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池魚思故淵
遲聿掀了掀眼皮兒,那雙眼睛有著奪魂攝魄的迤邐,他說:“你也知道是朋友,我不一樣,我是她男人。”
陸庭樓:“……”
留有幾分面子,是陸庭樓一貫的行事作風。
但這個人,似乎不需要他給他留面子。
“你,”
“鳶鳶,我感覺頭暈。”
陸庭樓的話還未說出口,只見顧鳶走來,遲聿剛才的盛氣凌人消失不見,化身小白兔裝‘柔弱’。
顧鳶知道遲聿跟村長喝了兩杯,進去後沒見他進來,出來一看,發現他和陸庭樓聊了起來。
剛才遲聿的盛氣凌人她可看得一清二楚。
她一喊他,立馬收斂了自己裝作無辜,顧鳶心裡無奈又好笑。
她走過來,遲聿臉色更差了,抬手扶額。
顧鳶探他額頭,聲音不自覺的溫柔:“上去躺一會兒?”
遲聿嘴角上揚:“好,你和我一起。”
“少來。”
“鳶鳶。”
“手給我吧。”顧鳶一秒妥協,把手伸出去。
遲聿精準的扣緊了她的手,十指相握,跟著顧鳶上樓,那模樣跟一隻金毛無異,聽話又乖。
無語的陸庭樓:“……”這人真是……
樓上。
顧鳶送遲聿回他那間屋,遲聿說:“去鳶鳶那邊。”
“不都一樣?”
“哪能一樣。”
顧鳶都應他:“那行。”
她以前也很遷就他,只不過總會繞一些彎來掩飾自己的遷就,而現在是無底線遷就,他想要什麽她都給,只要給得起。
進了屋,遲聿反鎖了門。
顧鳶聽見了反鎖的聲音,緊接著後背貼上來寬闊堅硬的胸膛,他從她身後擁住了她,顧鳶問:“不是不舒服嗎?”
“現在抱著鳶鳶就舒服了。”
“你正經點。”
“……沒人呢。”他輕咬了她耳廓。
顧鳶縮脖子,避無可避,他欲動又止,乘勝追擊又輕咬了她耳垂。心猿意馬的不知道是誰,其實顧鳶還沒完全從他回來了這個驚喜當中回神。
經歷了太多事,反而心態一開始是平淡的,後勁都在後面。
滔天巨浪都埋在心底,一旦炸開,一發不可收拾。
她摁著他的手腕轉身,雙手揪住他的耳朵,說揪住倒不如說是把玩,捏著他耳垂的指腹搓了搓,很快就搓紅了。
遲聿氣息隨著她的動作明顯變得紊亂,他一開口聲音就啞了一些:“鳶鳶你在玩火。”
顧鳶笑:“我玩過的火還少嗎?”
“我想你。”
“字面意思?”
“不是,身體也想。”
他吻下來,顧鳶避開,他親在了她的臉頰上,他乾脆用手鑊住她下巴,把這個吻重新烙上來。
這次顧鳶沒能避開,承受了他的吻。
“你是打算白日宣淫?”
“沒有這樣想。”但身體會這樣做。
房間本就隔音不好,昨晚聽到的面紅耳赤還歷歷在目,顧鳶哪會真的由他亂來,摁住他作亂的手:“陪我說說話。”
“好。”他再強勢只要她一句話,馬上就能乖下來。
“你知道我今天的用意嗎?”
