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9章
“你的意思是,這一次容家的人再次過來,這幕後其實是有人在操控?可是就目前來看的話,那黑袍男子所有的算計,應該都是衝著帝九鳶去的。”
容清晨有些疑惑。
黑袍男子算計的是帝九鳶,容家的人再次過來,會不會只是巧合而已?
龍炎冷笑了一聲,“正是因為他算計的是小鳶兒,所以更要提前解決掉我,難道不是麽?如果我倚靠鳳家,勢必會成為小鳶兒最大的庇佑,首先讓我失去鳳家這股勢力,才能任由那黑袍男子算計。”
容清晨會意,“看來對方下的這盤棋不小啊。”
能夠周旋於帝家、容家和鳳家,幕後黑手的算計能力,絕對不是尋常人所能比的。
“走吧,去會會容家的人。”
龍炎唇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意。
一群螻蟻而已,一而再再而三前來挑釁,這麽孜孜不倦,他要是不過去看看熱鬧,豈不是辜負了人家!
——
鳳家長老團的人這一次沒有人敢輕舉妄動,雖然向來作死,但是沒奈何前幾次威懾太過,也就息了作死的心。
所以即便容家這一次派出來的人中,有容家長老團的一位核心長老,鳳家長老團的長老們也沒誰敢做出頭鳥。紛紛假裝在閉關,根本不敢跟容家的來人接觸。
以至於容家來人都一夜了,結果鳳家竟然也沒有個身份對等的人來接待。
什麽,你問鳳老家主鳳青山?
老爺子現在專心專意準備扶持自己親外孫,畢竟牆頭草做一次就夠,多幾次可就墮了身份!明知道容家的人來所謂何事,鳳青山怎麽可能親自出面接待!
萬一要是容家那老不死的長老問上一句,“可願意跟容家聯手,將龍炎這個滅世者給鏟除。”
那場面豈不是很尷尬!
容家此次來的長老名叫容裕安,似乎也是個脾氣不好的。
龍炎和容清晨剛走到院子門口的時候,就只聽見房間裡傳來摔杯子的聲音。
“鳳家那群老匹夫,簡直越活越回去了,連禮節都忘得一乾二淨!這就是他們鳳家的待客之道嗎?”
旁邊一群人在勸慰,“長老,別跟他們一般見識。”
“就是,很快鳳家會和帝家一樣,都是我容家的囊中之物,暫且看他們狂,能狂到幾時!”
“喲,這話說得很有意思啊!”穿著一身白西裝的斯文男人的突然出現,讓所有人都不約而同驚了一下,赫然便是容清晨,“龍炎,你覺得呢?”
“我也覺得很有意思。”龍炎從善如流。
“是你!”容家有人立即便認出了容清晨,“你這個叛徒!”
“是你!”容清晨惟妙惟肖地模仿著說話之人地語氣,“你這條走狗!”
“你……”對方氣結,但是又不知該做如何反駁。
“龍炎,我剛才似乎聽見有人說鳳家會是自己家的囊中之物呢!你說他們是不是看不起你,覺得自己有百分之百的信心,將鳳家從你手裡奪過去?”容清晨充分詮釋著什麽叫做狐假虎威,“這話我都覺得聽不下去,你真的能忍?”
龍炎也樂得配合,“聽你這麽一說,我還真覺得忍不了。”
“反正你現在是鳳家的正統繼承人,長老團那群老不死的一個個都為畏你懼你,你就算為所欲為一點也無妨!不如……”
容清晨一句話將龍炎目前在鳳家的地位給點名之後,眼神掃過容家的人,不懷好意地說道,“不如將他們全都殺了!”
容家的人頓時臉色一變。
容裕安率先怒斥,“狂妄!我是容家長老!豈容你們這些小輩在此放肆!鳳青山呢,讓他出來見我!”
許是因為龍炎周身氣息都刻意收斂著,看上去與尋常年輕人也無太大區別,所以讓容裕安起了輕視之意,甚至都沒有多看他兩眼。
然而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龍炎自從受到自家小磨人精的感召之後,那是越發的不耐煩當一個謙謙君子跟人理論,他越來越像小惡魔靠攏,婦唱夫隨地選擇用最簡單粗暴的法子……
所以,容裕安下一刻就發現,滿地的黑色植物藤蔓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而且是迅速蔓延開來!
