他發現紀澄似乎也免不了俗地喜歡盯著他看。

  沈徹用過藥,運行了一周心法吐納調息,重新睜開眼睛時精神便又好了些。因叫霓裳備了竹輦,將紀澄抬回臥雲堂去,在那裡她的丫頭才方便伺候她。

  沈徹剛到臥雲堂,就聽得小童上來稟報說沈徵來了。

  沈徹想了想,還是請了沈徵上來。

  沈徵一進門,看見沈徹的臉色不對就扯著大嗓門道:“二哥,你怎麽了?臉色這麽慘白,受傷了?”沈徵是習武之人,又常年在軍營裡待著,嗓門兒比沈家的其他主子都高了三度。

  沈徹皺了皺眉頭,怕他吵醒紀澄:“你就不能小聲點兒說話?”

  沈徵見沈徹語氣不悅,隻當他心裡是為那件事煩躁:“二哥你什麽時候回來的?你聽說那件事了吧?”

  沈徹還真沒聽說,霓裳哪裡敢主動提及那件事情?而柳葉兒和榆錢兒這幾日壓根兒就沒出門,什麽事情都不知道。這種消息,自然是當事人最晚才發現。

  沈徹淡淡掃了沈徵一眼,沈徵接著就全交代了:“二哥你千萬別信了謠言,四弟是什麽樣的人你會不清楚啊?他怎麽敢和二嫂有什麽不清不楚的?”

  沈徹眯了眯眼睛,一個凌厲的眼風就甩給了霓裳。

  霓裳趕緊上前一步:“奴婢還沒來得及告訴公子。”前天晚上沈徹回來時受了重傷,後來又昏迷不醒,霓裳沒有機會說也是情有可原的。

  沈徹道:“怎麽回事?”

  霓裳立即原原本本地將李芮鬧出來的事情說了出來。

  沈徵這才知道自己闖了大禍,敢情他二哥一點兒也不知情。他本來是怕兄弟之間起了嫌隙這才趕著來當說客的,哪知好心卻辦了壞事。

  柳葉兒本在東梢間守著紀澄,聽得外頭的話,嚇了一大跳,趕緊跑了出來,咚的一聲給沈徹跪下。

  “郎君,我們少奶奶是冤枉的。四少奶奶好狠毒的心,這是要逼死我們家少奶奶。那天晚上,四公子的確來了九裡院,可少奶奶吃了保命丸子一直睡著。四公子聽說了少奶奶的病,是抱著見最後一面的心來的,他也不過就在門口略站了站就走了,壓根兒就不是四少奶奶說的什麽幽會。郎君要給我們少奶奶做主啊!”柳葉兒說著說著就開始哭,頭一直磕在地上不起。

  沈徹聞言,頭上青筋都鼓了起來,他最是知道這些流言的威力,本來沒什麽事的兩個人,說的人多了,就再也洗不清了。

  沈徵見沈徹動怒,錯以為沈徹是為頭上的帽子泛綠色而惱怒,趕緊道:“對對對,二哥你也聽見柳葉兒說的了,四弟只是來探望病人而已,哪裡就有什麽不堪?”

  沈徹涼幽幽地看向沈徵道:“你覺得我會不知道自己妻子和兄弟是什麽樣的人,卻聽信不實的流言?”

  沈徵不說話了,他心想這可真是狗咬呂洞賓了,他這不是擔心他二哥心裡不痛快嗎?畢竟當初在大草原時他們夫妻就鬧得很不愉快的。如今兩件事加在一塊兒,他生怕沈徹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來。

  沈徹打發走沈徵之後,就換了衣裳去老太太的芮英堂。

  老太太見著沈徹自然又有一番關切,問著紀澄已無大礙,總算是松了一口氣:“這幾日發生了些事情,關於你媳婦的,你又不在,所以我也暫時沒處理。”

  沈徹道:“我已經知道了。”

  “你四弟妹鬧得實在是不成樣子,一點兒真憑實據都沒有,就胡亂汙蔑人。也不管家裡還有這許多親朋好友沒走,就不管不顧地鬧起來。這兩日總算是把親朋都送走了,你也正好回來,這件事你覺得要怎麽處理?”老太太如此說,顯見是一點兒也不相信李芮的。

  當然私下裡老太太也是徹查了一番的,紀澄和沈徑之間的確是清清白白的,當初紀澄住在鐵帽胡同的時候,紀蘭不想要她做兒媳婦,本就防得緊,等閑都不許沈徑從東山書院回家住的。

  沈徹冷冷地道:“李芮這是要逼死阿澄。”當時虧得紀澄是昏睡的,若是她還清醒著知道了這件事,只怕當時就得出事兒。

  老太太歎息一聲:“唉,這兒媳婦沒有娶好,孫兒媳婦也沒有娶好,簡直就是敗家之象。”

  沈徹安慰老太太道:“老祖宗不必擔心,我來處理這件事。你若想換個孫兒媳婦難道還不簡單?”

