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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奪愛:溺寵絕色仙妃》第216章 可是你,從未
  第216章 可是你,從未
  耳邊突然傳來的人聲,讓景長冬愣了下,動作遲鈍的抬起頭來,眯著渾濁的眼睛打量來人。

  長身玉立,清冷高貴,俊美無匹。

  居高臨下看著他,一雙狹長鳳眸漆黑幽暗,眸光,冰冷譏誚,如看螻蟻。

  那種目光,讓他感覺自己極為卑微。

  “別……來……無、恙?”太長時間沒有開口說話,陡然開口,聲音僵硬艱澀,“誰?你……誰?”

  他的問話,換來男子一串低低的笑聲,在逼仄的空間裡輕輕回蕩,帶著無盡諷刺。

  景長冬渾濁的雙眼驀然大張,不可置信,“景、景離!景離!”

  用力嘶喊,喉間謔謔作響。

  是景離!他被關在這裡活得豬狗不如,是景離乾的!

  “你、沒死!你怎麽、不死!”五指如枯枝,抓著鐵欄杆用力搖晃,景長冬瞪著君不離,眼睛淬毒,“你殺我兒!囚禁我!大逆不道,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憤怒的,語無倫次的叫罵,市井潑皮般,全然看不出當初身為一族之長的半點深沉、老謀深算。

  兩年不見天日的生活,讓景長冬整個人變得瘋狂,狂躁。

  “我殺了景容,你有沒有看過他的屍首?不,應該說是屍骨才對。”君不離唇角帶笑,俯下身來饒有興致的陳述,“我用匕首把他身上的肉一塊一塊割下來,一共割了一千刀,正好將他身上的肉剔得乾乾淨淨,全部丟在十裡坡坡道上,你有沒有看到?”

  “弑父!大逆不道,不得好死!景離你不得好死!”景長冬陷入癲狂,不停撞擊鐵欄杆,發出咣咣聲響。

  “景容並非我父親,怎麽是弑父呢?怎麽會大逆不道呢?景氏一族欺騙、折辱我那麽多年,老天開眼才讓我在景容嘴裡得知真相!”君不離直起身,微垂的鳳眸裡是無邊冷意與殺氣,“景長冬,你不是一心想將景氏一族帶上頂峰嗎,我就讓你親眼看著,我如何將你全族踩到地下!”

  景長冬瘋狂衝撞的身體,陡然僵硬,不可置信,看君不離如看魔鬼,“你、你知道了?你知道了!怎麽可能!不,不是真的,他撒謊、撒謊!你親手弑父,欺師滅祖,你要遭報應的!”

  可是任憑他怎麽否認,面前男子始終嘴角含笑,看小醜跳梁般看著他蹦達。

  那種目光,輕視、睥睨,高高在上!

  憑什麽,一個賤種,憑什麽這麽看他,他是景氏族長,是全族敬畏的掌家人,他的勢力遍布徐州,覆蓋整個朝野!誰敢這麽看他,誰敢!連皇上都不敢!
  “你敢這麽看我,你算什麽東西!賤種!我景氏一族才是正統,我們才是正統!”景長冬雙目猩紅,瘋狂吼叫,聲嘶力竭。

  憤恨不甘的聲音在暗室內回蕩不絕。

  雲初站在後方,滿臉驚駭,目光驚疑不定,腳步都不自覺後退。

  他聽到了什麽?
  驚天駭聞!

  若非對公子絕對信任,有那麽一瞬,他甚至怕自己會被殺人滅口!
  低下頭,雲初將視線定在地上,不敢抬頭,不敢去看公子的背影。

  君不離雙手負背,安靜看著景長冬發瘋,面上平靜無波,仿佛聽到的東西,不過無關緊要。

  等到景長冬沒了氣力,整個人頹然,蜷縮在角落裡一動不動,才返身離開。

  沉默,不發一言。

  雲初心裡七上八下,跟貓抓一樣忐忑,卻不敢開口去問。

  也不知道如何問。

  問什麽?
  問景氏一族究竟藏著什麽秘密?問景長冬為什麽敢說自己是正統?問公子與非正統有什麽關聯?
  正統,血脈純正的皇族,才能稱為正統!
  公子他……

  回到書房,遣了雲初退下,君不離坐在書案前,死水般的黑眸,慢慢震蕩,蕩出漣漪,蕩出巨浪。

  修長五指之下,名貴檀木書案哢哢作響,現出裂紋。

  正統。

  這兩個字,透露的信息,足矣。

  那麽,他是該滅絕景氏一族,再覆滅皇室。

  還是該扶植景氏,讓他們有足夠的能力與皇室爭鋒,最後兩敗俱傷的時候,自己再一並收拾?
  食指輕敲,君不離薄唇勾起,意味不明。

  至於他的身世,是誰又如何?

  他君不離,隻與君羨有關。

  抬手,於懷中掏出一隻精致荷包,通體雪白,表面以銀線繡芍藥花紋。

  湊至鼻端,還能聞到若有似無的淡香,她的味道。

  這是她留給他唯一的東西,她長掛腰間的錦袋。

  當日她在他面前化作萬千光點,消失於虛空,唯剩這隻錦袋掉落他懷中。

  腦海中浮光掠影,閃過無數畫面,全是她。

  七年來,對她隻字不提,可是有關她的一切,從未或忘。

  他在等,等她回來。

  當日女子曾揚眉笑語,“我是神仙,你信不信?”

  他信。

  所以,她只是暫時離開。

  總有一日,她會回來。

  不管是七年,抑或七十年。

  只要他還活著,他就等著她回來,等她回來問她一句,“姑姑,你可想離兒?”

  你可想離兒?
  他想她,想得痛徹心扉,想得痛入骨髓。

  每時每刻。

  “真狠心,那麽多次離兒跟死亡都僅有一線之隔,以為你會出現,可是你,從未。”唇邊帶笑,鳳眸迷離,霧氣下,是徹骨的恨,恨背後,是蝕骨的愛戀。

  在戰場上衝鋒陷陣,每一次,他都往最危險的地方衝,將自己置於死地。

  當時在想什麽?在想,她在他不知道地方看著他,那麽看他這樣活著,她會不會心疼?
  若她心疼,會不會一如初見,從天而降,降至他身邊?

  騙子。

  你什麽時候回來?
  你什麽時候回來。

  心頭乍痛,錐刺一般。

  將荷包珍而重之放入懷中,起身走出房門。

  與離王府一牆之隔,便是國師府。

  她與他生活過半年的地方。

  站在國師府大門外,看著柱立門前經了風霜雪雨變得陳舊的石獅,君不離心頭盤旋不去的鬱氣,驀然就消散不少。

  七年時間,這座府邸依舊保存完好,門額上的牌匾被布簾遮起,大門緊閉,雖然無人氣,卻不見敗落髒汙。

  這裡,始終有人打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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