這是什麽鬼東西!?
容裕安直覺這冒著黑色霧氣的東西有邪氣,連連後退打算避讓,但是甚至都還來不及避讓,就已經猝不及防被黑色藤蔓給困住了腿,並且迅速將他一把扯倒在地上,捆了個嚴嚴實實!
容家的人,無一例外。
“我最討厭愚蠢的人了。”龍炎漫不經心地說道。
一舉一動,無不帶著輕蔑。
走到容裕安跟前,蹲下身來。
“剛剛有人說,鳳家和帝家很快就是容家的囊中之物,這句話,我有些不解,還要請你幫忙解答一下。”
剛才那人說話的語氣十分篤定,他說的是“很快”,而不是遲早有一日。
這用詞很精妙,也就是說,這吞並的計劃已經在進行之中,而且有了實質的保障,不然話不會說得這麽滿。
而且說的是,很快,容家就會跟帝家一樣。
也就是說,對方是先從帝家下手的。
既然知道幕後有個極有可能是帝家之人的黑袍男子,任何一點蛛絲馬跡,龍炎都不會放過。
“我警告你,你不要亂來,要不然的話,我容家雷霆之怒,不是爾等小輩能夠承受得起的!”容裕安仍舊言之鑿鑿地警告道。
龍炎微微皺眉,似是帶著一絲不耐煩。
容清晨立即會意。
卸下最靠近容裕安身邊那人的下巴,乾脆利落,還能聽見“哢嚓”一聲響。
“裕安長老,我實在是看在自己曾經是容家之人的份上,所以對您還有幾分敬重,不忍心對您下狠手,所以就殺雞儆猴一下。這是在鳳家,勸您還是別倚老賣老,要不然的話……容易吃虧的。”容清晨說這話的時候,邪氣直冒。
“鳳家的長老呢?你們竟敢如此!”如此囂張。
容清晨伸腳踢了踢容裕安,“得了吧,鳳家那群老不死,自身難保,哪還有心思管您呐!”
“剛才問您的問題,我勸您還是老老實實回答,要不然的話……”容清晨指了指龍炎,“他對容家可沒什麽感情,瘋起來,我都攔不住。您都一把年紀了,要是不能善終,太可惜了不是?”
容裕安順著容清晨手指的方向看向龍炎,心中忌憚。
他根本無法掙脫這黑色藤蔓,只能說明對方能力比自己強上不止一絲半點。
“什……什麽問題?”容裕安道。
“他說鳳家和帝家很快就是容家的囊中之物,這句話,他有些不解,想請您幫忙解答一下。”容清晨耐著性子複述道。
容裕安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與不自然,但緊接著便梗著脖子道,“不過是隨口一說而已,有什麽好解釋的!”
“行了,不用問他了。”龍炎倒是沒有那樣的耐心,“去找個厲害點的催眠師來。”
容清晨不解,“找催眠師幹什麽?”
“讓催眠師將他腦子裡有用的東西都給我挖出來。”
厲害的催眠師,的確是能強行讀取人的記憶,即便是最隱秘的記憶也能夠獲取。
但是這種強行催眠的法子,還真挺缺德的,因為強度太大,基本上經過催眠的人,都成了傻子。
“至於其他人……”漫不經心的眼神掃過其他被捆在地上跟粽子一樣的人,“沒什麽用,拿去喂狗。”
容清晨跟龍炎這段時間來一直形影不離,還是能夠覺察到龍炎細微處的改變的。
曾經的軍中少將,雖然說冷漠不近人情,但是至少還是正常的。眼下的龍炎,較之以往打磨掉了所有冷峻的棱角,越發顯得溫潤淡漠,但恰恰是這種雲淡風輕之間,蔑視人命的態度,才是真正讓人覺得毛骨悚然的。
他真的,越來越向滅世者靠攏了。
但是容清晨倒是不擔心他六親不認,畢竟這個男人為了帝九鳶命都可以不要,只要有帝九鳶在,根本就不擔心他會毀天滅地!