  老太太趕緊道:“胡鬧。她還是玉姐兒的娘呢。再說了,貞平長公主如今病得極重,咱們不能讓她雪上加霜。”

  老太太這是把基調定了下來。

  沈徹點點頭道:“我心裡有數。”

  沈徹心裡有數,而李芮心裡也很有數呢,她等得都快不耐煩了,可總算是將沈徹給等回來了。

  沈徹從芮英堂出去,剛進磬園就遇到了迎面而來的李芮。

  李芮今日特地打扮了一番,她身材肥腴便穿了件深藍色的衣裙,束了腰顯得瘦了些。又在首飾上下了一番功夫,瞧著倒也算過得去了。

  “二哥。”李芮脆生生地喚住沈徹,“二哥,你現下可有空閑,我有些話想同你說。”

  沈徹望了望遊山廊上的涼亭,那裡地勢高,不易被人將話聽去,卻又是大庭廣眾之下,也不怕叫人說閑話。

  李芮這便領著丫頭彩霞,跟在沈徹身後上了涼亭。

  彩霞手裡抱著一卷畫軸,李芮從她手裡接過,遞到沈徹跟前:“二哥,你看看。”

  沈徹接過來展開,卻正是當初沈徑繪製的那幅紀澄的畫像。雖然上面沒有落印,也沒有年款,但一看那畫風和筆意就是沈徑所作無疑。

  畫中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栩栩如生一般,連衣裳的褶皺都繪製得很精細,足可見繪者的用心用情。

  沈徑對紀澄的心意直是躍然紙上。

  至於李芮是如何得到這幅畫的,卻得從前幾日說起。

  那日沈徑搬到外院書房去之後,李芮氣不過大家都不信她的話,就跑去翻了沈徑的東西,心裡想著肯定有蛛絲馬跡留下,這幅畫就是這樣被她找到的。

  發現這幅畫時,李芮真是恨不能殺了紀澄。不過這回她可學聰明了,不再不管不顧地自己去鬧,而是將畫送到沈徹跟前。她相信任何男人都不會容忍自己頭上戴綠帽子的,如果由沈徹出面,那一切就會不一樣。沈徑是他的弟弟,他可能會護著,但是紀澄絕不可能有好果子吃。

  沈徹笑了笑道:“原來四弟已經畫好了?”

  李芮愣了愣,不知沈徹何出此語。

  “咱們家裡就四弟的畫功最好,你二嫂病得厲害,我真怕哪天她就起不來了,這便托了四弟替她繪一幅畫像,想不到這麽快就完成了。”沈徹道。

  “不是。”李芮搖搖頭,“不是的,他是對二嫂有男女之心,他連做夢都叫著二嫂的名字。”

  “是嗎?不過是一聲澄妹妹,你怎麽就知道叫的是阿澄?還指不定是什麽成呢。”沈徹笑道,“不過也是,你生得這樣肥癡,四弟看不上你,心裡有別人也是正常的。你心裡不忿,就誣蔑他人品不端,這是你夫妻倆的事情,外人也無可置喙。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算計到阿澄頭上。”

  李芮完全沒料到會從沈徹嘴裡聽到這樣的話,他居然還罵她“肥癡”。

  沈徹冷冷地站起身道:“虧得阿澄沒事,若是她有半點兒差池,我就叫你們整個忠武侯府陪葬。”

  “你……”李芮氣得發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沈徹不理李芮,徑直下了涼亭。

  等沈徹走遠了,李芮才從剛才他的威壓裡回過神來暴跳如雷:“什麽蠢貨?我看他才是個蠢貨。自己被戴了綠帽子,就他還當個寶。居然還敢威脅我,也不看看他是什麽東西,要是他大哥說這話還差不多。”

  彩霞隻當什麽都沒聽見,低著頭勸了李芮回鐵帽胡同。

  到晚上三老爺沈英和沈徑剛回到府裡,就被喊去了老太太的芮英堂,同時被請去的還有紀蘭以及李芮。

  二房的長輩黃夫人以及沈禦、沈徵夫婦也被請到了芮英堂。

  而大房的齊國公和安和公主也都在座。

  除了團圓家宴,沈家的三房人可是很少聚得這般全的。

  沈徹道:“今日請各位長輩過來,是想請你們做個見證。如今府裡傳得風風雨雨的事情大家都已經知道了吧。前兩日我不在府裡,阿澄又病得起不了床,所以只能任由人宰割,今日我既然回來,總要討個說法。”

  李芮一聽臉就白了,她實在沒料到沈徹會將這件事處理得如此嚴肅。她心裡知道自己沒什麽證據,就連那幅畫都被沈徹收走了,這樣三堂會審,她根本討不了任何好處。

  李芮求助地看向沈徑,沈徑卻根本不理她。

  “這件事的確得理一理,總要有個對錯,不能這麽抹了過去。若是咱們家出了醜事,我絕不姑息,但如果是阿芮挑撥離間,也必須得有懲罰。”老太太也板著一張臉道。

  沈英對內宅的事是一問三不知的,這會兒聽老太太如此說,轉頭問紀蘭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當即沈英就怒了,站起來斥責紀蘭道:“你看看你,你挑的好兒媳婦,就是這樣往自己郎君和妯娌身上潑髒水的?”

