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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妃出閣》第51章 秘術 倒退舊時光(1)
  第51章 秘術 倒退舊時光(1)
  赫連卿蘇醒習慣性摸向睡在身邊的人,他全身是傷,動一下痛的厲害,然而觸手冰冷,四周空無一人,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轉身四處看去不見安紫薰身影,赫連卿心口血氣猛然上湧吐出一口紫黑的血來。

  顧不得身體劇烈疼痛,他跌跌撞撞朝外衝出去。傷口的血逐漸止住,不至於他會死在這裡,赫連卿隻擔心安紫薰安危。

  不遠處一抹身影迎面過來,飛撲到他懷裡。

  赫連卿一把抓住她手腕,他不知道自己的臉色多難看,也忽視了她的驚訝不知所措。

  “安紫薰,我對你說過要乖乖的呆在我身邊不準亂跑,你到底有沒有聽懂我在說什麽!你是真的想死在那些人手中是不是?你從來不曾聽過我的話,就是到了現在這個狀況,你也非要我擔心害怕,你才肯罷休嗎!”

  他口不擇言,狠狠的捏著她手腕用盡全身力氣低吼。

  慌亂、擔憂、甚至是一絲害怕蔓延在心底,赫連卿第一次意識到安紫薰在他心中開始變的重要。

  打來的水潑灑一身,安紫薰隻覺得手腕快被捏斷,見赫連卿擰眉滿是怒氣的臉,她皺著眉頭哀聲道:“疼…”

  赫連卿懊惱一時衝動,不免心疼起她,忙放開她手腕,低聲連連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她顯然是被他嚇著了,好一會才緩過神,小心翼翼伸手放在他受傷的地方擔憂的問道,“還疼嗎?”

  赫連卿眼神微動抱著她坐下,僅僅是一瞬間的感動,卻是他多年來唯一一次因為一個人而起。

  “疼,疼死了。”他側過臉看她,指尖來回摩挲她小小的下頜。

  安紫薰想起了什麽,仰起臉主動吻上他的唇。

  她確實是他的靈丹妙藥,他從淺嘗輒止到欲罷不能。

  他喜歡看她被吻的雙眼迷離任由他擺布的模樣,赫連卿眸子眯起,“怎麽辦,還疼著呢?”

  不等安紫薰反應,他再次含住她唇瓣,細細的碾轉,不想放開…

  美好時刻,被尷尬的咳嗽打斷,赫連卿護著安紫薰在身後,眸中帶怒瞅著在廟外的幾個人。

  “三哥,打擾了…”

  赫連卿看清楚來人是誰皺眉道,“你怎麽來了這裡?”

  赫連孝本想著兄弟重逢的驚喜,沒想到打擾了三哥的好興致。

  這段日子心底擔心三哥安危,見三哥與三嫂平安無事,心中猶如放下一塊大石,還未來及回答他問話,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木棉大驚,與李申忙扶住赫連孝,安紫薰則依偎他懷中,赫連卿拍拍她後背正欲開口安撫,卻聽得不遠處傳來怯怯一聲,“王爺。”

  淺幽……

  赫連卿見她臉色蒼白,望了他與安紫薰一眼,微微一福,眼圈頓紅緊抿唇靜靜站在一邊。

  眾人稍作安頓,赫連卿包扎完傷口,大致了解沉船後老七他們幾個發生什麽事,還有為什麽老七一行人會來到這裡。

  他粗通醫術,老七情況目前還算安定,赫連卿最為擔心的仍舊是安紫薰。

  南海一直都有派出的探子潛伏,李申受命前去聯系,打聽能醫治他們蠱毒的大夫。赫連卿得知金痕波因外事離開南海暫時沒有歸來,他也不想安紫薰再見到這位表哥。

  經歷一番劫難之後,他更不會輕易放她而去。

  令他不安的是安紫薰心中所愛是另外一人,這些日子相處,她對他是有情意,等她病情轉好之後又是如何一番情形?
  母妃生前對父皇的感情,他一直弄不清,到底這個一同生活十多年的夫君,是否真的勝過安宗柏在她心中的重要性。