龍炎說得雲淡風輕,躺在地上的人心裡幾乎是崩潰的啊!
一個個面色驟變,哭著求饒。
龍炎話鋒一轉,“想要活命,得要學著將自己變成有用的人才行。你們中誰能夠回答我的問題,那死的自然不會是他,而是……”
“他。”
手指指著容裕安。
人為了活命誰還顧得上會不會得罪權勢熏天的長老,沒瞧見長老他自己還跟喪家之犬似的嗎?
於是立即便有人爭先恐後道,“我,我有用!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能告訴你!”
容清晨一瞧,哎喲,熟人。
畢竟自己在容家的時候,還有過幾面之緣,於是也樂得蹲下來說話,“鳳家和帝家很快就是容家的囊中之物,為什麽?這個問題你要是能回答的話,可以考慮放了你哦!”
“因為…因為……”說話之人眼睛四處亂飄,顯然心裡在猶豫,要不要將自己所知道的說出來。
萬一要是說出來了,還是保不住命怎麽辦?
到最後無意中瞥見龍炎皺眉,眉宇間似乎有一絲不耐,這人頓時就知道不能繼續再拖下去了,忙不迭地說道,“因為現在帝家已經群龍無首,很快就會落入我們容家手中。”
龍炎挑了挑眉,“帝家群龍無首?長老團的十位長老呢?”
那些老不死的,他可是一個個都記得的,那些都是曾經欺負過小鳶兒的人!
“都病倒了!而且還病得不輕,已經病入膏肓,眼看就要不行了!”那人忙不迭地補充道,似乎生怕自己不被人相信,“執行長老說,很快帝家就可以並入容家!”
容清晨聽到這話頓時就皺眉。
“執行長老是什麽?”他在容家待了這麽多年,從來沒有聽說過所謂的執行長老!
帝家的長老團是按照數字排序。
鳳家的長老團命名規則是仁義禮智信勇嚴。
容家的則是直接稱呼各位長老自己的名字。
從來沒有出現過所謂的執行長老!
“執行長老也是近段時間才出關的,之前一直在閉關修煉,直到最近出關才出現在眾人面前。”
容清晨和龍炎相互對視了一眼,直覺這最近冒出來的所謂執行長老不簡單。
容裕安怒斥了那如竹筒倒豆子一樣,將容家事宜不斷往外倒的人一句,“閉嘴!容家的事,豈能跟外人說!”
容清晨不耐煩地一腳踩在容裕安嘴上。
最討厭他說話的時候,有人在一旁瞎嚷嚷。
“執行長老叫什麽?”容清晨問道。
“不……不知道,只知道他是執行長老。”容清晨簡單粗暴的動作將人嚇得結結巴巴。
“長什麽模樣?”
“沒…沒見過他的真實容貌,他成天都披著一件黑色鬥篷,根本就看不到長什麽樣子。”說話的人心中很忐忑,自己一問三不知,擔心極了會惹惱了容清晨。
殊不知容清晨和龍炎想要聽到的,恰恰是這個答案!
果然,又是那個黑袍男子在幕後搞風攪雨!
帝家長老團竟然不約而同全都病倒,這其中要說沒有貓膩,是絕不可能的。
能夠將帝家的長老團一次性全部撂倒,這幕後之人也是個狠角色!
“我所知道的,全都說出來了,可不可以……放了我?”此人小心翼翼地說道。
容清晨給了龍炎一個眼色,示意他有恩怨需要另行解決。
於是龍炎淡淡道,“可以,我當然可以放了你。”
黑色藤蔓迅速從那人身上散開,龍炎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東西,悠然自在地離開這裡。
那人還以為虎口脫險了,忙不迭從地上爬起來,一副劫後余生的喜悅神情。
但是這喜悅還沒有持續半刻,就立即被人給撂倒在地。
他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你幹什麽?容清晨……難不成你想出爾反爾嗎?”
容清晨笑得陰森森,“怎麽是我出爾反爾呢?你沒聽見剛才龍炎說的是,他可以放了你麽?他放了你,我再將你抓回來,很合理啊!”
“別害怕,我只不過問你一件事而已。”容清晨似笑非笑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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