  紀蘭心裡也是恨極了李芮,低著頭不說話。

  李芮見如此情形,哪裡不曉得這是壞了事兒,反正是善了不了,索性豁出去,站出來道:“我沒有說謊。郎君他喝醉了酒嘴裡都叫著澄妹妹,他還給紀澄畫了一幅像,那叫一個情意纏綿啊,惡心得我都說不出來。”

  沈徑緩緩地站起身,跪到老太太跟前:“老祖宗,都是孫兒不孝無德。孫兒與李芮實在過不下去了,她成日裡多嘴多舌編派妯娌,看不起這個,瞧不起那個,所以我就在外頭置辦了一個院子,養了個小的,那陳氏就住在棋盤巷裡打頭數起的第三間。”

  沈徑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呆住了,尤其是李芮,一下就撲到了沈徑跟前:“好啊,你、你居然背著我養了外室。”

  沈徑一把甩開李芮,在老太太跟前依舊跪得筆直。

  老太太轉頭吩咐道:“去棋盤街把那陳氏接回來看看。”

  棋盤街離沈府不遠,不一會兒那陳氏就被請了來。這陳氏原是一個窮秀才的女兒,那秀才病重,陳氏孝順,為了給父親治病,這才給沈徑當了外室。

  說來也巧,那陳氏的名字就叫惠成。

  老太太見那陳氏生得白白淨淨,文靜清秀,話不多,舉止很有規矩,心裡就喜歡了三分。問明白陳氏是好人家的女兒,便道:“你也是個可憐人,既然跟了阿徑,也斷沒有住在外頭的道理,今日我做主,你就跟著你婆母回去吧。”

  紀蘭聽見點自己的名字,也忙應了。不管這陳氏是真是假,反正李芮嘴裡的“澄妹妹”就再也不可能是紀澄了。

  陳氏含羞帶怯地看向沈徑,沈徑也回望著她,兩人的目光別提多繾綣了。

  到這會兒連李芮自己都有些分不清沈徑嘴裡的“陳妹妹”到底是誰了。畢竟紀澄和沈徑之間的確是沒什麽實質性的來往的,那天李芮忍不住發飆,一是因為她的脾氣本就暴,且不愛動腦子,二來就是想威脅一下沈徑。

  哪知道沈徑完全不怕她,而沈徹更是一點兒也沒懷疑紀澄,這就讓李芮顯得十分被動了。

  “可是還有畫呢,你總不能否認你偷偷畫了二嫂的畫像吧?”李芮道。

  “那是二哥托我畫的,他是怕二嫂她……將來連個睹物思人的都沒有。”沈徑道。

  李芮尖叫道:“我不信!你們串通好的,都來欺負我。他要什麽睹物思人,他根本就不喜歡二嫂,他對二嫂冷淡得厲害,我們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沈徹冷冷地對李芮道:“我對阿澄的心意還用不著你來置評。”

  李芮又氣又急,心裡不僅恨紀澄,也恨沈徹,恨沈徹那麽侮辱她。她自己都說不清是什麽心態了,指著沈徹就罵道:“你們都不是好東西。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風流成性,上年母親壽辰時就一直盯著我看,對我別有心思。只因我不理會你,你就暗恨在心,一直想報復我!”

  李芮這話剛說出來,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同時轉頭看向沈徹。

  沈徹則忍不住嗤笑出聲,盯著李芮道:“我雖然風流成性,可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過往的那些紅粉知己無一不是國色天香,就你這樣的,我只會嫌傷眼睛。”

  雖然這話是難聽了一點兒,但在場所有人心裡都忍不住說了聲“是”。李芮以前也就是中等姿色,如今簡直不堪入目,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自信。

  老太太一聽立即斥責沈徹道:“阿徹,不許胡說。對女子隻講求品行端正,長得如何都是次要的。再且也是你不對,你平日裡稍微注意點兒哪裡會叫人誤會?”

  老太太說這話是懶得再教訓李芮了,隻覺得她無可救藥。多看她兩眼就是對她意圖不軌?一點兒證據都沒有,就敢叫嚷自己郎君和嫂子有染,這性子簡直也沒誰了。

  沈徹正要回答老太太的話,余光卻一下就瞥到了已經走進院門的紀澄。

  沈徹站起身快步迎了出去,語氣裡含著焦急地道:“你怎麽來了?不是叫你好生歇著的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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