床上。
顧鳶坐在床邊,遲聿雙手從她肩膀搭下來環著她,將她圈禁在自己懷裡。顧鳶想和他交交心,只是不知道遲聿肯不肯多說。
“知道。”
“你說出來,我要聽。”
“鳶鳶擔心我消失了,沒人知道我存在過,鳶鳶想要告訴身邊的人,我存在過……”
“你都知道呢。”
“嗯,都知道。”
遲聿心裡什麽都清楚,從上午進她屋裡的那一刻,如果說是無意,那是假的,有意才是真的。他太想太想她了,即使被認出來他也想再和她相擁一次。
如果真的想藏著,他一定不會進她的屋,漏出那麽大的破綻給她看。
他就是故意的。
不願意開門,只是在掙扎。
理智是假的,想她是迫切的,也是真的。
“跟我說說吧,權燼是怎麽來的?”這是顧鳶還想問的一件事,心裡有了大概,不全清楚,想聽他親口說說。
“權燼是我在這個世界上能安身立命的身份,這樣才顯得我不是多余的。”他解釋說。
“那現在呢。”
“我始終是這個世界上多余的人,權燼已經不存在了,沒有我安身立命的地方。”
“你是遲聿,在我這裡,你擁有全部。”
“嗯,我是遲聿,我是池魚思故淵的遲聿。”他吻了吻她的脖頸。
但這還不夠,他還想要更多。
顧鳶被他摁倒在床上,他不太安分,大概是心情需要一個宣泄口,情愫不知不覺就渲染開來,彌漫在整個房間裡。
吻分別時,他說:“鳶鳶的唇怎麽會這樣軟。”
“親過就忘了嗎?”她失笑,連笑聲都那樣的媚。
遲聿捧著她的臉,目光仔細一寸寸描繪:“忘了,現在重溫了一下,還是好軟,鳶鳶身上每一處都軟。”
顧鳶:“……”
他愛她愛深沉,卻也露骨,恨不得死她身上也好。
顧鳶身上的外套早就脫了,裡面隻一件長袖的單衣,領口開得不是很大,但這個角度下她的肩頸線條露了出來,流暢而完美。
她仰頭,鎖骨凹顯出來一大片,遲聿熱燙的吻烙在她的鎖骨上,流連忘返。
顧鳶用手擋著他的唇,隔絕了他的糾纏,他不滿,卻也當真不動了,漆黑深邃的雙眼就那麽看著她,瞳仁裡深不見底,仿佛一個黑洞能將她吸進去。
“看夠了沒?”她五官明豔,混血的原因眼窩有些深,鼻梁尤其高挺,他吻她的唇時,臉上每一個地方都照顧過了。
好在他吻她臉時沒那麽……不然顧鳶一定滿臉口水。
“怎麽看得夠。”他手指穿梭在她的發尖,指尖挑起一縷放在鼻尖纏繞,“看不夠。”
“遲聿,幫我洗頭。”她忽然說。
遲聿漆黑的眼睛忽然一亮:“好。”
他作勢就要再吻下來,顧鳶抬手擋著他:“我是說真的洗頭。”
他:“我也是說真的洗頭。”
顧鳶:“……”
遲聿生來就不是伺候人的,只能別人來伺候他,但伺候顧鳶他是一千萬個心甘情願,鞍前馬後在所不辭。不管是在床上伺候,還是在床下伺候他都把她伺候得好好的。
給顧鳶洗頭這種事,遲聿早已經做過很多回了,熟能生巧。
他麻溜的去拿了水壺,盆子,就在房間裡洗頭。
顧鳶就是想給他找點事情做,不然他滿腦子想著那檔子事,她怕自己也被勾得失了理智,到時候一觸即發就完了……
果然,讓他伺候她,真的能分散他的注意力。
遲聿動作嫻熟而細心,水溫試了一遍又試一遍,揉搓頭髮的時候,他會問她:“力道重不重?”
“輕一點。”
“這樣呢?”
“你指甲刮著頭皮有點疼。”
“現在呢?”
“還行……”
遲聿一聽顧鳶喊疼,手都不會洗了,不過也隻限於床下這些事情上顧鳶一旦喊疼,他立馬就會停。
如果在床上,他不會……
門外。
姚桃本來是想上來看看情況,那個帥哥拿了水壺又拿了盆子,難道是有什麽事嗎?如果有什麽事的話,她正好可以來幫幫忙。
結果到門外就聽到了屋裡傳來的聲音——
姚桃臉紅耳赤的,一看旁邊的盛藝,比她還臉紅耳赤。
陸庭樓倒是不見蹤影,大概是眼不見心不煩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