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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遺忘的時光》第34章 我再沒從前那樣的孤勇,不會拿自己的
  第34章 我再沒從前那樣的孤勇,不會拿自己的身體和生活做任何賭博(4)
  “我明天一早就去辦護照,您讓那邊把證明材料也給我傳一份過來,傳真號碼是……”她撐住頭,禁不住呻吟出聲,隻覺大腦裡眩暈到一片空白,完全記不起天天在用的辦公室傳真號碼了。

  蘇哲已經將車開進醫院停下,他拿過手機,將自己辦公室的傳真號碼報給了邵正森:“邵先生,請傳這個號碼就可以了,我明天會陪伊敏去加急辦護照。您訂好去北京的機票後,請打個電話過來告訴我航班號,我安排人去機場接您。請您節哀,我會照顧好伊敏,並和您保持聯系的。”

  他把手機遞給她,替她解開安全帶:“下車,我帶你去檢查一下。”

  她仍然撐著頭:“送我回去吧,我沒事,我得去查一下辦護照的程序。”

  蘇哲下了車,繞過來拉開車門,強行將她抱下來:“你的聽力很成問題知不知道?剛才你父親在電話裡的聲音高到我都能聽見。現在跟我去檢查,辦護照無論如何都是明天的事了,不然你這個樣子怎麽去加拿大。”

  他不等她再說什麽,抱著她匆匆跑進醫院掛號大廳。劉院長已經等在那邊,馬上帶他去了三樓的耳鼻喉科,先讓值班醫生檢查,說已經通知了一位耳科專家,應該一會兒就到。

  蘇哲跟醫生介紹他知道的情況:“在定向爆破現場,不過同時接到一個讓她很受震動的電話,突然聽不清聲音並昏倒。”

  醫生給她做耳鏡檢查:“鼓膜應該沒問題,外耳道也沒有充血,請跟我進裡面去做個聽力檢查。”

  耳科專家胡教授趕過來了,他看著值班醫生寫的病歷,笑道:“病情寫得太簡單了。病人好像情緒不穩,什麽也不說,你知不知道她的既往病史?”

  蘇哲有點兒躊躇,不過驀地記起以前伊敏曾患過神經性耳鳴,當時頗受困擾,連忙告訴胡教授。

  “照你說的離現場的距離,做過減噪處理的定向爆破產生的壓力波不至於引起中耳、內耳損傷和聽力下降。我剛才看了值班醫生做的耳鏡檢查,鼓膜完好,等下看看聽力檢查的結果。如果病人以前有神經性耳鳴,工作勞累或者配合情緒激動,再加上震動外因誘導,有可能會產生一種應激反應。”

  過了一會兒,邵伊敏隨值班醫生進來。胡教授翻看值班醫生拿來的檢查結果,告訴蘇哲:“聽力略有下降,基本可以排除爆震性耳聾。但耳鳴和眩暈不能忽視,我現在開點兒藥,晚上輸液,留院觀察一下。明天白天必須查血,做前庭功能檢查,排除突發性耳聾的可能性。”

  “胡教授,她這種情況可以坐飛機嗎?”

  “還是得先做徹底檢查,如果已經有突發性耳聾的前兆,氣壓劇變引起中耳氣壓及顱壓驟變,很可能造成不可逆轉的聽力損失,沒必要去冒那個險。而且就算沒事,短期內也最好不要乘飛機,不然耳鳴症狀不可能好轉。”

  蘇哲看向邵伊敏,她默不作聲,呆呆地看著對面牆壁,也不知道把這些話聽進去了沒有。他謝過劉院長、胡教授和值班醫生,然後攙起她,隨護士去了十樓的一個單人間病房。他脫掉她的鞋子,安排她躺下,看她毫無抗拒的樣子,不禁擔心。好在護士很快配藥過來給伊敏做靜脈滴注,他趁這時間趕緊下去交費,上來時病房裡只剩伊敏一人了。她安靜地躺著,一隻胳膊搭在床邊輸液,另一隻胳膊抬起來蓋在眼睛上,一動不動。

  蘇哲幾乎以為她是睡著了,可是馬上發現,她的面孔被胳膊擋住大半,下巴那個輪廓分明是牙齒咬得緊緊的。他坐到床邊,輕輕移開她的胳膊。

  她的眼睛緊閉著,神情痛楚到扭曲。蘇哲握住她的手,正要說話,她先開口了:

  “我的名字是爺爺取的,我猜他本來希望添個孫子,一鳴驚人,可是有了我這樣不愛說話的孫女,他說他也開心。

  “讀大學前,我只出過一次遠門,十一歲時,爺爺奶奶帶我回他們的老家。那是浙江的一個小縣城,我頭一次坐火車旅行。

  “其實爺爺老家沒有很近的親人了,我知道他們是想帶我去散心,讓我忘了父母離婚的不開心。

  “我是開心的,能跟爺爺奶奶生活在一起,可是我從來沒對他們說過。

  “我太自私,以為未來還有大把時間,以為什麽都在我的安排以內,我把他們通通排在了我的工作後面。

  “我本來計劃下半年去看他們的,可是我忘了,時間對我來說也許很充足,對他們來說是不一樣的。

  “我再也見不到爺爺了……”