  是他赫連卿要的,必然是全部,必要時他會考慮殺了安紫薰心中念念不忘的男人,反正他殺過金痕波一次,殺第二次又能怎樣。

  他答應安紫薰會放過南海金家,可沒說放過金痕波,這樣絕了後患,令她一輩子隻屬於他。

  連番勞累安紫薰睡的很沉,一手攥著他的衣袖不肯放開,赫連卿望著她睡夢中微微翹起的唇角,他忍不住低頭親吻。

  她呢喃細語幾聲,繼續睡的香甜。

  遠處花淺幽拈花慢條斯理道,“喂,安紫薰真的成傻子了?”

  “你自己不會看嗎。”木棉冷聲道。

  “真傻也好,假傻也罷,總之哥哥交代的事兒你若是辦不到,赫連孝的小命就隨時不保,你是聰明人不用我再多說什麽。”

  “做好你自己的事再來教訓我吧,花夫人。”木棉說完轉身離去。

  花淺幽等木棉離開狠狠地將花朵擲在地上。沒錯,她的任務遲遲沒有完成,如今赫連卿對安紫薰態度轉變不少,對她是若即若離。

  安紫薰中的毒拖的越久越難醫治,哥哥遲遲沒有下一步計劃通知,難道真想令那個女人變成小傻子?
  傻子……花淺幽心中一動。

  轉眼元宵佳節,南海有傳統的燈會,一連數天不停歇。

  赫連卿神情疲憊,眼中布滿血絲眉頭緊鎖,仍舊為多天前發生的焦慮不已。

  “三郎,我要吃桂花糕。”她膩在他懷中央求著。

  為博她開心赫連卿親自去買,等他趕回來卻見赫連孝抱著木棉衝出門外,衣衫帶血,懷中的木棉胸口插著匕首,鮮血如注湧出。

  赫連孝眼眶血紅一片,咬著牙嘶啞悲痛,“三嫂、三嫂…”

  赫連卿聞言大驚失色飛身掠入院中,碎石紛飛一地狼藉,一個小小的紫色荷包孤零零落地,上面沾染血跡…

  那是安紫薰隨身帶的,上面繡著紫藤花,他記得清楚,今早她穿戴衣衫時,還是他親手替她系在腰間。

  身子一震,為安紫薰買的糕點,從袖中掉落,他特意買來,就為了見她歡喜的一笑,如今卻…

  赫連孝緩過神,“有刺客闖入,不知丟了什麽突然發出轟隆一聲,這裡亂成一片看不清,然後就發現三嫂不見了!”

  赫連卿神情暴虐按壓不住的瘋狂,他想到會是誰來過這裡。

  狩獵那次,在樹林深處,安紫薰曾經用過同樣的手法嚇退了那幾個刺客,他聽聞那是出自北海龍家的霹靂火,小小的一塊有巨大的威力。

  不過北海龍家,多年前不肯歸順朝廷,滿門被滅。

  赫連孝替他拿了面具過來,“你還是戴著吧,金痕波若是瞧見你在這裡,他可是念念不忘再與你大戰一場。”

  “羅素的兵馬到了安家,南海附近更是設下包圍,就算他不怕,可還要顧及下他的姑姑金筱瞳。”

  金筱瞳嫁給安宗柏說是聯姻,其實雙方互相牽製。

  海域數百年前分外東、南、西、北四方天下,歷經海田滄桑,只剩下北海龍家與南海金家,北海龍氏不肯歸順朝廷,據說那一戰打的凶猛,持續了幾年才結束。龍氏被滅族,至此安紫薰的外公金吒統一海域。

