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婚期
  等李氏講完顧家的瑣事，日頭已經西斜，“瑾兒，自個兒在琢磨琢磨，娘親去做飯了。”

  “好的，謝謝娘親！”

  “這孩子，還跟娘客氣啥！”

  李氏回上房做飯去了，蘇瑾不禁苦笑，看來顧家也夠亂套的，那麽一大家子，可怎麽相處的？各揣心腹事嗎？想想都覺得鬧心。

  算了，還沒影兒的事，何必自尋煩惱呢。還是老規矩，見人識人，見招拆招，沒什麽大不了的。只是沒想到，自己要進入到“宅鬥”狀態。

  隔天早上，正巧蘇秀才父子沐休，一家人正坐在上房東屋吃早飯，聽蘇豪講些同窗間發生的小笑話。

  一輛馬車停在了蘇家門前，一身喜慶的張媒婆和一對中年男女，從馬車上走下來。

  聽見外面有人叫門，李氏趕忙起身去應門。打開院門看見來人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忙讓進屋裡。

  聽見院子裡的聲音，蘇家人也大概猜到誰來了。蘇秀才飯也不吃了，站起來整整衣衫，迎了出去。

  一行人進了上房西屋，寒暄了片刻，就開始切入正題。

  “親家，我們夫婦這次來，就是為了大郎和瑾兒的婚事來的，昨個兒我們選了兩個日子，感覺都不錯，所以今個兒來給親家過過目，讓親家也幫著掌掌眼，看哪天日子最好，咱們就趁熱打鐵，把兩個孩子的婚事辦了吧！這婚事拖的也夠久的。”

  顧家和先開了口，又拿出來一張紅紙，遞給了蘇秀才。

  “這…這也太快了吧？”蘇秀才看過紅紙上標明的兩個所謂黃道吉日。

  “怎麽會？這兩個日子，可是我們精調細選的。四月十九和五月初二，這兩個日子都不錯。”

  “可是瑾兒六月份才及笄，這是不是早了點兒？”話雖然說出口了，李氏卻覺得理虧，聲音不自覺的低了很多。畢竟是自家大女兒耽誤了人家好幾年，所以說起話來就有些底氣不足。

  “不早了，就差一個月而已，大郎都二十了，再也耽誤不得！再說了，這天兒可是一天比一天熱，到了六月，那可是啥都放不住，這四五月份正好。”

  毛氏的一番話，成功的堵住了李氏所有的借口。

  是自家一拖再拖，現在還有啥借口，都無法說出口。

  陳氏知道顧家來商量婚期的，就拉著蘇老爺子也過來聽聲，老兩口兒也覺得時間太趕，可是想想蘇嫣辦的那事兒，也不好說什麽！最後定下五月初二這天。

  臨走的時候，毛氏提出來要見一見蘇瑾。也不讓李氏去叫，“親家母，你也別來回跑，我過去看一眼瑾兒，我們就回去準備聘禮。”

  話都這樣說了，李氏隻好領著毛氏去了西廂。

  西廂房裡，蘇瑾正在發呆，知道顧辰爹娘的來意後，思緒就一直處在遊離的狀態，感覺自己腦子竄門去了。

  答應嫁給顧辰，也算是自己自願的，可是她沒想到這麽快就要出嫁，她還沒準備好呢！怎就要嫁人了呢？越想心裡越沒底。

  彷徨間，就聽見李氏開門的聲音，“瑾兒，你顧伯母來看你了。”

  蘇瑾愣神兒的功夫，李氏領著毛氏走了進來。看著跟在李氏身後，溫柔慈祥的婦人，蘇瑾側身萬福，“顧伯母好！”

  看著眼前端莊素雅的小姑娘，毛氏的心裡是一萬個滿意，不愧是秀才家的姑娘，就是和平常人家的姑娘不一樣，這份知書達理的沉穩，可不是誰家都能教出來的。

  想起那天長子說的話，“有個人，你只看了她一眼，就覺得自己整個世界都被她點亮了。”

  真是越看越滿意，毛氏不由自主的拉著蘇瑾的手，坐在炕沿上，滿眼含笑的跟李氏說，“謝謝親家母，給我教出來這麽好的媳婦。”

  說完從袖袋裡拿出來一個小布包，小心翼翼的打開來，露出裡面一副成色極好的玉鐲，不由分說的戴在蘇瑾手腕上。

  “這…”蘇瑾要褪下來。毛氏按住蘇瑾的手，語重心長的說。

  “瑾兒，這是我娘給我的嫁妝，今天我給了你，就是希望你和大郎好好的過日子。本來這應該是成親後第二天早上認親的時候，給你這個長子長媳的，可是咱們家是啥情況，你以後就知道了。我今個兒也是萬般無奈，才先給你的。”

  一邊說著，一邊一遍又一遍的反覆握緊蘇瑾的手。

  就算蘇瑾在笨拙，也明白了這個準婆婆的意思。

  李氏講過，她這個準婆婆可是出自大戶人家，一些自家的“家事”不易外傳，隻好偷偷的意會給她這個準媳婦兒。

  看著媳婦似乎領會了，毛氏才拍了拍蘇瑾的手，無奈的笑了。

  “親家母，明天就送聘禮過來，不知道親家這邊兒還有啥說道？”

  “這…我也是頭一次嫁女兒，這些我也是不懂，我們得聽聽瑾兒祖母的想法。”

  李氏和毛氏又相攜去了上房，

  迷迷糊糊的送走了毛氏，蘇瑾看著手腕上通透的玉鐲，有點小小的失神，雖然自己不懂行，但是也可以看得出來，這副鐲子價格不菲。

  沒過多久，兩家在聘禮上達成共識，蘇家留飯都不肯吃，顧家夫婦歡天喜地的，帶著張媒婆去置辦聘禮。

  上房裡，陳氏心情鬱悶的點著孫子的鼻子，“豪哥兒，快點兒長大吧！一轉眼你的姐姐們都該出嫁了，你要是再不娶回來一個，咱們家可虧大了。”

  “奶，你別著急，孫兒肯定不會讓咱們家吃虧的，不行孫兒就給您娶兩個回來。”

  聽見孫子的豪言壯語，連蘇老爺子都被逗笑了。“好，我孫子有出息。”

  蘇豪的一陣笑話，終於打散了陳氏心頭的烏雲。終於有了笑臉的陳氏，叫過來兒子和媳婦。

  “安兒，素雲，我今天就跟你們倚老賣老一回。”

  蘇秀才一聽老娘開口，忙不迭的回道。“娘啊！有啥事兒，您吩咐就是了，兒子和媳婦肯定照辦。”

  “既然你們這麽說，那就更好辦了。明個兒顧家來下聘，娘的意思是，顧家的聘禮，無論出什麽，咱們都得給瑾兒當嫁妝帶走，一件不許留。我們已經夠對不起瑾兒了，所以瑾兒的嫁妝只能比顧家的聘禮多，絕對不能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