  她一直聲音平緩沒有起伏地說著,眼睛始終沒有睜開。這差不多是蘇哲頭一次聽到她如此滔滔不絕,他默默地握緊她冰涼的手,貼到自己的嘴唇上,希望傳遞一點兒溫度給她,希望她能發泄出來也好。

  終於,眼淚順著她緊閉的眼角無聲地流淌出來。

  6
  第二天一早,邵伊敏不顧蘇哲的反對,起床就要出院回家。

  “你覺得自己全好了嗎?”

  她把亂糟糟的頭髮梳順綰起來,從化妝包裡摸出發卡固定好,實事求是地回答:“耳鳴和頭暈都還有點兒,但好多了,我打算趕早去辦護照,然後去公司交接工作。”

  蘇哲深知她的個性,也不多說什麽,跟醫生打了招呼後帶她下樓:“先去你家,你把行李收拾好,直接放我車上,省得還得回來。然後去我辦公室看傳真到了沒有,再去出入境管理處辦護照。護照沒那麽快下來的,你把事情辦完了就老實在醫院待著檢查治療。”

  邵伊敏點頭,她為集團高層辦過護照,自己也辦過去香港的通行證,跑過不止一次出入境管理處,大致知道程序。

  羅音被鬧鍾叫醒後,照例還要在床上懶上一會兒才慢吞吞地爬起來。做講述版記者這個工作有個讓她最滿意的地方,就是作息時間還算符合她愛睡懶覺的習慣。若不是今天和一個讀者約好了上午見面,她一般會睡到將近九點才起來,吃過早餐,慢慢走到報社,差不多快十點的樣子,正好開始一天的工作。她覺得,雖然每天聽到的故事越來越離奇狗血,寫起稿子想找到愛越來越困難,不過比起邵伊敏那樣刻板固定的工作,還是眼前的職業比較適合自己。

  她伸著大大的懶腰走出臥室,卻一下怔住。一個男人坐在沙發上,回頭看看她,馬上移開了視線。她滿臉通紅,猛然退回臥室關上門,意識到衣冠筆挺地坐在客廳的正是蘇哲,而自己穿著的幼稚卡通圖案睡衣雖然是最保守的兩件套式樣,落在他眼裡總歸是不好。

  可這是自己的家呀,她一邊換衣服一邊有點兒鬱悶地想。昨晚她睡得很晚,邵伊敏還沒回來。兩人合租基本形成了默契,邵伊敏固然從來沒帶男人回來,她也沒讓張新在這兒待得太晚,更別說過夜了。

  再走出臥室,好在蘇哲十分知趣地起身到了和小小客廳相連的陽台上打電話,羅音松了口氣,總算不用從他面前穿過去進衛生間。可是她轉眼看到自己的內衣正晾在陽台上隨風擺動,也只能無能為力地苦笑了。

  她洗漱完畢,正準備乾脆回房拎了包早點走掉算了,蘇哲卻轉回頭:
  “早上好。”

  羅音稀裡糊塗地回了句:“早上好。”

  初升的太陽從蘇哲側邊照過來,羅音看著他,他依然沒什麽表情,面有倦色。她還是頭一次在這麽明亮的光線下離得如此近看他,猛然意識到,她現在沒有了以前那樣一對著他就窘迫緊張的感覺。他依然高大,依然俊朗,可是整個人看上去沉靜而內斂,不再是她記憶裡那個神采迫人、讓人在他視線下不安的男人了。

  蘇哲輕聲說:“待會兒看到伊敏,請不要問她問題,她爺爺去世了,心情不大好。”

  羅音吃了一驚,忙不迭點頭。這時,邵伊敏拎著一個行李箱走出了自己的房間,她蒼白憔悴的臉色嚇了羅音一跳,但馬上記起蘇哲的囑咐:“早上好,你們坐會兒,我先去上班了。”

  “羅音,我可能要出去幾天。”她像每次出差前一樣交代去向,並不多解釋,羅音隻好點頭。蘇哲接過她手裡的行李箱,兩人先下樓去了。

  蘇哲已經打電話問過程序,他先送邵伊敏去她的集體戶口所在地的派出所開證明,再去自己辦公室,加拿大的傳真已經發了過來。他遞給她,她拿在手裡,卻不願意看,遲疑一會兒還是遞給他:“對不起,幫我看看吧,我……”她說不下去,只能將頭扭向一邊。

  蘇哲迅速翻看一下,有醫院、使館分別出具的證明,應該比較齊全了:

  “走吧,去辦護照。”

  “我自己去好了,你應該還有工作要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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