  南海氣候溫暖,雖然是隆冬,卻不覺得寒意,赫連卿走在喧鬧人群裡,瞧著放眼過去望不到頭的花燈。

  這裡是安紫薰長大的地方,她心心念念想要回來,他從沒有關心過她,如今在她所懷念的地方,看著她喜歡的東西。

  這些天,他如何過來的,赫連卿不願去想,每晚身邊空蕩蕩,他想念安紫薰。

  想念她膩著他,討好似的喊他三郎、三郎…

  你這個磨死人的壞丫頭,你到底再哪裡?他心中念著,帶著一抹苦澀。

  一處小攤前,糕點冒著熱騰騰的水霧,迷茫了赫連卿的眼睛,一襲紫色衣裙隨著海風輕輕擺動,宛若一隻暗夜的紫色蝴蝶。

  那女子側身投來目光在他這裡,手中捧著熱乎乎的糕點,面具下露出的雙唇漾開明豔笑容,秀發如墨,自肩頭垂落長及腳踝,她臉上帶著明豔的面具,即使不見面容,那雙眸子足可令赫連卿牢記。

  他對她說過,她的眼睛很美很美,比這天上的星辰還要奪目。

  在人群中穿梭,他幾乎就要到她面前。

  她笑顏如花幾步躍來,卻從他身側而過,赫連卿忙轉身看去,卻見她撲在身後男子懷中,同時伸手摘下面具,那一低頭溫柔的淺笑綻放,擊中他心口。

  那朝思暮想的,磨死人的壞丫頭…

  然,她眼中映入的卻是另一男人微笑的面容!
  街市喧嘩,女子側身抬頭,將手中糕點送在男子嘴邊,繼而對那男子微笑,面頰緋紅,一雙眼眸清波流轉,有種難描難畫的嬌態。

  那男子散落長發,著一襲寬大白色衣衫,因為逆光而立,周身縈繞冷月光華,仿佛踏月而來,兩人相對笑著,男子雌雄莫辯的容顏周邊的人驚豔。

  人潮擁擠,赫連卿一怔瞬間,人群將他們與自己隔斷,兩人攜手已經朝前方而去。

  “安紫薰!”他出聲喊道,聲音即刻被湮滅人海。

  女子似乎停了一下,卻未有轉身,一側男子低頭對她說了什麽,兩人繼續前行,而男子卻稍稍側過頭朝著赫連卿方向看去,姿容秀麗,唇角漾開輕笑無邪,溫潤似玉自有一番風流雅韻。

  赫連孝穿過人群,正巧走到他身邊,卻見赫連卿神情一動,全然不顧一切衝進人潮裡。他眼裡只有那片紫色身影,卻逐漸在消失他眼前。

  “三哥出了什麽事?”赫連孝緊緊跟著他。

  “安紫薰!”

  赫連孝眼神一亮,“三嫂在哪裡?”

  他四下望去,遍尋不到兩人身影,赫連卿呆怔在原地,他目力過人,絕對不會看錯!
  畫舫在海面輕輕移動,海面飄著各色點著燭火的花燈,碧波蕩漾,映著搖曳燭火,畫舫上站著的女子目光朝著岸邊望去,手裡拿著面具輕輕拂過若有所思。

  “還在看什麽?”畫舫裡傳出男子聲音,“外面海風吹的不舒服,快些進來。”

  女子應聲,轉而進了畫舫中。

  畫舫中布置清雅,羅幕低垂,花窗錯落,兩名男子正在等她。

  其中一位黑色寬袍,臉上帶著詭譎的海怪面具,正在品茶,另一男子則白衣袂袂盤膝而坐,懷中抱著弦琴,指尖隨意撥弄幾下,音色清麗悅耳。

  “好香的茶。”她笑著,順勢在黑衣男子身邊坐下。

  男子面前杯盞如雪,茶湯澄碧,聽著弦琴所奏,他唇邊帶著一抹微笑,瞧著身邊她一眼,“上好的茗茶,知道你喜歡,特意命人沏上,你去岸上一趟,給表哥帶了什麽回來?”

  她笑而不語,伸手拿過茶喝下。

  “阿薰表妹真是偏心,姬先生都有糕點吃,你怎就不想到表哥,白白疼你了。”黑衣男子歎口氣,眼裡卻有笑意。

  白衣男子笑道,“龍少,這畫舫是她親自描繪命人趕製,說送你遊海觀景。”

  “是她自己想去看熱鬧。”金痕波一語道破她心思。

  “你整天不讓我出門,我在家裡都憋死了!”安紫薰白了金痕波一眼。

  “你大病初愈,多休養才對,要玩以後多的是機會。”金痕波淡笑,低垂眼眸之間閃過一抹擔憂。

  “我早就好了,不信你問他。”安紫薰拉著姬雲裳袖口要他作證。

  姬雲裳笑著望著她,“阿薰小姐還是聽龍少的,你的身體之前過度受損,多休息並不是壞事。”

  “你幫表哥說話。”隔著衣袖她暗暗擰了姬雲裳一下。

  姬雲裳不語,任由她偶然的胡鬧。

  “姬先生將你從海中救起一路找大夫給你醫治,再送到南海來,費盡心力,你如今病好,可要加倍的感謝他。”

  金痕波對阿薰一向喜歡,原先為她差點與赫連卿拚命,現在她重新回到南海,這麽久以來的擔心化為欣喜。

  阿薰病好醒來,她的記憶莫名的停留在幾年之前,根本不記得嫁為人婦,甚至包括那個負心與她,傷她太多的赫連卿。

  這樣未嘗不是好事,阿薰還是以前那個整天笑的沒心沒肺的壞丫頭。

  將她留在南海這裡,任由誰都不會知道她下落,大家唯一所見的,是赫連卿松手任她掉落海中,下落不明!

  “我怎麽沒有謝他,我難得出去一次就記得為他買來喜歡的糕點。”她衝著金痕波吐吐舌頭,轉而對姬雲裳道,“我覺得方才有人喊我。”

  “怕是聽錯了吧。”姬雲裳不以為然的說道。

  她微皺的眉頭隨即松開,“也許是聽錯了吧。”趴在花窗上,她隔著朦朧窗紙,瞧著岸邊漸漸遠去的燈火。

  多天前醒來她發現自己在南海,表哥對她說她出遊時落在海中被人救起送來這裡。

  她記得船爆炸沉入大海,她被姬雲裳救起,一路照顧她送回南海。自然這些都是醒來以後,姬雲裳告訴她的方才她確實聽見那聲音好真實的衝入她耳中,她覺得自己的心被什麽揪住,奇怪了…她捂住心口揉了揉。

  一側撫琴的姬雲裳,望著有些魂不守舍的安紫薰,他輕輕撥弄弦琴。音調有些奇特,安紫薰聽著聽著,有些困乏。

  “我困了,先去休息。”她打著哈欠回了房間。

  等她走後,金痕波開口道,“姬先生,阿薰表妹的記憶能恢復完整嗎?”

  “龍少希望小姐能全部記得嗎?”

  “我不能為阿薰做主,不過她忘記這幾年所發生的事,從現在看來其實並沒有什麽不好的。我許久不曾看見她開心的笑。”

  姬雲裳慢慢起身抱著弦琴說道,“龍少放心,我會守在阿薰小姐身邊繼續照顧她,至少能令她永遠那麽開心。”

  “你喜歡阿薰,我看的出,是你救了她又不辭辛苦的送她來南海,阿薰對你似乎也有好感。姬先生,有一點必須要告訴你,阿薰嫁過人,西楚慶王赫連卿。”

  “龍少,她已經忘記了。”姬雲裳淡淡一笑的回答,“我知道慶王爺的厲害,姬雲裳想龍少不會再令小姐受委屈,不然早就該通知安家,更不會將小姐藏起來。”

  “有你這番話我就放心,她嫁給赫連卿本是自小定下的婚事,赫連卿對她不好,又將她丟在海中,我的確不會讓阿薰再回去。”

  此前那筆帳他還沒來及與赫連卿算清楚,這次做的更過分,西楚王偏袒他,還派了羅素帶兵在安家與南海范圍看守,分明就是想借著武力幫忙赫連卿那混蛋。

  無論是打架還是打仗,他金痕波決定奉陪到底!

  “龍少決定就好,姬雲裳不才,願意在南海盡點綿薄之力,這也是為了阿薰小姐,請龍少成全。”

  “我只有阿薰一個表妹,我希望她能幸福,姬雲裳不要令我失望,不然南海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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